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到那天一见到云团团,马占春就喜欢上了这个少见的白嫩姑娘。云团团给他的感觉就像第一次吃白面馒头那般,白白胖胖,爱不释手。
    上一次他就隐晦的跟云团团提了一回革命爱情的可发展性,可惜却没得到半点回应。事情过去大半个月了,这一次...马占春觉得他必须彻底跟云团团摊牌了。
    “云团团同志,我有话要跟你说。”
    云团团握包带子的手指微微动了几下,想了一回这事没什么可拖的便往一旁让了让示意马占春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说这话时,云团团还抬了抬手腕,用行动告诉马占春她赶时间。
    马占春看了一眼这附近,因这是校门口所以人来人往并不稀奇,可这地方绝对不是表白的最佳场所。想让云团团跟他换个地方,可又想到上次这么提议的时候云团团那果断拒绝的态度,便又歇了心思。
    “通过这段时间的学习和运动,我深刻的体会到想到发挥更多更大的力量就得团结起来……”说了一大段开场白,马占春在云团团已经极度不耐烦时终于说了来意,“云团团同志,你能和我组成革命家庭,为祖国奉献终身吗?”
    那不能。
    在祖国需要她赴死的时候,她可以为祖国去死。但跟你组成什么革命家庭...啧,别往自己贴上金了,那几个字不是一般人能用的好吗?
    更何况你长的还丑。
    “你来学校竟然不全身心的投入到学习中,真是太让人失望了。”没摆什么遗憾受宠若惊的神情,云团团直接冷下一张常年带笑的脸,非常认真严肃的看向马占春,“我会为了祖国奋斗终身,但现阶段我会努力的学习知识。因为这也是祖国交给我的光荣任务。至于你说的革命家庭...战友很重要。但以我自身的情况来说,我需要的是一个能够为我撑起大后方,让我没有后顾之忧全身心投入到革命中的贤内助。”
    贤,贤内助?
    被云团团的用词囧到的马占春,差点失去语言的能力。他以为云团团在跟他开玩笑,可仔细打量云团团的神情却发现...她再没比这时候更认真的时候了。
    囧着一张脸,马占春有些不知道怎么用词的问云团团,“贤内助,要做什么?”
    “洗衣,做饭,收拾屋子带小孩,再照顾照顾老人,我忙的时候还能给我送个饭啥的。”云团团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我不喜欢穿外面的衣服和鞋,最好手再巧一些。”
    听完云团团不算高的要求后,马占春先愣了一下,随即说道:“那不都是女人干的活?”
    “你歧视女人?”云团团的声音一下子就扬高了八个度,一脸愤怒的质问马占春,“都解放了,男女平等了,亏你还是被推荐来的大学生,竟然还怀揣这种封/建老思想。哼,不耻与你为伍。”
    说完云团团就越过马占春大步出了校门。而被留在原地的马占春眨巴了好几下眼睛才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事,一时间感觉自己比古时的窦娥还冤。
    噎了马占春一顿后,云团团身心舒畅的来到了垃圾场。
    也不能说是垃圾场,而是应该叫废品站。
    省城有四五家废品站,云团团来的是距离林大最近那处。近百平的空地上堆满了各色废品,除了能吃喝的东西,这里东西之全可以用一句包罗万象来形容了。这附近没住什么人,只有一间废品站工作人员休息兼工作的屋子。云团团先打量了一回堆成堆的废品,随即才走进那间屋子。
    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大爷正坐在里面听收音机,见云团团进来了也只是抬了下眼皮,问都没问一句。
    “大爷!”云团团也不以为意,满脸笑的没话找话,“忙着呢。”
    老孙头撩了下眼皮,心忖了一句我忙没忙你看不见吗?
    云团团也不以为意,漂亮的大眼睛在屋中飞快扫过,瞧清楚屋里布局摆设后便笑眯眯给自己搬了把凳子坐到了老孙头附近,一边从书包里掏出一瓶二锅头以及用油纸包起来的花生米和卤猪头肉,一边对老孙头说道:“我兄弟要结婚,家里想给他弄两件家俱。听说您这里有废弃的家俱,便想过来碰碰运气。咱也不知道啥行情,您老给个方便呗。”
    像云团团这样的人老孙头见多了,看一眼云团团带来的孝敬也没太当回事。
    说是寻家俱,其实大多都是冲那些容易招人眼的玩意来的。好东西他这里未必没有,只是有没有那个眼力找得到就不知道了。
    老孙头起身,拿了个小酒杯又坐了回来,“两个小时,找不找得到都得走人。”
    云团团闻言,立马站起身,“得嘞,保准不给您老嫌麻烦。”
    说完云团团又拿酒瓶,手指轻轻一旋就将酒瓶打开了,笑容灿烂的斟满酒,这才朝那废品山冲去。
    她先找两个小时,回头空着手回来再拿点东西跟这大爷说一回「一无所获」,哪怕给她点破字破画啥的也行。
    云团团是不相信这大爷守着宝山不给自己收刮点私房的。不过就云团团的想法来说,这大爷和不少人都是挑那种容易保存并方便保管的小物件。
    毕竟大件太招人眼了,一个弄不好就会被人连窝端了。
    云团团一边翻东西,一边观察附近,因知道这会儿不会有什么监控天眼。所以也不担心收东西进空间的时候会被发现。
    云团团可不认识古董不古董,只是凭眼缘去挑东西,凡是云团团觉得差不多的都不动声色的收到空间里。像是看着有些年代的咸菜缸子,带雕刻的匣子,木头也都没错过。
    虽然不能以质取胜,但她还可以用量代替。
    其实云团团也知道捡漏的人不少,轮到她的时候可能已经不剩下什么了,但捡总比不捡有机会致富不是吗?
    这会儿云团团也不嫌脏了,哪怕发现最下面还有个老鼠窝云团团都一脸淡定的掀开老鼠搭窝的海碗将其收到空间去。
    老鼠:真是倒了血霉了——
    以最快的速度上窜下跳的将看得上眼的都装空间带走,堪堪两个小时云团团便收手了。随后空着两只爪子沮丧着一张脸又回了老孙头跟前。
    老孙头仿佛早就料到会是这般结果一样,张了张嘴想说他这块的地皮都被刮了不知道多少遍,好东西早就都没了。可看了一眼桌上的花生米和小半瓶二锅头,老孙头便没再「刺|激」无功而返的云团团。
    投资失败,也挺惨的。
    云团团坐在之前那张凳子上,期期艾艾的了半天,最后拿出一捆牛肉干直接放到老孙头怀里。
    “我也不挑什么,只您也别让我空手回去就行。”
    牛肉干压称,这一捆差不多有五斤。老孙头看了看怀里份量十足的牛肉干抽了抽嘴角,一边心忖谁家养的败家闺女,一边当真起身去给云团团拿了两件东西。
    不是老孙头多稀罕这点牛肉干,而是老孙头不知道能一口气拿出这么一捆牛肉干的云团团是个什么来历。
    酒呀肉呀的那都不稀奇,有点门路的人都能弄到。可牛肉干,还这么多牛肉干那就不常见了。
    再一个老孙头见云团团不光长的较别的姑娘好看些,肉嘟嘟的脸粉白粉白的,连手上都没半个茧子便怀疑起云团团的出身来了。
    至于说会不会是云团团与人给他下套子啥的,老孙头到是半点不担心。
    抓他一个人就能带出一大串人,所以应该担心的不是他,而是别人。
    此时有恃无恐的老孙头只当结个善缘的先从角落里的咸菜坛子中拿出一个油纸包。随即又从床垫子下面抽了一根支撑床板木条。
    先将油纸包丢给云团团,随即自己双手一拧手上那根木条里掉出一个画轴。
    云团团:“……”
    油纸包里装的是个内画精致的鼻烟壶,画轴里是什么画老孙头没打开,只告诉云团团这画受过湿。
    对着老孙头道了两回谢云团团才一脸喜滋滋的抱着东西出门。
    看着云团团欢快的背影,老孙头也不过是摇头轻笑了两声,便继续听他的收音机去了。
    鼻烟壶转入空间,画轴当着老孙头的面放进木条里。实际上出了废品站后云团团便将画轴也转入空间,单手拿着木条赶往下一个废品站。
    说起来,这个灵感还是贺之亦给云团团的。
    想到房子,就不由想到夹在两套中间的东瓦胡同2号以及房主贺之亦贺同志。虽然没说他给人修复了什么字画,但云团团却在字里行间听出来贺之亦修复的肯定不是像在桥头镇邮局里修复的信件文书。想到既然有人会花钱请贺之亦修复字画,那么就一定有人肯花重金买这些东西。
    四五个废品站可不在一个区,云团团第一天也就去了两个废品站,随后又花了一天时间将剩下的废品站也转了一个遍。规矩都跟老孙头这里差不多,所以云团团除了自己收到空间里的,还从其他看管废品站的人那里弄了几样好东西。
    不过大多都没老孙头好说话就是了。
    不光如此,云团团还在其中一个废品站遇到了起色心的混蛋。遇上了混蛋,自然要用对付混蛋的方法招呼他。
    想到其他几个废品站的人藏东西无所不用之奇,云团团收拾完人直接给混蛋来了个抄家。虽然没收到多少东西吧,但云团团却感觉搜出来的东西肯定都值钱。
    (ˉ ̄-)——
    云团团转完了省城,又坐客车跑了一趟关山市。
    关山市虽然没有做为省城的元吉市大,但做为一个市级城市,自然也不缺废品站。
    云团团有一打村里开的介绍信,住宿不是问题。加上学校的学习氛围当真没有多少,上次请了半个多月的假也没落下什么课,班级最近又要排五一联欢会的节目,正经课又被占用了不少。也让云团团走的更没心理负担了。
    在关山市花了三天时间才回省城,在省城又呆了两天云团团再跑到隔壁省的河图市翻了两天废品站,就这样东奔西走了小半个月,云团团才收手。
    回学校安安心心的上了几天课,再抽些时间进空间将陆续淘换来的东西都礼节性的清理了一回。
    啧,也就是拿清水或干湿抹布去了去泥啥的。
    五月中下旬,云团团给贺这亦写了封信。信里没写什么要紧的事,只说有事请他帮忙请他于6月3日到金叶县一趟。
    云团团没说见面地址,但她相信贺之亦并不会为这个犯愁。
    最快最稳妥的方法应该是拍封电报的。但接电报的是云敏,云团团便觉得这个事用电报来说就不太稳妥了。
    信从省城发出来,再送到桥头镇邮局,邮局的邮递员再送信到村里怎么说也要四五天。
    如果贺之亦不在村里或是信件一时耽误了,约6月3日那天刚刚好。
    其实约这个时间,云团团还考虑到了贺之亦也许会给她回信的可能。
    贺之亦收到信的时间比云团团预估的时间要早。信到桥头镇时贺之亦正好在那里做修复,拿到信后虽然没第一时间拆开来看但却提前了一天就收到信了。
    离开邮局前贺之亦将信打开看了,虽然信下面弄了一个知名不具,但贺之亦却知道这封信是云团团寄来的。不知道云团团找自己什么事,想了一回无果便转身从邮局里面转到前面,用信的背面写几句话,买了信封邮票将回信丢进了邮筒里。
    不是没别的信纸可用,而是贺之亦觉得用原信背面回信更好一些。
    如果他认错了云团团的字迹,那将这信寄给云团团,以云团团的行事应该也会及时出现在县里。如果这封信确实是云团团寄来的,那将原信还给云团团一是确保信件不会被其他人看见,二来也是一份诚意。
    他虽然在县里买了房但多数时候还是住在村里的知青点。崔星辉虽然还在接受教育,但曾经偷过东西的知青们却被陆续放回来了,这封信若是放在身上难保不会被人看见。再一个贺之亦也想通过这种举动告诉云团团。无论她找自己有什么事,无论能不能帮上忙,这件事情都不会再有什么后续发展。
    五月最后一天收到信的云团团,对贺之亦的观感又好一分。
    想到再过几年的高考,云团团直接托关系弄了两套《数理化自学丛书》收到空间里。一套是留着自家用,一套则准备在高考消息出来后送给贺之亦。
    如果这几年贺之亦都没招惹到她的话。
    想到贺之亦那家徒四壁的屋子,云团团便用了些供应票买了些生活用品。
    找出来上学时用的蛇皮袋,将这些东西都放到袋子里,随后又想到她可能会在贺之亦那里吃饭,又买了些熟食,馒头包子和汽水。
    这些东西有收到信当天在省城买的,也有2号那天下午买的,更有3号早起在县里国营饭店买的。
    总之零零碎碎的装了一蛇皮袋的东西云团团才拎着去了东瓦胡同。
    贺之亦和云团团一样都是6月2号下午来的县城,相较于贺之亦下客车就回自已家,云团团则是拎着东西住进了县里的招待所。
    到了县里,贺之亦先是打扫卫生收拾屋子,然后才烧火做饭给自己煮了一碗面。饭毕来到被他当成工作间的东屋小外间又整理了一回平时干活的工具,这才跑到前院准备将山里折回来的果树枝子种下去。
    前院空当当的,种上两株果树回头再弄套石桌石凳,应该也不错。
    早起去供销社买了几瓶汽水,才走到胡同口就看见云团团拎着个大包走过来。
    “我来吧。”
    贺之亦想要伸手接过云团团手里的包。但云团团看了一眼贺之亦的手果断拒绝了。
    “这双手干这种粗活多浪费,”云团团笑,“我来就行啦。”
    更何况别看这包小,可你也未必拎得动。
    贺之亦闻言既没接这个话,也没再伸手帮忙,很是沉默的领着云团团回了家。
    屋子的门开着,上面挂了木头珠子做的门帘。窗户也开着,上面固定了一层纱窗。还没进屋子就能感觉到屋里的凉爽了。
    进了屋,云团团便开始从袋子里往外掏东西。最先抱出来的是一个又圆又大的西瓜,然后才是一些吃食和乱七八糟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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