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 无奈
顾微安一笑：“那便多谢二师兄了，这次事成，一定不会忘了师兄的好处。”
屿山得了承诺，颠颠的走了。
……
顾老正端着喷壶浇花。程昱不在这里之后，这大园子里便只有顾老一个人，他也不愿再找什么其他的徒弟，一个人也悠游自得。
三声叩门，顾老身板瞬间挺直，疑惑的看向门口。
“小程？是你吗？”顾老试探的问了一句。
他可是许久都没来过了，自他被程老爷子接回去之后，程老爷子和他之间有着数不清的嫌隙，任何一点都能让他们吵起来。
顾老不想再生任何没意义的气，便也随小辈开心。他愿意去哪便去哪好了。
“顾老，是我。是徒……是我不好，许久都没来看您了。”程昱小心翼翼的再次踏入顾老家中，心中百味杂陈，连同动作都小心翼翼了起来。
他想自称徒弟，可是此时他已经不是顾老的徒弟，再自称徒弟反而是不好了。
“过来找我这个老头子有什么事？小程啊，我记得你可不是很闲，程老爷子没少为难你吧。”顾老轻哼一声，说着不愿意提起程老爷子，最后还是没能避免的提起他。
程昱赔了个笑脸：“不愧是顾老，您还是懂我这点小心思。程老爷子最近布置的任务多了些，让我有些焦头烂额的。所以这才想着，想问问您下周有没有时间？”
“下周？”顾老思索半晌，他现在闲云野鹤一只，何时都是有时间的。这话问出来，尤其是从程昱口中问出来，就显得有些诡异了。
“你小子，有什么事求我，就直说好了。我这老头子有什么能帮的，自然会帮衬着你一些。”顾老浑然不在意道。
“是小辈无礼了。是这样，下周一，在伦敦中心的拍卖会，您能不能跟我一块儿去看看？”程昱笑脸赔完了，终于直奔主题。
怕顾老不答应，程昱又道：“您也知道，程家规矩严格，我在程家都快要待的长毛了。这拍卖会听闻有许多好东西，您就不感兴趣？”
顾老摇了摇头，很是无奈：“若论那拍卖会，我曾经是经常去的。最近这些年，可根本没什么好东西的。去也是白去……”
程昱早就把手中准备好的邀请函递给顾老，笑呵呵的：“顾老，您这次不去，怕是要后悔的。”
顾老随手接过传单，脸色瞬间变了，连同看程昱的眼神都变了变。
“你是受人所托？”顾老问。
程昱没说话，他确实是受屿山所托来叫顾老过去。这件事也确实只有他能办得到。顾老不像程老爷子，现在一把年纪了仍旧在收徒，励志培养自己的徒弟。
顾老已经隐居许久，谁的话也懒得听，也只有程昱……
顾老把那邀请函又递给程昱：“这张纸就不必了。看来有人执意想要让我出面，那我老头子去一趟就是。”
程昱办完了事，也不再多和顾老寒暄，驱车就回了程家。
屿山已经在门口等着他，程家专门用来等人的小屋，配备不会结冰返霜的玻璃，还有极其温暖的小火炉。
屿山就在屋里慵懒的等着，直到程昱露面。
交代了事情办成，屿山便把他那印子从身上摸出来丢给他。
“喏，给你。今后可别随便跟师哥打赌了。他眼光好，运气也不差，一般人赌不赢。”屿山心情很好，拍拍屁股走人。
程昱紧紧捏着那枚印子，是顾老给他的，是他作为顾老的徒弟证明。虽然现在已经没什么用了，但是一时冲动赌出去给程白，他还是心疼。
奈何程白对这东西根本不感兴趣，随便丢给屿山，就是不还给他。甚至还要留下一句话羞辱人。
程昱揣着印子走了，想要去储藏室拿点材料完成程老爷子这周布置的练习。人刚到储藏室，就看到陆廷琛正在那里面站的笔直，目光四处扫了一圈。
看起来不像是要找东西的，反而像是来巡逻的。
“陆大哥，好久不见了，你来这找东西？有点什么需要的，我对这熟，跟我说，保管马上给您拿出来。”程昱看见陆廷琛就兴奋。
毕竟他今后能不能从程家顺理成章的回顾老那还是两说的事，最后还都得指着这位爷。
陆廷琛见他来了，也一怔。
“不用了，我随便找点东西。你忙你的。”陆廷琛冷淡的回绝了，又随便拿了点东西。
程昱眼尖，他竟然从程老爷子的仓库里带了一大块的紫水晶出去，而且整个人面不改色，仿佛手中拿着的不是价值连城的紫水晶，拿着的是一块烤紫薯。
“等等，陆大哥，你拿这么多紫水晶出去干什么啊？”程昱最终还是没忍住，问了。
随后陆廷琛淡漠漆黑的脸色便让他再次后悔自己的多话，这可是他今后人生的指望，别说是紫水晶了，就算是把整个仓库都搬了，也不是他的。
“得，算我多嘴，该打。”程昱继续赔笑，他脸都快笑抽筋了，“您忙吧，我先走了。”
程昱说着就要溜了，奈何陆廷琛已经看到了他手中那张纸，是给顾老的邀请函。
“你拿着的又是什么东西？”陆廷琛的眸子仿若鹰皋，死死的盯着那张邀请函，似乎能把那张薄薄的纸给盯穿。
程昱也不知道屿山让他办事其中秘辛，只道陆廷琛应该什么都知道，随便说说也没什么，便把那拍卖会的事全都说了出去。
陆廷琛一把拿过那张纸仔仔细细的看了个遍，眉头越皱越紧，看的程昱云里雾里，只觉得他陆大哥要暴风雨来临了。
“您看的这上边画着的瓶子，就是这次拍卖会压轴的。说是十年前轰动一时的那叫什么瓶子……我也忘了，总归就是涌起腥风血雨，在设计界掀起了大波澜。只是可惜了，那瓶子后来就跟着设计师一块销声匿迹了。今儿的这瓶子就是当年的那个，只是听说……”
说到这，程昱还顿了顿，看了看陆廷琛的脸色，看来已经被他这番话给吊起来了胃口。
“说。”陆廷琛没什么好气，仍旧是一副阴沉的模样。
“那拍卖的人说，现在这瓶子其实是一对的。”程昱耸耸肩，他就是个传话的，陆廷琛这么凶狠干嘛，好像要把他吃了。
“荒唐！”陆廷琛冷喝。
“陆大哥，冷静！”程昱被吓了一跳，连忙上去安慰，“这都是我们设计界的事，您又跟这都不沾边，要说也是程老爷子说啊，何必动怒，莫生气……”
程昱念经似的，充当起老好人的角色。
“胡闹，这怎么可能？”陆廷琛的剑眉紧紧蹙起，手中捏着那张邀请函好似马上就要给它捏碎。
“不可能不可能，但是陆大哥我和你说，这瓶子的设计者听说会出现在拍卖会上。你一个外行不懂这些，但是对于我们设计师来说，这真的是太劲爆的消息……”
程昱还在兴冲冲的说着，陆廷琛关注的重点却是另外的：“做这瓶子的人也会去？呵，这便有意思了。”
陆廷琛的火气好似一下子被浇灭，整个人沉静的和刚刚不是一个人似的。
“邀请函留下，你走吧。”陆廷琛把手里那张捏的皱巴巴的邀请函又重新摊平，叠了几下揣兜里开始赶人了。
程昱委委屈屈，紧忙随便找了个什么材料就先回去了。今晚也不知他中了什么邪，还是跟这拍卖会到底怎么过不去。明明是个外行，还这么敏感的模样。
跟陆廷琛在一块呼吸空气他都感觉压抑，赶紧溜回屋里。
陆廷琛想了想仍旧是带着那些紫水晶走了，他思索了一周，终究还是想要把那瓶子做出来，走出这个无解的牢笼。现在看来，有人比他还要急。
一周过去，他一直忙于曾经那紫玉琉璃瓶的设计稿。许多年过去，再次执起笔画图，他只觉得格外的生疏。
可很快他便上手，最初画的有些僵直的线条也流畅起来，速度也越来越快。这些天一直在酒店的屋内闭门不出，除了处理陆氏遇到的事情，便是重新回忆曾经耗费了他全部心血设计的设计稿。
陆氏仍旧是老样子，看起来百毒不侵，没人能够撼动。可时间久了，江家他们未曾松口，几乎是咬死了他。莫须有的舆论不可行，便从陆氏的内部下手。
而不巧的是，这次恰恰被他们抓住了要害，想要反击却使不出力来，任何解释都苍白的很。
陆氏是以设计起家，陆父在设计界也是很有名望，连同陆成义都是在设计上有着很深的造诣。
这一切外界都是了解的，而陆廷琛在设计方面的履历，外界所知几乎为零。
质疑他是如何当上陆氏总裁的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夸张，平日里什么风言风语都能压下来，唯独这件事情。
此时手机响了，陆廷琛一天已经接了许多个电话，都是关于陆氏危机的情况。
这会儿小林带着深深无奈和祈求的声音传来：“总裁，您回国吧。”
屿山得了承诺，颠颠的走了。
……
顾老正端着喷壶浇花。程昱不在这里之后，这大园子里便只有顾老一个人，他也不愿再找什么其他的徒弟，一个人也悠游自得。
三声叩门，顾老身板瞬间挺直，疑惑的看向门口。
“小程？是你吗？”顾老试探的问了一句。
他可是许久都没来过了，自他被程老爷子接回去之后，程老爷子和他之间有着数不清的嫌隙，任何一点都能让他们吵起来。
顾老不想再生任何没意义的气，便也随小辈开心。他愿意去哪便去哪好了。
“顾老，是我。是徒……是我不好，许久都没来看您了。”程昱小心翼翼的再次踏入顾老家中，心中百味杂陈，连同动作都小心翼翼了起来。
他想自称徒弟，可是此时他已经不是顾老的徒弟，再自称徒弟反而是不好了。
“过来找我这个老头子有什么事？小程啊，我记得你可不是很闲，程老爷子没少为难你吧。”顾老轻哼一声，说着不愿意提起程老爷子，最后还是没能避免的提起他。
程昱赔了个笑脸：“不愧是顾老，您还是懂我这点小心思。程老爷子最近布置的任务多了些，让我有些焦头烂额的。所以这才想着，想问问您下周有没有时间？”
“下周？”顾老思索半晌，他现在闲云野鹤一只，何时都是有时间的。这话问出来，尤其是从程昱口中问出来，就显得有些诡异了。
“你小子，有什么事求我，就直说好了。我这老头子有什么能帮的，自然会帮衬着你一些。”顾老浑然不在意道。
“是小辈无礼了。是这样，下周一，在伦敦中心的拍卖会，您能不能跟我一块儿去看看？”程昱笑脸赔完了，终于直奔主题。
怕顾老不答应，程昱又道：“您也知道，程家规矩严格，我在程家都快要待的长毛了。这拍卖会听闻有许多好东西，您就不感兴趣？”
顾老摇了摇头，很是无奈：“若论那拍卖会，我曾经是经常去的。最近这些年，可根本没什么好东西的。去也是白去……”
程昱早就把手中准备好的邀请函递给顾老，笑呵呵的：“顾老，您这次不去，怕是要后悔的。”
顾老随手接过传单，脸色瞬间变了，连同看程昱的眼神都变了变。
“你是受人所托？”顾老问。
程昱没说话，他确实是受屿山所托来叫顾老过去。这件事也确实只有他能办得到。顾老不像程老爷子，现在一把年纪了仍旧在收徒，励志培养自己的徒弟。
顾老已经隐居许久，谁的话也懒得听，也只有程昱……
顾老把那邀请函又递给程昱：“这张纸就不必了。看来有人执意想要让我出面，那我老头子去一趟就是。”
程昱办完了事，也不再多和顾老寒暄，驱车就回了程家。
屿山已经在门口等着他，程家专门用来等人的小屋，配备不会结冰返霜的玻璃，还有极其温暖的小火炉。
屿山就在屋里慵懒的等着，直到程昱露面。
交代了事情办成，屿山便把他那印子从身上摸出来丢给他。
“喏，给你。今后可别随便跟师哥打赌了。他眼光好，运气也不差，一般人赌不赢。”屿山心情很好，拍拍屁股走人。
程昱紧紧捏着那枚印子，是顾老给他的，是他作为顾老的徒弟证明。虽然现在已经没什么用了，但是一时冲动赌出去给程白，他还是心疼。
奈何程白对这东西根本不感兴趣，随便丢给屿山，就是不还给他。甚至还要留下一句话羞辱人。
程昱揣着印子走了，想要去储藏室拿点材料完成程老爷子这周布置的练习。人刚到储藏室，就看到陆廷琛正在那里面站的笔直，目光四处扫了一圈。
看起来不像是要找东西的，反而像是来巡逻的。
“陆大哥，好久不见了，你来这找东西？有点什么需要的，我对这熟，跟我说，保管马上给您拿出来。”程昱看见陆廷琛就兴奋。
毕竟他今后能不能从程家顺理成章的回顾老那还是两说的事，最后还都得指着这位爷。
陆廷琛见他来了，也一怔。
“不用了，我随便找点东西。你忙你的。”陆廷琛冷淡的回绝了，又随便拿了点东西。
程昱眼尖，他竟然从程老爷子的仓库里带了一大块的紫水晶出去，而且整个人面不改色，仿佛手中拿着的不是价值连城的紫水晶，拿着的是一块烤紫薯。
“等等，陆大哥，你拿这么多紫水晶出去干什么啊？”程昱最终还是没忍住，问了。
随后陆廷琛淡漠漆黑的脸色便让他再次后悔自己的多话，这可是他今后人生的指望，别说是紫水晶了，就算是把整个仓库都搬了，也不是他的。
“得，算我多嘴，该打。”程昱继续赔笑，他脸都快笑抽筋了，“您忙吧，我先走了。”
程昱说着就要溜了，奈何陆廷琛已经看到了他手中那张纸，是给顾老的邀请函。
“你拿着的又是什么东西？”陆廷琛的眸子仿若鹰皋，死死的盯着那张邀请函，似乎能把那张薄薄的纸给盯穿。
程昱也不知道屿山让他办事其中秘辛，只道陆廷琛应该什么都知道，随便说说也没什么，便把那拍卖会的事全都说了出去。
陆廷琛一把拿过那张纸仔仔细细的看了个遍，眉头越皱越紧，看的程昱云里雾里，只觉得他陆大哥要暴风雨来临了。
“您看的这上边画着的瓶子，就是这次拍卖会压轴的。说是十年前轰动一时的那叫什么瓶子……我也忘了，总归就是涌起腥风血雨，在设计界掀起了大波澜。只是可惜了，那瓶子后来就跟着设计师一块销声匿迹了。今儿的这瓶子就是当年的那个，只是听说……”
说到这，程昱还顿了顿，看了看陆廷琛的脸色，看来已经被他这番话给吊起来了胃口。
“说。”陆廷琛没什么好气，仍旧是一副阴沉的模样。
“那拍卖的人说，现在这瓶子其实是一对的。”程昱耸耸肩，他就是个传话的，陆廷琛这么凶狠干嘛，好像要把他吃了。
“荒唐！”陆廷琛冷喝。
“陆大哥，冷静！”程昱被吓了一跳，连忙上去安慰，“这都是我们设计界的事，您又跟这都不沾边，要说也是程老爷子说啊，何必动怒，莫生气……”
程昱念经似的，充当起老好人的角色。
“胡闹，这怎么可能？”陆廷琛的剑眉紧紧蹙起，手中捏着那张邀请函好似马上就要给它捏碎。
“不可能不可能，但是陆大哥我和你说，这瓶子的设计者听说会出现在拍卖会上。你一个外行不懂这些，但是对于我们设计师来说，这真的是太劲爆的消息……”
程昱还在兴冲冲的说着，陆廷琛关注的重点却是另外的：“做这瓶子的人也会去？呵，这便有意思了。”
陆廷琛的火气好似一下子被浇灭，整个人沉静的和刚刚不是一个人似的。
“邀请函留下，你走吧。”陆廷琛把手里那张捏的皱巴巴的邀请函又重新摊平，叠了几下揣兜里开始赶人了。
程昱委委屈屈，紧忙随便找了个什么材料就先回去了。今晚也不知他中了什么邪，还是跟这拍卖会到底怎么过不去。明明是个外行，还这么敏感的模样。
跟陆廷琛在一块呼吸空气他都感觉压抑，赶紧溜回屋里。
陆廷琛想了想仍旧是带着那些紫水晶走了，他思索了一周，终究还是想要把那瓶子做出来，走出这个无解的牢笼。现在看来，有人比他还要急。
一周过去，他一直忙于曾经那紫玉琉璃瓶的设计稿。许多年过去，再次执起笔画图，他只觉得格外的生疏。
可很快他便上手，最初画的有些僵直的线条也流畅起来，速度也越来越快。这些天一直在酒店的屋内闭门不出，除了处理陆氏遇到的事情，便是重新回忆曾经耗费了他全部心血设计的设计稿。
陆氏仍旧是老样子，看起来百毒不侵，没人能够撼动。可时间久了，江家他们未曾松口，几乎是咬死了他。莫须有的舆论不可行，便从陆氏的内部下手。
而不巧的是，这次恰恰被他们抓住了要害，想要反击却使不出力来，任何解释都苍白的很。
陆氏是以设计起家，陆父在设计界也是很有名望，连同陆成义都是在设计上有着很深的造诣。
这一切外界都是了解的，而陆廷琛在设计方面的履历，外界所知几乎为零。
质疑他是如何当上陆氏总裁的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夸张，平日里什么风言风语都能压下来，唯独这件事情。
此时手机响了，陆廷琛一天已经接了许多个电话，都是关于陆氏危机的情况。
这会儿小林带着深深无奈和祈求的声音传来：“总裁，您回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