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帮人调换孩子了!你再血口喷人,我让公安来抓你!”那个领导气急败坏地叫道。
    “我好怕啊!”顾爱国拍了拍胸口,一副被吓坏的模样,他偏头看向顾爱军,委屈巴巴地说道,“哥,你看看,他在你面前威胁我!你要是不在这儿,他估计都能当场打死我!我不就是说了句真话吗?你就威胁我!还有没有王法了!”
    “我什么时候说打死你了!你这不是在胡说八道吗?”那个领导被顾爱国的欲加之罪气炸了。
    “好了!都别吵了!”院长生气地拍了拍桌面,大声怒斥道,“现在最重要的事,是解决孩子有没有调包的事,可别再吵些有的没的。”
    就在这时,院长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了,下一刻,李小斌便开门进来了。
    “产科里从公社里过来进修的一个护士刚刚突然请假了,那个护士和我们送来医院的那个女人都是下乡到同一个大队的知青。”李小斌语气平缓地当着众人的面把调查结果说了。
    李小斌说的这话,表明他已经锁定了犯罪嫌疑人!
    “你说她为什么请假,是不是畏罪潜逃?”顾爱国昂着头,学着那个领导说话的语气,“这事跟我们医院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呸!被我知道了医院看的事,你还想打死我!打脸了吧!”
    那个医院的领导气得个倒卯,他什么时候说要打死他了!
    不过他现在真想掐死眼前这个人!
    第344章 暴打许秀娟
    顾爱国和医院领导吵了一架,把人怼得恨不得当场掐死他,他却毫无所觉,整个人像是战胜的公鸡,雄赳赳气昂昂地和谷麦芽他们从院长办公室出来。
    顾爱军带着两个战士一起去追查突然请假的护士的行踪,李小斌留下来保护顾爱国。
    谷麦芽在快走到那个女人所在的病房前,突然尿急,她偷偷地跟顾爱国说一声,便夹着屁股往厕所里跑去。
    她刚解决完内急,从厕所里出来,余光便瞥到了一个把自己包裹得很严实的女人从另一个厕所里出来。
    她注意到这个女人的穿着极为奇怪。
    在如此寒冷的时节里,她上身的身前用一件贴身的单薄衣服覆盖着,用绳子绑着固定,她的后背也同样用一件贴身的单薄衣服盖住,同样用绳子绑着固定,而这两件贴身衣服没覆盖着的地方露出了下面棉袄的模样,而这棉袄还是穿反的。
    谷麦芽满脸问号,这人有毛病啊,明明棉袄更大件应该穿在外面,她偏偏穿在里面,反而让两件贴身衣服套不进去,只能绑在外面。
    她的视线往这人的脑袋上瞥去,想看看这人长什么模样,却见这人的脑袋用一件补满了补丁的衣服包裹着,只露出了一双眼睛。
    这人的目光和谷麦芽对上之际,很快就转移了视线,快速地离开了厕所。
    谷麦芽摇了摇头,忍不住嘀咕道:“怪人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她刚嘀咕完这话,下意识朝这个怪人的背影看去,她的目光一凝,视线紧盯着这人的裤子,这人的屁股位置靠近裆部有一小块的黑色。
    谷麦芽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当下快速走上前,追上了这个怪人人。
    在靠近这个怪人时,谷麦芽从这人的身上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
    她再次加快脚步,很快就超过了这个怪人几步,她回过头望去,就见这个怪人前面的裤子腹部以下是一大片的黑色,连裤管都是黑色。
    谷麦芽瞬间就想到了这些黑色极有可能是血液。
    她的脑海里浮现出来了早上他们见到那个姑娘时,她正倒在血泊里,她身上的那件裤子如果反着穿的话,血迹的位置正好符合那个姑娘倒地时的姿势。
    谷麦芽抿着嘴紧紧地盯着眼前这人。
    许秀娟察觉到了谷麦芽的视线,但她也没多想。
    谷麦芽出现在她身边时,她正昏迷着,她清醒时,谷麦芽又不在她面前,是以她不认识谷麦芽。
    她此刻见谷麦芽紧盯着她看,以为谷麦芽是见她穿得奇怪的原因。
    可她也不想穿得这么奇怪呀!
    许秀娟清醒的时候,王晓燕偷偷来告诉她,她偷换孩子的事好像暴露了。
    许秀娟吓得差点儿魂飞魄散,她想了片刻,为今之计唯有逃跑了。
    至于她身边的孩子,又不是她亲生的,她正好扔了这个累赘。
    可她发现好几个护士看她看得挺严的,她也只能借着上厕所的机会逃跑了。
    她也害怕自己穿来的衣服会被人认出,只能外衣内穿,内衣外穿,裤子反着穿。
    谷麦芽慢慢靠近许秀娟,许秀娟警惕地看着谷麦芽。
    “你怎么不把贴身的衣服穿进里面,棉袄反着穿呢?”谷麦芽像是唠家常似的和许秀娟说话。
    许秀娟当场就愣住了,她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呢?难道是一孕傻三年?
    她在发愣之际,谷麦芽猛地朝她扑过去,将她扑在雪地上,一把坐在她身上,把她头上包裹着的衣服扯下,露出了她真实的面貌。
    谷麦芽一看,嘿呦,这人还真是他们带到医院的那个姑娘,她嘴角微微一勾,嗤笑了一声,挥舞着巴掌往她脸上招呼了过去。
    这人一看就知道是要逃跑!
    谷麦芽打了许秀娟几巴掌后,见这人终于不再挣扎了,只知道嗷嗷大哭着,她站了起来,看着鼻青脸肿的许秀娟冷哼了一声,拉着她的手往前拖着。
    顾爱国等了很久都没等到谷麦芽回来,急匆匆地跑了过来,李小斌寸步不离地跟在顾爱国身边。
    他远远地见着谷麦芽拖着一个人过来,立即嚷嚷着:“咋回事啊今天,怎么尽是捡人啊!这些人大雪天的不在家里待着,偏要跑到外头给咱们添麻烦。”
    待他跑近一看,谷麦芽拖着的人露出了熟悉的面貌时,他的脸色有一瞬的扭曲。
    “这人又在整什么幺蛾子了!”顾爱国皱着眉,不悦地说道。
    谷麦芽将她扔在了地上,拍了拍手:“她要逃跑!”
    “卧槽!我刚刚还问人护士这人呢,那护士还说她去上厕所了!你说那护士会不会和她是一伙儿的?”顾爱国不确定道。
    谷麦芽也不清楚这个医院里还有没有她的同伙,这个问题只能交给大哥他们去调查了。
    李小斌把许秀娟背上,跟着谷麦芽和顾爱国回到病房。
    他们才刚把许秀娟扔在了地板上,病房外就传来了一阵喧闹声。
    “我儿子呢?我儿子是不是在这里?”霍营长的声音极其洪亮、焦急,震得人耳朵生疼。
    李小斌急切地走到病房门口,朝着霍营长喊道:“霍营长,孩子在这儿。”
    霍营长一听,脚下生风,一溜烟儿地跑了过来。
    “在哪里?在哪里?”霍营长的声音透着一丝颤意,他紧握着的双拳忍不住发抖。
    “就这个娃儿!”顾爱国指着病床上的婴儿喊道。
    霍营长紧张地向前一步一步走去,待看清孩子的模样时,他“嗷”地一声哭了出来。
    “这是我儿子啊!是我儿子啊!他就跟我一个样啊!儿啊!我的儿啊——”一个大男人突然跪在了病床旁,扑在床上嚎啕大哭。
    “哎呀!孩子还病着呢,你别吓到他了!”谷麦芽连忙劝道。
    霍营长闻言,哭声渐渐下去了。
    他摸了一把脸,神色慌张地问道:“孩子他怎么病了?是身体有什么问题吗?医生怎么说的?能不能治好?治不好也没关系,我可以一直养他……”
    说着说着,他又忍不住落泪了。
    这是他失而复得的孩子啊!
    “没事没事!他就是在雪地里时间太长了,冻病了!”谷麦芽解释着。
    霍营长心里一揪,心痛道:“他是被人扔雪地里了?”
    顾爱国指着地上蜷缩着一团的许秀娟,将他们捡到人并发现这人调包孩子的事一骨碌地全说了。
    霍营长的脑袋嗡嗡作响,他捏紧了拳头就要朝许秀娟砸去。
    李小斌连忙抱住了霍营长,将他拖到一旁:“你想想你身上有军装,可别冲动啊!”
    “他是要我儿子的命啊!还有我媳妇,还在医院里呢!我就是把这身军装脱了,我也要把她给宰了!”霍营长面目狰狞地吼道。
    他们这个病房里的动静早就引起了别人的注意,病房门口已经挤满了人。
    顾爱国的视线往病房门口一扫,他扯了扯嘴角,冷哼一声:“我又没穿军装,我替你打!”
    说着他一脚往许秀娟的腿上踹了过去。
    谷麦芽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也狠狠地踹了一脚许秀娟:“呸!这人就是个人贩子!鸠占鹊巢的玩意儿!”
    “什么人贩子!他替我养儿子,我替他养儿子,我要是人贩子的话,那他也是个人贩子!”许秀娟不认可人贩子这一说法。
    “我操你妈的!老子的儿子老子会自己养!你他娘的偷了老子的儿子,又扔给老子一个病孩子,你这是祸害老子一家子啊!”霍营长挣扎了好几下,蹬着双腿往许秀娟的方向踹去。
    谷麦芽和顾爱国都被许秀娟的厚脸皮给震惊了,他们脚下的动作更加用力,只把人打得满地打滚儿,一心求饶。
    而病房外的人听了这些话后,也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
    敢情是孩子调包的事啊!
    等等!这事情是发生在什么时候?是发生在医院里的吗?他们的孩子有没有被调包?
    这些问题萦绕在众人心中,所有人都惶恐不安了!
    “草!难怪我觉得我儿子长得不像我,还以为老子被戴了绿帽子,原来是孩子被人调包了呢!”人群中一个男人义愤填膺道。
    众人听到这话沉默了!
    也许真的是被戴绿帽子呢!
    第345章 许秀娟气晕了
    谷麦芽和顾爱国两人的脚堪比佛山无影脚,都快踹出了残影。
    许秀娟被他们两人踹得鼻青脸肿,满地打滚,哀嚎不已。
    “别打了!别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她才刚生完孩子呢!”几个护士好不容易挤过人群,挤到了病房门口,一看许秀娟狼狈不堪的模样连忙大声制止。
    谷麦芽和顾爱国两人不动声色地把腿收了回来。
    “我要作为代表去参加南拳北腿争霸赛,刚刚在练习踢腿,也不知道这个女同志怎么回事就跑到了我脚下。”谷麦芽弯下腰弹了弹裤管上的灰尘。
    顾爱国站在原地扭转了几下脚腕,震惊道:“原来你也要去参加南拳北腿争霸赛呀!失敬失敬!我也要去参加,刚刚我也是在练习踢腿呢!”
    他们俩的声音不高不低,几个上前扶起许秀娟的护士正好听到了。
    她们一言难尽地看着谷麦芽和顾爱国,这两人光明正大地踹人,还能扯出这么个离谱的理由,简直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
    顾爱国的余光瞥到了几个护士的表情,他夸张地惊呼了起来:“你们那是什么表情?我有说错吗?是这个女人自己跑到我们脚底下的,她这一看就是讹人的老手了,你们不会和她是一会儿的吧?”
    医院里私下都传遍了许秀娟偷换孩子的事了,几个护士一听顾爱国的话,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们怎么可能和她是一伙儿的!我们医护人员只不过有着救死扶伤的职业操守。她要是出了事,你们也会为难的。”
    医院里的很多医护人员和领导已经后悔早上接收了许秀娟,看看就因为她,他们医院的名声估计都要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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