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欢。”战臣毅轻唤一声,一个丫鬟打扮的人便出现。
    唤作如欢的丫鬟对战臣毅福了一福“大少爷,叫如欢何事?”
    “带这位姑娘去客房休息。”
    如欢看了看浑身被雨淋得湿透的韩仃伶,心中虽疑惑,却不敢多问,对韩仃伶道:“姑娘,这边请。”
    韩仃伶跟着如欢走,却一步三回头地看着战臣毅,恋恋不舍。
    战臣毅手中拿着盈凤佩,呆望了半晌,才将它握入手中,回过头来,见白素纱已不在,便迈开步子往自己房中走去。素纱这丫头,看到有女人来纠缠他,居然不过来表现一下吃醋的样子,还跑得不见人影,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大哥,请留步!”
    战臣毅停下来看着他。
    战臣毓脸上止不住地坏笑“听说又有一个嫂子冒出来了。”
    战臣毅斥道:“少胡说!”怎么他的消息就这么灵通?真够八卦。
    “而且还是货真价实的嫂子呢。”战臣毓不怕死地继续说:“原来娘说过的韩家小姐真的存在啊!”战家二老过世得早,在战夫人病重之时,曾将战臣毅唤到身边,说曾为他许过一门婚事,只是韩家已经没落,韩家小姐也不知去向;如果找不到韩小姐,婚事便作罢,假如韩小姐找上门来,就必须履行承诺,娶她为妻。
    当时战臣毅并未当一回事,不曾想过有一天韩仃伶真会找上门来。
    战臣毓严肃起来“你准备怎么办?”
    战臣毅耸肩“不知道。”
    “那你留她在这里做什么?”
    “难道要把她赶出去?”
    “留她在这里,难道你不怕素纱生气吗?你不心疼,我可是会心疼的哟!”
    战臣毅瞪起眼来“再在这里胡说八道,小心我剥你的皮,我的人你也敢动,你还当真不要命了!”
    战臣毓哈哈大笑“你终于承认了,我早知道你对素纱不会没有感情的。”
    “与你什么相干?这么闲,是希望多做些事情吧?”
    战臣毓举手投降“我不开玩笑了。大哥,那个韩仃伶留着不是办法,尽快解决她吧!”
    “我知道,留她在这里只是权宜之计,我晚上想想应当怎么办。”
    “大哥,你爱素纱吗?”
    战臣毅语塞。爱与不爱,臣毓不该是第一个知道的人吗?
    “那要把握好了哦,我怕两个女人引发一场大乱,到头来你谁都得不到。”
    战臣毅打了个寒颤。是的,他说的也未尝没有道理。他点头“我知道了。”随即转身走入房中。
    他仔细看着玉佩,顿觉全无意味,将之扔到床上,将身上的湿衣裳换下,换上件墨蓝色的外衣便走出房。看见眼前一株巍峨的参天古树,他顿足一跃,飞身上树。
    雨虽还在下,树上因枝叶繁茂,枝干上仍是干的。空气中弥漫一股泥土和青草的芳香,他闻着这样的味道,感到舒爽自然。
    闭上眼睛,脑海里、鼻息间全是她的气息,她淡雅的芳香,她温暖的体温。
    又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翠绿。
    他年过三十,尚未娶妻,为的是什么?其实只因那个让他心动、让他不过敏的女人没有出现过。说来可笑,他乃堂堂天下三大首富之一,却近不了女色,不管什么样的绝色佳人,他皆过敏,不是全身起疹子便是喷嚏打个不停,久而久之,见了女孩子便感到十分无趣。
    好不容易出现一个白素纱,他想,他应该要把握才对。
    战千千百般无聊地坐在房间里,白素纱飘进来,在她面前坐下。
    战千千被吓了一跳“-怎么进来的?”她不是来报仇的吧?“昨天的事不关我的事都是我二哥害-的,与我无关哦!”白素纱嘿嘿一笑“-二哥全都说出来了,-还在这里装。”
    战千千见被识破,高傲得像只孔雀般昂起下巴“那又怎么样?如果-能嫁给我大哥,那是-的福气耶。”
    她淡笑。“好啦,我不是来找-说这个的。我们聊聊天吧!”
    “聊什么?”
    “聊-什么时候成亲啊。”
    战千千道:“成亲是肯定要的,可是我不想没设计成我大哥就被嫁出去。”
    白素纱嘻嘻一笑“-还想着设计他啊?”
    “当然了,其实我说整他、设计他,都是为了帮助他-知道吗?-是第一个人让他不过敏的女孩。他见到-一点都没有不适,这让我这个当妹妹的都感到有些吃醋,我以前只要一靠近我哥,他就会打喷嚏打个不停。”
    “-是因为他看到我不过敏,所以想撮合我和他?”
    “也不是啦。”战千千突然羞涩地笑了“其实我是满喜欢-的。”
    白素纱淡淡地笑了下,低下头来,不过战臣毅的准老婆现在已经出现啦,轮不到她嫁他。她避开话题“-和广寒靖是怎么认识的?”
    “-说靖哥哥啊”战千千低下了头,想起昨夜种种,脸上一片嫣红。“有一次我去庙里烧香,回来的时候听见有人喊救命,过去一看,原来是几个土匪在欺负弱书生,想抢他银两,我过去三两下便把土匪打跑了。弱书生一时感激不尽,便以身相许了。”
    白素纱知道她说的弱书生是广寒靖,笑了起来。她想,战千千与广寒靖的相处模式一定很奇怪,他一定非常地疼爱她、包容她。想到这里,不禁有些羡慕起她来。
    咦,羡慕什么?现在自己的情况不是也很好?吃香喝辣,逍遥自在,这就是以前她所向往的无忧无虑的生活呀。还有什么好不知足的呢?
    “素纱,如果昨晚的事情发生在-身上,-会和我大哥成亲吗?”
    白素纱惊恐地瞪大眼睛“-不是还想要设计我吧?”
    战千千认真地点了点头“肯定还会的。”
    “-好恐怖,我还是离-远一点为妙。”
    战千千拉着她坐下“别走别走,陪陪我嘛。”
    哇,侠女居然撒起娇来了。白素纱又坐下“聊什么?”
    “我有点怕耶”她神秘兮兮地看了看外面。
    “有什么好怕的,不就是嫁人吗?缩头缩脑可不像-这个铁腿飞娘子。”
    “也对哦!”战千千振奋地说完,又垂下头来。“可是我就是害怕啊,我怕以后靖哥哥会欺负我。”她好可怜哦,直到今天,她才发现她没有一个闺中密友,没有人可以说话如今只好拖着白素纱说说话,缓解压力。
    “-不欺负他已经很好了,他哪里能欺负-?”
    “万一他另有新欢怎么办?”
    “应该不会吧?”看着战千千,白素纱突然觉得不管女孩子再怎么坚强,遇上感情都难免变得脆弱。
    “他要是敢在外面金屋藏娇,我就揍扁他。”
    瞧她那认真的样子,白素纱不禁笑了。脱去野蛮的外衣,其实千千还满可爱的。
    “当然了,要是我大哥以后敢欺负-,我就帮-整他。”战千千话题一转,又到了战臣毅头上。
    说到战臣毅,白素纱的心突然感到无比疼痛。呵没想到这种感觉来得这样强烈!不久之前心情还那样愉悦,虽说表面上为了他亲吻她而板着脸,可是内心却在窃喜着她的心情就像今天的天气,之前晴空万里,而今狂风暴雨。
    她耸耸肩“没用的啦,-的准嫂子出现了。”
    “啊?”
    白素纱把方才的事情讲了一遍。
    “有这样的事?我出去看看”战千千跳起来,急急冲了出去。
    白素纱站起来正准备离开,战千千却又一阵风般地回来了。
    “哼,我道是谁,原来是怡心楼的韩仃伶!她怎么配得上我哥。”战千千豪气地拍拍没几两肉的胸“看我把她挤走。”
    白素纱眨了眨眼“这样不太好吧?”
    “怎么不太好?”战千千捋起袖子来,忿忿不平地道:“谁晓得她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她怎么比得上-?哼,我一定要把她挤走。”
    一阵感动涌上心头,没想到千千居然对自己这么好白素纱眼眶一阵热。
    战千千突然道:“-干嘛这样感激地看着我?”她的脸不自觉地红了起来“我这是为了我大哥好,-别想象力太丰富喔!”
    白素纱扮个鬼脸“喜欢我就说嘛,不用不好意思。”
    战千千浑身抖了抖“-少恶心,我喜欢的人是靖哥哥。好啦,我不说了,我要好好想个办法把那个女人挤走。”
    白素纱笑了。呵呵,千千真是可爱,今后当对她另眼相看。
    出了房间,白素纱望向那参天古树,只觉无味,偷偷摸摸跑到厨房,偷来一盘点心、一盘西瓜,飞身上树,稳稳坐在那里大吃大喝,倒也觉得十分开心快乐。
    且把烦恼之事抛去,她背靠在粗大的枝干上,闭着眼睛,听着雨打在树叶上的沙沙声响,手摸着盘子里的东西,往嘴里一丢。半晌,又去摸盘子,突然觉得盘子怎么不见了?原来放盘子的地方,多了一些柔软的东西
    是什么呢?
    冰冰的,凉凉的,感觉有点让人起鸡皮疙瘩。
    有些不好的预感,她慢慢歪过头来,却看到一条青色的蛇缠于树干之上,正仰着头、吐着舌信看着她。
    “啊──”她吓得尖叫。天啊,居然有一只这么大的蛇在树上?怎么自己待了半日都没发现啊!好恐怖,呜呜。
    这声尖叫,使得那青蛇明显地摆出了战斗姿态,似乎只要白素纱往前一步便要攻击了。
    白素纱冷汗涔涔,翻身便欲跳下去。
    “纱纱,快下来!”树底下站着一个人,显然是战臣毅。
    白素纱“哦”了一声,撒腿便跳。
    随即,她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
    白素纱抬眼,战臣毅正低头望着自己,深邃的眸子,让她心动的眼神。她轻叹了口气“我要起来啦。”
    战臣毅不放“为什么坐在树上?知不知道有多危险?”
    不知道。“我怎么知道树上会有蛇?”
    “树上有蛇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可是这是战府耶。最有钱的人家,怎么允许这样的东西出现呢?万一吓到小孩怎么办?”
    “我府中可没有小孩。”他笑意盎然“不如我们牺牲一点,制造一个?”
    白素纱红了脸,气得大叫:“流氓!放我下来!”
    “偏不。”他抱着她穿过走廊,白素纱一路尖叫。他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声道:“-想让大家都知道我们的事吗?”
    白素纱立刻噤声不语,任由他抱着。
    战臣毅一脚踢开房门,然后把她抱到床上。
    白素纱忙从床上弹起来,一脸戒备地望着他“你想干什么?”
    “不要动!”
    瞧他一脸的严肃,她扁扁嘴“怎么了?”
    “趴下。”
    凭什么命令她嘛!“我干什么要趴下?”
    “-好-唆哦!”他走过去将她按到床上,拍拍她的头“不要动,在这里等着我。”
    这是什么意思?等他干什么?他不会是想呃!又胡思乱想了。视线追随着他,只见他穿过房间,到屏风后面,紧接着抱出一盒子什么东西来。白素纱呆呆地看着他“你到底在干什么?”
    “-受伤了,最好别说话,也别动。”
    “受伤?”白素纱满脸迷惘“好像没有耶!我不是好好的吗?”
    “如果-看到-的脖子后面,我想-不会说-好好的。”
    白素纱觉得浑身起了一片鸡皮疙瘩,她的眼睛瞠大“我怎么了吗?”
    “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被蛇咬到了。”
    “怎么可能?我都没有觉得痛。”
    “这种蛇叫青丝蛇,-的牙齿非常之小,咬人没有感觉,但是却剧毒无比。”
    “哇!那怎么办?”她是不是快要死了?她不要死啊!呜呜呜。
    “我有药。”他坐到床边,温柔地将她的头发拨至一边,露出她白皙的颈项。上面有一个非常细小的红点,一抹淡淡的红晕;幸好方才她从树上掉入他的怀中,头发飘动,露出伤口,要不然等到发现的时候,她已经毒入骨髓了。想到这里,他不禁感到有些心惊。假如她自己该怎么办?
    打开手中的盒子,拿出一瓶透明玻璃瓶子。他取了一点药,轻轻擦上她的伤口。
    一种冰凉的感觉从脖子上开始扩散,一直蔓延到四肢。
    她低着头不敢动“真的会有效果吗?”
    “放心吧,臣毓也被咬过一次,就是靠这个药治好的。”说罢他训斥她“以后不许再爬到树上去了。”
    “哦,我还要趴多久?”
    他伸过手来将她抱起,拥入怀中,像抱婴儿那样抱着她。
    白素纱温暖得想睡觉。
    他的下巴顶着她的额头“睡吧。”
    一股暖流在体内流窜,他为什么这样温柔?那种包容的口气,彷佛他是父亲。
    脑海里闪过刚刚雨中的一幕,韩仃伶跑过来,大声又凄楚地叫他相公白素纱睁开了眼“韩仃伶呢?”
    “安排她在客房休息。”
    “喔。”她问这些做什么呢?如今他的未婚妻出现,她当然该退位让贤。不对,她从来就不是他的谁,说什么退位让贤呢?
    “-放心吧,我会找她说清楚的。”
    白素纱有些嘴硬地说:“我放什么心?我又不曾对你担心。”
    “是吗?”他俯下头来,额头顶着她的额。“那刚才怎么有人那么落寞,一声不吭就走了呢?”以她的个性,居然可以这样忍耐,真是难得。
    她装蒜。“哪有?哪有人落寞地走掉?”
    战臣毅轻笑。“别装啦,如果连-这点小心事我也不知道,那我这几十年不是白混了吗?”
    “说得你好像很了解我似的。”
    “不是很了解,但至少了解。”他抱紧她。“-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去与韩仃伶谈谈。”
    白素纱垂下眼帘“去吧。”
    “乖乖睡哦。”拿过一条毯子,将她全身裹住,战臣毅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落下细吻,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去。
    白素纱抬起眼,望着房梁,忽然一阵困意袭来。
    不管了,既然未来的路不可知,那么便静下心来等待吧!
    韩仃伶坐于床畔,眸中悲哀流转,目光无措,不时看一眼坐在桌边的战臣毓。
    “哦,就是-啊。”他拿起桌上的水杯自斟自饮。
    韩仃伶怯怯地看着他“你是?”这人突然闯了进来,坐在桌子边,也不言语,只是不时地瞄她一眼,让她觉得满头雾水。
    “战臣毓,战臣毅的弟弟。”他直勾勾的看着她“-一定觉得我来找-,很意外吧?”
    韩仃伶点了点头。
    “其实我来是为了大哥的事。”声音抑扬顿挫。
    韩仃伶这才露出微微笑容“不知你想说什么呢?”
    “-为什么非我大哥不嫁呢?”
    “父母之命”
    “-难道不能自己去寻找如意郎君吗?在江湖上混了这么久,难道-没听说过关于我大哥的事吗?”
    韩仃伶的眸光闪了闪“什么事?”
    “我大哥啊,其实”他压低嗓音“他有断袖之癖!”
    “啊!”韩仃伶惊叫“怎么可能?”刚刚他明明还和一个姑娘在一起呢!而且看起来那个姑娘与他关系亲密,他怎么可能有断袖之癖!
    “怎么不可能?难道-没发现他对女人不感兴趣?”他的神情很夸张“如果是我,遇到-这样漂亮的女人,早就扑过来了,才不会像他那样无动于衷,对不对?”
    韩仃伶红了脸,她没想到战臣毓说话竟如此轻浮。但是战臣毅会有断袖之癖吗?不太可能吧?
    沉吟半响,她才道:“出身富贵的公子少爷,难免会有些奇怪的嗜好,这也是人之常情。”
    战臣毓嘴里一口茶只差没喷出来。这是不是女人啊?自己未来的老公喜欢男人,她也能忍?真是服了她了。
    正想说话,突然门被飞踢开来,战千千闪电般的冲了进来。
    她把矛头直指向韩仃伶“-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韩仃伶楚楚可怜地看着战千千,见她如此面恶,似乎要吃了自己一般,忙躲到战臣毓身后去。“--是谁?”
    “-跑来我家想嫁给我大哥?别想了,他已经有老婆了-趁早收拾包袱走人吧。”战千千不客气的道。
    战臣毓暗暗咋舌。唉,还是千千厉害,一句话就说到了重点,不像自己还七拐八弯,自己就是善良啊真是越来越佩服自己了,心肠居然这样好。
    韩仃伶有点招架不住地看着战千千“可是”
    她还没说,就被战千千打断“可是什么?人家有老婆了,-总不好意思来打扰吧?对不对?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双方父母都不在了,还管那么多干什么?赏-点银两,自己去找个小厮配了吧!”
    韩仃伶听了,忍不住滴下泪来。“我-是相公叫-来这样对我说的吗?”
    “相什么公?谁是-相公,不害臊。”战千千气势汹汹“是我大哥叫我来跟-说清楚的。”
    “当真?”
    “那是当然。”
    “那为什么他不亲自来呢?”
    “他的事务那么多,哪能每件事都亲力亲为?”
    韩仃伶眼泪滑落“我要见他。”
    “不必了吧,-可以收拾包袱走人了啦!”
    战臣毅站在门口,看着他的这对弟妹在那边赶人,不禁觉得好笑。当日他们联合起来设计他与素纱,只为他能早点成亲;如今,他们又合力对付平空冒出来的韩仃伶,当真可爱。
    见韩仃伶手足无措,战臣毅走了进来,面无表情。
    “大哥”战千千挤了过去“刚刚我看见素纱在哭耶,她听说你要成亲,哭得很伤心。”
    战臣毅笑了,他这个妹妹向来撒谎不打草稿,实在让人哭笑不得。他点头“我知道了。臣毓,你和千千先出去一下,我有些事想跟韩姑娘说。”
    “有什么好说的嘛!你有话应该去跟素纱说啊。”战千千大叫。
    战臣毓此时开口了:“算啦,千千,我们先出去一下。”然后硬是把手舞足蹈的战千千给拖出了客房。
    外面随即传来一阵打斗的声音。很明显,两人又开战了。
    战臣毅在圆桌边坐下,看也不看韩仃伶一眼。
    韩仃伶的声音颤抖着“刚刚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战臣毅没给答案,径自问着:“韩姑娘,这块盈凤佩,-从何得来?”
    “我自小便带在身边。”
    “哦,韩伯父、韩伯母,不知何时去世?”
    韩仃伶顿了一下“于八年前去世,我几经波折才到了这里。若不是昨日在怡心楼不小心看到挂在你身上的蟠龙玉佩,我想我这辈子都找不到你了”
    “哇,大哥,你昨天居然也去了怡心楼?”外面传来战千千不可思议的声音。
    战臣毅淡淡地笑了下。是的,昨天看到白素纱与战臣毓一起离去,感到心情不爽,便随后跟上。后来有笑月帮的人出来捣乱,见有臣毓摆平,他便跟着白素纱到怡心楼。知千千也在怡心楼内,料想她不会出事,才又返回府中。他并不曾想到,韩仃伶会在那里看到了他系在腰上的蟠龙玉佩,更不会想到她竟然因此而找到战府来,并口口声声称他为“小相公”
    “我已有意中人,这段婚事,我断不可能答应。”他淡淡开口。
    韩仃伶似乎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仍是眼泪掉个不停。“那我应当怎么办?”
    “我送-黄金千两,良田美舍,再派几个佣人服侍-,或是将-另配夫婿,如何?”
    韩仃伶讶异地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战臣毅仍是漠然“我不想再重复第二遍,相信-刚才已经听得够清楚。”
    韩仃伶趺坐于床沿“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没有感情,何必勉强在一起?更何况,在我的记忆中-根本不存在。”
    “然而小时候你对我说的每个字、每句话,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也说了,那是小时候,如今我们都是成人了。不是吗?”
    “可是为什么要这样呢?我可以当二房只要你不赶我走!”韩仃伶已经有些失控地大哭了起来“这几年来,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坚持着活下来吗?只因为我的心中有对你的牵挂,一心只想要找到你!没有想到找到了以后,却是这样的结果我以后该怎么活下去呀!”
    战臣毅见她哭得那样伤心,两条浓眉皱了起来。“以前如何生活,以后依然可以继续。如果-愿意接受我的条件,我便让你下半辈子无忧无虑,不为生活所苦。”
    韩仃伶咬牙切齿“如此,我还不如一死!”
    战臣毅站了起来,抖动衣衫,风采翩翩。他望着她,丢下一句:“拿自己的命来赌,值得吗?”
    韩仃伶愣了一下。这个男人,也许她真的该放弃,如果他不要她的话,她也无可奈何啊,他不是她能惹得起的人物
    “好好考虑一下。”说罢,他便离去。
    韩仃伶望着他的背影,突然感到无比的寂寞与凄凉。
    屋外树上,战臣毓与战千千同坐。两人手中各拿一盘西瓜,啃个不停。
    “-说接下来会怎么样?”战臣毓的声音含糊不清。
    “情节一,韩仃伶自杀,企图挽回大哥的心;情节二,韩仃伶使小计谋伤害素纱,希望将她赶出我们家;情节三,你自己猜。”
    战臣毓用鼻孔看她“据我看,她应该会像-设计大哥那样对大哥下药,好让他非得对她负责不可。”
    “你没有参与设计大哥吗?”
    “这主意是-提的。”
    “可是是你附和的”
    “什么啊,要不是-提了这个主意,我怎么会附和?所以一切都是-的不是。”战臣毓大声反驳。
    “战臣毓!”战千千一声吼叫。
    “干嘛?”
    “你去死啦!”
    一脚踢出,砰的一声,战臣毓**着了地。
    抬头看看那样高的树,他才突然高喊出声:“好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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