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年爸爸叹了一口气,无奈道,“那丫头,也是个苦命孩子,婚姻宫格上不好,估计一辈子都要受你的欺负。”
    祁天养的脸一下子红了,也不知道怎么回答阿年爸爸才好,只好低头闷不做声。
    阿年爸爸拍了拍祁天养的肩膀,“算啦,你以为叔真的这样小气吗?难道我只能算出你有难,却算不出自己女儿有难?”
    祁天养和我的脸色都变了,祁天养不敢说话,我却忍不住问道,“那您为什么还要让亲生女儿以身犯险呢?”
    阿年爸爸颇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丫头,你还小,不懂什么叫一切皆是命,万般不由人。”
    说着,他不再理会我,而是转向祁天养,“天养,我找你来,并不是找你兴师问罪的,而是求你帮忙。”
    祁天养连忙拱手,“老叔言重,您有什么事,一声吩咐就行。”
    阿年爸爸那胖胖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意,“是这样的,一个城里的大老板,这两年生意总是不顺,让我去看风水。可我最近在闭关,一个月内不能出家门,要么那天我也不会叫阿年去通知你有危险了。本来我想干脆拒绝掉这个老板,可是他开价就是两万……”
    祁天养一听,立即笑道,“就这么点事儿?包在我身上了。”
    阿年爸爸嘿嘿笑道,“好好好,那你这就去,这是地址,记住,说你是我徒弟是我儿子都行。”
    阿年爸爸很快往祁天养手上塞了一张纸,便把我俩往外推。
    看他的样子,我觉得大老板答应他的两万块,在他心里比他受伤的女儿重要多了。
    出了门,祁天养就皱着眉头咂嘴,“我爸说的一点没错。”
    “你爸说什么?”我好奇的问道。
    “你知道阿年爸爸为什么江湖人称赤脚老汉吗?”祁天养反问道。
    我摇摇头,“我怎么会知道?”
    祁天养笑道,“因为他爱钱如命,却吝啬如鬼,什么东西在他眼里都没有钱重要。赤脚赤脚,说明他除了自己和钱,什么都是身外物!你知道阿年妈妈怎么死的吗?她妈妈当年生她的时候,难产,都送到医院了,医院说开刀要三千块,赤脚老汉又给她推回来了……”
    “啊?!”我惊诧不已。
    祁天养又道,“阿年生下来就没有妈,也没有奶吃,赤脚老汉也舍不得给她买奶粉,天天到村里各家各户生了孩子的妇女怀里讨奶喝,刚开始人家还可怜阿年给她几口,后来都知道了老汉的德行,也就没人愿意给奶了,阿年后来就是喝稀粥长大的。”
    我蓦地想到阿年的小身板,确实有种先天营养不良的感觉,干巴巴的瘦。
    本来以为她是为了身材故意减肥的,没想到居然是这样!不由一下子对她生出许多同情。
    “好啦,我去把老汉这两万块赚了,他基本上也就不会计较他女儿为我受伤的事儿了。真是的,我招谁惹谁了,又不是我把他女儿弄成这样的,明明是他自己多事,把阿年指使去蛇洞的,倒怪到我头上来了……”祁天养嘀嘀咕咕的抱怨着。
    我却一本正经的对他说道,“阿年是个好女孩,你以后要对她好点儿。”
    祁天养噗嗤一声笑了,“我对她好,可就不对你好了。”
    我脸一红,“谁要你对我好了?再说你哪里对我好了?”
    祁天养将手一把伸到我的胸口,对着那小小的凸起轻轻一搓,“我哪天晚上没对你好了?你哪次不是欲仙欲死的?每次都跟山洪爆发似的,湿那么大一片。怎么,提裤子不认人了?”
    我恼羞成怒,对着他就追着做事要打,“你个嘴该烂的!”
    “哈哈哈哈!”
    …………
    到了阿年爸爸给的那个地址,我和祁天养都张大了嘴巴,这是一栋独栋的三层别墅,还有很大的庭院,从铁门外往里看,一汪碧蓝的游泳池在阳光下闪着粼粼的波光,满院子都种满了各种奇花异草,还有两个仆人在浇花。
    祁天养冷笑一声,“饿虎咬口,鬼抱怀,生意能顺就有鬼了。”
    “你说什么?”我有点云里雾里的听不懂,但也知道他大概是在说这一家子的家居风水问题。
    祁天养指了指不远处的另一栋别墅道,“那家的西墙上开了一道门,正对着这户,你看看那门像什么?”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只见那门的形状怪怪的,上面宽下面窄,门头上还挂着两个酒瓶子,乍一眼看有点儿像个野兽张开的口,而那酒瓶子就像两枚獠牙。
    “这就是饿虎咬口?”我不禁问道。
    祁天养点点头,有些欣赏的看着我,“有点天分啊。那你再看看鬼抱怀在哪里?”
    我四处找了一圈,再也看不出什么端倪,只好摇头,“我不知道。”
    祁天养指了指另一个方向的绿化带。
    高档小区的物业就是好,绿化带都修剪得整整齐齐,有型有款。那里碧草茵茵、绿树婆娑,还有不少花卉正灿烂的开放着。
    “那里有什么不对?”我还是看不出什么不对。
    祁天养不耐烦道,“你难道没有看到那里有一排槐树吗?”
    我一看,果然是,这个季节正是槐树开花的季节,满树白色碎花烂漫,倒是很不错的风景,隔这么远都能闻见淡淡的香味儿呢。
    祁天养接着道,“槐树和松柏都是阴气极重的树,一般只在坟地陵园乡野可见。其中尤以槐树居首,因为槐树槐树,就是木中有鬼的树,这家人也是心大,大门正对着一排鬼树,一点儿也不知觉。这两年是生意不好,在古两年估计就要出人命。”
    “啊?!出人命?有这么严重?”我惊得捂住嘴巴。
    祁天养不屑的看了我一眼,“一个破角的花盆,都能要了你同学的命,你觉得这里的槐树不严重吗?”
    我见识过风水局的厉害,也就不敢再说话。
    就在这时,里面侍弄花草的一个仆人注意到了我们,那人年纪轻轻一表人才,走过来却张嘴就呵斥道,“这是私人住宅,你们不要站在这里,有事边儿去。”
    祁天养撇起嘴角不屑的笑了,对我说道,“刁奴挡道,败势。”
    那仆人一听,脸就绿了,“你是什么人?!在这里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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