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懂,她为什么要这样躲着他,到底有什么不得已的理由,她非得这样做?
    恩恩的妈妈会离开他,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
    卓为翰耳边突然响起她说的话。难道她真有什么苦衷吗?
    问她是不可能会有答案的,他得找别人打听看看才行。
    他起身走出房门,见不远处有三个大婶在菜园里采收番茄,他立刻大步往她们走去。
    “大婶,你们好。”
    “咦,帅哥,你好。”头上戴着大帽子的大婶柳妈说着。“要吃番茄吗?”
    “谢谢。”他接过番茄,往身上擦拭了下就放到嘴里。“很甜,我来帮你们采番茄吧。”
    “帅哥,太阳很大,受得了吗?”看他长得白净斯文,就算穿着休闲服仍掩不住斌气。
    “没关系,流流汗也好。”
    “呵呵”有帅哥陪伴,大婶们也乐得高兴,索性跟他聊了起来。“你是从哪来的?”
    “我在台北上班,难得可以和各位一起悠闲的晒太阳。”
    “这年轻人真有趣!我们可不悠闲啊。”大婶们笑着说。
    “对了,有件事想请教你们。”卓为翰很快便和她们打成一片,方便探问消息。
    “什么事?”戴宽帽子的大婶阿娟姐问。
    “负责柜台的那位小姐是这里的人吗?”
    “你说舞翩吗?”
    “对。”
    “听说她是台北来的。”阿娟姐思索着。
    卓为翰心中燃起一阵兴奋,眼中闪着希望的光采。“那么她是什么时候来这里工作的?”
    “呃,好像有两年多了吧。”
    两年多?那她为何骗他是在山上长大的?
    疑惑之余,卓为翰的心中涌起一阵欣喜,暗自估算着这跟妻子离开家的时间很吻合。“嗯,她为什么会来这里?”
    “帅哥,你是不是喜欢舞翩?”另一个大婶黄姐笑着八卦。
    “她当老婆合适吗?”卓为翰不答反问。
    “呵呵,帅哥你很有眼光,舞翩确实是个好女孩,温柔、善良、勤奋又贤惠,多才多艺得很。”柳妈笑眯了眼。
    “可惜舞翩已经名花有主了。”阿娟姐答腔。
    “是吗?”卓为翰浓眉一扬,内心升起不安恐慌。“谁?”
    “是我们老板,他很喜欢舞翩喔。”这件事大伙儿看在眼里都心知肚明。
    “舞翩她身体不太好,所以我们老板对她特别关照呵护,这个大家都知道。”
    “那舞翩喜欢他吗?”卓为翰的脸色紧绷,内心紧张不已。
    “这个我们不清楚,看起来是老板比较喜欢她”
    提高的心稍稍放下,他逸出苦笑,现在不是吃醋的时候,他得抓紧机会问个清楚。“对了,你们刚刚是舞翩的身体不好是怎么回事?”
    “这个我们也不太清楚。”大婶们摇头,没人知道实际情况。
    “阿娟姐,番茄好了吗?”
    循声一回头,卓为翰看到了叶舞翩。
    她穿着一件长袖白色棉质洋装,头戴宽边帽子,阳光笼罩在她身上,映耀着柔亮的发质,晶莹透白的皮肤,衬着她绽放温柔的微笑,看起来就像下凡的精灵一样,气韵脱俗。
    “说人人道,舞翩来拿番茄了,是厨房那边要的。”阿娟姐抬头,说着,提起一篮牛番茄。“舞翩,这一篮给你。”
    “谢谢你们,辛苦了。”舞翩接过,这才看见卓为翰也在其中,不禁诧异“你怎么会在这里?”
    “闲着也是闲着,来帮大婶们采番茄,还可以晒晒太阳。”他说着。
    她笑看着他。“看不出来你喜欢农庄的工作。”
    “我正在培养这方面的兴趣。”他打趣的回道。
    “因为有喜欢的人在农庄嘛。”
    柳妈答腔,眼神暧昧的说出了他的心声,惹得众人一笑。
    叶舞翩撇撇嘴,假装没听到。“今天要采梨子的工人有事不能来,阿德大哥正愁找不到人手帮忙,既然你精力旺盛,不如再去采一些高山梨好了。”
    “有何不可?”卓为翰争取机会,走到她面前,黑眸闪着灼热的期待。“我去采梨子,你陪我去市区逛逛。”
    一听到这儿,大婶们窃笑出声,期待她会给帅哥满意的答案。
    “我不随便和男人逛逛的。”她脸一红,想打消他的念头。
    “我也不是随便找女人逛逛的男人,只能说你运气好。”他回道。
    “我不能出去。”
    “你该不会在怕我吧?我只是日常生活用品没了,要找个人带路陪我去买东西。”
    “你”她还想说什么,却突然被他打断了。
    “好了,别啰唆,就这样说定了。梨树在哪里,现在就带我去。”不容她拒绝,卓为翰拉起她的手走着。
    怔怔望着他,她却无法甩开他的手。
    他的大掌暖暖的包裹着她,一股异样的情意在心底悄然升起,撩拨着她沉寂已久的心
    她真不该主动提出建议的,现在,她就像一只小白兔陷入猎人的手里,无法逃脱
    在大太阳底下工作,确实很辛苦。卓为翰戴着帽子,站在椅子上,维持抬头的姿势太久,脖子实在极疲,但尽管脸上、身上的汗水不断窜出,滑落而下,他仍不喊累。
    偌大的梨园里,只有他和另一个欧吉桑在采梨子,梨子一篮一篮装满了,两人仍不停的工作。
    不知何时开始,角落里多了一抹身影,偷偷察看着卓为翰的状况。
    原本是希望他能知难而退,没想到他那么倔强,在大太阳底下工作了几个小时都没有喊累,也没有休息,教她看了都心疼了。
    叶舞翩终于忍不住了,她戴着帽子,一手提着水壶,一手拿着毛巾,来到他的身边“辛苦了,休息一下吧。”
    “卓先生,年轻人的体力果然不一样,比我有活力多了,不过你该休息了吧!”欧吉桑赞许的说着。
    “要是休息,我就会停下来。”卓为翰笑着婉拒。
    叶舞翩倒了一杯茶先递给了欧吉桑。“陈伯,这杯给你。”
    “谢谢。”陈伯接过喝完“我先去洗手间。”
    “好。”她点头,再转向卓为翰。“今天就到此为止,要是中暑怎么办?”
    “你会担心我吗?”他停下动作,深黝的黑眸燃起期待。
    “当然。”她点头。“善待客人是农庄服务人员应该做的。”
    “只是这样?”心一沉,他感觉胸口被闷打了一记。
    “嗯,下来吧,我泡了决明子茶给你喝。”她又倒了一杯给他。
    他正要接过手,却一个重心不稳,脚踩空了,庞大的身躯自椅子跌落而下——
    “你没事吧?!卓先生!”叶舞翩吓得丢下杯子跑到他身旁,见他双眼紧闭,一动也不动,完全没有回答,她极度惶恐不安,担心他撞到头部造成脑震荡,急急叫唤“为翰,为翰,你不要吓我啊!”就在她焦急担心时,突然一只长臂向她伸来,抱住她,迅速的滚了一圈,形成了他在上,她在下的姿势。
    他的黑眸炯亮有神,燃着惊喜的光芒,跟刚才昏迷不醒的样子判若两人。
    “你骗我!”她恍然。
    卓为翰以强健的躯体霸气的压住她,使她难以动弹,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教她脸颊发烫,胸口起伏,他如一张绵密的网,强悍而柔情的将她紧紧罩住,不容她再逃避。“不这样做,你会叫我的名字吗?”
    “快让我起来,会被别人看到。”她梭巡着周围,脸颊羞红。
    “除非你承认你就是沁薇,除非你告诉我,为什么要离开我。”
    视线对上他那双深情的眸子,她眼底蒙上一层感伤。“别这样。”
    “你明知我有多想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分离近三年,他的身体一碰触到她,胸臆间早已涨满澎湃汹涌的悸动。
    他伸手拨弄着她额间的发丝,碰触着她的眼、鼻梁和柔软的嘴唇,轻轻的抚弄着她的脸颊。
    “我们是夫妻,如此相爱,还生下爱的结晶,你是我在这世上最重要的人,有什么事是不能跟我说的?”
    他一个俯首,吻住了她的唇。
    那馥郁如玫瑰的柔软唇瓣是如此的熟悉,她的味道依旧可口香甜,在他的宠爱下她总是羞怯的脸红,他怎么忘得掉!
    积累多日的怨气和发狂的思念使他如一头出柙的野兽,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理智,他辗转啃吮着她的唇,如痴中狂,似藉此惩罚她的躲藏,温习着她馨香的气息
    即便睽违三年了,她的味道依然是清晰的,教人难以忘怀。
    她是他的妻,他再确定不过了!
    “放开她!”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咆哮的声浪,下一秒,卓为翰被一股强劲的力量推开。
    他自叶舞翩的身上滚落地,猝不及防间,一记狠拳已经落在他的脸上,使他痛叫出声。
    “可恶!我警告过你了,你居然又侵犯舞翩!”周宽德咬牙瞪着卓为翰,两个拳头握得紧紧的。
    “侵犯?”卓为翰嘴角轻扬,感觉到口腔内有股血腥味。
    “难道不是吗?”周宽德转向叶舞翩,注意到她的眼眶含泪,更肯定她一定是因为被**欺负才会这样。“她都哭了!”
    他脸上的线条转为柔和,轻声说着“没事了,舞翩,我会保护你。”
    卓为翰冷笑的看着周宽德呵护安慰自己的妻子,内心不由得突生一股苍凉。
    他这样算什么?
    明明他才是她真正的丈夫,却被晾在一旁,还被当布景看待。
    瞬间,他的胸口有一把妒火在燃烧,他抓住周宽德,用力的挥拳出去,并大声纠正——
    “她不叫舞翩,她是我的妻子,叶沁薇!”
    周宽德才不相信,急着向叶舞翩求证“胡说什么?舞翩,快告诉他,他不是你的丈夫。”
    叶舞翩沉默的看着他,咬着唇,什么也没说,周宽德突然感到不安。
    这段时间舞翩确实怪怪的,但他什么都不敢细想,也不敢问她,就怕触动她的伤心事,害她离开这个农庄,那他就再也看不到她了。
    “她默认了。”卓为翰说着。
    “疯子!她什么都没说,我早知道你假借找老婆的名义,对舞翩有非分之想。”周宽德恨恨吼道。
    “有非分之想的是你!”这家伙胆子真大,竟敢觊觎他的老婆。
    “不要以为你长得帅就可以对我的舞翩为所欲为。”周宽德急着呛声回去。
    卓为翰一听到“我的舞翩”这个敏感的字眼,顿时浓眉纠结,炉火狂燃,再度抓住周宽德的衣领,眼神冒火,眼看又要大打出手——
    “为翰,别打了!”叶舞翩突然大叫。
    卓为翰抬眼,双眸燃起两团妒火瞅着她。“那就告诉他,谁才是你的男人。”
    “是,我是卓为翰的妻子,阿德大哥。”叶舞翩点头承认。
    她终于承认了。
    得到满意的答案,卓为翰敛下怒意,心中悬吊的大石总算落下,三年积累的思念和怨气,逐渐淡化消融。
    “舞翩,你不用因为他打我才屈服,我”周宽德说着。
    “闭嘴!”卓为翰大喝一声。
    周宽德反应更激动。“我才不信!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她是你妻子?”
    “听着,我根本不需要向你证明她就是我的妻子,不过既然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她还戴着我送给她的项链,那就足以证明一切。”他掏出了自己的项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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