款式经典,打理得也很好,看着像崭新的。
    但是看了看牌子,再结合下“浅草是哪年的通用流行色”这类常识,盛明窈一下子就把这件衣服的购买时间,拉到了好几年前。
    她走出去后,难掩诧异地问:“你家里怎么还会收藏着过季的女装?”
    难道这是他以前用来养女人的地方吗?这套秋冬当时不但贵,还限时限量,看起来,他养得还挺好。
    对别的女人,是不是就不会是对她这幅恶劣的态度了?
    正胡思乱想着。
    沈时洲:“你的衣服。”
    “???”
    盛明窈第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我在这儿住过吗?”
    沈时洲在床头挑了只腕表戴上,没看她,低沉的嗓音带着不耐:“搬家时候带过来的。”
    男人不愿意多提。
    从澳洲搬回京城,再从沈家主宅,搬到这儿。盛明窈的东西,他竟然都留着。连他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
    但当初走出卧室,却鬼使神差地,想把这件披肩拿给她。
    也不知道那刻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思。
    盛明窈却被这句话炸得愣在了原地。
    原本就已经自暴自弃地接受了曾经跟沈时洲有一腿的事实,却一不留神,就再次受到了冲击。
    事情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多了。
    她张了张唇,很惊愕:“我们以前还同居过啊?”
    如果不是曾经住在一起。这衣服的来源,只可能是沈太子爷纡尊降贵做了回变`态,从她衣柜里面偷的。
    后者显然很不靠谱。
    耳边全是她一遍接一遍的问句。
    不停地提醒着沈时洲,他到底是为什么要把她的东西保存下来?
    越想越烦。
    只想让盛明窈闭嘴。
    男人视线微抬,神色清冷,看着她的眼里却有着与之不符的嘲弄,甚至轻挑:“不止。还上过床。”
    “…………”
    空气一下子安静了。
    “要继续问吗?”
    “……”
    盛明窈知道自己应该立刻接“不问了”,及时转移话题。
    但是好奇心比理智先行一步,她下一秒就问出了声:“哪样的,跟昨晚一样什么都不做的那种吗?”
    沈时洲掀起眼皮,扫了她一眼,蓦地冷笑了下。
    笑意不达眼底,表情更是毫无缓和。
    可能是把她那句话,理解成了不愿相信。
    他不动声色地轻扯薄唇,道:“你腿根那颗小痣,消了?”
    盛明窈看清男人投过来的深谙眼神,半天才琢磨透他话里的深意。
    一瞬间,脑海里嘭嘭嘭炸开了连环烟花。
    她张唇,半天找不到应对的话,好一会儿才干巴巴地转移着话题:“好像都九点了,你是不是要去公司?我不打扰你了。”
    说着,就往门口挪。
    男人低嗤一声,“我同意了吗,就想走?”
    盛明窈越心虚,声音就越大,反驳得很快:“我走不走又不需要你同——”
    “你如果忘了,我可以再让你数一数,昨天你把我身上又抓又咬了多少个口子。”
    沈时洲不轻不重地道。
    大有一副盛明窈要是敢走,他不止可以把自己衣服脱了,露出伤口,还会把她的裙子也跟着脱个干净的威胁意味。
    男人不提还好。
    一提,原本想刻意忘掉的记忆,又全部涌了上来。
    意识清醒的最后一刻,停留在她扑进沈时洲怀里……
    盛明窈根本难以理解,自己当时是在做什么。
    怎么有胆子去招惹当时正在气头上,还对她抱着毫不掩饰的浓重欲`望的沈时洲?
    还对那男人又抓又咬的?
    迎上男人晦暗嘲讽的眼神,盛明窈为了不让自己输掉气势,微微扬起下巴:“我又不是故意的。”
    “当时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头很疼,没办法控制自己。归根结底,还不是你的原因——”
    话没说完,眼前一黑,颀长的身影顺势压了下来,将她逼到墙角。
    他捏着她的下巴,指腹滚烫的温度不减,:“再说一遍。”
    盛明窈以为又一不小心冒犯到了沈时洲,惹他生气了。
    刚还维持着的表情秒怂,睫毛紧张地扇了扇,说什么都不重复刚才那句。
    男人却似乎一点都不吃这套,加重了语气:“听不见吗?我让你再说一遍。”
    他不解释清楚,没头没尾就来这么一出。
    盛明窈当然下意识地以为,他是因为她乱找借口这件事发火。
    所以,更不会说了。
    直到腰肢被用力地掐了一下,沈时洲的嗓音带着警告:“你哑了?”
    盛明窈被各种破事刺激得有些疲倦的神经,终于迟钝地反应了过来,他到底是要做什么。
    她低头,咬了咬指尖,吞吞吐吐:“大冬天,我跟人去看烟花了……好像是和你。”
    当初想起这陌生的画面,她还问过沈时洲的。
    男人也给了肯定的答复。
    可见,那并不是她错乱的幻觉。
    盛羽灵秦现以及沈时洲本人说的那些话,也的确都是真的。
    除此之外,还有许许多多乱七八糟的画面。
    但是睡了一觉之后,全忘完了。
    只记得那么点。
    半晌等不到沈时洲的反应。
    保持了冗长的沉默后,她终于听到了声带着浓浓嘲讽的哂笑。
    “真够意外,你竟然不记得放我名下刷空了的那一排卡。”
    盛明窈:“……”
    对不起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接不上话,就更不可能澄清,或者是安抚沈时洲的情绪。
    只能干巴巴地听着。
    然后,从那些只言片语里,勾勒出模糊的猜想。
    她十几岁那会儿,父母留下来的信托基金光是年利润就已经够庞大了,盛世的分红也没少她那一份。
    怎么非要去刷那男人的卡……
    沈时洲把她包`养了吗?
    等等,那不对啊。
    她要是在国外学坏了,自甘堕落要去当太子爷的小金丝雀,不该是沈时洲厌了之后把她甩了吗?
    真想不通。
    盛明窈抬起眼睛,很轻很轻地道:“那个,沈总……沈时洲,你不要生气,好好说话。”
    她平生第一次理亏成现在这样,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如果沈时洲不把之前的事告诉她,她还能不知者无罪,继续我行我素。
    这男人要是敢凶她一句,她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但是,现在都知道当初自己好像亏欠沈时洲了。
    再不稍微估计一下他,好像有点说不过去。
    犹豫了半天,盛明窈紧咬住唇:“你要是伤口还没愈合,我帮你贴创口贴,好不好?”
    不等沈时洲回答,她又想了想,道:“你等下不是要去公司吗?要我帮你系领带也行。我以前礼仪课上学过的,成品还可以。”
    那放软的一句句话,说得让人没了骨气。
    半晌后,低稳嗓音响起:“领带在床右边拿。”
    算是接受了她的示好。?轻.?吻?恋?.芯?
    盛明窈随便去挑了一根,抬头就看见男人戴上了祖母绿的袖扣。
    那色调虽然不算明亮,但跟沈时洲一向的风格有很大出入。
    因此,她特地多看了两眼。
    接着便想起来,那好像是最初去君朝找他时,随手拿的伴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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