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楚王与夜相,君臣二人都十分激动。
    在南楚面临南宫家大乱时,二人都是经历过几回死劫的人,没人比他们更清楚,能等到今日苏容打败南宫家和大魏得胜还朝,让南宫家败走退出南楚,让大魏大败吐血割让城池、马匹、黄金等等,何等不易。曾经简直都不敢想能有今日。
    立在南楚王与夜相身后的文武百官心里也十分感慨,当初他们所有人,几乎都觉得王上要完了,连夜相都弃王都而去了,南楚要面临改天换日了,他们也无能为力,能做到不跟南宫家同流合污,能保住命,已是不错了,谁能想到,还能有今日,王女威震大魏,有隐隐振兴南楚之势。
    他们心中升起崇拜之情,但又不约而同提着心,王女如此利害,据说身边又有无数能人,他们将来,在王女手下,不知日子好不好混,是否在王女回王都后,被清洗朝堂踢出朝局。
    苏容的队伍在无数人等待中,来到了南楚王都。
    她远远便看到了站在王都城门口迎接的南楚王与文武百官,队列整齐,十分隆重。她眼目好使,看得清楚,在队伍中,瞧见了已经身穿南楚官服的秦若。正五品的官服可见南楚王给了他一个初入南楚朝堂的人十分高的职位。毕竟,正五品不低了。
    “啧,那是秦若?看来岳父很大方嘛。”周顾自然也看清了,“南楚的官,这么容易升的吗?”
    苏容扭头好笑地看着他,“若你不做我王夫,来南楚为官,凭着你护我父王几个月生死的份上,你的官职恐怕比秦若还高,他应该能给你个正四品。”
    周顾顿时不满,“你这话什么意思?谁不要做你王夫了?你别临头反悔。你敢1
    苏容笑,“不敢不敢,就是打个比喻。”
    周顾不满意,“比喻也不行,你怎么不拿张运比喻?他与我一直一起,能得几品?”
    “嗯,论功劳,与你相差无几,也能四品。”苏容十分客观,“毕竟,南楚如今缺人才,你看官员们虽然队列整齐,但人数却不多,就这么几十人,南宫家一派和宗室一派倒下,该是空了多少空缺等着顶上去?如今正是论功行赏,破格提拔的时候,初入朝局,一个正四品,虽是极高了,但也不是不能给,特殊时期嘛。”
    周顾点头,“倒也是。”
    他瞪着苏容,“别回到南楚王都,你就心思野了啊,我告诉你,我是王夫这件事儿,没得商量。只我一人这件事儿,也没得商量。”
    苏容不知道自己哪里给他的错觉,让他一直觉得不踏实,不安稳,总觉得她会反悔的样子,大约都怪小表弟崔言锦,他总是操心地跑周顾面前,说一些他不讨喜脾气坏小心表嫂不要他的话,让他听多了,哪怕气的想揍崔言锦,但也被真真切切的影响了。
    她又气又笑,“谁跟你商量呢?我的王夫,自然我说了算。”
    周顾一噎。
    几句话的功夫,已来到了城门口,苏容翻身下马,见周顾也慢悠悠下了马,脸上表情虽然克制的好但显然对她刚刚的话不满意呢,她心下好笑,甩开马缰绳,走过去伸手牵了他的手。
    周顾看了苏容一眼,任由她牵祝      苏容牵着周顾,站在南楚王与南楚文武百官面前,笑着喊了一声,“父王。”
    南楚王激动极了,哎哎答应了两声,快步走上前,想抱苏容,但看她手里牵着周顾,无从下手,只能站在她面前,激动地盯着她的脸,语无伦次,“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一路上可累?可还顺利?是否遇到了麻烦?怎么比预计回王都的日期晚了几日?”
    苏容一一回答,“路上不累,十分顺利,没遇到麻烦,之所以慢了几日,是因为我师姐有孕在身,路途走不快,不能太颠簸。”
    南楚王恍然,老眼冒出欢喜的泪花,“好好好。”
    他克制地伸出手,又收回来,目光移到周顾面上,“你们二人身上的伤可都好了?”
    周顾撤出被苏容抓着的手,一把抱住南楚王,嘻嘻笑,“岳父,您是不是想抱抱我?您只管抱,不要银子,我们身上的伤早好了,劳您挂心了。”
    苏容:“……”
    周顾这么会的嘛?
    南楚王愕然了一下,但很快就被周顾的怀抱给温暖了,反手拍了拍他后背,激动不已,“伤好了就好,孤听闻你们十分凶险,万分担心,难以安枕,如今总算平安回来了。”
    周顾笑嘻嘻,“我们福大命大造化大,大约就是古语说的,吉人自有天相吧?”,他松开南楚王,一把拽过苏容,“你也抱抱岳父。”
    苏容心下啧啧,想着周顾真是两面讨好从不耽误,也太会做人了,只这一个拥抱,不止在南楚文武百官的面前奠定了他的地位,也解救了她父王的语无伦次和激动的热泪盈眶的失态之举,免得她父王事后想起来,觉得在谢伯伯面前丢了他身为王上的尊严和面子。
    她顺从地抱住南楚王,也笑吟吟的,小声在他耳边提醒,“父王,我谢伯伯还看着您呢,您失态了。”
    南楚王身子一僵,面上也一僵,整个人浑身的激动之情也如潮水般褪去。
    苏容伸手拍拍他后背,很不走心地随意拍了两下,也不给他缓解消化的时间,便恶作剧地放开他,错开身,对身后介绍,“父王,这是我谢伯伯,谢远,从小教导我长大的人,您二人认识的吧?多年不见了,是否很有话说?”
    南楚王心想,这小棉袄,对他来说,还是一件漏风的小棉袄,不及女婿体贴埃
    他僵笑着脸,与谢远打招呼,“谢兄,多年不见,风采依旧啊1
    谢远神色自然得多,淡笑道:“不敢当王上一句谢兄,您也称呼我一句先生就是了。多年不见,未曾想,王上把南楚治理的着实不敢恭维,若是早知道,在下就不让小七来南楚了,差点儿为了您的江山,死在元照手里。”(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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