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真的是在锻炼身体?”
    她一拍自己的脑门,该干啥干啥去了。
    ——————
    谢芸跟着周胜练了两回就能自己练了,第三回 就练出了感觉。
    仔细感受着经脉中暖流奔涌的速度,与八部金刚经还略有不同,练军体拳时,暖流在经脉中奔涌的速度虽然也快,可不像八部金刚经那么流畅,而是会在体会断断续续地间歇停住。
    再仔细感受的话,那间歇停住的地方正是肌肉发力的地方。
    谢芸回想了一下周胜那肌肉发达的身材,果断停止练习军体拳,她决定还是练八部金刚功。
    她一点都不想把自己练成肌肉虬结的模样。
    周胜看谢芸放弃军体拳,又打气了那软绵绵的招式,哂然一笑,继续自个儿的锻炼。
    八部金刚功打了四五遍,谢芸又开始试着练五禽戏……她变着花样的锻炼,周胜却是一板一眼地做起了俯卧撑。
    孟秋菊时不时跑到后院来看上一眼,见这夫妻俩各练个的,心里又是不免一阵惆怅。
    这锻炼还不如回屋去好好锻炼呢!
    看看通泰堂诊所挂着的锦旗,孟秋菊决定抹下面子,同谢芸深入了解一下情况。
    人家多年不孕不育的人都被自家儿媳妇给治好了,自家儿媳妇身上应当不会是有什么毛病的,问题只可能出在自家儿子身上。
    看着渐渐壮壮龙精虎猛的周胜,孟秋菊陷入了沉思与怀疑之中,难不成是自家儿子不太行?
    这话直接问自家儿子,肯定是会伤自尊的……孟秋菊觉得还是找儿媳妇旁敲侧击的打听一下为好。
    “丫丫,妈找你问个事儿!”孟秋菊喊了一声,见周胜朝她看过来,心里一虚,板着脸道:“你练你自个儿的,我们娘俩说点悄悄话,你别偷听!”
    周胜:“……”
    谢芸:“???”悄悄话?什么悄悄话?
    谢芸顶着一脑门的疑惑跟着鬼鬼祟祟神神秘秘的孟秋菊进了通泰堂。
    孟秋菊看了几眼墙上挂着的锦旗后,才低声问谢芸,“丫丫,妈问你个事儿,你别害羞啊……”
    谢芸脑门上的疑惑越多了,“妈,您问。”
    孟秋菊说,“咱家胜子,是不是那方面……有点问题?妈是相信你的医术的,能给别人家治好的,没道理自己一直怀不上。连你也没办法,是不是胜子那方面的问题挺棘手?”
    谢芸:“???”
    反应过来的谢芸哭笑不得,“妈,您瞎琢磨什么呢,我俩好好的,我怀上了,只是月份还有点浅,所以我没说。”
    孟秋菊险些被这从天而降的惊喜给砸晕了头,她喜出望外地说,“真的?”
    “真的。”
    孟秋菊的语气里带上了埋怨,“那你怎么不同我们说呢,口风这么紧?我和你爸还给你们操心着呢,心里急得上火还不敢问……今天实在是憋不住了。”
    谢芸解释道:“我想着等过阵子穿上薄衣裳了,肚子也就该显怀了,娃的月份也大了些,到时候再同你们说,你咋……这要是让周胜听到,他不得同您闹?”
    “你还等月份大了些?你咋比我还封建迷信呢!咱要相信科学!”
    孟秋菊隔着门看着在院子里做俯卧撑的周胜,“他那一根筋,我看着呢……说这话哪能让他听到?”
    谢芸嗤笑。
    孟秋菊有点不放心,又叮嘱谢芸,“咱俩说的话,你别同胜子说啊……说实话,我也有点怕他和我急眼。”
    “放心,我肯定不说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谢芸没忍住笑出声,这笑声直接把在外面锻炼的周胜给招回了屋子。
    周胜问,“你们聊啥悄悄话呢?咋聊得这么开心?”
    孟秋菊有点心虚,直接瞪了周胜一眼,“都说了是我们女人间的话题,你个大老爷们打听啥?那边院子里的菜是不是还没浇呢?你赶紧拿着水管浇地去!”
    把周胜怼走,孟秋菊就迫不及待地去同自家男人分享即将抱孙子的喜悦去了。
    谢芸也在茶炉中煮了一壶疏肝理气汤。
    没等疏肝理气汤煮好,刘梅带着她爸上门来了。
    “老谢,你帮我爸看看,还能不能靠吃药调理?我爸这身子……哎。”
    “行,我先给叔号个脉。”
    三指搭在老爷子的手腕上,谢芸多看了几眼老爷子的皮肤,已经生出了不少灰褐色的斑,她心里微微叹气,天照脉术启动。
    四五分钟后,谢芸收回手。
    刘梅立马问,“怎么样?能靠吃药调不?”
    “能是能,不过情况有些复杂,先吃一周药调理着吧,每周都来复诊,根据脉象调整用药。叔这糖尿病有些年头了吧,少说也得七八年,肝脏和胰腺都受到影响了,胆管虽然没完全堵死,可也堵了一半了,身上应该出现发黄的情况了吧,皮肤也比之前容易痒了,稍微破点皮就很难长好……吃药调吧,先把胆管的问题给解决了,这是燃眉之急。”
    刘梅他爸原来还不大相信谢芸的医术,实在是自家闺女拽着来,这才过来看病的。
    可是听谢芸这么一说,他觉得自个儿多半真遇到厉害医生了,人家都没问几句话,只是号了个脉,就把他身上的问题都给说出来了。
    作者有话说:
    今晚还有一更,睡前放出来~
    第39章 山居
    ◎阴间人口发展意见征集表?◎
    按照惯例, 在通泰堂里看病的人是带不走处方的,因为处方就在谢芸给写的医案本上。
    在医院里看病的时候,能从科室拿了医生给开的处方不去药房抓药, 毕竟科室和药房有一段距离, 医院不可能把药房配备到每个科室。
    但是在诊所里看病,哪有白嫖了医生的诊断方案和处方后,又跑去其它地方买药的道理?
    再者,通泰堂里的药价是很便宜的,因为谢芸从药材公司批发药能拿到进货价,所以哪怕她稍微加一点利润,也不会比药材公司贵上太多。
    倒是有病人提过想抄着药方走, 谢芸心里估摸这病人是想吃完这回买的药之后,下回按照药方继续抓药吃, 也没拦着, 给提这要求的人扯一张白纸,再把笔借给这人,由着她自个儿抄药方去。
    人的身体状况是不断变化的, 身上的病也在发展与变化中,谢芸只敢保证自己开出来的药适用于病人眼下的问题。
    要是这几幅药吃下去, 病人的病症减轻了, 之后再抓新药时, 自然得调整药方, 该换的药材就换, 该减的剂量就减,可病人要是自作主张按照原来的方子吃, 保不准就会有什么负面问题, 这就不是谢芸能管的事儿了, 也不是她该管的事儿。
    谢芸在重机厂附属医院工作过,知道本院的医护人员在药房买药有补助,差不多是普通患者买药的两折……这是医院给的补贴,比通泰堂从药材公司进货都便宜许多。
    她把医案本递给刘梅,“你自个儿抄吧,抄了药方之后去医院抓药去,你从医院药房拿药便宜。”
    刘梅咋好意思这样做?她也不是拎不清的人,眼下看病买药是花了钱,可没欠谢芸人情;要是拿了谢芸的方子去医院药房抓药了,那欠谢芸的人情就不是一点儿买药钱能还的了。
    她同谢芸说,“这哪儿行?你给我爸看的病,就在你这儿拿药吧。咱都是一个行当的,哪能自己坏了行当的规矩?”
    谢芸没好气地白了刘梅一眼,“放着医院给的补贴不占,你非要当冤大头在我这儿花钱?你少花一点药钱,往后多照顾照顾我家超市的生意就成。要是医院药房不给补贴,那我肯定就让你从我这儿抓药了,我这边的价钱比药房便宜,但你是医院的内部人员……有医院的便宜不占,不是妥妥的王八蛋吗?”
    刘梅这才拿起谢芸递过来的笔,一边抄谢芸开出来的药方,一边同她爸说,“爸,往后你要买什么东西,多来这边走走,时不时就让老谢给你把把脉。你心里可别瞧不上老谢的医术,好多川省那边的病人都特地跑来找老谢看病呢,花溪医学院的专家都从川省跑来找老谢学习了……你自个儿慢慢溜达着回去吧,我去药房抓了药,下班后给你送过去。”
    刘梅她爸也不是不懂人情世故的,他没直接走人,而是跑去隔壁的超市买了两包烟,又在超市里转了一圈儿,把家里缺的东西都一并买了,这才拎着东西回家。
    刘梅目送她爸走出好几十米,又折回了通泰堂,凑到谢芸跟前,给谢芸透露了个信儿,“你可是把杨院长给惹毛了。”
    谢芸心里早就猜到杨院长会不高兴了,可她哪能表现出来?她要是表现出来,那不等于表明了要和杨院长对着干?
    因而谢芸只能故作惊讶地问刘梅,“我咋惹杨院长了?我没去偷偷给朱院长看病啊!”
    “你就甭和我装了,都是千年狐狸精,玩什么聊斋。杨院长都让食堂给按照最高的规格做好招待餐了,就等着让你做个中间人,他好把咱附属医院和花溪医学院搭上关系,搞个什么友好交流医院之类,蹭一蹭花溪的金字招牌。”
    “没想到你严防死守的,院长秘书就去上个厕所的空挡,你就把专家都带出医院了,要说你不是故意的,杨院长不信,我也不信。”
    刘梅说得没错,只要有点脑子的人都能从这事儿中看出门道来,可杨院长能明着来找谢芸的茬吗?
    他要是眼巴巴跑过来怨谢芸,那不是摆明了想要蹭谢芸的面子和关系?这让他的脸往那儿放?他只能点了刘梅来做这个传声筒。
    谢芸当时卡着杨院长的秘书不在楼道里盯着的时间把会议结束了,门一关就走人,这确实忒‘巧合’了点,不过她既然这么做了,自然就不会认下的。
    “哪能啊,真是巧合,人家来了我都没招待,大家伙儿都饿着肚子呢,可不得走快点?我去找你借会议室的时候,就已经让老周在家里准备上了,杨院长说得太迟了,我都同付教授她们说好在家里吃个家常便饭了,就算知道杨院长要招待,那也不能临时变卦啊!”
    刘梅静静地看着谢芸在那儿苍白无力地辩解,等谢芸说完了,她才道:“演,你就接着演,难怪张彩玲对上-你总是赢不了,她连你的一半滑头都没有。”
    谢芸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语气傲娇得很,“信不信随你,反正我说的是实话。”
    “再说了,杨院长想巴结花溪,那就主动去走访啊,主动去蓉城调研啊,咋还跑我这儿趁火打劫呢?”
    “而且,花溪医学院附属医院的专家特地跑过来跟我交流,这说明啥?说明我的医术好,得到了花溪的认可。杨院长不说把我请回去,给我个副院长或者是科室主任当当,还想着抱花溪的大-腿,这不是缘木求鱼,空守着宝山不自知,有眼不识金镶玉嘛?”
    刘梅的白眼实在没憋住,险些翻到天花板上去,“得了得了,差不多就行了,说你胖你还喘上了。你不想让杨院长蹭你的人脉,这事儿我知道,将心比心,要是搁我身上我,我也不乐意,都从医院辞职了,凭啥给医院发光发热?而且你走得也不愉快。就是吧,杨院长的心眼儿有点小,估计你之后再想从医院借会议室,难了……”
    “不借就不借吧……我找施工队建一间,又不是建不起。”
    刘梅当场告别,“这天儿实在是聊不下去了,我走了,反正我就提醒你一点,杨院长笑面虎,他在市里的卫生系统有关系,背地里的手段不比朱院长少,能不得罪还是不得罪的好,毕竟你这诊所就在重机厂附属医院门口,万一他给你搞点小动作,就算你行得正坐得端,也会被烦个够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这是掏心窝子的话,谢芸承了刘梅的人情,回头仔细琢磨了一下,万一杨院长真要背地里耍阴招搞事,她该怎么应对?
    用泰山小印给杨院长也扣个戳子?
    就凭杨院长的那身体素质,眼下看着繁花似锦,实则内里的问题早就一堆一堆了,真勇泰山小印搞一下,说不定高干病房里又得多一张监护病床。
    谢芸有泰山小印做靠山,底气足得很,杨院长给她带来的威胁根本没在她心里待够三分钟就被她抛到脑后去了。
    ——————
    泰山小印嗡嗡一颤,一道卷轴在谢芸面前徐徐展开。
    “泰山大帝诏?”
    “阴间人口发展意见征集表?”
    谢芸脸上的表情认真了许多,她仔细看完那份《泰山大帝诏》,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经由泰山大帝和泰山娘娘的商议,决定优化阴司的投胎方案,改善阴司的人口结构,不能让阴司人口继续无序发展下去。
    总而言之,阴司打算做两手准备了,一边号召那些志愿投胎入植物道与动物道的灵魂积极投胎,一边通过增加税收、义务劳动等方案来促使那些不想投胎的老赖志愿去投胎。
    阴司有些大族,发展相当兴旺,单单是每年在阳世的人给烧下来的钱就足够一大家子什么也不干还活得很滋润了。
    拱道人给阴司提出了一份很详细的征税方案,直接给那些阴司大族增加了很多的缴税压力,可架不住托梦香的价格不贵,阴司这边才把税收交上去,那些阴司大族就给尚在人世的子孙托梦说明了情况,人家立马就给烧了更多的钱下来。
    更多的钱流进来,阴司的通货膨胀再度严重了许多,泰山大帝和泰山娘娘感觉再不控制真要崩溃了,立即就发布了这份《泰山大帝诏》,希望能借鉴一下阳间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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