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tom和生活助理不由地想入非非。
    等到请来开锁的人离开后,淳于森沉声道:“把她叫回来。”
    其实不用他说, tom早已开始行动了。可惜不幸的是,转眼tom就查到了一个更加离谱的消息:“三少, 她买了一张最快的飞机票, 跑去北美了。”
    就离谱。
    tom和生活助理的目光忍不住的往淳于森身上乱瞟。
    这对夫妻昨天晚上到底做了什么程度的事?才闹到一个连行李都不要的飞跃大西洋了。
    只见淳于森神色莫测,从牙齿缝里蹦出四个字:“让她回来。”
    虽然依旧是极为平静的语气, 但tom总觉得三少现在都快要亲自出门抓人了。
    他硬着头皮提醒道:“可是三少,您今天还订了其他的约。”
    “复诊推了。”淳于森转动轮椅去浴室。
    tom欲言又止:“三少,今天您本来是要去见您的母亲……”
    淳于森倏地一顿。
    *
    tom和生活助理陪在淳于森身边,和他启程去往另一城市的庄园。追拿啊不、追回贾萀萀的事只能暂时派人去办了。
    淳于森的母亲旅居国外多年。正巧这回, 母子两本该见上一面。
    由于昨晚酒店的风波,淳于森足足洗漱了好久。等到达目的地的时候, 夕阳已经蔓延在旷野的晚风中。
    这是一座上世纪的古堡。最初的主人当然早已成了历史。
    国外的古堡不见得人见人爱,因为光那每年高昂的维修费用,就让大多数人望而却步。
    淳于森到的时候,他的母亲正在花园修剪花枝。
    如果是熟悉她的人,就会猜测这满园的花圃十有八.九都是出自她的杰作。
    这是一位嗜花如命的贵妇。她专注着自己手头的工作,对于坐在轮椅上缓缓驶来的淳于森视而不见。
    淳于森松了一口领口的扣子。他现在分明浑身上下焕然一新, 但为什么在恍惚间他还是隐约感到有一种……被贾萀萀仅凭一对手铐就叫天天不灵的束缚感?
    沉默片刻,他看了一眼正在浇水的母亲, 伸手招来tom:“聋了?”
    “……”足足停顿了好几秒钟。贵妇人抬起头来,没好气道:“等着我病倒吗?”
    淳于森反问道:“没病还再三叫我过来?”
    贵妇人假装听不懂他的阴阳怪气,她目光朝淳于森身后望了望:“怎么没带上你的妻子?”
    tom硬着头皮插嘴道:“您先前指名道姓说不想见她。”
    “……”
    接收到勒令闭嘴的眼神后,tom和生活助理被老板的母亲赶得远远的。
    “那可真是可惜了,”贵妇人面带微笑,深表遗憾,“我很高兴见到你的联姻妻子,你结婚仓促,就像没了娘一样,都无需和我通知。”
    淳于森面色不变:“母亲,你也知道,如果你执意要诅咒自己的话,大家是拦不住的。”
    贵妇笑容微僵:“是么,你明明都知道……”
    淳于森:“我给你发了邮件。”
    贵妇冷笑一声,面带愠怒,看向自己的儿子眼神凌厉:“哪家人都看不上的人选,你倒好,专程挑了一个最次的、还是个赝品!我瞧你啊,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淳于森垂眸:“回到过去挺好的。”
    这世上有多少人能够有幸获得重头再来的机会呢。
    贵妇一顿,无法苟同:“过去有什么好。”
    “母亲。”淳于森忽然打断了她的话。
    他当然了解自己的母亲活在当下、活在未来,一点儿都不会怀念过去,不然也不会是现如今这个独居在异国他乡古堡中的贵妇人了。
    “我来这之前,遇见了一个人。”
    贵妇人充耳不闻:“人人人,都是人。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人。淳于家就是人太多了,而我喜欢安静,不想见人。”
    淳于森凉凉道:“我不是人?”
    “……”
    “你是我儿子!”贵妇人放下剪刀和浇水壶,蓦地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本该人高马大的儿子:“森森。”
    淳于森嘴角一抽:“有话好好说,不要叫叠字。”
    贵妇人轻哼一声。不管怎样他永远是她的孩子。
    “你去把你的妻子叫过来,我要见她。”她勉为其难的模样。
    淳于森面无表情道:“你先前和tom重申过,你不想见她。”
    “我现在想见了,”贵妇人得理不饶人,“你们两都结婚了,我还不知道她的模样,要不是这次你们出国玩,也不知道我猴年马月才能见到她。”
    她这话乍一听仿佛理都在她那一边。淳于森也并不可能与人争执起来,所以他还是淡淡地回道:“下次吧。”
    “还得我请她不成?”
    淳于森转过头,看向东方的天际:“抱歉,她去美洲了。”
    “……?”
    他们两人不是出国度蜜月吗?现在年轻夫妻是流行兵分两路各自旅游吗?
    “北美还是南美?”
    淳于森微微一顿,有些意外自己的母亲会关心得如此具体。
    贵妇人双手抱胸,语气冷酷地提醒道:“你别忘了,你出事是在北美。”
    那又怎样。
    贾萀萀不可能有不共戴天的仇敌。
    而如果有人竟然以为动了贾萀萀后就可以拿捏住他,那只能说太过于愚蠢了。
    不久前正好有一个。
    在他离开酒店客房时正式相遇——
    淳于森当然知道,这人住在贾萀萀的隔壁。
    对方明知故问道:“你是她的丈夫?”
    当时,淳于森缓缓抬眸,在酒店走廊朦胧的光线中近距离看见了前方衣冠楚楚的男人。
    前世,他和他见面的可并没这么早。
    他神情冷淡,言简意赅地回道:“我也听说过你,你是她姐妹的老板。”
    “姐妹?”这位名叫hendrick?林的男人倒是先替他们掌管起了家务事,“非亲非故的,也算不上是什么姐妹吧?”
    贾家是看在联姻的份上,才还在名义上宣称贾萀萀仍是女儿的身份,但明眼人都心知肚明,既然能做出送联姻闪婚当棋子的事,才不会真把贾萀萀当做女儿了。
    淳于森闻言,在轮椅上调整出了一个更为舒适的姿势,忽然挑眉问道:“你很闲吗?”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是来自“正宫打小三”的气势。
    “……”hendrick目光闪了闪,像是没料到堂堂淳于三少会突然做出“打小三”的这种事来。
    淳于森不屑的驶过他,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惹是生非的某人都飞过大西洋了,哪里还有广阔的打小三舞台。
    “森森。”
    头顶出现了亲生母亲故意呼唤的腔调。
    淳于森回过神来,对上了她似笑非笑的神色:“不会是吵架了吧?所以才推脱不能见我吧?”
    他迎着目光不置可否,只回道:“她应该已经下飞机了。”
    ……
    同一时间,贾萀萀觉得自己都有可能要下地狱了。
    枪声响起的那一刻,她身边的朱丽苏还后知后觉地以为:“撞车了吗?”
    “……”大姐,这里是地铁,又不是在马路上。
    紧接着,这两节车厢就化身成了“铁道游击战”。
    那三两个戴帽兜的男人互不相让,你掏枪我也掏枪,瞬间就上演了真人吃鸡的刺激战场。
    朱丽苏旁边的陌生乘客求生欲拉满,嗖地一下就翻出座位夺命逃亡去了。
    熟练得让人心疼。
    朱丽苏则是当场腿软,一把抓住身旁贾萀萀这个唯一的救命稻草,秒吓哭:“啊!他们怎么会有枪的?!”
    这是废话,因为这里不禁枪。以至于甚至都可以不是吵架一言不合。只要看不顺眼了就可以上演枪战现场。
    几声互相扫射的枪声后,朱丽苏已经吓得连散装塑料英语都不会说了,一个劲地抱着贾萀萀喊母语:“妈妈妈妈妈哇哇哇……”
    贾萀萀的母语是无语。
    她仿佛被挂上了一个千斤坠,几乎都无法移动了。
    砰砰砰又是几声枪响!
    幸亏这几个bro没一个手法准的,除了子弹在车厢上胡乱扫射之外,竟然都没能打中对方。
    伴随着相连几间车厢的尖叫声,贾萀萀携手朱丽苏一起慌不择路地逃亡。
    这样真人版的刺激战场显然让人难以消受,吓哭了的朱丽苏已经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跑了。
    贾萀萀一把揪住了她,震惊道:“你想要加入他们吗?”
    朱丽苏一愣,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是往几个bro方向跑的。
    “哇……”朱丽苏哭爹喊娘,“萀萀,谁来救救我们?!”
    可能是她的哭声太过于难听,两个bro气得将手.枪朝她们砸了过来,像是下意识想让她们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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