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明昌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嘲讽之意。
    等陛下回来你的脑袋都不一定能够保的住,我还怕你什么?
    “费大人,差不多就行了,光有钱还不行,还要有命花啊!”
    “好!”
    “好!”
    费田开口道:“赌品见人品,本官记住你了。”
    纪明昌面色微变,费田的身份确实给了他很大压力,可想想也就放松下来。
    陛下已经在回京路途,他根本就不在乎得罪费田。
    这个人胆子太大了,简直是要钱不要命。
    是了。
    若是胆子不大,也就不会坐这样的庄了。
    费田没有继续跟纪明昌掰扯,你不是说要等陛下回京帮我要钱吗?
    好!
    那我就如你所愿!
    这些人都以为自己是要钱不要命的赌徒,殊不知自己的格局有多大。
    他享受的是过程,注重的是声名,至于钱财乃是身外之物!
    费田有种孤独感,根本就没有人懂他!
    不!
    有一个人!
    费田突然想到被他从梁国拉拢来的梁国密奏院左副院令胡标,在他的指导下胡标的骗局大获成功,骗到很多钱,这些钱已经秘密运到大宁。
    他承诺过不会要一分,可这胡标却毫不犹豫的说都会交出来,他只是想要骗人,骗来的钱倒是不重要。
    这是个聪明人,还是一个同道中人。
    人各有志,所图不同。
    费田是懂的。
    本来这钱就是陛下帮着赢来的,是你们不相信陛下的魅力,什么抢不抢根本就不需要。
    颖贵妃是怎么来的?
    倒贴来的!
    有这么多先例在还能押错,只能说活该!
    陛下就是创造奇迹的人,一切不寻常的事发生在陛下身上就是正常的。
    费田要把这些钱都拿出来,这可是为朝廷解决了大事。
    作为兵部尚书,自开战以来他都忙的焦头烂额,兵力调配,后勤补给,军民协同这些都要由他决断。
    最难的自然是军需补给,军费支出。
    打仗就是在打钱,这话毫不夸张,大宁建立时间不长,这场战争已将之前数年积累消耗殆尽,也幸亏是大宁本土并未遭受太大破坏,战争虽然是四处开花,倒还在控制范围,生产没有停止,是能够支撑到现在的主要原因。
    这也很难!
    国库已经空了!
    大宁钱庄也没钱了,这也是钱大掌柜第一时间寻来的原因。
    军费该拨付了!
    前线将士们正在奋勇作战流血牺牲,军响不能停发,动摇了军心影响了战事怎么办?
    费田正为此事焦头烂额。
    哎,前线传回捷报了。
    来得早不如来的巧啊,有了这笔钱军响的缺口能补上了。
    我这是为陛下分忧解难。
    费田越想越有底气,他根本不慌。
    等着陛下收拾我?
    先来收拾你吧!
    费田看着回去的纪明昌冷笑不已,他最看不起的就是这种人,赌不起你就不要赌,玩赖可耻!
    他也不再理会,又去继续找人要钱。
    这可不是要赌债而是要军响啊!
    短短几天内,费田再一次成为热议中心,他似乎是破罐子破摔了,原本人们还生怕费田躲避,故意去其府上送钱。
    现在看来他们是想多了,这位大人可没有丝毫避讳,他的身影出现在上京城每一个司署衙门,为的就是要帐。
    真这样了耍无赖的人也多了,他们大约是跟纪明昌一样的心思。
    不过费田也有法子,他从讲武堂找来十余精壮大汉带在身边,活脱脱的社会派头,一副不给钱就打你的样子。
    当然也有官职较高身份特殊的人,这样就不太合适,费田也有办法,每天到你衙门到你府上堵你,你不给钱我走哪跟你哪,反正我是什么都不在乎,看你该怎么样?
    当然会顾忌声名,谁也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参赌押注。
    也因此让费田在短时间内收回很多钱。
    甚至有的官员都被逼的卖房卖地。
    小赌怡情,大赌伤身。
    即使很有把握的事情,也会出现很大的不确定性。
    爆冷是常有的事。
    相信在此之后,这些人都会得到深刻的教训。
    不管如何,费田是火了,如果这个时代有头条,那费田一定会高居榜首,而他在朝廷却是引来一片骂声甚至是抵制,毕竟谁被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赌在门口要钱都不会有好心情
    这天上午,费田依旧像往常一样,把账本夹在腋下,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身后跟着十多个壮汉出了兵部衙门。
    应该跟贵妃借一个墨镜戴上,是不是就更有气势了?
    费田在宫中见过,陛下让内铸局给贵妃们做了一副墨镜,是圆形黑色的,据说戴上那种墨镜能直视太阳。
    刚出了衙门,却见一人骑马过来,其身材高大壮实,穿着威武甲胄,到了费田面前停下。
    这来人正是天策府大军机庞青云。
    关宁在外领兵出征,他就要坐镇上京调配各方兵力。
    庞青云下马看着面前的费田眉头微皱,随即无奈道:“就算是为了筹集军响,也要稍微收敛些,你看你还像个尚书大人吗?”
    费田微微一楞。
    “你怎么知道我是为了军饷?”
    他可没跟其他人说过。
    “你又不是傻子。”
    庞青云开口道:“若不是因为这个,首辅大人早就出面了。”
    在他看来,费田是朝中少有的人精之一,他跟薛怀仁是一类人,甚至是有过之而不及,他怎么能是外界言传那样是一个只认钱的赌徒呢?
    有这样想法的人才是真的蠢。
    “对了,我的本金和我赢得都不用给我了,一块用做军费吧。”
    “这就是担当啊!”
    费天开口道:“偏偏有人不懂,你跟我去要帐吧,有你这个大军机出面看看谁还敢赖着不给?”
    “打住!”
    庞青云直接制住,他可不会做这样的事情,顿了顿他又开口道:“这次军响缺口全靠你了,将士们浴血奋战,军响就是安家费,就能无后顾无忧,否则还不知该怎么解决,等陛下回京一定会封赏你。”
    “真的吗?我只求不责罚就满足。”
    费田的心还是有些忐忑,毕竟这是冒犯天威的事。
    “你还是不了解陛下,说不定陛下都有参与。”
    “啊,这不可能吧。”
    “很有可能。”
    庞青云又接着道:“我来找你是要告诉你,已经确定了率领西域大军进犯大宁的统帅正是邓丘之子邓明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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