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以前确实对你没感觉,可是女人都是善变的。”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家里人收了钱都不想着替我报仇了。一个露水姻缘的男人,却没让这个仇隔夜。下午知道,晚上就把人杀了。哪个女人会不心动啊。”
    额……这个,好像……说的有道理。
    所以……她这是打算把我从一夜夫妻发展成长期泡友?
    “把你的精血给我。”
    任玥的红唇凑到我耳边,低低呢喃了一声。
    “啊?这……不太好吧。默默还在呢。”
    “干爹,没事哒,默默去外面上个厕所。房间里的坐便看起来太脏了,默默用不惯,默默上厕所很慢的,最起码得两个小时才能上完。”
    我尼玛……闺女太懂事了未必是啥好事了,小妮子这就爬起来要出去了。
    “你们父女俩想什么呢,我说的是精血!精血!你们不要只听一半啊喂!”
    这次轮到任玥脑门子青筋乱冒了。
    好吧,这娘们是要劫血,不是劫色啊。
    这是饿了需要血食吗?
    有些鬼魂杀人并非是单纯的嗜杀,而是需要吸取活人精血填饱肚子。
    我用白天跟护士要的输液针头扎破左手食指挤出一滴血来递给任玥。
    任玥没有张嘴来吮,而是抓着我的手,把带血的指尖按在了她的眉心。
    艳红的血液落在眉心,仿若点了一颗朱砂痣一般。
    而下一秒钟,我感觉四周的气场出现了微微的波动,一股精气从指间的伤口溢出,进入任玥的鬼体。
    另有一股清凉之气从伤口钻进我的身体,在四肢百骸游转一圈,最后隐没在丹田之中。
    我有些傻愣愣的看着任玥。
    在清凉之气隐入丹田的时候,我发现我和任玥之间建立了一种奇怪的联系。
    似乎只要我一个念头,就能决定她的生死。
    “这,这个,这是……”
    “是役鬼契,卖章鱼小丸子的赵老板教我的。你用三条人命为我报仇,我就用一条鬼命来报答你吧。”
    役鬼契,这东西我在《阴阳手札》上见过,是用来奴役鬼魂的。
    主契者一个念头,就可以让被奴役的鬼魂魂飞魄散。
    而且这种魂契是单方面的,只能由人来主导鬼,不存在任何反制的可能。
    “今日将身托付与君,只望来日君莫负我。任玥卑贱,生不能为君榻上之人,死愿做君枕边之鬼。”
    这娘们是戏瘾上来了啊。拿腔拿调一副期期艾艾的模样,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反倒是被我们俩夹在中间的默默眨巴着大眼睛,拍起了手。
    说起来这个小丫头也真的是挺特别的。
    其他这么大的孩子听到有鬼的时候都是吓得吱哇乱叫。
    可是她倒好,眼睁睁的看着我把任玥从玉佩里放出来,只是眨巴着大眼睛说了一句“好漂亮的阿姨”。
    我当时挺好奇的,问她天天听鬼故事,难道不怕鬼吗?
    结果小丫头反手就是一问:“为什么要怕鬼?难道这个阿姨还能比杜成才可怕吗?”
    好吧,在小丫头朴素的小脑袋里,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就是杜成才。
    而她干爹杀了杜成才,她干爹就是这世界上最厉害的人。
    有干爹在,她什么都不怕。
    那么好吧,以后不管是处理事还是带孩子,我身边终于有个属于自己的帮手了。
    第271章 似曾相识的故事
    停播三天之后,《夜半鬼吹灯》栏目在公众号的万众哀嚎中终于重新上档了。
    尽管百般不愿意,唐暮霜还是被撤换了下来,由一个叫程敏的新人接替了她的工作。
    这个程敏,自然就是曹署长培养的人了。
    相对于唐暮霜这种科班出身的,程敏的水平属实差了不少。
    不过那种略显憨直的语气倒是给节目带来点不同的味道。
    任玥的魂体还很虚弱,不能长时间离开玉坠。
    而且我虽然说不想参与了,但心里还是挺担心电台的事的。
    所以半夜的时候,我还是跟默默一起躺在床上听起了收音机里的故事。
    这是程敏上岗之后的第三天。
    前两天的故事,都是曹署长特意找人写的,故事里的案发地点和主角的死亡方式都给的非常明确。
    在节目开播之前,曹署长就已经带着手下开始布控了。
    然而接连两天,都没有命案发生。
    于是乎……今天挑选的稿子,是一份可控性比较高的听众来稿。
    “惊心动魄午夜回魂,各位听众朋友,欢迎在午夜时分收听由程敏为您带来的《夜半鬼吹灯》,今天我要给大家讲的故事,叫做《我没有疯》。”
    陈来,是个普通山村里的村民。
    这人吧,生的有些游手好闲。
    每天伺候完那几亩地之后,就开始在村里闲溜达。
    不是偷鸡摸狗的占同村人家点小便宜,就是看到漂亮的大姑娘小媳妇,上去调戏上几句,每天乐此不疲。
    陈来的村子里,有个寡妇,生的非常美艳不说,还离群索居,住在村外后山的一栋房子里。
    寡妇门前是非多,打她主意的老爷们也不知道有多少。
    可是寡妇为人淡漠,平时就在家里做些活计,不喜欢说话,更不受人撩拨。
    那些村汉们被拒绝的次数多了,也觉得无趣,便纷纷退散了。
    唯有陈来不死心,琢磨着这寡妇的人缘很是一般。
    而且村里的女人家都看重个名节,自己就算把她强上了,她也未必敢说出去。
    于是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陈来偷偷跑到后山,打算摸进寡妇的家里。
    寡妇家里亮着灯,古怪的是窗户纸上竟然映出了两个人影。
    寡妇有个女儿,生的很是丑陋。
    最初陈来以为是寡妇和女儿在一起,可是凑到窗边仔细一看,却发现另外那个是个男人的影子。
    男人的声音阴沉凶狠,他警告寡妇,不该说的东西不要说,尤其是关于那条渠的事情,否则有她好看的。
    寡妇则是沉默以对,没有回应。
    男人似乎恼了,身形暴起,把寡妇按倒在炕上死命掐着她的脖子。
    陈来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的倒抽了一口冷气,一屁股坐在窗外的地上,压断了一根散落的枯枝。
    原本是很细微的声音,竟然被屋里的男人听到了。
    陈来下意识的想起身逃跑,却没想到屋里那男人已经冲了出来,几根手指捏成一个古怪的形状,一掌拍在了他的脑门上。
    陈来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等清醒过来之后,他竟然飘在了半空。
    不,这么说并不准确。因为在下方的地面上躺着一个人,那衣服,那长相,分明就是他自己。
    陈来当时都吓傻了,自己这是死了吗?就这么简单的死了吗?
    他还没娶媳妇没生娃,连那寡妇的大白屁股都没摸上一把,就这么死了?
    然而紧接着,他就看到地上自己那具“尸体”动了。
    浑浑噩噩的从地上爬起来,露出了一副智障儿童般的傻笑,然后就一步一晃的朝着村里晃了过去。
    从那天起,村里少了一个闲汉,多了一个疯子。
    而陈来的“鬼魂”始终就飘在身体的头顶上,看着自己的身子做着各种各样的傻事。
    后来有一天,村里闹了厉鬼,好多人都死了。
    陈来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人的魂魄从身体里飘出、化作点点流光钻进地下,然后尸体又一个个从地上爬起,成为了一群行尸走肉。
    陈来知道这不是什么偶然,而是有人谋划出来的惨案。
    那个把他魂魄打出身体的男人一直在为了这出人间惨剧而奔走着。
    村里的活人死了一个又一个,最后就剩下那男人的嫂子和侄子、寡妇的女儿和一个来办案的警员。
    他们带着陈来一起苦苦的寻找着逃出村子的路。
    陈来想起当初那个男人说的什么渠,那应该就是出路。
    哪怕成了魂体分离的模样,陈来也不想死,他玩了命的想要告诉那个大男孩,出村的路就是村里的暗渠,
    这一次,一向不听他管束的身体居然领会了他的意思,嘴里喊着“渠,渠”带着大家往暗渠的方向逃去。
    可是在那暗渠边上,陈来又看到了那个男人,以及一个附身在小姑娘身上的厉鬼。
    一番折腾之后,他第一个打开暗渠逃了出去。
    陈来其实挺想帮那大男孩一把的,可是身体完全不听话,他能感觉到自己身体的恐惧。
    甚至在逃出来之后,他的身体都不想跟那大男孩再有任何联系,躲在一个水洼子里,等大男孩他们走了以后,才钻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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