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时与万齐的战斗被蝴蝶掉,只有某人受伤的世界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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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霎时变得安静的车厢内,仅余紧急照明灯的诡谲鲜红色,从车顶两侧倾洒上聚集于走道中伊东派队员们表情各异的脸。他们茫然举刀四顾,握着刀柄的双手因犹豫而开始松懈,不知下定决心追随的领袖此刻为何呆站在原地不作任何指令,而他们自己又在为何参与这场叛乱。
    “枝川,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同样发现伊东的异常,冲田率先开口询问,映出你身影的双眸中,嗜血的狠戾慢慢消退,“莫非伊东老师的叛变另有隐情?”
    但他未打算放松警惕,右手仍将菊一文字攥得很紧。
    你迅速平复有些急促的呼吸,直起腰吁一口气,然后一面抬脚朝他们走近,一面缓缓道出那个令人不寒而栗的真相:
    “伊东有夺权之心,联手鬼兵队想要暗杀近藤先生是不假。可连他自己都被他们蒙骗了,鬼兵队并不会遂他的意帮他成为局长……那帮最激进也是最危险攘夷浪士,只不过是假装合作给伊东的叛乱推波助澜,再利用这场内斗削减真选组战力,趁疲惫之隙将你们一举消灭。所以谁当上局长根本不重要,因为整个真选组,在他们的谋划中都会消失,最后无人生还。”
    被这话与你满脸肃杀咄咄逼人的气势给吓得镇住,战意尽消的队员们自觉往两边散开挪出空档,让你走到面色惨白的伊东面前停驻。
    “不,怎么会这样……他们不是这样同我保证的……”伊东不可置信地喃喃,仓皇无助与你对视,无意识后撤一步,坚持狡辩和反驳,“枝川,你在说谎!其实这些都是你为了让我乖乖束手就擒,才胡编乱造一通欺骗我们的对吗?”
    “如果他们真的想帮你,我不可能还会像这样只是站着同你讲话,拔剑砍你脑袋反倒会更快……还听不明白吗你这混蛋?!”
    没有给对方继续逃避事实的机会,你果断箭步上前,探出右手牢牢抓住他的白色领巾,将人一把拽近身前,高声怒吼震得旁观的队员们浑身一颤。
    “非要等大家都两败俱伤尸横遍野,你才开始懊悔自责?非要等事态发展到无可挽回的地步,你才能够幡然醒悟?鬼兵队不会给你考虑这些的机会,你只是他们棋盘上无足轻重的一枚棋子!我是因为有重要的人将你托付于我,深刻理解你的处境,坚信你这家伙本性向善还有救,才不惜代价大费周折追过来告诉你这些!”
    ——「阿景,拜托你一定要及时赶到劝回伊东。只要能将真选组的伤亡控制在最小,此次事件便仍有机会当作攘夷浪士的单方面袭击处理,否则谁也保不住他的性命。」
    脑海中闪过先前与宗信通话时对方的叮咛嘱托,你抓着伊东的右手隐隐战栗,猛然间意识到自己情绪似乎过于失控,便垂下脑袋顿了顿,强压怒火深呼吸一口气,随后微微仰起头,回复至似水温柔的双目盯着他近在咫尺已是动摇无比的面容,用和缓亲善的语调,郑重一字一句劝道:
    “快回来吧,伊东鸭太郎,如今的你不是孤独一人。你与真选组的大家,一直都是并肩作战的伙伴啊。你想要的不是能认同你的理解者,请睁大你的眼睛看一看吧——你内心真正想要的东西,早就已经在这里了。”
    “……”嘴唇微微抖动着,他失语低下头,陷入良久的沉默,在你看来像是沉浸在什么过去的伤恸回忆中。
    这时,旁边一位听了你这番话心生悔过又受到鼓舞的队员,激动出言说:
    “是啊,伊东老师!我们可是一心同体的伙伴啊,你快回来吧,不要让大家再自相残杀下去了!让我们一起想办法对付鬼兵队,时间还来得及!”
    于是其他队员也主动围了上来,争先恐后附和。
    面对他们一张张写满善意与接纳的脸,伊东依旧是表情消沉低垂着头,没有应答。
    你猜测他应当是听进去了,只是那高傲的自尊心顽固作祟让他一时不知该如何表达,便松开右手,转而拍拍他的肩,如军队长官宽容一名犯错士兵的姿态,冷静激励道:
    “伊东,这里是战场,容不得你有丝毫优柔寡断,之后有的是时间给你反省。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救出近藤先生和三叶……我不清楚鬼兵队会在计划的哪部分做手脚,只感觉很有可能在铁路沿线做文章。总之,这车十分危险不能再待了,必须马上带大家撤退。”
    “近藤先生和姐姐都在前半截列车的最后一节车厢里,我刚才看见旦那他们带着两辆警车已经往那边开了,应该是去救人的。”冲田立即收刀转过身,默契接你的话说,“我去前面看看情况。”
    “知道了,那你跟着他们一起撤离就好。还有,请替我把这个带给近藤先生。”
    迅速理解状况,你点了点头,把左手中的虎铁抛给他,又从制服口袋里掏出对讲机,向地面几辆待命警车发出赶来这节车厢门前疏散队员的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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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群家伙,为什么……为什么……!”近藤死死扒在锁定的车门上不断念叨,仍沉浸在悔恨中无法自拔。
    “十四郎!”此时,他忽听身边的三叶一声惊叫。
    只见一辆引擎轰鸣的警车撞进铁轨,保持速度刚好卡在两节分离同行的车厢之间,而车上四人,竟是先前被他下令关禁闭的土方,与不知为何会出现在此的万事屋。
    “近藤局长、三叶阁下!我们来救你们了!”与这辆警车左右并行的车内,两名在驾驶座的队员齐声呐喊。
    “傻瓜……为什么你……”近藤震惊盯着正用双手捂住耳朵的土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顿时泪如泉涌,相隔玻璃嚎啕大哭起来,“为什么你会在这种地方啊!受到了我那样的对待,为什么还为我到这里来……十四——!!你为什么要来啊啊啊!!白痴混蛋!!”
    面对本应令人感动至深的此情此景,蹲在车盖的万事屋老板,只是面无表情扛起火箭筒对准前方紧闭的车门,不忘提醒:
    “喂~冲田姐姐,麻烦往后边站远一点。”
    “哦……”三叶对他眨眨眼,立即应声照做,快速后退几步与门口拉远距离。
    近藤还整个人贴在门板上忘我哭着,下一秒就只感觉一发轰隆巨响几乎震碎耳膜,哭花的视野也被一片炫目火光所覆盖,等回过神来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散发着烧焦味的地板上。
    毫发无伤的三叶蹲在他身旁,从上方探过头俯视着他关切道:“近藤先生,没事吧?”
    “近藤先生,还活着吗——?”银时远远扯着嗓子发问。
    回答他的只有两秒死寂。
    “不行啊,不在呢阿鲁。”神乐踩在后备箱顶,模仿银时的语气淡定吐槽,“大猩猩的尸体大概被随便堆到哪里去了吧阿鲁。”
    “你们搞什么飞机啊——!!”这时,才听见近藤崩溃般的哀嚎从被炸烂的门后传来。
    “啊,在了,没事吧喂——?听说你差点被暗杀啊,很真格的~”银时接着调侃。
    “不!刚刚差点被你整死啊!就刚刚!”近藤原地爬起指着他大吼,又愣愣瞧着车后座中瑟缩成一团直打哆嗦的土方一秒恢复冷静,对这支平日里一见面总是冲突不断的奇葩队伍满心困惑,“莫非,你们把十四带到这里……太离谱了吧?你们帮我们?”
    银时闻言,扭头与神乐淡然对视一眼,然后回过头解释说:“有遗言要说,这家伙。”
    “遗言?”
    “灵魂被妖刀吞噬了,现在的他只是个废宅,已经回不去了。”
    “妖刀?”三叶望着看起来性情大变的土方,忧心忡忡,“十四郎怎么会……”
    “最近十四的奇怪举动,如果说是妖刀的问题……”由此联想到土方连日以来让自己理解不能的众多违规言行,近藤这才恍然大悟,不由急切追问,“这个状态下,十四托你们做什么了?”
    “要我替他,守住真选组。”银时沉声回答,把对方说得一愣,“我嫌麻烦让他自己来,就把人带来了。我们的工作到此结束,报酬你记得转账啊。”
    “我转,把我所有存款……”
    近藤垂着脑袋呢喃,随后抬起头,左右看看等候接应自己的队员们,面露苦笑,去意已决道:
    “但是万事屋,我也要委托你们一件事,这个就当是遗言听吧——带着十四和三叶阁下,直接逃走。闹成这样是我的责任,不想把拒绝战斗的十四牵扯进来!我没有听十四的话当心伊东,再加上将略有失态的十四,按伊东所言加以处置……都不知他遇到这种事,不知他都成了这样,还想着保护真选组,不知铮铮傲骨的他,向你们低头,将真选组托付出去!对不起啊,大伙……我……我……是个大混蛋!通知全车,现在立刻离开战线,近藤勋已经战死,不要再让同伴之间互相搏命了。”
    “不!局长——!!”两名驾着车的队员开始陪他一起痛哭流涕。
    “近藤先生!他们已经带着增援赶来了,我们还不能就此放弃啊!”三叶也在一旁着急规劝,“真选组的大家不能失去你!如果你不走,我也不会走的!”
    “啊——啊——诸位大和子民,局长近藤勋和三叶小姐已经平安救出!”
    此时,一道来自车载对讲机的硬汉烟嗓,通过扩音模式向全线播报。
    “胜算在我们手里!往局长脸上抹黑,恩将仇报的无耻之徒们,这么说吧——就是人渣!现在是时候代表月亮惩罚他们了!”
    “喂!谁啊这?演说这么让人泄气!”一片乱哄哄的杂音中,有个队员生气反呛。
    “谁?真选组副长——土方十四郎是也!!!”主人格被近藤那番话刺激得终于占据主导的男人,燃烧着灵魂发泄怒吼道,然后一把摔掉话筒。
    “土方先生?”新八偏头望向大口喘气的他,试着探问。
    “近藤氏,我们的命交给你了。相对地,也让你背负了义务——那就是不能死!无论怎样都要活下去,哪怕负尽屈辱,哪怕眼前死去多少队员,你都必须活下去!因为只要你还在,真选组就不会结束!我们是被你吸引才进了真选组,白痴就不要考虑那么复杂的事了,你按你的作风活着就好。我们,只为保护你不受任何人伤害。近藤先生……”
    真选组副长举起打火机,点燃一支香烟夹在左手吸了一口,不见恐惧与软弱的面容,回到与往日无异的冷酷。
    毫无迷茫直视那位早已决意守护终生的人,他缓缓道出心中不曾改变的崇高信仰:
    “你是真选组的灵魂,我们则是保护灵魂的剑。”
    “十四……”近藤呆呆站在他对面,眼含泪光,感动得不知该说什么好。
    “万事屋!”土方打碎前窗从车内钻出,站上车顶转身望向硝烟四起的战场,朝身后的死对头气势汹汹喊话,“你那迂腐的大道理我都听见了!”
    “什么——?”
    “趾高气昂滔滔不绝地在那里念叨……”他双手握住村麻纱横举在身前,咬了咬牙尝试将剑拔出,但没能拔得动。
    “赶紧拔剑吧。”银时懒散垂着死鱼眼,无奈催促。
    “住嘴!”土方不屈不挠与妖刀继续斗争,心里明白只有成功拔剑,才算能彻底让它认同自己这个新主人,龇牙咧嘴咬紧烟艰难嘶吼,“先跟你说一句……谢谢了!”
    “喂喂,貌似又被妖刀吞掉了啊?侍死吗?变侍死了吗?”默然接下这句感激,银时没有回应,而是看向他的背影冷冷吐槽。
    即将破晓的夜幕中,终于屈服于那强大意志力而破开一道缺口的村麻纱,从露出的一小截刀面,折射出明亮刺眼的光芒——
    “我是……真选组副长,土方十四郎——!!”
    “居然凭自身意志降服了妖刀的诅咒!”新八回过头惊叹。
    “欢迎回来!十四郎!”三叶鼓掌祝贺。
    见土方已经完全复活,银时欣慰看向近藤,竖起拇指往后指了指:“抱歉啦,猩猩,很遗憾你的委托多少钱我都不能接,是那边先来的。”
    “你不是说工作到此结束了吗?”近藤哼笑一声。
    “延长费用我可是不会客气的。”银时在身前比了个要求加钱的手势,对神乐以眼神示意,与她一同跳上右侧的警车。
    于是近藤向前一步跨上被腾出空间的车前盖,转身朝三叶伸出手,把她稳稳拉过来后,两人再一起跳向左侧的车。
    此时,他们身后的厢门被什么人一脚踢开,门板直直飞来拍中土方的正脸,迫使他痛叫一声,向后仰倒瘫在车顶。
    “呵,看来救援进展得相当顺利嘛。”扫视一圈盈满笑意的面庞,冲田立即理解了状况,  松一口气微笑感慨,“正好,伊东老师那边的问题也在枝川的介入下解决了。”
    “哪里顺利啦总悟你这混蛋——!!”
    废弃无人的空车失速被前后越靠越近的车厢逐渐压扁,左右两辆警车满载着人向两侧拐弯驶离轨道,原野上空回荡起真选组副长骂骂咧咧的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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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察部队与鬼兵队在铁轨附近正面遭遇,地上与空中即刻爆发大规模枪战。但因内斗平息,战力明显是警察一方占优,再加上局长与副长亲自带队加入战局,鬼兵队的士气不久便现出一边倒的颓势,几乎是在警察们的团团围剿与势如破竹的追击下边打边退。
    “万齐大人!敌方火力网难以突破,大家都快扛不住了!再硬撑下去我们的损失将非常惨重,该怎么办啊!”鬼兵队的一架直升机上,一名手臂被子弹击中的队员捂着伤口蹲在门边,对下方与他一路好不容易突破重围的大将,大声报告己方不容乐观的战况。
    河上万齐左右晃着摩托,险险躲避身后穷追不舍的枪林弹雨,暗自嘁了声,内心作出决断,仰头命令道:“放下梯子拉我上去,通知全军不要恋战,按照原定路线撤退!”
    毕竟此次行动的实际目的已经达成,这场战斗本就没必要打。铲除真选组任务若能成功对他们属于锦上添花,即便失败也不会造成多大影响。如今既已计划败露落入下风,便不宜再让损失继续扩大,及早撤离方为上策。
    ——只不过,在下事先留给那个人的礼物,还请慷慨笑纳。
    真是太可惜了,枝川小姐。对于一个决心赴死的家伙,你再如何努力也救不回来的。
    ……
    与伊东站在门口目送排成一列的车辆将队员们分批接走,与此同时,天上监视全局的直升机传来近藤与冲田姐弟已平安获救和土方成功压制妖刀回归战场的好消息,你望了眼最后一辆来接人的空车,转身面向终于能够抬起头直视自己的男人,弯起嘴角扬起一抹释然浅笑:
    “变得像样了呢,伊东。”
    镜片后回望着你的那双苍翠绿瞳眨了眨,晶莹泪光蓦然流转,将眼眶渐渐盈满。
    亚麻色发丝在持续吹拂的冷风中飘舞,你没有一丝犹豫,坚定朝他伸出手:
    “一起走吧。”
    随着鬼兵队在全体武装警察的猛烈火力压制下被迫撤退,响彻整夜的激战炮火与刀剑声渐弱消散,这有些漫长的至暗时刻即将迎来终局,勾勒遥远黛色山峦正苏醒的天际线,朦胧渲染夜明前的泛白微光,穿越灰暗云层与大地的炽热烈焰,慢慢爬上他重回决绝的清俊侧颜——
    “对不起。”
    可他没有选择握住你的掌心,而是倾着上身靠近轻声耳语,同时抬起温热的双手,将有一瞬怔愣的你,用尽全力向背后的车座推落。
    “伊东——!!”
    紧挨着的两段列车随即驶上前方跨越峡谷的吊桥,鬼兵队提前安置在桥面的炸弹被触发后,于车中央自动引爆。
    “安息吧,伊东。”搭乘直升机从层层包围圈中逃脱,河上万齐站在敞开的舱门后,遥望黎明下破碎的断桥,平静默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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