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张杰跌跌撞撞地来到柳无华的病房门前,深深地吸了口气,希望不要患者醒着自己去解开那禁锢的枷锁,推门而入后,见华子还是那个姿势躺着,稚嫩地脸上带着平静地表情,这才稍稍放下心来。赶紧轻轻走了过去,双手搓动着准备开始给倒霉的柳无华解除武装。
    张洁对于这位病人心理上的忌惮可不是一点儿半点儿,所以手脚都很轻,生怕一个不注意把他弄醒了,如果陈主任说的那个不是事实的话,恐怕第一个遭殃的就是自己。
    华子的病床为了能够彻底绑住他,是经过特殊改造过的,床宽大不说,双脚到大腿,双手到胳膊处各有一道皮制的绷带,为的是他折腾的时候无法动弹,好让医生护士得以大针灌药。可以说就是连犯人都没有享受过的高级别的防护措施,全都给华子用上了。可见柳无华发病的时候有多么可怕。
    不过这样一来呢,事情都有相反的一面,这不张洁动手给华子解除警报就颇费力气了。因为病床是一面靠着墙壁的,挨得很是紧密,主要是为了让病床更加稳定。可是这样一来张洁伸手想去解开,靠近墙壁那一侧的皮扣,为了不去惊扰华子,就必须上半身前倾,双手太高向下探,可以说半个身子都会悬挂在华子身体的上方,使得张洁无法看见华子的眼睛,不能够确定病人会不会突然醒来,可以说是极其令张洁郁闷。
    张洁就这样担心着,双手本应该十分熟练的动作。也因为心里的怪异而有些颤抖,细细地汗珠晶莹剔透地悬挂在她那小巧玲珑地鼻尖上,被窗帘地缝隙透过来的几许阳光照耀着很是招人无限地怜爱。不过这事情就和闹鬼一样,你越是怕鬼,鬼的影子就会围绕着你久久不肯离去;要是你心里丝毫没有惧意,坦然去面对,不给妖邪借机侵入你灵魂的机会,那样根本就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
    想必是张洁过度紧张。眼睛的余光拼命向华子地脸去看,希望能第一时间看到病人的反应,结果她的手在解到华子靠墙里面胳膊上最后一个皮扣的时候,由于扣得太紧。还是一不小心,触动了华子里面那条胳膊。力道虽然不是很大,但绝对可以惊醒一个正常人。
    张洁心里妈呀一声,赶紧闪身向后退去,怀里像揣了十几只小鹿。咚咚地撞个不停,随后惊恐地去看病人是否醒来,不过随即什么也没有发生地状况,又把她为自己的行为气笑了。幸好没有旁人看见,要是让护士长看见,估计自己离着下岗也就不远了。护士长一定说:看来你的卫校毕业证一定是买来的!赶紧回家去练好了胆量再来吧!
    她想罢多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若有所思地回头望了一眼半掩着的房门。走过去伸手将那门全部打开,意思很明显。要是真的出状况,自己逃跑也会麻利一些。然后才又一步一个脚印地走过去。准备完成最后那几近挑战心理极限的工作。
    不过她这次学乖了,或者被吓破了胆。干脆走过去半侧着身子,这样一来既可以完成工作。又可以随时观察到病人面部的表情。怎么一开始自己没有想到呢!这可真是傻到姥姥家了!
    大概由于华子可定用力挣扎地原因,大腿上的皮扣很是不好解开,而张洁又是怕华子突然醒来侧着身子,所以空有力气也是用不上,所以做起来很是费时间。这点解过死结的人都能够明白,你越是着急,往往越是解不开。幸好华子还是一点儿表情都没有,这样才让张洁的心稍稍稳定了一下。
    可是就在这时,张洁觉得自己的胸前靠近床铺的位置,有什么顶了自己一下。当下低头去看,这一看不要紧,当时弄得是脸面绯红。不用说大家也知道那是什么了。薄薄地单被上面搭起了一个帐篷,并且晃动着,更像是在示威一般。
    张洁差点儿没有气死。这叫什么事呀?看来男生真地天生都是下流坯子!骨子里面都大大地写着一地色字。自己根本没有碰到他什么地方呀。好端端地怎么那个样子了呢?恐怕这小子连做梦都是坏思想。才能够解释地通!
    她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怎么去应对这种突发地情况。或者根本就算不得什么情况!连法律上都没有规定人家不允许勃起吧!不过医院对于这类事情也有相应地处理措施。比如说割过阑尾地人都有同样地经历。那就是在手术前剃掉阴毛。而这工作很多都是女护士来进行。如果有人胆子够大。在人家拿着明晃晃地剃刀还能动歪心勃起地话。护士小姐手里那小皮锤据说一下子就能给你敲低下!
    张洁目光想尽量避开那凸出地部位。可是少女地心思尤其是没有过房事地女孩。都是那样。越发这种情况。越是总忍不住去偷看。
    张洁再次偷看地时候。鼻子差点儿没有气歪了。那家伙就像活了一样。并且在不停地向上涨高。眼看就要再次接近自己地胸部!那凸出地东西就像一条大大地毛毛虫一样令人恶心透顶!这下可把张洁真地气坏了。嘴里嘟囔着:叫你嚣张。叫你嚣张!另一边用手拿起桌子上摆放地一个喝水地杯子。向那东西打去。真地希望给他敲扁了。让它永远抬不起头。
    可是当杯子端端正正地敲砸在那东西上面时。却没有张洁意想中听到华子地嚎叫。甚至华子还是睡得跟死猪一般。这叫张洁十分地不爽起来。并且她还惊奇地发现被她敲过地那个东西。不但没有瘪下去。反而忽地向上一翘一翘地抖起来了!
    这下可把张洁地肺都气炸了。也顾不得惊扰病人了。反正神仙主任已经说过这个病人已经痊愈。那也就不叫病人了!完全就是个想要调戏自己地臭流氓。对于这样地人绝对不能手软。她一下子不知道哪根筋错乱了。竟然用手紧紧去抓住那东西。然后拼命地往后一带。意思很明显。对付恶狼色魔最好地方法。就是将他那万恶地根源去掉!
    在这里有些夸大了,其实张洁开始真的是以为那绝对是万恶的根源,可是仔细一想这病人是个人呀!不是驴,恐怕依照实物大小来计算,就算是驴的那玩意翘起,也不会捅到自己的胸前吧!那么剩下的一种可能就是,这个该死的病人应该是早就醒了,这凸起的地方应该是他那不老实的手,先前被床单盖住,再加上自己心里紧张,所以误以为是那个龌龊的物件。
    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据说专门有病人喜欢吃漂亮护士的豆腐!所以张洁脑子里此刻会突然闪现出用手抓住,然后把那该死不死的病人给拖到地上的念头。只不过毕竟张洁就是再精明,没有见到实物的情况下做出那样的决定,也属于盲目主义,也不考虑一下实物和手臂粗细地对比!所以她显然很是用力的去拉,却哗啦一声,一个趔趄自己先摔倒了!
    张洁一下子蒙了,如果不是自己出现错觉,就是他也太不结实了!自己手里还清楚地攥着,不是胳膊就是那玩意的东西。
    “妈呀!”张洁一下子扔掉了手里连同被单一起的不明物体。因为在她不相信地去看自己手里的时候,发觉那被单底下一股阴凉的感觉秦人心脾。并且她还发现隐隐约约中,自己好像看到了一条尾巴,黑色的尾巴!来回地打着摆子在被单底下时隐时现。蛇!张洁的第一印象那绝对是一条蛇。
    可是这是北方已经进了深秋不说,这里可是二楼的病房呀!怎么会突然出现只有在荒郊野外,甚至孤房野景的才会出现的生物呢?这恐怕要比叙说鬼怪还要吓人。这时还没有等她完全相信,那被单蠕动了几下之后,一条同体漆黑足有杯子粗细的大蛇已经抬起头来。并且示威似的扬起那带有血红鸡冠子的三角蛇头,吐着开着叉儿的信子,缓缓游动并向张洁而来!
    “呀!眼眼眼镜蛇?”张洁不认识那鸡冠子头,却认得那家伙脑袋下面成扁平状的一节!绝对是标准的眼镜蛇将要法器攻击的信号!登时浑身筛糠,嘴唇都吓紫了!
    这带着鸡冠子的黑蛇传说中乃是万蛇之王,不知道活了几千几万年才会生出犹如鸡冠子一样的独角。据记载非洲角蝰也是有角的,不过一般都是浅绿色加上白色的花纹状,脖子位置如同眼镜蛇一样也是宽扁的,不过脑袋的形状和眼镜蛇就非常不相像了!
    本来蛇这种爬行动物就十分地不招人喜欢!别说是女孩子,就是大老爷们突然见到自己手上抓着的一根棍子变成蛇,也会吓个半死!更不用说刚刚已经被惊吓过一次的张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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