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斯澜喉结滚动,攥紧了手指,半晌才红着脸应道:“好。”
    作者有话说:
    后面的,法律不让写……
    第102章 傻事
    殷盛的房子位于翠微山的半山腰,周围树木葱茏,一大早便能听到各类鸟儿发出的婉转鸣啼,在这纯天然的闹钟声中,殷盛早早醒了过来。
    黎明的天色晦暗,再无睡意的他没有开灯,也没有下床,而是撑着手臂,支起脑袋,借着尚未明朗的光线默默凝视枕边身旁之人。
    毫无疑问,郑斯澜有一张极其适合镜头的脸,五官匀称,恰到好处,他朝向殷盛侧卧着,脸垫手背,呼吸匀长,睡相安恬宁和,毫无防备,那紧蹙的眉宇如今舒展平坦,睫羽上挂着的泪珠也已干涸。
    望着他熟睡的容颜,殷盛余味无穷地回想起昨夜对方被自己压丨在身下时,尽管未经人事,反应青涩,仍尽力配合,情丨潮涌动的模样,忍不住心思骚丨乱,想要再去撷取那两瓣嫣色的唇。
    然而,他们决计不能那么快再来一次。男人和男人,并非天然契合,做那种事,承受的一方必定辛苦许多,殷盛虽然意犹未尽,却不想伤害到郑斯澜的身子。
    他握住郑斯澜那只伸出来的手,轻轻摩挲着。
    将人吃到嘴里,心里总算踏实些许,即便殷盛相当明白,发生关系,不一定意味着两人能从此天长地久。可是,一旦拥有了真正的肌肤之亲,彼此心理上会产生一种不可言说且无法替代的亲近依赖,而他想要和郑斯澜联系得更紧密,让这条游曳的溪中鱼儿不舍离去。
    谷欠念迟迟没有平息下去,殷盛不得不松开郑斯澜的手,起身将被子掖了掖,然后下床系好浴袍,走到阳台。
    他很想抽根烟,却发现昨夜下楼来时只带了润丨滑丨剂和安全丨套,并没有带上烟盒,况且,自进《翰城传奇》剧组开始,他已经好几个月没吸过烟了。
    好在,深秋清晨的风带了寒意,没一会儿便能将人身体的躁动冷却下来。殷盛不想继续吹风着凉,很快回过身子进入室内。
    空气中隐隐弥散着寻欢作乐之后的暧昧味道,而床上的郑斯澜已然醒来,睁着一双眼睛,注意到殷盛的走近,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把扯过被子蒙住脑袋。
    “……”殷盛没想到郑斯澜脸皮居然薄成这样,先是一愣,继而在床边坐下。他没有做出拉被子的动作,只静静地看着床上鼓鼓的长条人形被子。
    许久,反是郑斯澜受不了安静的气氛,自动自觉地把蒙头的被子扯了下来。
    殷盛挑了挑眉,故意问道:“不羞了?”
    “……”郑斯澜有些无奈地出声,“我有点饿了。”
    话音一落,他的肚子适时地咕咕作响,尴尬得他忙捂住肚子,不料,他越是捂住,响声越大。
    殷盛见此情形,笑了笑,“谁让你昨晚刻意少吃?我去看看有什么吃的吧。”
    郑斯澜身上有点酸软,懒懒地“嗯”了一声,等殷盛离开房间后,才慢悠悠地爬下床去洗漱。
    站在镜子前,掀开睡衣,瞧见锁骨之下轻微的痕迹,郑斯澜不由有几分失神,内心甜蜜的同时夹杂着一些莫名的伤感。
    他终究,把母亲的告诫当成了耳边风,与一个男人真正地睡到了一起。奔到悬崖边上的马没有被勒住,他直接一头掉入不可回头的万丈深渊。
    不过,后悔诚然没有。毕竟,殷盛对他倾尽温柔,哪怕第一次的过程难免痛苦,他还是感受到了满满的爱意,而那等亲密之事本就讲究个水到渠成,你情我愿,殷盛虽一步步引他入彀,可将脚踏出去,始终是他心甘情愿的选择。
    况且,一切都是在他意识清醒的情况下进行的。昨晚的每一个细节,郑斯澜依旧记得清清楚楚。那时,他本想喝酒醉过去,以便抛弃羞赧,谁知殷盛竟拒绝了,不仅在他提出要求之后暂停下来劝他考虑清楚,还说什么希望做丨爱时,双方是清醒的,这样才能真正感受彼此……
    ·
    在郑斯澜差不多将自己拾掇完毕时,殷盛上了楼来。
    “斯澜,昨晚我怕你不自在,给满姨庄叔放了假,酒店那边把东西送到这里来,估计得等上一段时间,所以,我给你煮了碗面,比较热乎,你先将就一下垫垫肚子吧。”
    望着眼前仍然一身浴袍的男人,郑斯澜不知道为什么竟觉得他平稳的声音里有一丝邀功的意味,忙点了点头,“谢谢哥哥。”
    “嗯,我先上楼换衣服。”殷盛站在门口,说完话似乎又想起什么,将郑斯澜打量了几眼,最后问道:“你身上……还会疼吗?”
    “……”郑斯澜反应过来,俊脸瞬间一红,“……没事了。”
    “那你快点下去吃吧。”
    “好。”
    不得不说,殷盛煮的面看上去卖相不错,佐料十足,冒着热气。郑斯澜迫不及待地拿起餐桌上的筷子,夹起来吃。
    然而,只第一口,他就梗住了,然后,下一秒奔到厨房的洗菜池那里吐了出来。
    带着汤汁的面齁甜齁甜,附着虾的腥味,在口腔中作祟,直接刺激得他反胃。若不是持着对殷盛的一贯信任,他都要怀疑这是一场恶作剧了。
    哪有人煮面把糖当成盐来放,还放了很多的?
    郑斯澜漱了漱口,实在吃不下那碗面,肚子又饿得厉害,只好自己去冰箱那里找吃的。不过,他并没找到什么现成可以吃的东西,大概那些不易保存的东西,一向都是准备新鲜的。他只好拿了一盒没有开封的牛奶出来喝。
    喝到一半,殷盛穿戴整齐,下了楼来,看见桌上那碗面几乎没有动过的痕迹,有些疑惑:“不好吃吗?”
    郑斯澜偷偷把牛奶放到身后的桌面上,干笑一声,“哥哥,你试一下吧。”
    殷盛很快拿起郑斯澜用过的筷子,尝了一口,脸色突变,接着硬生生地将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他放下筷子,尴尬而心虚地解释道:“看来,我把糖看成是盐了,它们都是白色的,长得很像,我也忘了先试试……”
    郑斯澜看着眼前衣冠楚楚,异常成熟可靠的男人,想起他平时总是一副从容淡定,好似无往不胜的样子,直到这一刻,幻觉才被打破,原来对方也有这般无措窘迫的一面,原来对方真的会连糖和盐都分不清,不由在殷盛面前捧着肚子笑了出来,“哈哈哈!”
    殷盛见郑斯澜笑得越大越大声,还没完没了,有点恼羞成怒地往他臀上拍了一掌,沉声喊道:“郑斯澜!”
    “噢!”身后骤然一疼,郑斯澜赶忙捂住屁股,生怕再挨揍,咬着嘴唇强忍着,还是憋不住,“我不笑了。”
    “算了。”殷盛叹了一口气,无奈道:“要笑就笑吧,我确实不会煮东西,这面,是我人生第一次煮。”他一向养尊处优,十指不沾阳春水,当年在国外留学,吃不惯西餐,也不过专门请人为他煮中餐,而家里的这个厨房,一年到头,他进来的次数绝对不超过五根手指头。在这一点上,他很像他那位扬言要把时间用在有价值的地方上的父亲,从小到大一直远离庖厨,就连拧开燃气灶的按钮都是刚才现学的。
    “是吗?”郑斯澜一脸讶异,再去看那碗难吃的面,知道那是从未下过厨的殷盛特意为他而做的,总算收住笑意,还主动抱住对方的腰,“那哥哥你挺有天赋的,煮得像模像样。”
    殷盛抬臂回搂,有些惊喜地反问:“真的?”
    ·
    能煮一手好饭菜的满姨终究被殷盛请了回来,日子恢复了正常的秩序,殷盛继续出门处理公司要事,而郑斯澜也约上经纪人去参加《盛夏华年》的试镜。
    现代剧比起古装剧演起来相对而言比较轻松,人不至于那么累,在经纪人看来,很适合如今重伤痊愈仍需休养的郑斯澜,而郑斯澜虽觉得自己那么“高龄”还考虑出演偶像剧,有一点违和,但这部戏的完整剧本和制作团队显然比起目前接触到的其他项目更不错,干脆选择试一试,如果他真的如制片人说的那样很适合角色,那就接吧,反正他如今闲着没有拍戏,浑身不太自在,而且,他并不想被殷盛“金屋藏娇”,不想每天的日子就是等对方回家罢了。
    隋和亲自开车过来翠微山接人,待郑斯澜上了车,见他春光满面,忍不住开了句玩笑:“没想到,他竟忍心那么快放你出来接新戏了。”
    “我又不是他豢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郑斯澜一边系上安全带,一边回道:“其实,殷先生很尊重,也很支持我的工作。”
    郑斯澜曾经在和殷盛接吻之后,突发奇想地问人家介不介意他以后接的角色有吻戏,对方则明确地向他表示作为恋人肯定介意,但既然是他的工作需要,倒可以理解,只不过,到时候必须双倍吻回来才行。一想到殷盛会因吃醋而有这般幼稚的念头,郑斯澜就觉得甚为有趣,于是,忍不住当着经纪人的面眉开眼笑。
    隋和毕竟是过来人,哪里能不清楚人处于恋爱之中有什么傻模傻样,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暗暗叹息郑斯澜的越陷越深,心道:跟一个男人在一起,真有那么幸福吗?
    “我听赵黎说,你那位最近还打算卸任盛泰集团董事长的职务?”
    “是啊。”
    一个是树大根深的上市房地产集团,一个是刚冒出头来的新影视娱乐公司,孰重孰轻,正常人用脚趾头来选,都不会选错,隋和不由在心底偷偷吐槽当事之人大概脑子真的有毛病,但这种话不能明说,他只感叹一声:“他怎么舍得?”
    郑斯澜笑了一下,说道:“我觉得这个决定应该是他深思熟虑过的结果。”管理一个偌大的企业太累,肩上的担子太重,稍有不慎,便会牵连甚广,郑斯澜与殷盛接触那么久,自然见识过对方责任在身不得不宵衣旰食殚精竭虑的模样,他能理解殷盛的抉择。过自己真正想过的生活,何错之有呢?
    第103章 顾忌
    《盛夏华年》的试镜地点位于s市,在翠微山所在的隔壁区,隋和开车开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
    制片人邓弦已经候在现场,一见到郑斯澜,很是高兴,“斯澜,你终于来了,我真开心!”
    在当今的娱乐圈,真正兼具美貌与演技的年轻男艺人实际上如同凤毛麟角,要找到一个完全符合心意的演员可不是什么容易事。虽然偶像剧的观众们主要看脸,但演员若是没有演技,先不提能不能恰如其分地演出人物的精髓,拍戏时还得靠导演慢慢调丨教,这对于整个剧组而言无疑就是折磨。
    《盛夏华年》的男主角李洛凡是一名清冷孤僻的学霸,面对女主锲而不舍的追求,冰山瓦解,逐渐动心,与女主从校园一路到职场,最终有情人终成眷属。他身上的高冷特质,一旦演不好,就是妥妥的面瘫,因此,这个角色非常需要由一位眼神戏不错的演员来塑造。
    邓弦物色了那么多男一号人选,排除掉没有档期的、报价远超出预算的、脾气大过天的那些,挑来挑去,觉得在业内名气口碑不错且颇有观众缘的郑斯澜最为适合,不得不软磨硬泡将人邀请了来。
    郑斯澜造型一弄,片段一试,还能对角色剧情的看法侃侃而谈,邓弦简直满意得不得了,忙和导演丁善说道:“丁导,你看我先前说得没错吧!”
    他人褒扬的话,郑斯澜自然心中有数,只对此微微一笑。来之前,他将剧本仔细读过,早已被里面人物细腻的感情变化打动,何况,一旦他想接,即便这是个偶像剧的角色,也会认真对待。邓弦见他态度良好,迫不及待要和他签下合同,仿佛生怕他跑了一般,毕竟,以郑斯澜的演技和如今的咖位,确实不一定要在偶像剧里打转。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隋和跟着喜笑颜开。不过,回程抵达翠微山的时候,他望了望那被树木掩映的建筑,终究收敛了神色,有些严肃地对即将下车的郑斯澜叮嘱道:“小澜,这部戏的拍摄大部分都在s市进行,开拍之后,你还是不要住在翠微山。”
    郑斯澜面露不解,“为什么?”在此之前,他住了将近一个月,也不见对方说什么。
    隋和解释道:“你不知道现在的狗仔眼睛有多毒,你进了剧组,哪怕行程低调,但毕竟工作需要经常露面,万一被人跟踪上,拍到了什么,当真不好处理,对你的风评很不利,甚至,你的剧都会受到牵连!虽然你和他那什么恩人的幌子的确很好用,但用久了,别人始终难免怀疑。你们感情再好,也别给我到大庭广众的地方牵手亲嘴,秀恩爱,知道吗?如今,他主动退出了他的上市公司,避免在位时声誉波及股价,所以,你们恋情一旦被爆出来,后果其实对他而言并不严重,可你总归要继续面对观众粉丝……”
    耐心听完隋和语重心长罗里吧嗦完一大堆,郑斯澜神色渐渐黯然,最后回道:“隋哥,我懂的。”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向母亲交代这段不被主流提倡认可的爱情,更别说怎么向社会大众交代了。内娱圈中确实有gay的存在,大家心知肚明,基本不会随意捅上台面,碍人前程,除非当事人过于高调,但这样自揭其短的情况实际上几乎没有。
    ·
    拍现代剧并不需要像古装剧那样做许多前期准备工作,比如进行礼仪、威亚等方面的训练,只要提前去拍定妆照并参加剧本围读就行,如此,距离郑斯澜正式入组拍摄,中间竟然多了将近一个星期的空档。
    恰逢殷盛将原先的工作与他的堂叔堂弟全面交接完毕,总算卸下重担,两人一商量,便决定前往北欧旅游。毕竟,等剧组开机之后,郑斯澜该赶通告拍戏,又得为电影做宣传,短期内应该找不出更适宜的时机来,而他们才在一起不到两个月,正是你侬我侬如胶似漆,分外需要增进感情的时候。
    在没有人认识他们的陌生国度里,他们同看雪山日出,共赏夜空极光。
    路途上,留意到有两个外国男人竟堂而皇之地当众牵手拥抱,甚至亲吻,与正常男女情侣没有什么区别,郑斯澜一开始感到有些震惊,后来连续几日,看过不知道多少对之后,他好歹淡定许多,因为殷盛告诉他,这好几个国家已经实行同性恋婚姻合法化,所以,能看到这种现象并不奇怪。
    然而,郑斯澜谨记经纪人的告诫,始终不敢像其他热恋中的人那样在光天化日之下去牵殷盛的手,而殷盛也把分寸把握得很好,将距离保持得任谁看到他们都不会马上联想到“恋人”二字。
    只是,郑斯澜难免有一丝怅然,因为他们的这段爱情,需要有所顾忌。
    殷盛察觉到他的失落,声音平稳地劝慰道:“斯澜,就算我们待在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你长得这么好看,万一不小心被拍了呢?何况,《燕歌行》曾经在海外播出。现在网络那么发达,我们不能主动给媒体任何实锤。如今,国内年轻群体对同性恋的接受度确实普遍比较高了,可是,整体舆论风向依旧没有明面上的支持。除非,你不打算继续待在内地演艺圈,不然的话,我们的真正关系暴露于大众视野,对你的影响估计会很大。在此之前,没有先例,我们不能冒这个险。虽然我有能耐撤掉话题榜词条,却终究堵不住悠悠众口,我不希望你因为那些言论而受到伤害。”
    ·
    又一天的吃喝玩乐结束,两人回到酒店,一同进浴室,洗去一身疲惫。
    许是为了弥补在外时不能明目张胆的遗憾,他们在无旁人能看见的地方,格外亲密,紧紧相拥,皮肤贴着皮肤,交颈缠丨绵。也不知道耳鬓厮磨了多久,两人才从雾气腾腾的浴室出来,坐在泛着火光的壁炉前,继续相互依偎,喝酒聊天,然后就着木柴燃烧的噼啪声,投入地亲吻,情动起来,便滚到了床上。
    脱衣服前,殷盛问:“今天玩累了吗?”
    “不累!”郑斯澜双眸亮晶晶,“你呢?”
    “我也不累。”
    “那我们?”
    大概由于殷盛在那种事情上一直非常温柔体贴,时刻照顾伴侣感受,郑斯澜已然不再羞臊,甚至有点食髓知味。不过,殷盛似乎并不怎么热衷,每次都适可而止,从不放纵。可郑斯澜恰值年轻气盛,又忽地开了窍得了趣,且二人之间的最高频率才不过两天一次,自是难以餍足。一想到殷盛当初火急火燎地要吃了他,而今吃到嘴里,就像对猎物失去兴趣一般,总是点到即止,郑斯澜便隐隐有点郁闷起来。
    完事后清洗好,两人重新躺在床上,郑斯澜伸手轻轻拨丨弄殷盛睡衣上已经一丝不苟系好的扣子,并且抬起腿毫不客气地架到对方的腰上,忍不住胡思乱想着:难道他的身体在殷盛眼里已经失去魅力,让对方腻烦?还是殷盛心底暗暗嫌弃他的笨拙,所以感到乏味?
    思及自己在情事上如同一张任由涂抹的白纸,而对方俨然游刃有余,经验老道,他不由联想起殷盛那位真正的前任,莫名遗憾自己不是殷盛的第一个且唯一一个男朋友,又一次对那个人与殷盛曾有过的交往细节充满好奇,还变着法儿向殷盛打听。
    殷盛摸了摸郑斯澜横过来的腿,对于被对方拐弯抹角问起多年前的前男友,没有多少介意,而是缓声问道:“你确定想了解那些陈年旧事?恐怕你听了,心里会不舒服。”
    郑斯澜欲言又止,“我……”
    “看来你还是很知道。”殷盛无奈一笑,直言不讳:“当初,是他追的我。我和他交往了两年,那时候感情很不错,情侣该做的事情,自然都做了,当然包括上床,而且,不止一次。”
    事实诚如所料,郑斯澜表情依旧不免一僵,沉默半晌,他才仿佛自我开解一般出声:“你们当时血气方刚,又两情相悦的,发生那种事情很正常,很正常的……”
    他说出口的话,语气始终有一些酸溜溜的,殷盛当然听出来了。他抓住郑斯澜先前在自己胸口不太安分的手,将吻落那只手背上,然后凝视着他,认真地说道:“斯澜,我能理解你介意我有情史,但那是过去的事,我无法向你说对不起。我只遗憾,没有早一点遇到你。”
    郑斯澜点了点头,若有所思,没有说话。殷盛用拇指摩挲他的手,看着他,也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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