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儿,我好想你……”
    夏居雪在心里默默,她也想他的……
    邵振洲有一年多没有亲近自家?媳妇儿了,刚开始还能克制着节奏,后来便有些蛮干起来。
    身体里压抑许久的岩浆犹如万马奔腾般,恨不?能把两人变成两扇咬得严丝合缝的磨盘,甚至还肆无忌惮地抢起儿子的“口粮”来,似乎唯有用这种?最原始的方式,才能表达出自己心里疯狂的想念和亏欠……
    晚风吹啊吹,木床摇啊摇,主卧里的暧昧声,从微弱到?破碎……
    毫无所察的邵淮勋小?朋友,在船上睡得那?叫一个喷香,待这艘一会?儿被海浪推至浪尖,一会?儿又被狂风掀到?浪谷的小?船终于靠岸时,两人已是全身上下都浸泡在了淋漓的汗水里……
    也直到?这时,邵振洲才想起来,自家?媳妇儿在这事儿上,向来娇得很,而自己刚刚似乎在她身上蹂lin了个遍……
    第74章 新家
    “居雪, 媳妇儿,有没有压坏你,嗯?对不住, 是我太急了?……”
    今晚的男人,似乎是属狗的,该啃的不该啃的, 该咬的不该咬的,全都随心所欲地一阵搅风搅雨, 最终的结果就是, 夏居雪身上被种出了?点点草莓, 整个人被压榨得手指头都不想动了?……
    待男人身心餍足意识回笼后, 才惊觉坏菜了?!
    前段时间, 每天睁眼过后, 就是挥汗如雨地打山洞, 可媳妇儿可不是任由他钢钎锤子同时挥舞、高举跪姿吊裆侧身各种角度一起开工的炮眼,绵软娇嫩着呢!
    邵振洲一时间不由心疼得不行, 正?一脸歉意地安抚妻子呢,不想儿子也来凑热闹。
    被安置在里床的邵淮勋,在他老爸风起云涌地进攻阵地时,倒是懂事地没有来个嚎啕大哭进行突袭,从这?一方面来说?,也算是他亲爹的好大儿了?, 不过,这?会?儿估计是饿了?, 弱弱地发出了?几?声?哼唧, 嘴里还吧唧吧唧的……
    听到儿子的动静,迅速回过神?的夏居雪飞快地以一种邵振洲从未见过的速度, 猛地把他推开,转头就要抱孩子,但下一秒,立马就像是被火烫了?手一般,又迅速地缩了?回来……
    自觉丢脸的夏居雪咬了?咬唇,红着脸在黑暗中摸索衣服,虽然明知道如今黑灯瞎火的,对方根本看?不到,但他还是忍不住恼羞成?怒地送了?邵振洲一个眼刀子。
    都怪这?个胡乱歪缠就是没个够的男人!
    作为一枚新鲜出炉的新手爸爸,邵振洲在短暂的愣神?后,也迅速反应过来,手脚利索地赶紧把煤油灯给重新点上了?,然后,随着屋里重现亮光,夏居雪那个一如既往地没有任何杀伤力的嗔目瞪眼,就这?样好巧不巧地映入了?他的眼睑……
    邵振洲有些心虚:……咳,大意了?,对战场太过投入,竟然忘了?这?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了?!
    待夏居雪再?次憋红着脸,在邵振洲臭不要脸的灼灼目光下,把儿子喂饱,又哄着他哼唧哼唧地入睡,夫妻俩再?次躺下来时,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邵振洲回想着刚才妻子熟练的动作,显是已经习惯了?的,话语里满是浓浓的怜惜和歉意。
    他像八爪鱼一样把人搂更?紧了?,“媳妇儿,谢谢你,愿意嫁给我,还给我生了?个这?么讨人喜欢的儿子,也对不起,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这?个做丈夫的却失职了?,从你怀孕到生产,一天也没能守在你身边……”
    这?些话,他在信里已经说?过,如今再?次说?来,夏居雪的喉咙也涩了?涩,忆起这?段时间的种种,心里也不由涌上几?分莫名的委屈。
    她把脸靠在他的胸前,男人的胸膛,广阔,结实,就像一座山,鼻尖是她所熟悉的气味,耳边,是他胸腔里发出的“咚咚咚”的心跳,清晰明了?,坚强有力。
    夏居雪想,这?,就是幸福吧,和父母的幸福一样又不样的,专属于她自己的另一种幸福……
    她眼睫毛颤了?颤,嘟囔着嘴,故意嗔他:“你既然觉得对我这?也亏欠,那也亏欠,那你当初干嘛还要娶我……”
    都说?女人有一颗易受刺激的心,男人有时候也有,所以,这?话明明是玩笑?,邵振洲也听了?出来,但那颗男人的心脏,还是小小地被刺激了?一下,想到当初暗自惦记了?她三?年,惦记得他都有些绝望了?,忍不住臂膀收紧,抱着她又是一顿乱亲。
    “你不嫁我,难道还想嫁给其他男人不成??”语气里的警告意味浓浓的。
    夏居雪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笑?声?刚出,蓦然想到好容易哄睡的儿子,立马又把余下的笑?压在了?喉咙里,并一把推开他又想继续作怪的手。
    “好了?好了?,我刚刚开玩笑?的,你别再?闹了?,免得又把淮勋给闹醒了?……”
    说?到这?最后一句,脸上盛开的桃花开得更?加鲜妍了?,用后世的话来说?,被爱狠狠滋润过的女人,无敌美丽!
    邵振洲虽然意犹未尽,但也知道今晚是不能再?折腾了?,难得在床上对夏居雪的命令俯首帖耳,但在男人劣根性的支配下,还是忍不住又用他短短的胡茬去扎夏居雪的嫩脸。
    “这?些话,以后不许再?说?了?,我心里,就是想娶你,再?来一次,虽然知道总免不了?对你有亏欠,可还是要娶你,就要你给我生孩子……”
    “那你还对我说?那些客气话。”夏居雪心里喝了?蜜一样享受着男人的温存,嘴上却还要故意继续和他抬杠。
    邵振洲笑?了?,这?样小意温柔又鲜活生动的媳妇儿,让他非常喜欢,喜欢到骨头里,不能干其他的,他便把她的手放到嘴边爱怜地啄了?又啄。
    “好,这?些话我以后都不说?了?……”但我会?在心里记得一辈子,他默默道。
    他又偏头朝里床看?了?一眼,虽然只看?到了?一个小小的隆起轮廓,一颗心却是满足得不行,老婆孩子热炕头,这?,就是他多年来一直渴盼而想要的家的感觉……
    不过,这?会?儿一颗心软成?一汪春水的邵振洲可是万万想不到,将来的某一天,面对调皮捣蛋招猫逗狗的便宜儿子,他一脸嫌弃。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
    邵振洲刚调到团参谋部,工作千头万绪,繁忙异常,所以,他只在家里待了?两周,就要归队了?,不同以往的是,这?次,他还带上了?妻儿和小舅子。
    村口,众人送行。
    邵长弓粗糙的大掌用力地拍在邵振洲的肩上,往日里性子梆梆硬的大男人,此?时眼圈却是泛着潮水,一字一顿地叮嘱邵振洲。
    “部队再?忙,也要常回来看?看?,多多写信。”
    邵振洲点头间,邵振国也踌躇满志地对夏居雪道:“嫂子你放心,我们试验小组一定?会?按照你说?的,努力钻研科学,不断探索增产规律,不管是粮食还是烤烟,都努力再?把产量提高到一个新的高度。”
    夏居雪笑?意盈盈的:“嗯,那我就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而最依依不舍的,要属夏居南和囍娃儿了?,直到分别,夏居南还是一步三?回头的,直到转过一个弯,身后再?也看?不到人,他才终于停止了?频频回头,脸上却带了?几?分惆怅。
    他虽然很高兴去姐夫的驻地,因为他知道,那样姐姐和姐夫的家,才更?像一个家,但内心深处,他也有些舍不得离开这?里,尤其是舍不得囍娃儿这?个好朋友……
    邵振洲看?着就像霜雪覆盖下的麦苗般蔫着头的小舅子,理?解地安慰他道:“等姐夫休假,我们还是可以回来的,平时,你还可以给囍娃写信,要是实在想他了?,就让你振国哥带着他去看?我们,像去年一样。”
    和好伙伴分别的感伤虽然还缭绕心头,但夏居南还是懂事地点点头:“嗯!”
    看?着弟弟如此?模样,抱着儿子的夏居雪心底里也不禁长长地叹了?口气,不说?弟弟,其实,她也挺舍不得月湾队的。
    那年,她被时代裹挟着来到月湾队时,对眼前对未来都是一片迷茫,不知怎么办才好,仿佛有一条河横在她的跟前,水面上还有一层看?不清摸不着的雾气,而她自己,就是那河上的一叶浮萍……
    五年过去,她把弟弟也接了?过来,还在这?里嫁人生子,姐弟俩也在不知不觉间,宛如两棵把根扎进泥土的树木一般,扎进了?当地的风土和人情往来中,只是,他们刚刚习惯了?这?里的环境,这?里的人,这?里的一切,又要辗转他地,开始另一种习惯。
    不过,她看?着眼前提着行李站姿笔挺的男人,心态,却是和五年前完全不一样,没有迷惘,没有担忧,而是充满信心。
    他们的新家,她有信心一定?会?经营好!
    *
    四月的方山县虽然还带着几?分寒意,但天气已经开始逐渐回暖,花草树木也从冬天的朦胧中彻底苏醒过来,开始绽放春天的色彩。
    这?是他们正?式在部队家属院安营扎寨的第三?天。
    邵振洲今天就销假上班去了?,夏居南今早也到附近的村小上学去了?,夏居雪便趁着天晴,把带过来的衣服拿出来在门廊前的晾衣架上晾晒,昨天早上忙着带弟弟去学校报名插班借读,下午又忙着收拾屋子,这?些衣服便一时没顾得上。
    一墙之隔的邻居周玉英正?在和夏居雪说?话,至于邵淮勋小朋友,吃饱喝足的他,又撅着小屁屁,在屋里美美地睡觉呢!
    其实,两人去年时就打过照面,邵振国这?个孩子王,之前带着几?个孩子到处晃荡,勾得同样来探亲的好几?个孩子也跟着他跑,其中一个就是周玉英家的大儿子雷正?鹏,也因此?,双方在操场上偶然见到时,都打过招呼。
    周玉英也是刚随军不久,去年11月时,她丈夫刚升任后勤处营房股副营职助理?员,她就带着儿子女儿随军来了?,原本她是打算着,过完年让自家男人去问问家属厂,让她也过去上班的,不想一来就怀孕了?,便在男人的劝说?下,暂时歇了?去家属厂上班的心思,安心在家里当个家庭主妇。
    此?时,周玉英正?挺着刚显怀的肚子,在和夏居雪八卦他们这?个新家的“前住户”,声?音压得小小的,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
    “我家去年刚来时,你们这?间房,住的是政治处方干事的家属,方干事是城里人,她家属听说?之前在城里也是有单位的,也是去年才随了?军,两口子30出头了?,也没个孩子,我估摸着啊,应该是为了?要个孩子他家属才来随军的。”
    “方干事的家属,长得也挺齐整的,当然,比不上妹子你这?俏模样,就是不咋喜欢讲话,也不爱跟人打交道,倒是喜欢养些花花草草的,但你要说?她喜欢种养吧,也不对。”
    “我们这?家属院,谁家不自己弄块菜地来种啊,就她不,我还听到过她跟方干事吵发牢骚,嫌弃这?屋子不好呢,说?靠近墙边,出来就是别人家的菜地,一天到晚的一股子土腥味和粪臭味,这?不,前头刚好有间屋子空出来,她家就搬过去了?。”
    夏居雪:……
    他们这?个新家,六十?平米左右,两房一厅,门外有个门廊,门廊前是一根晒衣杆,再?往前几?米开外,是一排平行的小平房,那是各家的厨房。
    而他们家,就位于这?排的最后一间,右手边,便是一堵青石混水泥建成?的围墙,墙根下一溜的菜地,都是各家自己开荒种的,中间用小石头隔开,一眼望去,倒也整整齐齐。
    夏居雪自己倒是挺喜欢的,不过有人不喜欢,她倒也理?解。
    周玉英看?到夏居雪一时间没说?话,有些讪讪的:“呵呵,那个,夏妹子,你不会?也嫌弃这?菜地吧?”
    她可是听说?了?,这?个看?起来漂漂亮亮的妹子虽然是城里人,但却是个下乡的知青来着,也是和她在老家时一样,要下地劳动的。
    夏居雪笑?笑?,“当然不会?,我们老家院子里,也有菜地,还养了?一头猪,两只鸡,我还想着,等安顿下来后,也像大家伙一样,也圈块菜地,再?建上个鸡舍。”
    至于猪,是不可能再?养了?!
    至于他们家之前养的那头,来之前就被邵振洲找大队的杀猪匠给杀了?,除一部分交到公社食品站外,余下的请队里关系好的人吃了?一顿,再?送了?一些出去,再?加上自家消耗的,也就不剩下什么了?。
    不过,他们送出去的猪肉,也收到了?回礼,最多的就是本地过年杀猪时大家常做的一道吃食——猪血丸子,因为这?个东西?能保留时间较长,他们还带了?些过来。
    夏居雪正?想着,改天做了?猪血丸子,给周玉英也尝尝鲜时,一道嚎啕大哭声?忽然从远处传了?过来,随着哭声?起,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边抹着眼泪边朝她们这?边冲了?过来。
    “呜呜呜,夏阿姨,我妈太坏了?,你给我的芭蕉,被我妈煮坏了?,呜呜呜——”
    夏居雪差点没忍住要当场来个掏耳朵,她,她,她没听错吧,芭蕉煮坏了???
    就在夏居雪满头雾水间,男孩的妈妈追了?过来,先是一脸歉意地对夏居雪笑?笑?,说?了?句“不好意思”,跟着便板起脸,噼里啪啦地教训起自家熊孩子来。
    “你这?倒霉孩子,哪里就煮坏了?,不也能吃吗,再?说?了?,不是你自己先贪嘴剥开吃了?一根,嫌涩口,让老娘给你煮熟的吗,咋滴还变成?你老娘我的不对了??”
    夏居雪原本听到她一口一个老娘,嘴角已经忍不住抽抽了?,再?听到她左一句芭蕉煮坏又一句芭蕉煮熟的,嘴角更?是像犯了?抽搐病一样,根本停不下来……
    第75章 想就尝试
    芭蕉, 自然是夏居雪他们从老家带过来的。
    月湾队很多人家都会在房前屋后?或自留地里种上一株芭蕉,除了芭蕉果能卖钱,芭蕉树砍碎煮熟后?还?能喂猪, 腐烂掉的芭蕉根还?能给地作肥,一举数得?。
    邵长弓家的自留地里也种了一株,长得?叶大枝肥, 结的芭蕉果也是软糯香甜,果香浓郁, 可怜牙都没长一颗的小小豆丁邵淮勋尝过一次后?, 就深深地爱上了这一口。
    于是, 为了疼到骨子里的小侄子的口粮, 就在他们临行前, 邵振国特意拎了一大兜过来, 都是刚从树上砍下来的。
    他对邵振洲道:“我们上次去你那?里, 我就发现?了,你驻地附近的村子, 一棵芭蕉树都没有,那?往后?淮勋的口粮可不就断了?这篼你们拿去,留着它?慢慢熟,好让淮勋也能再多吃几顿。”
    邵振洲看了眼正?对着邵振国带过来的那?篼芭蕉手舞足蹈啊啊乱叫就差流哈喇子的蠢儿子,想了想,没有拒绝。
    “行, 芭蕉树禁不住冷,我们部?队驻地又是雪又是霜的, 的确没有种的, 既然那?臭小子爱吃,那?就带上吧!”
    新晋奶爸邵振洲表示, 虽然这段时间,因为这个臭小子的缘故,他每次和媳妇亲热的时候,总不免要顾忌他几分,就怕把他给闹醒了,但第一次当爸,他对儿子还?是非常稀罕的,既然是儿子最爱的口粮,那?就成全他吧,毕竟以后?就不能像现?在一样随便吃了呢!
    芭蕉在本地就是种寻常的水果,赶集时挑到公社街上卖,都不是按斤卖的,而是按对,五分钱就能买上一对,那?重量都快赶上一斤了,谁能想到这东西北方居然还?没有?
    所?以,待邵振国回到家,把邵振洲这番话一转告家里人,好嘛,刚砍下来的那?一整篼都给他扛过来了,足足有五六十斤。
    邵长弓的理由也十分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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