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一煜点头:“认识的。”
    楼国良立马问:“那你觉得他人品怎么样?为人处世那些呢?对了,他私底下的生活乱不乱呐?”
    乔一煜挑眉,“我觉得谢总人品这方面没得说,我跟他这么些年从没见过他跟谁红过脸,为人处世更是不用说了,他能撑得起那么大个淮育资本和阡陌商场,没点本事早就被南城那帮狼崽子给撕得一干二净了。”
    “至于私生活嘛,这个叔叔大可放心,从我进入公司到现在,他身就只出现过楼老板一个姑娘。”
    楼国良越听越不对劲,眉间一点一点皱起,不确定地问:“你……跟他什么关系?”
    乔一煜:“他是我老板。”
    楼国良:“……”
    嘴皮子抽了抽。
    那他之前在他那女婿面前说得……都是什么话啊?
    确实是管事的,只不过不是小领导,而是大领导了。
    楼国良抹了一把脸,扯了扯嘴唇,“那个,我去一趟主治医师的办公室……”
    “好,叔叔您忙。”
    “刚刚……咱两那话,你别告诉你老板……”
    乔一煜弯唇,“明白的。”
    等从主治医师办公室出来,楼国良一眼都没好意思往女婿那个方向瞥去,呆了不到一刻钟,楼曦一回来,立马就赶着小女儿走人。
    实在是老脸襙得慌。
    -
    出了医院,天色昏黄,路上亮起一盏盏城市灯光。
    带着闷热的晚风吹过树梢,路上行人匆匆。
    楼晚深呼吸了一口,突然就松了口气。
    谢淮谦侧目,伸手拉过她,“怎么了?”
    楼晚反握他的手,五指穿过指缝扣紧,整个人半挂在他身上,说:“看着妈妈一天比一天健康,心里就开心。”
    谢淮谦轻笑,“看着你开心,我也就开心。”
    楼晚仰头轻瞥他一眼,唇角不受控制地上扬,说:“油嘴滑舌。”
    谢淮谦挑眉,“你这人,说真话不信,非要人说假话才开心。”
    楼晚撅了撅嘴,拉着他走进停车坪,看着夜色渐渐降临,忽然问:“今晚吃什么?”
    谢淮谦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说:“遇礼他们定了餐厅,约我们过去吃饭。”
    “怎么突然就约了?”
    “没结婚前,我们时不时会小聚一下。”
    “哦,那还是我耽误你们小聚了。”楼晚撇嘴。
    谢淮谦轻笑,抬手扯了扯她的脸颊,“是他耽误我们夫妻增进感情。”
    楼晚轻哼一声,放开他的手要往车的另一边走去,不想被身后人一把扯了回去,擒着腰压到树影下,抬起她的下颌,深深亲了一口。
    旁边还有车开出去。
    楼晚心脏都悬空了,赶紧推开他,左右看了看,而后仰头瞪了他一眼。
    谢淮谦放开她一些,唇角噙着笑意。
    楼晚推推他的胸膛,“别闹了,不是说要去吃饭么?”
    “不急。”谢淮谦顺势拉住她的手,揉了揉,这才出了树下的影子,往迈巴赫走去。
    乔一煜已经走了,车得由他来开。
    最终回的是观洲园。
    楼晚进屋的时候还奇怪呢,“时总在我们家,请我们吃饭?”
    谢淮谦抬手,轻轻地弹了她脑门一下,“想的什么呢?”
    他拉着她到换衣间,“总不能就这样带你去吧,你们女生不都喜欢好好打扮一下么?”
    楼晚原本还打算在车上化一下妆呢。
    她白天几乎都泡在店里,跟李大厨一起研制分店糕点和果茶的菜单。
    在车上的时候还想,早知道在车里放一套衣服好了。
    “你还真懂女生的小心思哦。”楼晚睨了他一眼。
    谢淮谦刚拿起的领带便顺势圈住她,拉着扯回来,垂眸看她,狭长的眼眸眯了眯,“你今天晚上怎么回事?”
    楼晚问:“什么怎么回事?”
    谢淮谦说:“阴阳怪气的。”
    “你才阴阳怪气!”楼晚弯腰从领带下钻出,转而走到衣柜前,打开衣柜,看着里面的衣服,一时间有些发愁。
    谢淮谦抽走领带,走到表柜前看了眼,选了块银边腕表戴上,转身看她,“怎么还不换衣服?”
    楼晚提了两套衣服出来,“你说哪套好一点?”
    谢淮谦边戴上腕表边走过去,一件都没选,看向衣柜,最终指向那件杏花白的旗袍,“穿这件。”
    楼晚扭头看一眼,倒也听话,换上旗袍扣好纽扣。
    她从换衣间出来,问:“怎么样?”
    谢淮谦抱着手肘靠在旁边的衣柜上,漆黑的目光定在她身上,过了两秒才回:“好看。”
    楼晚弯起嘴角,转身到化妆间。
    简单地画了画眉毛,抹上隔离,随后再涂上口红,整个人的起色瞬间提升了许多。
    身后递过来一个首饰盒,“戴这个耳环。”
    楼晚接过打开,是姥姥送的那个雨滴耳环。她拿起来比了比,确实很适合,但又有些担忧,“万一掉了……”
    “掉了就掉了。”谢淮谦放下首饰盒,拿起耳环,垂首认真地盯着白皙耳垂上的小孔,捏着耳针小心翼翼地穿过去。
    “疼不疼?”
    楼晚好笑,看着镜子里他认真谨慎的模样,软着声音回:“不疼呢。”
    耳针顺利穿过耳洞,谢淮谦吐出一口气,看着耳环挂在她的耳垂上一摇一晃,伸手扒了扒,格外有成就感。
    他侧目,说:“另一只也……”
    另一只早已经戴好了,他瞥她一眼。
    楼晚转身,双手抱着他:“以后的耳环都让你帮我戴。”
    谢淮谦低眉,看了她几秒,喉结滚了滚,说:“头发要不要弄一下?”
    楼晚侧头从镜子里看了眼自己,点头,“确实该弄。”
    她放开他,转身拿了根浮云款式的檀木簪子,把头发梳顺,留下三分之一披在背后,将头顶的黑发梳在左耳后抓了个发髻挽起来,发簪插上去一别就固定住头发。
    谢淮谦看着她流畅的动作,忽然想起前几天在家里,她找了一圈没找到簪子,就拿起筷子随手一别,那头发就听话地固定在了她脑后。
    他走上前,伸出手指点了点发簪,别说,还挺牢固的。
    楼晚最后顺了顺头发,“走吧,别让他们等太久了。”
    谢淮谦轻嗯了一声,从旁边的衣柜里拿出一件奶白色的蕾丝披风挂在手肘,跟在她身后出了门。
    轿车顺着江边大道一直往南行驶。
    半个小时后,驶进上次来过的西岳园林景区。
    楼晚还以为是在这里吃饭,熟门熟路就要往小道上走,哪知腰间突然圈上一只手,带着她往下走去。
    顺着木质楼梯走了十米左右,宽大的小型码头出现在眼前,一艘白色游轮停在码头前。
    谢淮谦带着楼晚走上游轮。
    几乎是他们刚进内舱,一声汽笛声响起,游轮缓缓启动。
    楼晚还是第一次乘游轮,有些好奇,又有些兴奋,但她控制着自己别东张西望,跟着谢淮谦穿梭在游轮内舱。
    内舱布置得就像某个豪华的宴会场地一般,除了侍者没有一个游客,根本看不出来这是在游轮上。
    一路上都有侍者招呼问好,给他们指路。
    走进一座电梯,谢淮谦摁了楼层,垂眸看她,“想看就看,在我身边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问我。”
    楼晚低低地嗯了声。
    轿厢缓缓升到三层,打开门。
    正对面有道大门,穿着制服的两位侍者站在大门两旁,鞠躬问好:“谢总,谢太太。”
    谢淮谦颔首。
    侍者一人拉一道门,将大门打开。
    巨大的露天草坪出现在眼前,不远处是一座座亮着霓虹灯光的高楼大厦,江水荡漾在游轮两侧。
    谢淮谦拉着她上去。
    不远处靠栏杆的位置放着沙发和桌椅,几个人影靠着栏杆。
    两人走过去。
    顾墨蓁最先发现他们,双手摇晃着招呼:“晚晚,这里!”
    其余人也跟着转身。
    楼晚大致看了眼,除了一对站在一起的男女之外,其余人她基本都见过。
    走近了,时遇礼从栏杆上收回手,走过来捶了捶谢淮谦的肩膀。
    “怎么来这么晚?”
    谢淮谦瞥他一眼,下巴努了努说:“一会儿自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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