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敢!
    这一点叶青城很确定。
    他要聚集江淮二地最出众的读书人,仕人,有名望的学究大儒以及官员们,做一场最具影响力的盛会!
    盛会越大,影响越大,陛下顾及就会越多。
    因而叶青城有恃无恐。
    这般想着,他直接道:“那就说定了,明日淮湖畔嘉阳楼,恭候您的大驾!”
    “一定到场!”
    尤万应了下来。
    第一次罢官抵制,已被破局,而这是第二次反击。
    他必须要参与。
    尤万也有紧迫感。
    他的官籍都被削了。
    不过他也不是很慌,他任淮州州牧的时间已经很久,其背后家族势力庞大。
    官位没有了,影响仍在。
    这一次就让你们好好看看。
    在淮州这片地域上,想把我尤万甩开,这是不可能的……
    当即,他就去抓紧联系人。
    叶青城能找来读书人,但不一定能找来官场之人。
    他就能找来!
    同时,他还去找了如李松石这样的大土豪大地主。
    有钱出钱,有力出力。
    在引动言论的同时,必须要有一定程度的造势。
    百姓只认钱,而不认人。
    要钱不要命的人多的是。
    他们会是很好的马前卒。
    皇帝又怎么样?
    到了这你也施展不开。
    这才是哪到哪?
    尤万等众多有影响力的人出面,一场盛会就要开幕……
    虽是在私下进行。
    但关宁也在第一时间得到消息。
    现在他是耳目众多,跟刚来时两眼一抹黑完全不同,能第一时间知道很多消息。
    距离宣布将那些罢官之人辞退已经过去几天。
    在这期间陆续有人回来,想要继续任职。
    关宁给他们机会,同时也摆出了条件,那就是配合缴税。
    这是首要条件,没有任何可商量的余地。
    必须当场缴纳,还要签订一个缴纳承诺书。
    这算是一种约束。
    就是你身为朝廷官员,必须要积极响应朝廷新政。
    每有一个人缴纳,就会直接宣扬公开。
    这样做是为那些还在观望的人提供一个表率作用,也是让这些配合的官员们没有回旋的余地。
    缴了税就站到了那些抵制之人的对立面。
    你要不就退却,要不只能背靠陛下这座大山。
    就用这种分化拉拢的手段,关宁聚集了不少人为他所用。
    之后,暂没什么动作。
    因为他在了解情况。
    哪些人是领头的,哪些人是背后的组织者……
    现在他知道,机会来了。
    这场集会,就是最好的机会……
    “南方仕子历来都在朝政中占有很大比重,之前罢官不成,他们必然会提及罢考,此事不太好处理。”
    张重很隐晦的表达。
    现在他是淮州州牧,而在以前很多同僚的眼里,就是叛徒!
    因为他没有抵制新政,为了高位而背叛阵营。
    在他被任为州牧的消息传出后,他的府上大门就被人泼了血。
    家人也因此受到侵扰。
    这就是其中厉害,斗争之惨烈。
    可他已经别无选择。
    他只能把这些人打倒,他的位置才能更稳固。
    因而他很是上心,生怕陛下不知其中厉害,而有意提及。
    相比于罢官,罢考的影响更大。
    在大康历史上,曾有一次沧江大发洪水,造成灾情严重,当地官员征调民夫挖渠疏通治理,然灾情紧急,投入民夫根本不够。
    这名官员便强行征调了读书人。
    功名在身的读书人不服徭役。
    但这位官员顾不了这么多,还是强征了。
    最终河道得到治理,灾情得到延缓,可这时这些读书人们却要求朝廷处置这位官员。
    他救灾有功,何错之有。
    当时的皇帝对其也是力保。
    就是那一次引发了整个一州的考生弃考。
    他们认为,读书人就不该服徭役,而你强征我,就是犯了大错。
    一州学子弃考,影响太大,有逐渐蔓延其他州的趋势。
    当朝皇帝不得不妥协,将这位治水能臣斩杀,此事才得到平息……
    张重讲着这个故事,声音低沉道:“当时学子弃考的这个州,就是淮州!”
    南方仕子在朝政中占有很大比重,他说这话并不虚假。
    北方因有蛮族之患,一直都不如南方安稳,所以仕子不如南方多。
    而在南方六州中,又以淮州最甚,他要表达的就是这其中的严重性……
    新朝建立,国君显示恩典最好的方式就是开科取士。
    现在还未开,不代表以后不开。
    新朝建立第一场恩科就出现大面积弃考之事,这是什么影响?
    而且北方因战乱生产未恢复,民生都未解决,自然无法安心读书,因而仕子也会很少。
    能够用的还是南方仕子。
    这般罢考,会导致朝廷无人才可用……
    这才是历代皇帝最顾及的。
    “越是这样,朕越要整治!”
    关宁神情冷峻。
    听听这叫干的人事?
    沧江决堤,灾情严重,治水是每个人的职责所在。
    难道眼见的水冲到家门口都不管不顾吗?
    “您就不怕学子弃考吗?”
    新任州丞梁泰面色惊疑。
    合着他们这般劝告还起反作用了。
    “不怕!”
    关宁平静道:“读书为了什么?是为了做官,是给朝廷做官!”
    “这有个先决条件,是朝廷任用他们,所以他们是依朝廷而存。”
    说起来有些绕口。
    但其实很简单。
    这就好比,你是打工的,而人家是雇主。
    雇主会怕你个打工的吗?
    当然不怕。
    张重等人明白了,他们不就是现成的例子吗?
    “所以,朕根本就不吃这一套!”
    “那要不派人阻止这次诗会举行?”
    方届开口道:“在今天晚上,就直接派人把嘉阳楼查封,让他们无法正常举行。”
    “不用。”
    关宁开口道:“就让他们正常举办,朕不但不会管,还会亲自去参加!”
    “您要亲自去参加?”
    听到此。
    众人神情皆是一片惊疑。
    “以微服的形式,应该没人认识朕,朕倒要亲自去看看,他们是如何抨击朝政的。”
    “可是这……”
    他们还是觉得有些不妥。
    “您亲自去那种场合……”
    “没什么。”
    关宁开口道:“朕先去参加,等到尾声时你们再过去,然后将之一网打尽!”
    他做起来了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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