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峥年要脱里面最后一件衬衫了,不过他扣子解到一半,突然抬头,嘴角噙着笑,眼睛牢牢望进初夏的眼睛,深邃得好像要把她整个人吸进去。
    “还想看吗?”声音有些低哑。
    初夏瞬间清醒,立马摇头,赶紧移开目光,脸色绯红,耳垂红得犹如滴血的红宝石。
    岑峥年轻笑一声,不紧不慢地朝初夏一步步走近:“我不介意的。”
    “不了,不了。”
    初夏其实也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已经没办法好好思考了。
    岑峥年没有关灯,迫使初夏好好看了一遍他的身体,并深刻感受了下。
    *
    初夏还没来得及给岑淮安买蛋糕,一场大雪先下了下来。
    初夏喜欢看雪景,从窗户往外看,好像整个世界都变成了雪白色。
    外面有小孩在打雪仗。
    而初夏和岑淮安更想在家里的后院堆个雪人。
    之前在梁州她们堆的雪人,太阳出来就化了。而且在梁州的时候没有岑峥年,也没有黄子和黑子。
    这次初夏和安安想堆个一家五口,她们还拉着岑峥年一起。
    岑峥年一听说堆他们一家人,便想堆得像一点,他去画了个设计图。
    初夏和岑淮安看着那张图,她点着头说:“这就是我们想堆出来的效果!开干!”
    一开始,初夏她们还看看图,跟着图堆。但后面,初夏和岑淮安就完全自由发挥了。而岑峥年,他根本就是完全纵容两人,至于图,那不重要。
    两只狗在她们堆雪人时,也跟着在后院里乱跑,几次都想用爪子去扒拉堆起来的雪人,它们好奇主人在做什么。
    不过多数都被岑淮安发现了,他牢牢抱住黄子和黑子的脖子,努力保住他们堆的雪人。
    后来两条狗就去一旁用爪子刨雪玩了,而初夏充分利用它们刨出来的雪,团成雪团堆两条狗。
    “安安,这个雪团有点大了。”
    初夏往里按了按,按不进去,继续,使劲,终于按进去了,拍拍手套上的雪说:“不过问题不大。”
    她自己团的雪团有点小了,没事,再抓把雪塞进去。安安和她是一样的做法,两人堆雪人非常粗犷。
    只有岑峥年一个人细致地按照他心里的图纸堆,奈何这是团体协作,而且他也不是很在意初夏和安安堆成什么样。
    “妈妈,黄子的头这里是不是有点不对啊?”
    初夏往后站了站,看看自己堆的狗头,除了有点大之外,没觉得不对。
    “挺好的,很像黄子。”
    岑淮安还在看那只狗雪人,总觉得怪怪的。不过图纸已经找不到了,就这样吧。
    他晃晃头,继续堆黑子。
    岑峥年从屋子找出来黑色的煤球小块,在雪人上画眼睛鼻子嘴巴。
    等所有的雪人堆好,初夏往后站站,掏出来岑峥年画的那张图纸,比对了不下。
    不说一模一样,但绝对是毫无关系。
    岑淮安趴在初夏的胳膊上,看看图再看看雪人,再看看图,保持了沉默。
    岑峥年只含笑看着雪人,感受参与家庭活动的快乐,至于雪人堆成什么,那不重要。
    初夏看着雪人,又想拍照留念了,不过没有相机,也没有手机,只能在雪人融化前,多看几眼了。
    “峥年,我和安安堆得不错吧,去年我们堆的雪人和今年的一样好!”
    对于自己做的东西,初夏向来有股迷之自信。
    岑峥年一脸真诚地配合着她点头:“很像我们。”
    初夏看着雪人,皱起眉头,摇摇头说:“也不是很像,我的脸捏得有点大了,还应该再小点。”
    树立在院子里的三个雪人,只有初夏的脸最小,她比划了一会儿说:“算了,明年再捏小点。”
    岑峥年笑着“嗯”一声:“其实现在这样也很好。”
    黄子和黑子不知道是不是找到了机会,在初夏三人欣赏着雪人的时候,悄悄跑到自己雪人前,抬爪子印了几个梅花形状的脚印。
    最近岑淮安带着黄子和黑子出去更受欢迎了。
    因为初夏和岑峥年找木匠,做了一个简单的雪橇,让黄子和黑子两条狗拉着安安玩。
    那些小孩子,没有一个不想坐岑淮安的狗拉雪橇的。
    而且黄子和黑子跑起来的时候速度又快又稳,也听话,不会乱跑,看安安坐着就感觉很舒服。
    不过安安没有让他们坐过,除非谁下棋赢了他。他不想让黄子和黑子一直拉雪橇,会累到他们。
    平时也只有黄子和黑子需要遛弯的时候,岑淮安才会让它们拉着。因为他没办法在雪地里跑,初夏就想了这个办法。
    同龄的小朋友不管下跳棋还是下五子棋,都赢不过岑淮安。
    “安安,你让我坐一次吧,我给你钱。”上次没完成作业,被韩老师和他妈追着跑的龙龙掏出来一把零钱,几分几毛都有。
    岑淮安摇头:“不要。”
    龙龙“哇”一声哭出来:“我下棋又赢不了你!”
    其他小孩不是想趁着岑淮安没注意坐上去玩。但黄子和黑子只听安安的,他们坐上去狗也不动。
    龙龙哭着跑回家了,闹着他妈妈要坐岑淮安的狗拉雪橇。
    龙龙妈妈被他缠得烦,揪他耳朵都没用,只能无奈来找初夏,问她能不能让龙龙坐一次。
    “就一次就行了,他缠得我活都没法干。”龙龙妈妈一脸的头疼。
    初夏也没有办法,这是安安的狗拉雪橇。
    “你们要问安安,他同意了才可以。”
    岑淮安正好坐着雪橇回来,龙龙看得眼里的羡慕都要溢出来了,脚步不听使唤地往岑淮安那里走,被他妈一把拽回来了。
    初夏对龙龙妈妈笑着:“安安回来了,你问他吧。黄子和黑子是他的好朋友,一直是他喂的,只听他的,我的话都不听。”
    岑淮安解开黄子和黑子身上的宽布绳子,牵着它们走过来。
    龙龙妈妈弯下腰问他,岑淮安摇头,语气很坚定:“不可以。黄子和黑子累了。”
    说完,他牵着黄子和黑子进屋里去了,根本没有看一直看着黄子和黑子的龙龙。
    初夏无奈地笑了笑:“龙龙妈妈,不好意思了。”
    龙龙妈妈还想让初夏劝劝,初夏摇头:“安安不想做的事情,我不会勉强他。”
    龙龙妈妈只能带着龙龙回去,但心里是有点不舒服的。
    邻里邻居,只是让小孩坐一次狗拉雪橇怎么了?又不是人拉的,两条狗,至于那么金贵吗?
    其他人也是这样想的。他们家的小孩也回家缠着要坐了。
    初夏没在意那些言论。
    拉一个人是不累,但是家属院又不止一个小孩子,那么多小朋友,拉一次就有第二次,你家坐了其他家也会想坐,同意了这个,也就没办法拒绝另外一个。
    这样黄子和黑子一整天都不要休息了,别说安安,就是初夏也心疼黄子和黑子。
    对于外人来说,黄子和黑子是狗,但对初夏和安安说,它们是家人。
    况且她们又不是做生意的,为什么要为了搞好邻居关系就累到狗呢?
    就是做生意,后世什刹海冰上的狗拉雪橇,也都是仿真狗。
    周日初夏带安安去蒋外公家,在半路上,她就遵守约定,给安安买了个蛋糕。
    提着蛋糕到蒋外公家里,已经在蒋外公家的章麓和蒋为先,看到蛋糕兴奋地叫。
    章麓像太阳一样亮的眼睛看向初夏:“舅妈,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吃蛋糕?”
    蒋外公胡子动了动,坐在椅子上看似不在意蛋糕,但余光时时刻刻都在关注着。他也爱吃甜食。
    只是蒋外公现在不能吃太甜的东西,年纪大了,过于油腻和甜的食物对身体负担太大,吃了不好。
    因此蒋外公是需要忌口的,每次蒋大舅或者蒋二舅过来,都要嘱咐蒋外公和李阿姨一遍,不能乱吃。
    初夏也会嘱咐李阿姨。蒋外公总想吃点糖醋鲤鱼,糖醋里脊这些,一个没注意,可能还会吃多甜的点心。
    老小孩老小孩,有时候蒋外公也像小孩一样幼稚。
    初夏看一眼蒋外公,笑着对章麓说:“你要问安安,这是他用小红花兑换的蛋糕。”
    安安仰头看向初夏:“妈妈,我想现在吃。”
    “可以。你要不要请轩轩也来吃啊?”
    洪佑轩周日的时候一般也在他太爷爷家里学棋,岑淮安就经常跟着蒋外公学完之后去找他下棋。
    岑淮安点点头,和章麓、蒋为先一起去找洪佑轩。
    离得近,没多久几个小孩就跑回来了。章麓和蒋为先在前面跑,时不时转头催促着后面走着的岑淮安和洪佑轩。
    “你们快点啊!”
    洪佑轩在后面声音温和地对章麓两人说:“你们慢一点,不要跑太快。”
    岑淮安其实也想快点吃蛋糕,但他不想表现出来,只是加快了走路的速度。
    几个小孩都进屋了,章麓和蒋为先跑得脸红红的,不知道是热的还是被风吹的。
    洪佑轩礼貌地和蒋外公、初夏打招呼。
    初夏笑着朝他点头:“轩轩你在这里不用太客气。”
    她用手背贴了下岑淮安的脸,今年一早就开始用冻疮膏,安安的脸和手脚保护得好,他的小脸还是嫩嫩的,就是被冷风吹过,有点凉。
    初夏打开蛋糕,岑淮安去切。
    尽管小孩子们都想一直吃蛋糕,把肚子填得满满的。不过有初夏在,她不让他们吃那么多。
    蒋外公看一直没给他蛋糕,他叫了一声初夏。
    初夏唇角弯着看向他:“外公,怎么了?”好像看不出来他的意思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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