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天矫指指后面示意先离开这块地方,之后跟着洛在河蹑手蹑脚离开了,知道彻底远离了,听不见任何奇奇怪怪的声音后,他才发现自己一直闭住呼吸,不敢放松,也难怪会有点头闷。
    “洛同志,刚才里面的人?”
    “哦,不认识的!你听了当没听见。”村子小,人不算多。大部分人都差不多混个脸熟,洛在河是能分辨里面的人是谁的,但是她懒得节外生枝,村子里面变得吵吵闹闹的,男未婚女未嫁,干点啥事别人也管不着。
    “嗯好。”朝天矫只是单纯问上一句,他一个外地人还是别插手别人的事情,免得落个里外不是人的下场,而且这关他什么事情,他淡漠想着。
    走近田野,而耳边的蛙鸣变得额外吵耳,洛在河想到了一个延长时间的好方法,两人之间存在太多空白的地方,彼此还是存在一定的距离感,两人差不多都是慢热型的人,需要时间来拉近距离,培养感情。
    “朝同志,想不想吃田螺。放点辣椒炒很好吃,口唇留香,十分有嚼劲。”洛在河拿着诱饵等着鱼儿上钩。
    ‘鱼儿’朝天矫好奇问着“田螺?田螺实在田地里的螺吗?容易抓吗?”
    “挺容易的,你下田摸到硬硬扁圆的东西差不多就是了。”
    “明天就要插上秧苗了,下次要等半年后了哦。”
    朝天矫咬咬牙决定跟着洛在河,毕竟机会难得。
    “小心点。”洛在河提醒着,黑乎乎的,小心别滑到,弄脏了全身。
    “好。”
    朝天矫沿着田基便慢慢下去,泥土还残留着白日暴晒后的余热,浓稠略显沉重的坠下感也不损他的新奇,晚上的泥热热的,感觉还真奇怪但是不讨厌的。
    朝天矫弯下身子,伸手摸摸,还往泥里掏掏。一个个小东西从经过他的手出来,让他成就感十足。
    正在他专注于新事业中,有滑溜溜的东西蹭着他的小腿经过,朝天矫一惊,滑溜凉凉的触感从小腿升到后脑勺,阵阵小疙瘩争先恐后冒出,诉说着主人内心的不平静。
    “洛同志,田地平时间会有蛇吗?”
    “蛇?!”洛在河一下子来了兴致了,听说蛇挺滋补的,要不要弄点给他爹和天骄吃呢?
    可理智告诉她,不太可能是蛇,八九不离十应该是泥鳅“泥鳅表面也是滑溜溜的。该是这个小家伙吧。”
    朝天矫还是心毛毛的,想要离开了,但脸上一点没暴露出胆怯,说:“洛同志,差不多了,我们回去!”
    洛在河似笑非笑看一眼十分坦荡的朝天矫,露怯了吗?
    不过洛在河看穿不说破,兜着一大包田螺,边走边说:“超同志,你怎么叫我同志了。”
    “你也不是叫我同志吗?”这话怎么说得有点奇怪,这是向洛在河撒娇表示不满吗?朝天矫差点被自己的语气吓到,这个人是他吗?他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的?今天果然与他相冲。
    “好了,我也错了,下次一定叫矫矫,哦,天骄。”
    “爱叫就叫,随便你。”瞧着口是心非样,朝天矫被脱口而出的语气给雷住了,乖乖闭上嘴,做个安静的美男子。
    洛在河上来后,从准确无误从旁边摘了一大片野芋叶子包住朝天矫抓上来的田螺。不由调侃一句“你怎么想不到那叶子包住,只想到拿衣服包住呢。衣服沾满了泥印,明天要洗的时候就麻烦了。”
    “这衣服容易搓干净的。时候也不早了,快点走吧。”
    “洛在河,农忙大概什么时候过完。”
    “大概还有几天吧,农忙过完后要收番薯了,开荒种些豆子
    ,木薯了。”
    还没完,农活都干不完吗?朝天矫有点失望了,以为过完农忙期可以休息一段时间呢?
    “你有事情可以向队长请假的,他一般会酌情批准的。”
    “我明白了,谢谢。”
    双手拿着东西的朝天矫分不出来和洛在河告别了,只能在嘴上说一声“晚安!”
    “晚安,明天见。”
    洛在河目送朝天矫进门后,便放心离开了。
    进门后的朝天矫按照洛在河的建议,先把田螺放在干净的水里吐沙,似乎大家都在自己的房间里,有点安静。低头瞄一眼,衣服下一半都是泥点斑斑的,先把衣服换下来,去睡觉吧。
    朝天矫放轻脚步蹑手蹑脚走进,从行李掏出自己衣服,慢慢在炕上焕了。换完后,望一眼熟睡的两人,彼此的喊声高高低低,互相伴奏着,实在有点吵杂。
    朝天矫盖上被子,静静躺着,觉得此刻难以安眠,室友太吵了,怎么办,但他又能怎么办。翻了个身,朝天矫思索着,农忙过后,他得重新去供销社买席子了。下乡之前他想着村里应该准备好床席子,被子可能没准备就自带了。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知青点没有床。向人打听知青点是以前地主家的房子,宽敞是挺宽敞的,但是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还是书记脑子转得快,在第一批知青下来后,就叫几个青壮年拿点砖块泥沙简单砌成一个长长的板,下面空出一面,还能放东西。这样就解决了知青的住宿问题。
    如果有哪位知青想要单独房间,可以!自己找材料和人工帮忙就行了。
    几乎没有知青成功拥有一个单独的房间。大家差不多都是人缘可以,找得了别人帮忙,但是材料难得,就连最混得开的许经在村里人提过一嘴,大家都愿意出人力帮忙。但材料嘛,就没门了。
    家家户户的孩子多,但住房拥挤,几个人挤在小房间里,还有十几岁大懂事的孩子还有和父母同一个房间的,这样一来大家做事都不方便。很多人基本想着攒材料重建房子,要不矿建几间,所以攒材料大家都困难,不愿意有借无还的借出去。
    虽可以上山弄点干柴稻草堆着,简单放上一张席子就能睡了。不好之处是容易招虫子,大晚上的谁也不想半夜被咬醒。
    朝天矫不知道这么麻烦,现在他怀念以前自己一人独占一件的房间的美好日子。睡不着他不禁胡思乱想了,很多男人都打鼾,不知洛同志打不打,如果洛同志打呼噜,他会嫌弃洛同志呢。
    想着,朝天矫突然惊醒过来,轻轻掐一把胳膊肉,心中骂自己,你在想些什么呢。还在同一间房间,简直是不可理喻,走火入魔了。不是说好的一周过后,大家都分道扬镳了,想那么多干嘛。而且洛同志只是还没懂人事了,大概好奇,年纪小对好看的东西没有多大的自制力,胡乱向他提要求闹着玩的,不把这当回事。想必洛同志是想跟他交朋友,洛在河好像没有朋友,想来也是不知道该怎样相处,拿着胡乱学得一套套在他身上的,是吧!
    要不然他怎么只在洛在河眼里看到欣赏和惊艳呢,并没有特别浓郁的感情呢。一点不像爸看妈妈的眼神,专注而温暖喜爱。
    一大堆杂七杂八的,朝天矫也慢慢耷下眼皮,睡着了了。
    。。
    洛在河在回家的路上遇见了一个见过几面的村里青年大队长白生根的侄子白角。
    白角今天看似心情格外愉快,眉眼中透露出畅快舒适,脚步轻盈,横扫了连续几天高强度劳动的疲劳。
    “在河,散步吗?听说你也到年龄了,有喜欢的人吗?”
    白角随便问问。一点不在意洛在
    河的回答,哼着小调离开了。
    做那事很开心吗?洛在河奇怪看一眼白角,他整个人都要快要跳起来了,舞上一段了。
    不明所以的洛在河继续走着,眉头紧皱思考着,那种事舒服吗,好像都不舒服的样子。以前看到的交融的两人表情看似很愉快,但仔细一看眼里都是麻木冷淡的。而且应该都不舒服,看过很多次第二天有的下不了床,有的走路奇怪的样子。真不像是高兴的事情。
    洛在河一脸深思,似乎在想些人生难题。一想到和别人这样那样,洛在河有点抗拒,不舒服为甚有人乐此不疲呢。繁殖的本能?
    把以前看到的画面换成她与朝天矫似乎又可以。洛在河决定暂时还是不要想这个问题了,脑壳疼,思考果然不适合她,还是拳头好。
    走了几步,洛在河又遇见了一个年轻女子,可能她以为此刻没人,所以脸上是不收敛的愉快。衣领稍微有点凌乱,辫子也乱了,但脸蛋红润,眼角潮红略带一丝春意。还要点虚浮的脚步,略懂人事的人一眼就看出发生了什么事情。
    当然理论丰富,实践可怜的洛在河也一眼看出,把早些时候听见的暧昧野鸳鸯对号入座了,秉着不多事的原则打算视若不见,打算就这样过去了。
    年轻女子可不这样想,不知想到啥,红润的脸蛋一下子刷白了,看着洛在河面不改色的样子,弱弱问上一句“在河妹子,你要回家吗?”
    “嗯。”洛在河应了一声,进过她身边的时候,洛在河敏锐的鼻子闻到一股若隐若现的奇怪味道。
    即将走过的时候,洛在河好心提了一句:“嫂子,晚上跑步容易睡不着,还是散步好些。”
    年轻女子惊疑问:“你怎么知道我跑步的。”
    “哦,不是看你红脸蛋和乱的衣角头发,身上还有汗味。嫂子应该还没洗澡吗?早点洗澡睡觉吧。”
    听到洛在河单纯的话,年轻女子轻舒一口气,没想到大名鼎鼎的洛在河居然还不动这挡事,不过也是,毕竟还是个年轻的小姑娘。当初她当姑娘也不是不懂吗?知道嫁过来后,才才晓得当女人的美妙。想着她的脸红得像血,也掩盖不住的餍足的春意。
    不过幸好是她,要不然她就遭殃了。不行得赶快收拾一下自己。
    被打上不懂人事的年轻小姑娘标签洛在河从远处就看到年轻女子脸上的春意,无语了。都提醒一遍了,怎么还不收敛,哎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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