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仲荀闻言,谦逊的摆了摆手:
    “江大人言过了,既然为官一任,自当为百姓谋福祉,本官所做,皆是分内之事,何来劳苦功高”
    “刚才江大人说有事商议,不知江大人所说何事?”
    “苏知府。”江凡接过话来:
    “你也知道,如今益州、豫州、凉州、沧州这四州,官员极度紧缺。”
    “往上说,你一州知府,管理三州政务,往下说,有一县之长,处理两县事务,这其中的压力,可谓不小。”
    “所以,我决定,在益州、豫州、凉州、沧州这四州开设考场,举行科举,招募官员。”
    苏仲荀闻言,一愣,一惊。
    “江大人,这开科举,可是件大事,大周朝廷那边可不好交代。”
    “呵。”江凡嗤笑一声:
    “交代,交代什么?”
    “苏知府不会以为,大周朝廷真的想与我停戈交好吧,那是因为他们现在没有能力剿灭我们。”
    “你应该明白,大周朝廷封我为西境王,只不过是他们的权宜之计罢了。”
    “我这个西境王,所管辖之地,除了定州,其他四州,皆在我手。”
    “难道大周不给我封这个西境王,其他四州就不在我手吗?”
    江凡顿了顿,继续说道:
    “这个西境王,只不过一个虚头罢了。”
    “再说,日后待大周朝廷缓过来后,必定会再次对我们发动攻击。”
    苏仲荀听后,沉思片刻后微微点了点头。
    情况确实如江凡所说那般,大周与江凡之后必定还有一战。
    但这时苏仲荀突然又想到了一个问题:
    “江大人。”
    “那你可曾想过,没有大周朝廷的认可,你突然开科举,那些读书人心中若有顾忌,不愿参加,或者,参加者甚少,到时闹出笑话,该如何是好?”
    见苏仲荀一副担忧的表情,江凡直接摆了摆手,毫不在意的说道:
    “苏知府,你刚才所提,我早已想到。”
    “我刚才也说过,此次开设考场,举行科举,皆在为四州之地填补官员。”
    “即使有一人参加,只要那人不是大奸大恶之人,我便招他为官。”
    “如此,四州之地,便多一名官员,也多一人为其他官员分担压力,更多一人为百姓谋福祉。”
    江凡顿了顿,继续说道:
    “再说,那些读书人读书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有朝一日为官一方,光宗耀祖。”
    “我不相信,那些读书人不心动。”
    “更何况,我现在不是还有一个西境王的头衔嘛。”
    “就算那些地方豪绅、富家地主害怕与我扯上关系,看不上我这个西境王,不让家中子弟参加,那又如何。”
    “这四州之地,不是还有一些寒门学子嘛。”
    听了江凡的一番话,苏仲荀沉思片刻之后,突然觉得江凡的话确实有一定的道理。
    如今,四州之地官员紧缺,确实是能招到一个算一个。
    不等苏仲荀开口,江凡继续说道:
    “苏知府,我与你说这事,就是想让你来主持这一次科举。”
    “江公子,我......。”
    “苏知府。”江凡打断苏仲荀的话:
    “你先别忙着拒绝,你想一想,如今在益州、豫州、凉州、沧州这四州之地的官员,除了你,还有谁能担此重任。”
    苏仲荀闻言,眉头微微皱起,开始思索江凡的话。
    如今四州之地只有两个知府,其他皆为县令。
    开设考场,举办科举,招募官员,这一路下来事务琐碎,流程繁多,规则复杂。
    如果让何元生来担此重任,显然不行。
    毕竟何元生才从县令升为一州知府不久,无论是经验还是能力,都可能稍欠火候,难以全面把握科举的各个环节与要求。
    思考片刻之后,苏仲荀只能无奈点头答应下来。
    毕竟,四州之地官员紧缺乃是事实,一县之长管理两县政务也不是长久之计。
    与此同时,在凉州何家,黄北桥再一次敲响了何杰松的家门。
    打开门后,何杰松看到黄北桥提着一手礼品,脸上露出一幅疑惑之色:
    “黄兄,你这是何意。”
    看见何杰松后,黄北桥脸上的尴尬表情显露无疑,但他还是勉强挤出一副笑容:
    “何兄,是这样的,这次我来是与何兄重谈令子与爱女的婚事。”
    “此前,我可能过于冲动,言语上有不妥之处,还望何兄莫要见怪。”
    “婚事?”何杰松一听,心中顿起疑惑。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前不久,黄北桥可是亲自来他家要求退婚的。
    当时,黄北桥的态度可是十分坚决,这回又来找他商量什么婚事,这是闹的哪出?
    “黄兄,这婚姻岂能如儿戏,一会定一会退的?”
    “何兄,上次是我不对。”黄北桥立马陪笑道:
    “回去后,我也想清楚了,自古以来,这婚姻之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能由儿女自行做主。”
    “之前对于爱女,是我太过溺爱,才会任他胡闹。”
    “父亲!父亲!”突然,就在这时,何杰松、黄北桥两人,听到何元泽的声音从门外不远处传来。
    “黄......叔。”何元泽突然发现黄北桥也在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不等何元泽开口,何杰松看着一脸兴奋的何元泽,问道:
    “元泽,这么着急,何事如此兴奋?”
    何元泽看了一眼黄北桥,犹豫了一下,但他还是点头说道:
    “是兄长,哦,不是,是江凡?”
    何杰松一听,心中顿起疑惑,盯着何元泽质问:
    “元泽,究竟是你兄长,还是江凡,又所为何事,你把话说清楚!”
    何元泽被何杰松的质问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连忙说道:
    “父亲,大周朝廷为江远尘平反了,江凡还被大周朝廷封为西境王。”
    何杰松闻言,瞬间明白了,为什么何元泽如此兴奋,又为什么何元泽刚才说是他兄长,又说是江凡。
    也同时明白了,黄北桥为何与他家退婚之后,又想与他家联姻。
    江凡被大周朝廷封为西境王,而他长子何元生又在江凡帐下任一州知府,黄北桥这是又想与他家扯上关系。
    他没有想到,黄北桥此人,居然如此趋炎附势。
    “黄兄,你请回吧,既然已退婚,此事就不必再提。”
    说完,何杰松径直朝内堂走去,留下黄北桥愣在原地,脸色一阵白一阵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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