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淮安去滑冰还打电话和初夏说了一声,可能他今天回家会晚,让初夏不要担心。
    岑淮安进来房子,把冰鞋放好说:“妈妈,今天冰上有人摔倒了。”
    初夏看着他,等着他继续说。滑冰摔倒不是稀罕事,但让岑淮安说起来了,那一定发生了不小的事情。
    岑淮安给自己倒了杯水,一边喝水一边和初夏说溜冰场上发生了什么。
    他从那会儿到回家,一口水没有喝,坐车上带的那壶水不够,现在依旧很渴。
    初夏没有看到摔倒男生的情况,不敢下定论。但摔倒会出现的情况,她都清楚,估计是摔到后脑勺脑震荡了,不过也不排除男生其它情况,毕竟脑子是很复杂的一个器官。
    她摸摸岑淮安的头,夸他:“你做得很好,你的举动可能拯救了一个生命。安安,妈妈为你骄傲!”
    岑淮安救人之后因为一直想着那个男生的情况,情绪一路上都有些沉重。
    但此时听到初夏的话,安安心里忽然就觉得没有那么沉重了。对啊,他做了自己该做的,剩下的事情不是他能决定的,他没必要过于惦记这件事。
    岑淮安整个人放松下来,放下水杯站起来说:“妈妈,我去看小狗!”
    三只小狗被预定了两只,一只蒋知达抱走,一只洛澎想要,他们的家都有单独的院子,可以养狗。
    章麓想要养狗的心愿没有达成,因为她家空间不大,住的是单位分的筒子楼,养不了狗。
    没人要最后一只小狗,岑淮安是最开心的,他很喜欢这三只小狗,每天放学回家都要看看它们,想一直养着它们。
    一个月过去,倒春寒结束,天气也逐渐开始热起来。
    而北海公园的溜冰场随着天气热起来也没有了。不过这会儿有旱冰场,也是小孩子、青年们喜爱去的地方。
    特别是京城的大学生,很多人都有一双冰鞋,初夏宿舍的人就全都有,休息天经常去滑冰。
    初春北海公园除了溜冰场之外,还有好看的景色、其他好玩的,一样是个好去处。
    距离上次滑冰很久了,章麓几个小孩又来北海公园玩了,这次除了小孩之外,还有大人。
    初夏、蒋知观还有洛澎带着蒋为曦。
    蒋为曦不让洛澎抱,一定要岑淮安牵着,几人在北海公园走着,观赏着周围树木刚刚吐绿初春景色。
    “哥哥,鸭鸭!”
    “那是鸳鸯。”
    “哥哥,鸳鸯!”
    “这只是绿头鸭。”
    蒋为曦迷惑了,小脸上一片茫然:“鸭鸭?鸳鸯?”她揪了揪自己的头发,看着水面上那长得像的动物,分不清了。
    初夏眉眼弯弯看着两个孩子,很喜欢岑淮安彼时带妹妹玩的模样,每次这会儿他都被曦曦带得童真起来。
    洛澎在后面温和地笑,蒋知观毫不客气地大笑:“嫂子,曦曦真可爱!”
    看看曦曦圆圆的红红的好像红苹果一样的脸蛋,心里忍不住就升出来喜爱。再看看她那跟猴一样的闺女,拿着石头和蒋为先比赛打水漂,一点女孩子模样都没有。
    她在心里叹口气:麓麓这辈子都不可能变成知书达理、温柔似水的女孩子了。
    岑淮安很有耐心地和曦曦说鸭子、鸳鸯的区别,初夏三人就趴在水边的木质栏杆上,看湖面的景色。
    微风拂来,吹动着初夏脸上的碎发,她嘴角不自觉扬起一抹笑容,整个人身心都极为放松。
    “初夏?”
    初夏听到熟悉的声音扭过头,笑着道:“孟春,你也来逛公园?”
    叶孟春点头,抬眼看向一旁的岑淮安还有章麓,眼里露出来惊讶:“他们是?”
    “这是我儿子,那是……”
    初夏把几个孩子还有大人介绍给叶孟春。
    叶孟春还没说话,章麓立马瞪大了眼睛,指着她说:“你是那天救人的姐姐!”
    岑淮安也认出来了,他拉着蒋为曦站起来,看着叶孟春问:“那天的哥哥好了吗?”
    初夏惊诧地看看几人,忽然笑起来:“孟春,你和我家真的太有缘分了!原来安安嘴里当时救人的就是你啊。”
    “嗯。他好了。”叶孟春看向岑淮安说:“你最开始的那句提醒起到了关键性作用。”
    男生的情况比较复杂,如果当时任由一开始的好心人扶起来男生,可能真的会导致男生更严重的伤情。
    岑淮安和章麓三人都松口气,章麓还高兴地蹦起来:“真是太好了,以后我不用再每天想他有没有救回来了!”
    蒋为曦跟着一蹦:“太好了!”
    岑淮安和章麓想法差不多,不用心里一直记挂着这件事。
    叶孟春知道初夏有儿子,在初夏刚上大学的时候,岑峥年和岑淮安还去看过初夏军训。
    但她只见过那一次,而且当时叶孟春在操场,距离岑淮安他们挺远的,人脸就看得没那么清晰。
    再加上这么几年过去,安安长大了和小时候模样也有差别,她那天忙着救人都没仔细看人,也没认出来这就是初夏的儿子。
    岑淮安没见过叶孟春,他就更不知道她是他妈妈的室友了。
    叶孟春看岑淮安好几眼,没忍住问初夏:“你儿子是跟你学的医学知识?”
    “我平时会和他说些急救类的知识。”
    那天在滑冰场上,叶孟春当时的脑子里只有救人,回去后她想到帮忙的几个小孩,认为他们家里一定有人从事医院的工作,果然她没猜错。
    叶孟春平时气质冷,话不多,朋友也不多,她来逛北海公园只有她自己,因为这附近离她家近,她有苦恼困惑时,就会来这里走走。
    初夏问她:“我们等会儿去划船,你要去哪里?”
    叶孟春本来逛得差不多都要回去了,听到这话她脚步跟上初夏说:“我也去划船。”
    蒋知观在旁边爽朗地说:“你就一个人,跟我们一起划吧。”
    这回划船和之前初夏带安安来那次不一样,其他人都会划,连安安都会划了,小船稳稳地向前跑,不会再在原地打转了。
    蒋为曦趴在船边上,手想伸出去去划水,被初夏拉起来,不允许她靠近船边。
    曦曦还想挣扎:“水!水!”
    “不能碰,掉下去危险!”
    蒋为曦:“掉下去!”
    初夏:“对,‘噗通’就掉下去了。”
    蒋为曦知道掉下去的意思,不再说要去船边了,但眼睛一直盯在湖面上。
    划完船之后,叶孟春又和初夏她们一起在公园里进行了野炊,跟着蹭了顿饭,她给几个大人小孩买了冰糖葫芦。
    “我也有啊?”初夏笑着接过来,咬一口,酸酸甜甜,很好听,她眉眼更向下弯了。
    叶孟春点头:“你在学校不是很爱吃这个?”
    初夏:“谢谢你还记得我的爱好。”
    直到初夏一行人要离开,叶孟春才和她们分道扬镳,她感觉今天这一天,比自己逛公园心情更好。
    “嫂子,在家吗?”刚从北海公园回家,初夏和岑淮安还没有喝完一杯水,就听到外面的敲门声。
    岑淮安跑过去开门,是叶星宿的媳妇施沁。
    “你家峥年也没回来啊?”
    初夏点头:“他每天回来的时间不一定。”
    岑峥年下班时间和其他单位不一样,没有固定的时间节点,一忙起来都不知道时间过去了。
    “那我就放心了,嫂子,我有点事想问你。”施沁的脸上露出些不好意思。
    岑淮安把倒好的水放在施沁面前,他对初夏说:“妈妈,我去做题了。”
    “好。”
    岑淮安离开客厅,施沁才抬头看向初夏,声音有些小心:“那个,嫂子,我听说你是学医的?”
    初夏:“是的,我专业学的中医。”
    施沁看着初夏,忽然眼圈有些红,低垂下头叹口气:“嫂子,不瞒你说,我有病。”
    “什么病?”
    初夏在家属院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来专门找她,说自己有病的。
    家属院的很多人,包括研究院的研究员,都知道初夏现在正在读大学,学的是医学。
    不过大家更信任的是医院的医生,况且研究院旁边就是附属医院,专门为了方便研究院职工和家属建立的,家属院的人生病都爱去那里看。
    施沁被这么一问,脸立马红起来,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来。
    初夏耐心等着她,对病人不能急躁,特别是施沁这样一看就是有难言之隐的病人。
    她把施沁面前的水往她手边推了推:“先喝点水吧。”
    施沁端起水杯,小口小口喝着水。
    可能是初夏不着急又温柔的态度安抚住了施沁,她没那么紧张了,把杯子放下,终于小声说出来:“我……我下面不舒服,很痒,而且还红了,我是不是得了什么脏病?”
    说着说着,施沁眼睛就湿润起来,语气里带着害怕。
    施沁这个病有些难以启齿,她一开始只是一点点痒,也就没在意,后来越来越痒,还红了,而且影响到她正常生活了,她才害怕。
    她不敢去医院里看,一是不好意思,二是怕真得了脏病,万一有家属院的人在医院里看到她怎么办。
    在知道初夏学医后,而且初夏嘴比较严,她在家属院和初夏关系最好,她又实在没办法了,才过来找初夏。
    “你下面或者身上、手脚这些部位,有没有长什么疙瘩?”初夏问施沁。
    施沁想了想,摇头:“没有,就只是有点红和痒。”
    初夏让她伸出来手,她给她把脉,收回手,初夏笑着对施沁说:“放心,不是脏病,是你yin道有了炎症。”
    这个是很常见的妇科病,结过婚、有过xing行为,或者不注意下体卫生的女孩,不少都会有这个病。
    初夏说完,施沁整个人松口气,原来这个病这么常见啊。
    “你平时注意一下下体的卫生,还有……”
    初夏给施沁说了些注意事项,不过她还没毕业,不具备给人看病开药方的资格。
    她对施沁说:“明天你可以去我工作的医院,挂我老师的号,让她给你开个方子,这个病能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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