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声叫着,颤抖着,崩溃着。桌面上一片氵渍,她失声大喊着,极尽崩溃。
    她很难受,知道怨恨不了周子珩,这都是她该承受的。
    可还是会痛,会想求求哥哥,不要在这里这样。
    空间寂静片刻。
    门外忽然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周子川在外面喊了句,
    “小阮。”
    “你在里面吗?”
    “……”
    阮茉吓面还淌着氵,汁横液流。她极力克制住情绪,抹了把脸上的眼泪。
    偏过去头,下了桌子,就要去回应周子川。
    咚咚咚——
    “阮茉?”
    “周——”
    周子珩忽然就从身后捂住了她的嘴。
    死死地捂住,把人给拖回了桌面。
    声音最终散在了指缝之间,周子珩这次终于没有了最后一点儿怜悯之心,水已决堤,都到了这种时候,她还要分一个心,去面对周子川。
    周子珩按着阮茉,掐着她的脖子,他伸出手,猛地拍向了墙面上那个让墙壁透明的按钮……
    阮茉彻底崩了,她呜呜叫着,看到那墙面,逐渐由灰暗,一点点一点点、透露出了外面订婚宴现场的光。
    她看到,那些言笑晏晏的人,有人正在面朝斜侧方,端着酒杯,熙熙攘攘的人群有的往左转有的往右去。
    有的,转身,就要面向了他们。
    “……”
    “哥哥是个疯子。”
    周子珩用力掐着她的月要。
    “那就让所有人、以及你那个二婚丈夫都看到——”
    “阮茉是如何在订婚宴上,被你的前夫,”
    “嘈、翻、天!”
    ……
    ……
    ……
    这大概是阮茉经历过的,最难过的一次do了。
    周子珩最终还是没有双面墙都透明,只透了一侧。那一侧正是他们房间里面对的那边的墙。
    他们可以看到外面的情况。
    每一次,周子川转过头来,目光望向墙面时。
    周子珩都会狠狠地、狠狠的,阮茉明明知道,明明知道,对面是看不到他们里面,在做着什么。
    可她还是会下意识,闭上眼睛。
    别过去头。
    眼泪悄无声息地掉,愈发控制不住。最后itzy,周子珩没有任何保护,小宝宝沿着她的退跟,缓缓往下流。
    哥哥……
    *
    那天的那天之后,周子珩彻底放下了阮茉。
    他不再时不时去cue一下小茉莉,不再像之前那样,还会去摸下水道滚落的钻戒,还会在听到周子川带阮茉去打订婚戒指,风火轮般急促赶到了店里。
    他连过去跟阮茉一起买的很多度假别墅都卖了,和阮茉住过的都卖了,还没住的就暂且留在那里,等到有人来问,沉默了沉默,也就给卖了。
    阮茉和周子川准备离开上京,搬到东部沿海岸。阮茉在订婚典礼后的一周还在正常进出实验室检测数据,一个星期后,她忽然就经常头疼,测心脏指标的房间有一些放/射性的东西,待久了确实会引发脑壳难受。
    周子川建议阮茉休息一阵子。
    阮茉同意了。
    两个人私底下就是朋友的模样,住也不住在一起,偶尔需要做一下假象,周子川就住在阮茉楼上,两个人一人睡一层。
    阮茉不会告诉周子川自己有多么多么想那个男人,她也没有对任何人说起来,日子往前过的时候,她就一个人想,会偷偷用微博搜周子珩的名字。
    周子珩出席了很多会议,重新接手了周家。当阮茉看到周子珩卖房子那一刻,她忽然就感觉到快要呼吸不动了。
    就像是在有千万斤重的巨石在挤压着她的胸腔,周子珩把所有有关于她的东西都给封杀了、抹消了。她很难受,不怨他,这是她应得的。
    可还是好难受,呼吸不动。阮茉每次看到这样的消息,她都会一个人坐在被子里,头朝下,蒙着被子悄无声息掉下了眼泪。
    发现身体出现不太正常的状况,是初冬的一个早上,距离订婚宴已经过去了小半个月。
    阮茉一连三四天都在低烧,37.4c左右,不高。但阮茉的体温从小就偏低,导致体温超过37,就会自动变得很难受。
    她吃药也不见好,这很奇怪。阮茉白天体温降了下来,就不再去想,正常出门走了一走,路过药店,买两瓶vc补充一下营养。
    药店外面,一个穿兔子耳朵衣服的大学生女孩,红着眼睛提着一袋子东西,低头看了手中的盒子好久。
    眼泪吧嗒吧嗒流。
    阮茉没什么事,好奇看了两眼,那姑娘提着的袋子空了,只有手中拿着的那个盒子,“敏婷”两个字,很醒目地印在盒子封面上。
    她当然认识“敏婷”。
    她没吃过,但大学有个舍友吃过两次。
    大学舍友的对象不是个老实人,每次出去夜宿,都在连哄带骗让舍友别戴防护。
    阮茉知道那个药,可以让小宝宝就此消失。
    阮茉不知道门口那个女孩为什么要吃这个药,不想要孩子,在欢爱时做好防护措施就是了。
    到了晚上,阮茉又返上来了低烧。冬天家里开了地暖,屋子里是很暖和的。
    但阮茉却觉得冷,吃完饭就早早缩到了被窝里。
    她听到下人在清点食材,说夫人最近好像没什么胃口,吃得好少,而且好像总是将酸的才往碗里加,会不会是嫌弃厨房的厨师做的只有酸实物符合她现在的口味啊。
    有一个新闻,讨论生二胎的问题,评论有不少争论的,说二胎好,二胎也不是很好。
    阮茉安安静静往下滑动评论区,吃瓜转移她对那个男人的思念。
    忽然,就有一个评论,抓住了阮茉的眼球。
    很小的一段话,不起眼,最普通的一个难以言说——
    【救命!为什么怀孕后,前期,才一个周左右,就感觉很难受很难受!】
    【每天都在发37度左右的低烧!】
    第90章
    阮茉没有和周子川做过。
    她只跟周子珩一个人做, 而最后一次被周子珩茶,就是订婚典礼那夜。
    阮茉从床上翻起身,帖子开着, 扣在胸口前。寂静的夜晚,她能听到自己的心跳跳得超级快,她大脑空白了片刻,摸摸自己的脸。
    原本觉得自己发烧,现在突然就希望不是发烧。
    阮茉又看了一遍那个回复, 看看有没有其它不符合她的情况的。
    下面有人答道:
    【低烧吗?那很正常。因为我也低烧, 等着吧,再过两天, 你会恶心到吃不下去饭。我们这种就属于怀孕反应特别大的, 之后会糟老罪了。】
    层主:【啊?一点儿都吃不下去吗?可我才刚怀了不到三个星期啊!】
    回答:【我一个星期就有了,也不是什么都不想吃,只想吃酸的,巨酸, 只有酸的能下口。】
    ……
    阮茉想到自己最近忽然, 就很莫名的想吃酸。
    她又拿出体温计,水银的电子的都轮番测了三遍。每一根温度计上最终都显示着是37.5c, 就是低烧, 没得跑。
    难道真的,怀孕了?
    最后让她破防了的, 还是那晚最清晰的一段回忆——
    周子珩疯狂地扯着她的长发,一遍遍往里面go。
    那晚的记忆太过于清楚了,阮茉对周子珩的滚烫记忆犹新, 就是她根本没办法骗自己应该是防护好了、不可能怀上,因为周子珩就是为了折磨她, 几次都是n社的。
    并且让她感受到,感受到他的休眠火山喷发。阮茉那个时候只记得那是一场淋漓尽致的折磨了,估计周子珩发着疯,也是只想要用这种羞辱人的方式折磨她。
    两个人都忘记了,这种折磨,日后还会导致另一种风险的喷井式爆发。
    她抓住了头发,手机脱落。
    怀孕?
    ……怀、孕?!
    *
    怀孕非同小可,阮茉想了一晚上该怎么办。
    首先,得确定自己怀没怀。
    事到如今她没办法再自欺欺人可能就是感冒了,她不知道该怎么跟周子川说,因为如果怀了,那一定就是周子珩的。
    怀孕这种惊天的事情,不像是明天要吃什么饭那样,可以随随便便张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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