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青礼像被人踩了尾巴的兔子,差点跳了起来,拍开他的手,钻进了洗手间,怕季宴跑进来,还反锁了门。
    红着脸,扶在洗手台边缓神,抬头正对上了镜中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镜中的自己跟记忆中的自己有些不一样,不止是瘦了很多,还有气质上的变化……
    好像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被自己遗忘了一样,到底是什么呢?
    脑袋一片空白,再想就头疼。
    余青礼掬了一捧清水浇在自己脸上,冰冰凉凉的水珠顺着白皙的脸颊下淌,滑过长长的睫毛,睫毛轻颤,晶莹的水珠落在了他的眼底。
    漆黑的眸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绽放,万紫千红,绚烂无比。
    有什么一闪而过,可等余青礼再仔细去想的时候,却依旧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的东西就暂时搁置,等空闲时间好好复盘一下,看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余青礼洗漱收拾好后打开门,季宴就守在门口,见他开了门,这才像是如释重负一般,眉开眼笑。
    不知道是不是余青礼的错觉,季宴对他有些紧张过头了,比如说在商场的厕所、婚纱店的更衣室、家里的洗手间、他都永远守在门口。
    “你也进去收拾一下,余青礼压下心底的疑惑,把人强行推进去。”
    季宴“嗯!”了一声,目光却直勾勾地盯着余青礼,“你等我,我马上就好。”
    余青礼点点头,进卧室去换衣服。
    打开衣柜有些愣,衣柜里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全部换成了情侣装。
    不止是西装外套,衬衫,领带,袜子、就连胸口的胸针都是成双成对的……
    季宴牵着余青礼出现在青丝的时候,他还像做梦一样,同时心里也更不安起来。
    他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这件事情很重要很重要,可他记不得了,脑袋里一片空白。
    服务员把两人请到了靠窗的位置,位置是季宴提前的,菜单早就交上去了。
    两人吃到一半的时候,服务员推了个蛋糕过来。
    余青礼呆呆地看着季宴。
    季宴起身把桌子的茶碗挪开,让服务员把蛋糕摆了上来,服务员人都很好,不仅帮助季宴把蛋糕上的蜡烛点燃,还担任了气氛组。
    围着余青礼唱着“祝你生日快乐!”
    余青礼脸上的表情有些落寞,好久才终于开口,“季宴,今天不是我生日!”
    季宴摁住他的肩膀,“我知道,这不是错过了你的生日吗?所以我想给你补过,可以吗?”
    余青礼抬起头,目光落在了季宴认真的表情上,“季宴……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季宴手指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摇摇头,“青礼该吹蜡烛了。”
    季宴尽量笑的灿烂明媚,可余青礼还是从他眉心的蹙起看出了他心里有事。
    季宴有事瞒着他。
    难道是陆宛回国了?所以他才对自己这么好,为了戏弄他?捧杀他?还是……
    余青礼已经没了刚开始的心动,麻木地吹了蜡烛,季宴从他身后围上来,伸手包住余青礼抓刀的手,“青礼,生日快乐,能让以后你的每一个生日都有我吗?”
    自从认定了季宴是故意在整他后,余青礼没了刚开始的激动,只冷淡地回了个“嗯!”字。
    季宴明显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
    “青礼你怎么了?”
    余青礼摇摇头,“突然有点不舒服,我想再去下洗手间。”
    季宴,“我跟你一起去,我也正好胃不太舒服想去。”
    洗手间,余青礼躲在隔间,摸出手机打开,看着微信里唯二的联系人,季宴和陈远,不可置信地又看向电话联系人也同样只有这两个人。
    余青礼又打开手机看日历,他终于知道哪里有违和感了,这根本不是他们结婚的第一年这分明是结婚后第六年。
    “不对劲,所有的一切都不对劲。”
    余青礼抱着脑袋努力想着,可越想越疼,脑袋里的东西仿佛停止在了结婚的第一年。
    手机里电话响了起来,余青礼这才从你冥思苦想中走出来,手机的页面里唯二的联系人季宴打来了电话。
    余青礼划开,电话那边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如果忽略掉那被刻意压制的紧张,“青礼你出来了吗?我在门口等你。”
    “好,快了。”
    洗手间门口,季宴果然正目不转睛盯着自己,见到自己看过去,季宴笑眯眯地走过来,自然地牵起他的手。
    余青礼下意识地避开了,两人一前一后回了餐厅。
    餐厅坐定后余青礼埋头吃饭,对面的季宴好几次欲言又止。
    “青礼你是不是知道了?”
    余青礼目光复杂地抬起头看着季宴,季宴也正看过来,这一次的两人相对,没了前几次的情意绵绵。
    余青礼放下筷子,抿了口热茶,“你不说的话我也可以靠自己查出来,季宴,你到底瞒了我什么?”
    季宴叹了口气,“你失忆了!”
    余青礼刚才已经猜到了所以并没有太过惊讶,只是不知道自己是因为什么失忆。
    季宴把余青礼父母的事情说了一遍,只不过是自己改过的版本。
    “你无意中知道了我一直在养着你妈和她两个孩子,所以,你不准我再给她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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