周边局势很诡异,不纷乱反而很安宁,只有那些对上秦宣战的国家在调兵遣将。
    四五天时间内,古汉与万象各派遣五十万先头部队,分别进驻傲来仙国与北冥仙国。
    同时,无极的二十万,朱雀的十万,以及其他仙国的十万五万,都在朝两个仙国聚拢,似有开启战端的趋势。
    针对古夜的联军逐渐成型,但古夜并不在意,只是在大昊与九霄的边境各自驻扎百万大军,以及一些暗中的布置。
    关于九霄和大昊的后续,古夜没多大关注。
    不过,有些琐事不得不做出决定。
    “陛下,这次抓捕的修仙世家,其中有沐家。”张伟给古夜汇报。
    “什么沐家?”
    “沐雪小姐的沐家。”
    古夜恍然,询问:“所犯何事?”
    “沐家勾结国外仙门,意图搬迁出去。”
    “举族搬迁?前往渡月宗?”
    张伟想了想,回:“好像正是渡月宗。”
    “既是渡月宗,便无需理会,随他们去吧!还有,你们注意点,并不是所有修仙世家都是坏的。有些世家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上秦的事,只不过是良禽择木而栖罢了。”
    张伟领命,正要离开时,古夜再嘱咐:“让沐泽帮忙给沐雪带句话,但凡任何事,都可以来上秦找我。”
    圣域中的种种情况表明,圣域原本的主人与古夜自己和沐雪有莫大的关联。
    为了圣域安稳,古夜还是希望以后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沐家人最强的不过金丹,一大家子都被抓住带来皇都,约有三百号人,暂时软禁在沐府。
    “都怪你,若不是你拖拖拉拉,我们早走了。”
    沐泽在责怪沐征,恨不得给他几耳光。
    沐泽是沐雪父亲,沐征是沐雪弟弟,他之前因为参与古陌谋反之事被抓住,后来几经周转才放出来。
    “父亲,我不想离开,我是上秦人,我要参军。陛下给我说过,只要我参军,必能做出一番大事。我已经错过了圣域之行,不想再错过接下来的战争。”
    沐征长得铁血阳刚,国字脸,说话做事干净利落,他是个典型的战争狂人。
    这几个月,一直安生过日子,让他非常不痛快。
    当知道沐家为了躲灾准备离开上秦时,他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全族人都想着离开,唯独沐征不想。
    沐泽在教训他时,甚至不敢当着其他族人的面,担心引起全族骚乱。
    “你小子急什么,你姐姐在渡月宗还不错,深受宗主器重。此次我们能过去,还是宗主亲自下令。如此好的机会,你不知珍惜,唉!我怎么生出你这个儿子。”
    不管沐泽怎么劝说,沐征依然梗着脖子拒绝。
    “反正我没兴趣,你们自己走吧!”
    “走?往哪走?就因为你,害我们全族罹难。唉,你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
    沐征驳斥:“我沐家没杀人放火,也没背叛国家,罪不至死,放心吧!”
    “放哪门子心?古夜这厮,心狠手辣,杀起人来六亲不认。哪管有没有理由,只要他想杀你,随随便便就能罗列万千罪名。如此暴君,上秦必亡。”
    沐征心生恼怒,若非是自己父亲,就凭这番话,他就要与其展开生死决斗。
    就在父子两的分歧越来越严重时,前院有族中子弟高高兴兴跑来。
    “叔,朝廷来人,说不限制我们去哪,可以走了。”
    沐泽以为自己听错了,古夜啥时候这么仁慈。
    “叔,别愣着了,宫里有人说要面见你。”
    沐泽和沐征一起出去,来者正是张伟,将古夜的话原封不动转告给沐泽。
    他的脸色非常复杂,当初将女儿送入皇宫,是为了救儿子。
    现在,举家搬迁,还是因为女儿。
    至于儿子,当初不听话,现在依然不听话。
    张伟传话到位,而后离开,却不查沐征紧紧跟来。
    “这位大人,能否带我去见陛下?”
    对于沐征,张伟很熟悉。
    因为古陌曾经手中的大将不少,但活下来的,似乎只有这么一位。
    如此命大,张伟不记住都不行。
    “是否能见陛下我不知道,你可以跟来,我会禀报给陛下。”
    “多谢。”
    当古夜知道沐家发生的事情后,对沐征这人较为感兴趣。
    他曾经研究过,沐征与其他沐家人不同,他追求的不是一味的闭关修炼,而是要在战争中领悟,修的是战争之道。
    司战也看好这个人,当初还多次感慨,要不是自己晚了一手,沐征不至于被古陌收入麾下。
    半个时辰后,沐征来到朝会殿,恭恭敬敬行礼。
    “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了,但以前没说过话。我问你,怎么看待战争?”
    他回:“战争是一种艺术。”
    “完了?”
    “完了。”
    或许觉得不好意思,他挠挠后脑勺,再说一点:“战争是双方博弈,然后使用各种阴谋阳谋取得胜利的游戏。当真正沉浸其中,会得到一种欲罢不能的爽快……”
    哪是一点点,这家伙说着说着就开始长篇大论,将他对战争的感悟全部说出来。
    古夜以前不懂这些,甚至连其中的专业名词都听不懂。
    但是经过百年的圣战熏陶,他现在的军事水平一点不差。
    “我问你,在战争中使用阴谋,光不光彩?”
    沐征想都没想,回答:“战争本身就不光彩,又何必去探究手段是否光彩。我觉得,只要能够取得胜利,怎么都行。”
    这倒是句大实话,古夜颇为赞同。
    不过,经过一番对话后,古夜发现,沐征擅长的是攻击,而对于防守没有多少见解。
    也就是说,这是个林恺似的人物。
    “这样吧,你去徐郭手下学习,他会给你安排位置。”
    沐征大喜,连连道谢。
    离开时,沐征嘿嘿笑道:“陛下,我姐姐其实挺喜欢您。只是您一直没动静,她以为您不喜欢她,所以才走的。”
    古夜神色恍惚,忽而想到沐雪那晚上的种种话语,竟是有如梦初醒之感。
    “罢了罢了,过去的事不再提。沐征这小子,还行。”
    目前,年轻一代里,古夜发现了不少好苗子。
    司忠,梁仪,古栾,林木,以及现在的沐征。
    其实,子正也算得上,但他更适合护卫,或者执行任务。
    让他指挥一场战争,万万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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