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远行,岂能不送?
    江砚白:……
    拗不过她,江砚白只得吩咐金穗她们去准备早膳。
    昭虞闻言又瞥了他一眼:“用你操心?”
    江砚白挑眉,昭昭今日火气怎么这般大?
    时间紧急,他抱住人猛亲了一口:“在府里要顾好自己,昨晚与你说的话都要记着,若是出门有人给你委屈受只管打骂回去,无需顾忌。”
    “要乖乖用膳,少用冰饮,否则我在外要惦记的。”
    昭虞嫌他啰嗦,张口打断他:“我都记下了。”
    “还有……”江砚白眼里浸着笑,“要记得想我。”
    昭虞闻言这才眯着眼睛笑:“好呀。”
    两人正说着,银穗端了托盘进来道:“四爷夫人,煮好了。”
    江砚白疑惑:“是什么?”
    昭虞伸手去端碗,猛不妨被烫地一抽,忙揪住耳垂歪头回道:“送行饺子接风面,出远门当然要吃饺子呀。”
    银穗放下托盘布筷:“四爷快尝尝,夫人怕今日赖床起不来,便昨日提前包的,用冰冻了一晚上,煮出来和刚包好没两样呢。”
    江砚白正扯着昭虞的手看她烫得如何,闻言顿住:“昭昭亲手包的?”
    昭虞点头:“红若姐姐说,成了亲就要吃夫人包的才吉利。”
    碗中的饺子个个雪白肚圆,江砚白先是喝了口饺子汤,捏着筷子倒是舍不得吃了。
    便是饺子汤,也透着股子鲜香。
    昭虞望着手边的蘸醋往他身边推了推:“我不爱吃醋,给你吃。”
    说罢夹起一个小饺子塞到嘴里,没忘了交代江砚白:“快吃呀,再磨蹭便来不及了。”
    江砚白用手背摩挲着昭虞的脸颊,动作轻柔缱绻。
    舍不得走了。
    一刻也不想和昭昭分开。
    想罢叹了口气,半个月换一年,值!
    小饺子鲜嫩多汁,正好够他一口一个,精致得很。
    江砚白吃饱喝足牵着昭虞出门。
    昭虞:?
    “你带着我去?”
    江砚白颔首:“娘今日会在城楼上,我将你送到她那里再去宫门。”
    “城楼上可以看到你?”
    “自然。”
    马车悠悠向前,江砚白摩挲着昭虞的手又交代:“若是嫌府里无趣便去寻二郎,他最晓得京城哪里好玩。”
    昭虞点头。
    “若是……”
    “若是受了委屈就打骂回去,不然就叫娘替我做主?”昭虞侧头看着他笑,“我都会背了。”
    江砚白眸里浸着暖意:“还有一事,章太医送来的药丸要记得吃。”
    情长路短,江砚白只觉得一眨眼的功夫便到了城墙下。
    长公主早已到了,江砚白便牵着昭虞向她走去。
    “娘。”
    长公主点头:“一路顺遂。”
    江砚白浅笑颔首,每次出远门,他娘一贯都是这一句。
    他侧身抱了抱昭虞,手在她背后拂过:“要记得什么?”
    昭虞耳尖泛热,低声道;“记得想你。”
    长公主:……
    臭小子!
    她若无其事地转过头,装作什么都没听到。
    江砚白满意的点点头,捧着她的脸狠狠亲了一口:“答对了。”
    瞧瞧时辰,当真是再耽误不得了,江砚白放开昭虞:“走了?”
    昭虞偷瞄了一眼长公主,见她正抬头欣赏朝霞,便踮起脚尖在江砚白脸颊碰了一下:“早些回来,中秋给你惊喜。”
    江砚白胸膛柔意划过,应道:“好。”
    与长公主道别,江砚白再没停留,步履匆匆地下了城楼。
    昭虞瞧着他上了马,远远朝这边望了一眼扬起马鞭远去,她忍不住朝前走了一步,直到看不见那身影才收回目光。
    长公主见她这般扬唇浅笑:“不过小半个时辰便会从此经过。”
    昭虞点头,趴在城墙上等着,一幅乖巧的模样。
    长公主啧啧称奇,她仍记得头回见昭虞的时候,瞧着她和子修可没这般腻歪的。
    她忍不住又抬手捏了捏昭虞的发髻,还是软乎乎的。
    发觉她的动作,昭虞侧头看着她笑起来。
    长公主见她笑便肆无忌惮地又捏了两下,想起章太医的话又是一阵安心,子修身子既然已经好了,回头昭昭若能生一个与她一般的小姑娘,真是想想便稀罕的不行。
    昭虞不晓得她在想什么,转回头盯着城门不错眼。
    长公主说的当真没错,不过小半个时辰便瞧见江砚白带着人马出城了。
    昭虞扬着手帕蹦着给江砚白打招呼。
    她迎着朝阳而立,整个人趁的明艳无比。
    底下的江砚白见状轻笑,摆手示意她小心些。
    他身旁的林翰讽他:“你能别笑得这么渗人吗?”
    江砚白瞧着昭虞笑,一个眼神都没给他:“你懂什么,我且问你,你今日出门可吃饺子了?”
    林翰疑惑:“吃饺子做什么?”
    江砚白挺起胸膛:“送行饺子接风面,吃了吉利。”
    “我又不信这个。”
    “信不信有什么要紧?我夫人说了,吃了饺子便能一路脚程顺遂,她心里记挂我,亲自动手给我包的。”
    江砚白终于给了他一个眼神:“包的还是我最爱的笋馅儿,这个时候笋可不好找,昭昭为了能叫我吃上一口称心的,指不定寻了多久呢,你可知她为何这般费心?”
    林翰无语:“你不是说了图个吉利?”
    “错!”江砚白策马悠悠走着,又朝城楼摆了摆手叫昭虞回去,“图吉利倒是次要,最重要的是因为昭昭心悦我,所以才处处想着我,她说了,等我回来那天还会给我做面洗尘。”
    林翰嫉妒地面目全非:“谁没吃过面似的!”
    “诶~厨娘做的面和自己夫人做的怎么能一样?我倒是舍不得昭昭劳累,可她……哎,我与你说这些做什么,昭昭对我之心我知晓就好,又何必宣扬的人人都知?”
    他说罢夹紧马腹,策马而去留下一路尘土。
    吃了一嘴土的林翰:……
    就他那个腰封,上朝的大臣还有哪个没见过?
    这还不叫宣扬?
    江砚白真是不要脸!
    作者有话说:
    小江(虚伪摇头):这些事没什么好说的。
    林翰(疲惫微笑):你伤害了我,却一笑而过……
    第90章 赴宴
    ◎都是歪理◎
    见昭虞趴在城墙上闷闷不乐, 长公主揶揄道:“他平日里总烦扰你,出去一阵子不是能清静几天?”
    昭虞面上闪过疑惑:“娘,爹若是在城外忙公务不能回府, 您可会挂念么?”
    长公主:……
    “那有什么好挂念的。”
    “哎……”昭虞叹了口气,“我是个没出息的。”
    若说是玩笑话便罢了,偏她一脸认真,像就是这么觉得的。
    率真极了。
    长公主被逗乐了,扬着嘴角走在前头:“且回吧, 再看也得半月后才能见着了。”
    说起来过完年江砚白去徽州时可比如今时间久, 可昭虞就是觉得这半个月比那次难捱。
    在宜园磋磨几日, 傅相寿宴这天是江砚白走后昭虞第一次出门。
    紫菱举着伞遮阳, 另只手里的扇子摇出了残影。
    “今日也太热了, 也不知宴上又没有备冰。”
    昭虞侧头看了看紫菱浅笑:“怕是没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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