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香气,好像是从我们灶房那里飘出来的。”满身疲惫加上饥肠辘辘的许经精神一震,是哪个好心的同志啊,他的眼转一眼,一个两个三个。找到了,朝天骄同志不在,哦!朝天矫同志真是救世主,哈哈哈。
    许经兴奋奔进去了,后面的人也加快脚步了,沉重的步伐带上了轻快。
    李开最为开心,今天本来轮到他进灶房了,朝天矫干了活,是不是他就跳过了。
    堂屋里唯一一张的桌子上整齐放好碗筷,已经盛好了肉眼看上去米粒总量没差别的粥,陶罐子还在冒着热气的,看着让劳累一天的人心热乎乎的。
    “哇啊,真爽,粥温温的吃起来不错,朝同志干得不错,再接再厉。但是我有个疑问哦,朝同志,你怎么下工那么早。”许经竖起大拇指表示自己的感激。
    朝天矫被说得有点脸红,许经同志真是太热情了“中午下工的时候,洛同志帮忙了,下午就不用上工。”
    提起洛同志,许经,钱贞和陈立国脸色微妙,不会是他/她想像中的洛同志吧。
    关眉闻言,捧着碗的手一顿,同是一批下来的知青,为甚洛在河帮朝天矫,不去帮她自己呢,看着她出糗也不吭声不作为,一点风度都没有。她惊讶问:“朝同志,你和洛同志很熟吗?”
    是不是拿钱或者拿稀罕的物资贿赂人的,她才相信冷漠的洛在河会无缘无故帮助人,关眉有点妒忌有着一对好父母的朝天矫,如果她的父母有权有钱,这群没眼光看人下饭的青年早就奉承捧着她了。他们敢欺负她,还不是因为自己没钱没权,哼。
    朝天骄尴尬了,这该怎么说,难道说洛在河看上他了吗?这绝对不行。“我们一见如故。好了,我吃好了,你们慢慢吃。我准备写信了,收拾的时候叫我。”
    朝天矫走得镇定,但又带着点仓促,让人不得不深思其中有什么内幕。
    “哇哇!”许经夹着一块番薯,大惊小怪叫起来了“你们看这块和这块形状好相似啊,真是朝同志切的吗,好厉害。”
    “切,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不就是普通的番薯块吗?”萧红更是看不起许经了,一点不像知识青年,不屑至极。
    哼哼,你根本不懂,懒得跟你说,许经无语翻个白眼,见识短浅,没脑子。没见过灶房那把钝刀,它可是难用至极好吗!
    被许经一提,萧红眼光放在粥里了,是切的不错,又不是切不成这样子。不过整天吃番薯粥,她都腻了。她筷子戳烂番薯,不满道:“什么时候我们才不用吃番薯粥呀,我想吃面条,吃干饭,吃肉。”
    “我们都不会做面条,没把握住干饭的放水的度,要不糊了要不水多了,你行的话你可以自己做,而且肉,除非你有肉票,要不然只能等大队里分肉,或者自己换肉票。”钱贞想着香喷喷的肉,口中不由分泌出唾液了,很没有吃肉了,她也很想吃。
    萧红泄愤更加用力戳戳碗里,狠不得戳破了个洞。
    关眉一点没分神给萧红,不关心她的塑料姐妹心情不太好,她似乎不经意小小感叹一下:“洛同志这么热心帮朝同志,‘他’人真好!‘他’是个怎样的人。”最好说出洛同志喜欢怎样的人和事物。
    许经一脸八卦,小声贼兮兮说:“诶,我认为是洛同志看上了朝天矫,才对他那么好。”
    什么?!关眉忍不住掏掏耳朵,她刚才听错了吧,洛同志喜欢朝同志,不可能!他们都是男的啊!
    “洛同志不是男同志,你是不是说错了。”
    关眉的神情太过惊诧和不可置信,再然后一脸你在胡说八道吗?
    许经一点不恼火,反而十分畅快:“你也是认为
    洛同志是男同志吧,其实人家是女同志来着。还是个厉害的女同志。” 说着他脸上显露出敬佩。
    关眉心乱乱的,不是吧,洛同志是短头发,长得比男知青还高,标准农村青年小麦色皮肤,这怎么会是男孩子呢!肯定是她在做梦,不是真的。
    说完,关眉一脸恍惚,如同轻飘飘的纸一般飘出去了,一副备受打击的样子。
    “关眉她怎么了。”萧红忍不住好奇道,关眉惨兮兮的样子,仿佛遭受了重大三观的洗礼,满脸都是对世界的质疑。真让人为她可怜(心灾乐祸)。
    “你想知道吗?”许经一副欠揍样子。
    萧红点点头。
    许经小声说了一句,萧红仿佛如遭霹雳,同样是不可置信。他满意又一个人石化了,转眼不还好意看着其余两个漏网之鱼了,嘿嘿,他所遭受的撞击,你们也要来一遍,他才内心平衡。
    片刻又出现了两座石化的雕像,许经嘿嘿怪笑了,真爽快。
    陈立国责怪看一眼许经“许经,你怎么吓他们,要循环渐进。”
    许经不管陈立国的话,对着钱贞说:“钱贞同志,你也觉得我没错的吧。迟早都要知道的。早点知道比晚点知道好。”
    钱贞也是一脸的赞同的,趁现在新来的对洛同志没多大的印象,早点告知总比后知后觉好,免得到时候埋怨他们知情不报,害得人家出糗。
    对洛在河不是熟悉的刘刃首先从呆滞中醒悟过来,大概受惊程度比较弱,很快就消化这个信息,他想到了洛在河和超天骄似乎交往密切,不由发出疑惑:“那朝同志是知道还是不知道洛同志的身份,洛同志真的是在追求朝同志吗?”
    好不容易消化完这个消息的两人再次被砸中了脑袋,一下子接受两个爆炸性的信息,脑子受不了停机了。
    “你们住在同一个房间,要不你们去问一问。”许经看热闹不嫌事大,怂恿着说。
    李开难得有机会去光明正大嘲笑朝天矫,顾不上吃惊了,不肯放过难得的好机会扯着刘刃做伴,风风火火跑进房间了。
    一边,朝天矫从行李中拿出笔和信纸,整理一下思绪,写道:爸妈,你们还好吗?我到了这里遇到了和善的乡亲们,十分淳朴。。
    差不多写完的时候,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朝天矫的沉思,他心底不由产生一丝不满。
    “朝同志,我们想要问你一个问题。”
    朝天矫不同以往面沉如水的神色,刘刃心生退意,小心拉拉李开的衣角,示意他眼睛放亮点,别打扰别人写信了。
    李开心情激动,一点没注意到刘刃的小动作,说:“朝同志你知道洛在河吗?”
    “当然知道。”
    “那你知道洛同志是女同志吗?”李开的声音逐渐压低,兴许心情太过激动,口音都冒出来了。
    朝天矫眼神紧盯自己的信纸了,已经滴下一大滴墨水了,整张纸都毁了,他必须重新书写。心烦意乱的他没留心李开小声带着口音的话,所以以为他在问你知道洛同志是好同志吗?
    “知道。”朝天矫面上不露丁点内心的烦杂,诚恳而认真的样子唬住了他们两。
    细心的刘刃注意到桌面上那张毁掉的信纸,不由产生了心虚,扯着李开的衣服说:“问好了,我们走吧。不要打扰朝同志写家信了。”
    李开一脸兴奋,没想到朝同志是这样的人,口味那么重,居然为了逃避劳动选择了农村乡姑。像男人一样的她,都不知道他怎么忍受的了。啧啧,朝天骄这样人,心机真重。他一定不能提醒他,万一朝天矫反悔了,他就没有好戏看了。
    所以
    ,抱着不可告人阴暗想法的李开对着刘刃说:“刘同志,我们嘴巴要紧,不能随便背后做小人。所以在朝同志面前我们要少点讨论洛同志,要避嫌,你觉得呢。”
    刘刃点点头,十分赞同李开的话。
    回到堂屋后,许经迫不及待上前问:“怎么样,他知道吗?”
    “朝同志知道了。”李开看一眼许经脸上的失望,大义凛然说:“我们知识分子得有自己的原则,不能学习长嘴妇,整天碎嘴不干正事,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不能影响我们和农民兄弟的感情,因此我们少说闲话,多干事。”
    这一番话赢得了陈立国的鼓掌叫好“李开同志说得很好,我们多干事,少说话。许经同志你以后少去村里听闲话,你看你哪有知识青年的一点模样。”
    被说教的许经撇撇嘴,不感冒他们两的话,在这除了干活无聊死了,和大家说说话有什么不好的呢,交谈还有利于我们和农民兄弟打成一片,交朋友呢。你们自己捂着自己的良心说句实话,难道你们在听我说的时候不开心快乐吗?况且你们不想听我也不愿意说呢,光会听,他还说得口水都干了。
    “好了,李开同志你去收拾碗筷。大家洗洗歇歇,争取明天早起干活。”
    怎么是他洗碗,朝天矫不是说收拾的时候叫他吗?李开委屈却不敢吭声,毕竟说起来还是他赚便宜了,只用洗碗,不用他做饭。
    朝天矫看着一大块黑乎乎的信纸,轻叹又带着点轻松,也许天注定事情让他自己解决。在他写信时,他深思熟虑,最终打算给父母透露一点口风,拿点主意,好不容易写初出来,结果白费功夫了。
    不过朝天矫还不知晓自己恰巧错失了解真相的机会,如果知道了,他就无需那么烦恼纠结,左右为难了。可惜世界上没有如果,只有不断前进的人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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