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拓不再逗弄她,牵着她的手往上游走。
    越往上,人烟越少,巨大的轰鸣声越来越近,那是河水奔腾的声音。东依兴奋的朝着一个河口走去,高低的河床形成水流的落差,造成了一股奔腾的水势。
    东依第一次见到如此壮观的景象。溪兰村的小河平时都是溪水缓缓流淌,唯有下大暴雨的时候才会出现水流的轰鸣,但时候,左思涵都不会允许她出门。
    面对这样气势恢宏的场景,东依惊讶无比,感叹着自然的神奇。
    “准备好了么?我们要渡河了。”阎拓一手环上她的腰身,他可没忘记此行的真正目的。
    就在东依还没反映过来之时,他带着东依一步踏上睡眠。时间,空间仿佛就在这一刻静止。刚才还在奔腾的河流霎时停止流动,不,不应该说是停止,它只是放缓了自己的节奏。
    如此神奇的感觉,让东依更是诧异不已。
    阎拓停顿了一会儿,给东依时间适应,随后继续朝着河对岸走去。可是还没走几步,东依便察觉到了不对劲。低头一看,自己的鞋子已经全湿,整个脚都浸泡在水中。
    反观阎拓,鞋面从始至终都没沾上一点水迹。
    “阎拓,阎拓,你看。”东依拉住阎拓,停下脚步,有些慌张。
    而阎拓似乎早就察觉到了。“别停下。”他似乎明白这其中的缘由,语气中明显带着着急。
    东依不明所以,继续跟随。水面越来越高,已经淹没脚腕,东依觉得自己抬脚越来越吃力,这种感觉似乎是有人在托着她的脚步,不让她前行,她走的好累,可阎拓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再一次停下,东依寸步难行。阎拓见她双腿颤抖,无法抬脚,只能抱着他重新返回河岸。当两人一离开河面,河水瞬间回复奔腾。东依双腿失去知觉,阎拓面色阴沉的盯着河面。
    它,不让她过河。
    阎拓带着东依回到村中,一天的行程下来,东依到家之后倒头就睡。阎拓撑着她的身体,为她洗脚,按摩,自己的心急让她腿部肌肉拉伤严重,若是不及时舒缓,明天只怕会更加难受,至于恒河的问题,他必须另外想办法。
    东依一睡大天亮,醒来阎拓却不知所踪,只是在桌子上留下了字条,东依对此十分不爽。她昨天‘奔波’了一天,今天实在是已经走不动了。勉强撑着做到院中,她根本不想在动。
    缘婆婆看见她出门,立刻上前关心。“小依,你没事吧,你相公对我说你昨天很辛苦了,估计会睡到中午,让我给你准备了午饭,要吃点么?”
    “那就麻烦婆婆了。”
    “唉,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缘婆婆手脚利落的将粗茶淡饭端上来,为了不让东依吃冷食,她一直将饭菜焐在锅中。
    东依从昨天开始一直没有进食,问道饭菜香味顿时食欲大开,狼吞虎咽。说来也奇怪,明明是早上出的门,怎么回来的时候就将近傍晚了?她当时太过疲惫,倒是没注意这个问题。
    添了一碗饭之后,她才有点力气思考。
    “对了婆婆,阎拓呢?”
    “阎拓?”缘婆婆到现在还不知道阎拓的名字,突然听东依提气,自然有些不解,不过她很快就反映过来。“哦,你是说你家相公吧。他出门了,”
    东依对缘婆婆的固执观念已经懒得纠正了,反正相公就相公吧。倒是阎拓的行踪对她来说很重要:“出门?有说去哪里么?”
    “去哪里倒是没说,不过他谁他傍晚之前会回来,还吩咐我好好照顾你,让你下地别多走动。”
    东依没有接话,有一口没一口的扒着饭。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她的思绪早已经飞远。吞下最后一口饭,她终于吃饱了,可以开始好好唠嗑了。
    “对了婆婆,村子附近的那条河有多宽啊,好像没看到有渡船嘛。”
    缘婆婆将碗筷整理好,随后坐到东依身边。“你们昨天去那河边玩了?”
    “是啊。”东依不隐瞒。“来这里的人不都是为了这条河而来嘛?”
    “这倒是。那婆婆就跟你说说这条河。”缘婆婆摆出说故事的姿态,将乌江恒河的故事一一道出。
    乌江恒河,河如其名。据说,以前的乌江恒河是黑色,缘婆婆没见过那种颜色,在她小的时候,河水还没有现在清澈,但也达不到‘乌’这个词。
    这条河是普通的河,养活了这一代十几个村子。可它同时又是一条不普通的河。
    乌江恒河将整个地界划分为两块,看似的公平抵不过人心的贪婪,有机会,谁不想一统天下?于是围绕南北两国的战役开始。几代的战役,维持了百年,两国耗尽无数人力物力,人民疲惫不堪,死伤无数。到最后,甚至连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女都被拉上战场。
    说道这里,东依不禁想问。“维持了这么长时间,难道就没一个雄才大略的人一统?”
    “据说,有是有的,但是莫名其妙的的失踪了。”
    “领军的人物都失踪,那老百姓还打什么?”
    “呃……这个。”缘婆婆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毕竟那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她所知道的也只是老人留下的故事。
    “因为魔息泄漏,让人失去了理智,只留下嗜血的****。”突兀的插话,走进院子,一身狼狈的阎拓回来了。
    东依诧异的看着他,忘了说话,倒是缘婆婆反映过来。“啊呀,公子你回来了,怎么浑身都湿了,赶快进去换身衣服,要烧水洗澡么?”
    “不用。”阎拓独自往屋内走去。东依看着他的背影,忽然领悟,她立刻跟了上去。
    房门关上,隔绝了外人的目光,
    “喂阎拓,你刚才说的,啊呀!”东依只顾着关心刚才的话题,完全没想到阎拓进屋之后,已经脱掉了湿掉的衣服。
    虽然不是第一次见阎拓的裸体,但东依还是害羞。立刻背转他,“你,你脱衣服怎么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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