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之感。
    司露躺在榻上,辗转难眠,隐隐觉得,或许,要一夜生变了。
    胡思乱想着,疲惫袭来,困意渐深,她缓缓进入了梦乡。
    睡梦中,突有一只手——
    猛地捂住了她的嘴巴!
    司露顿时清醒,睁开眸子,拼命挣扎,试图呼救,可嘴唇被死死捂着,发不出半点声音,帐内漆黑一片,孤灯未点,无人察觉到她被人劫持。
    那劫持她的人体格高大健硕,胸膛强硬似铁,他力气极大,一手死死捂着她的唇,一手将她的双手手腕牢牢束缚,将人连拖带拽地拉出了营帐。
    司露全身上下被恐惧占满,可身单力薄,如何也挣脱不过,硬是被那人生生一路拽过去,送到了另一处营帐。
    男人用劲将她甩进帐中,身材娇弱的司露便像只断线的风筝,生生跌落在地上,后背撞在坚冷的地板上,摔得几乎散了架,疼得她眼泪汪汪。
    帐帘被关上,隔绝了外界。
    那人转过身来,笑得阴沉。
    “可敦,我们又见面了。”
    深深烛火,映出二王子那张轻浮狂狼的面孔。
    司露头皮都麻了。
    第8章 求助
    “你怎么敢……”
    她咬牙,身子虽在颤抖,但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
    呼延海逻立在灯下,笑得张狂,“今夜可汗不在,整个营地以我为首,士兵皆听从我的号令,我自然是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他疯了……
    司露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她强装镇定道:“你不怕可汗回来后,知道了一切,找你兴师问罪吗?”
    “哈哈哈。”呼延海逻笑起来,一张脸令人望而生厌。
    “那又如何?”
    他走到司露面前蹲下来,挑眉看她,抬起她的下巴,直勾勾的欣赏着这件人间杰作。
    她可真是美,连夜被他掳来,外裳和鞋袜都没穿,只着一件薄薄的寝衣,乌黑如瀑的发散在肩头,长可及腰。勾勒出一张小巧精致的脸来,而那张脸,才堪称人间杰作。
    水光漫射的眸子,高挺秀气的瑶鼻,娇花般丰润的唇瓣,牛乳般雪白的肌肤,都恨不得让人咬上一口,尝尝其香甜才好。
    呼延海逻对着她这张勾魂摄魄的脸,目露垂涎,喉头滑动,无声咽了咽口水。
    司露心下恶寒。
    用力扭头,摆脱他的掌控,她撑着身子朝后挪了几步,满是戒备得盯着他。
    呼延海逻不餍足,又去盯她雪白的足。
    那双足纤盈不足一握,若是拿在手中把玩……
    他色心顿起,伸手便去捉她的足。
    司露察觉到却为时已晚。
    收回脚时,那玉足却已被他勾住,牢牢攥在了掌心里,粗粝的指尖摩挲在脚背上,让她浑身战栗、毛骨悚然。
    “你放开我。”她咬牙切齿道:“明日可汗知晓,定会回来杀了你。”
    司露搬出呼延约卓,试图唤回他的理智。
    “杀我?”
    呼延海逻勾了勾唇,松开了她的脚腕,语带玩味。
    目光黑沉沉的,满是占有欲。
    “那恐怕要让可敦失望了,过不了几日,那老东西就算不被气死,也撑不了多久了。”
    “而当下能即位的,只有我呼延海逻一人,你说他会对我这个唯一的继承人,赶尽杀绝吗?”
    他胸有成竹,又相当狂傲。
    司露听得心惊胆战,几乎要把唇瓣咬破了,“你……你们在谋划些什么?”
    呼延海逻站起身,脱下外氅,露出精壮的胸膛,虬实的肌肉和粗壮的臂膀在灯下泛着古铜色的光泽。
    “可敦不必知晓这些,你只需知晓,过了今晚,您能倚仗的,便只有我这个来日新王。”
    “可敦,今晚,就让儿子先好好疼疼您。”
    他满口污言秽语。
    一把将地上的司露打横抱起,他的胳膊刚硬似铁,司露挣扎也是徒劳,很快,便被他带进里帐,扔在铺满鲜花的床榻上。
    灯火幽暗。
    里帐被洒了遍地鲜花,妖冶旖旎,在灯火下有种诡异的美艳。
    纱影重叠,连帐幔四角都点着灿灿琉璃花灯,这是呼延海逻为了今晚精心布置的。
    呼延海逻俯视她,勾唇与她调笑,“这样的布置,可敦可满意?”
    司露只觉惊恐,呼吸都变得急促,瑟缩着身子往后退。
    “你别过来……”
    她又试图大声呼救,扯着嗓子拼命喊。
    “来人、救命……”
    可她这些举动都是徒劳,呼延海逻浑不在意。
    他俯身下来,盯猎物一般看她。
    “可敦省省力气,营帐周围都是我的私卫,叫破喉咙也没用的。”
    顷刻,高墙似的身躯缓缓朝她压过来。
    绝望一点一点弥上心头。
    呼延海逻揽住她的弱腰,在她耳畔轻声道:“本王子喜欢顺从的女人,若是可敦听话,儿子也会温柔些,让您少吃些苦头。”
    他的话好似魔音缠耳,让司露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昏暗中,她心若擂鼓,双手濡湿,几乎要喘不过气来,濒死的感觉蔓上心头。
    泪水模糊了双眼,她死死咬紧了牙关,不让泪落下。
    她得自救!
    “等一下!”
    一声高喝,让呼延海逻愣了一愣,他轻笑:“可敦还想玩什么花样?”
    “你总得让我死个明白。”
    司露缓缓往后挪动身子,与他保持距离。
    呼延海逻饶有兴致地挑眉,“可敦想知道什么,儿子必定知无不言。”
    “你们今夜的计划是什么?”
    司露与他四目相对,拿足了架势。
    一只手却藏在身后,去攀烛火旁的帐幔。
    指尖蜷缩,将那幔布,死死攥入掌心。
    屋内暗涔涔的,呼延海逻又非心细之人,自然未有察觉,只是又浮浪起来,说些撩拨的话。
    “来,将我伺候高兴了,便告诉你。”
    “你们要谋刺可汗……”
    司露的手心在微微出汗。
    “哈哈哈,”呼延海逻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仰天大笑起来。
    “可敦慎言,谋刺这种事,稍不留神便会被发现,儿子可没有这么傻。”
    “那你们……”
    不错,呼延海逻是个草包,但她身边有呼延海莫在替他筹谋,他们不会做这样的蠢事。
    司露的脑子飞速旋转,可当下情形已经容不得她再多思考了……
    眼看呼延海逻又要扑上来。
    她咬牙,用尽全身力气去拉身后的缦帘。
    嗤啦——
    伴随着帐幔被撕裂,大片纱帐落下来,压得帐边琉璃莲花灯亦被打碎在地。
    火舌腾起,舔到纱帐,顷刻蔓延,如火如荼,将整个内帐变成火海。
    就在呼延海逻震惊的片刻。
    司露果决翻身,夺路而逃。
    呼延海逻反应过来,登时恨得牙痒痒,攥紧拳头,顾不得着衣,就这么赤膊着身子,气势汹汹地追了出去。
    他疾步走在营帐外,目光沉陈,去调动私卫。
    倒是他小看了她,既然不听话,那便刚好用不着克制了。
    把她抓回来,他要狠狠收拾她。
    司露飞奔在茫茫夜色里。
    身后,他听到呼延海逻气急败坏的调动私卫的声音:“去,把她给我抓住。”
    她赤着足,拼了命的往前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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