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执拿了颗爆米花扔嘴里:“很多人只是好奇,别人看,自己也去凑凑热闹。”
    谁让华国人就是喜欢看热闹呢。
    他们坐最后一排,低声聊天前面听不到,也不怕打扰别人。
    随着时间流过,电影进度走到后半程。
    zero察觉到内网内核有黑客入侵,空降宙斯最内核处。
    数据从脚下开始堆积拼接,不过是刹那,zero的身形出现在众人眼前。
    他依旧是穿着一身黑色的执事衣,但在场的没人敢看轻这个似没携带武器的青年。
    “班杰明、雷,你们两个左右夹击,我中间。”对话通过同频传达。
    “没问题!”
    人脸蛛身的班杰明六条长腿瞬间裹上一层锋利的金属色,一条条圆锥似的细腿齐动,朝着zero冲去。
    班杰明的体型比zero要大出五六倍,然而在他冲到zero面前时,青年的右臂被数据蓝光包裹,无数机械零件凭空出现,严密组装在他手上形成一条庞大的机械臂。
    只是一挥拳,班杰明就被打飞出去,而他被zero攻击过的地方,更是出现了数据腐蚀。
    虚拟世界里,大家都是一串数据,zero留下的痕迹,像火烧一样正在侵蚀班杰明的受创面。
    班杰明企图修补数据,却发现无能为力。
    雷的数据拟态是他现实里的模样,只不过也加了机械构造,两把激光刀自从他手臂后延展出,一红一蓝,其中偶尔有闪电窜过。
    “凯伦,速度点!”
    坐在大门的凯伦牙关紧咬,一串串数据在他眼前掠过,又重新组装。
    忽然,贴合在凯伦头上右侧的机械耳朵动了动。
    凯伦一刻也不敢耽搁,火速往旁边滚。
    几乎是擦着他的背,一把赤红的大刀落下,把他刚刚坐的那小片地方砸得稀烂。
    毁坏的数据像星火一样往上飘。
    凯伦扭头一看,只看雷和zero缠斗在一起。而他身旁,刚刚持刀砍他的人,也是zero。
    一个和之前zero一模一样的zero。
    “学长真厉害。”宋予潮偷偷握住唐执的手。
    唐执看着前方的大屏幕。
    在片场以外,他其实很少回看自己演的戏,因为看着银幕里的自己,他总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那个人不像他。
    重生好像是虚幻的一场梦。
    为了让自己踏实些,他之前一部接着一部剧接,令自己忙起来。
    忙了没空想东想西,就踏实了。
    不过现在,看着屏幕上的zero,可能是身旁人在,也可能是时间让他沉淀下来,唐执没了之前的不真切。
    就这样,也挺好。
    “给,爆米花。”唐执把爆米花往前递了递。
    宋予潮张嘴,手不动。
    唐执眼里浮现出星星点点的笑意,拿了颗爆米花塞宋予潮嘴里,后者咬住爆米花的同时,顺便舔舔他的指尖。
    “真是,你也不嫌脏。”唐执哼笑。
    “不脏。”
    在两人谈话间,大屏幕的光影再次变化。
    凯伦在己方队友残血时,终于破译开了最后一扇大门。
    在这扇厚实且严密的大门之后,层层铁锁交叉,再最中心的位置,封锁着一颗硕大的机械脑。
    高达十来米的大脑上机械血管相交,脉搏的每一次跳动都是信息交替。
    这里是宙斯科技最内核的地方。
    凯伦脚下喷射器启动,他仿佛变成了一支无往不利的箭,径直朝“大脑”扎去。
    zero紧随而至,伸手要抓凯伦。
    他的手外附加了一只虚拟机械手,那只大手握住了凯伦的脚,用力拽回来。
    凯伦宕机立断,把自己的右脚数据舍弃。
    这里给了个慢镜头,一切好像都慢下来,包括投身于宙斯大脑的凯伦,和抓住了凯伦已经切断的数据右脚的zero。
    三秒的慢镜头,之后凯伦浑身爆发出强光,组成他的所有数据没入大脑中。
    同一时间,现实层面。
    已经把刀刺入瓦西里胸口的zero,瞳仁猛地收紧。
    那一瞬间,他眼中仿佛有什麽强光炸开,一串串数据在爆炸后七零八落。
    瓦西里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没想到那把即将把他对半切的长刀却停住了。
    他僵硬抬头,却看到zero彷徨舍了刀退后两步,明明还是同一个人,但他的表情却和之前完全不一样。
    之前是冷漠到没有任何感情,仿佛只是遵从着某种程序运转,也好像只是外面只是套了一层仿生皮,皮肤的温度传不到内里。
    而现在,他脸上出现了震惊,随着记忆的恢复,震惊变成了痛心和悲悯,那双点漆的黑眸似有水光漫起。
    “zero?不,霍然?”
    霍然,这是zero最初的名字。
    青年缓缓抬头,明明是同一张脸,刚才的锋利已不见踪迹,他看起来温和柔软极了。
    “霍然,你是想起来了吗?”
    霍然却没有时间多说其他,迅速道:“宙斯大脑遭到重创,会有五分钟的恢复期,五分钟以后,一切数据会被修复为前一次保存的版本。”
    一切数据被修复,也意味着霍然会被修复为zero。
    他们只能抓住这五分钟,彻底摧毁宙斯科技内网。
    “哇哦,虹虹,主角团现在有了zero这件大杀器的帮助,肯定很快能打倒黑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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