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见澜歌没了之前那么坚定的反对模样,展啸微微勾起嘴角:“现在,你还想不想带着乐羊一起走?”
    澜歌抿了抿嘴,毫不畏惧地回视展啸,道:“乐羊真的是自愿的?”
    展啸嗤笑一声:“乐羊那小子要不是自愿的,我们的人全搭上去也不见得他会松口。”
    澜歌敏感地察觉到乐羊的身份地位不一般,刚想问,夏虹看着她,摇摇头:“这个等你和乐羊熟悉了之后,他自然会告诉你。”
    “我们进来的时间已经够久的了,再待下去怕是原国那些胆小的东西该怀疑了。”展啸提醒了一句,又将夏虹手中的油纸包塞回澜歌手中,“攒点力气,今晚来一场大的。”
    澜歌简直要无语了,目送展啸和夏虹离开了地牢,侍卫将地牢的门一层一层地关上,光线一下子被阻隔在外,万籁俱寂,澜歌瞬间有种自己被全世界遗弃的感觉。
    等了一会儿,眼睛适应了黑暗,澜歌才发现,地牢中也不是全然没有光线的。
    起码,在她头顶的斜上方,有一个小小的、用来透气的窗户,从那方寸之地中,银白的月光洒落在地牢中,静谧又美好。
    澜歌轻叹一声,靠着墙壁缓缓坐下来,迟疑了一下,还是从油纸包中掏出烤包子,一口一口吃了起来。
    不管怎么说,今天晚上都要玩一场大的,吃饱一点、攒足力气总是没错的。免得中途掉链子,以北辰谨的个性还不得活剥了澜歌的皮。
    夏虹离了地牢之后,就快速回到盎季小筑和冬石汇合,如今两人要负责内宅的守卫工作,肩上负担重着呢。
    而展啸则径直去了北辰谨的书房,出人意料的是,乐羊正背着大药箱,坐在北辰谨的下首,正板着小脸,一本正经地喝茶。
    “主子,”展啸看了眼乐羊,对北辰谨行礼,道,“一切都准备好了。”
    地牢的门经过特殊的处理,已经是外强中干的模样,绝对禁不住原国探子两次以上的冲击。还有给澜歌施刑的鞭子内里用的是混杂了羊绒的绞丝长鞭,用特质的墨水细细地浸了,晾干之后,在月光下显出冰冷的金属色泽,乍一看上去,和寻常钢鞭无异。
    只是要是钢鞭的话,以澜歌的身体素质,挨不过十鞭,绝对就能要了她的性命。
    这也逼迫着原国探子没有那么多的思虑时间,需要在澜歌行刑的第一时间把人救出来。否则眼睁睁地看着本国公主死在自己眼前,这些探子就算顺利逃回了原国,也是死路一条。
    北辰谨和展啸将一切事宜都商量好了,北辰谨才转向一边沉默不语的乐羊,浅笑道:“乐羊打算什么时候去找澜歌?”
    乐羊抬眼看了看北辰谨,微微抿唇,将茶杯放下,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正襟危坐:“启禀主子,乐羊打算在您要对澜歌行刑之时,去找澜歌。”
    北辰谨微微挑眉:“哦?”
    乐羊解释道:“您要用的鞭子毕竟不是钢鞭,打在人身上即使外伤很相似,但内伤却是骗不了人的。最好的办法,是让原国探子相信您会动手,但最终没有动手。”
    展啸很少佩服什么人,但乐羊明显算是一个,闻言,也轻笑道:“所以这就是你选择这个时机的理由?”
    乐羊抬眼看了看展啸,缓缓道:“不仅仅如此。”
    “哦?”北辰谨和展啸对视一眼,都被勾起了兴趣。
    乐羊还是那样慢条斯理的:“只有在那个时候冲出去,才不会被主子或者原国的探子误伤,也才能被顺利和澜歌一起被掳走。”
    北辰谨在澜歌即将从考场出来之前的一个时辰,特意召集谋臣商讨事务,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毒发”昏迷。
    在闵叔的“极力抢救”之下,北辰谨很快又恢复了意识,在闵叔坚定而又担忧地对众人说,北辰谨是中毒之后,北辰谨顺势对此表示出了雷霆震怒。
    因此,在澜歌到达月王府的这一个时辰之中,冬石、夏虹、展啸和易子明在得到北辰谨的授权之下,在月王府进行了一场内部大清理。
    只是这边月王府演戏给世人看的时候,肃王府也在进行着一场难得的对话。
    肃王的寝殿内殿之中,一个身着白衣、容颜俊美、面带忧郁的男子正端坐在矮桌旁,捧着一杯茶,低头沉默不语。
    北辰诺笑得温和,眉目间带着点点怜惜:“既然回来了,就在府上好好休息一下吧,本王已经命人给你准备了房间。”
    白风并未抬头,沉默了一会儿,却只是轻笑一声,道:“殿下若还有事要在下去完成,就请说吧。”
    北辰诺顿了顿,浅笑着上前,抬手搭在白风的肩膀上,轻声叹息了一声:“月王府发生的事情,我也听说了。”
    白风身体微微一震,眉头浅浅地皱了起来。
    北辰诺却犹自不觉,依旧道:“说起来,澜歌何其无辜,是不是?”
    白风缓缓闭起眼睛,将茶杯放下,抬头,看着北辰诺:“殿下若是无事,在下就先行告退了。”
    北辰诺也收敛了面上的笑意,看着白风,认真道:“白风,你可还将澜歌看做是你的徒弟?”
    “虽然我从未说过我要收徒。”白风的神情有些伤感,“但是我也不会忘了自己说过的话。更何况澜歌温良恭俭让,并无错处。”
    北辰诺点点头:“本王也是欣赏这样的女子的。既然如此,本王就托你办一件事。”
    白风点点头,并未接话,只是静静地站着,低眉垂首,恭敬而淡漠。
    北辰诺轻声叹息了一声,知道这件事处理不好会让白风和他离心,但是时间紧急,北辰诺再也想不出更合适的人选了。
    思虑间,北辰诺面上带上了一点沉重:“你知道的,我那弟弟是出了名的固执和无情,他对澜歌一旦产生怀疑,就宁可错杀也不可放过。若是没有你,澜歌断然活不过今晚。”
    白风用力抿嘴,眼中有幽深的情绪一点一点沉积下来,并不明显,但却让他整个人看上去阴郁不少。
    北辰诺没有得到白风的回应,有些恼了,却只能强自按耐,柔声道:“北辰谨到处在找你,直言不会伤你性命。所以,这件事由你来做,是最好不过的。”
    白风终于抬起头,看着北辰诺,缓缓道:“殿下直说就是。白风万死不辞。”
    只是这件事之后,他也该还完了北辰诺早年对他的恩义了。这么想着,白风心中倏尔轻松了不少。
    得到了想要的回应,北辰诺面上也带出一点笑意来:“本王要你替本王送一件东西。送到城西福来布庄的伙计手上,只说这是澜歌幼年所戴即可。”
    白风并不问北辰诺要他送什么,只是点点头,站在原地,沉默地等着北辰诺将一个巴掌大小、紫檀雕仙鹤东来图的八宝礼盒放在桌上:“记得告诉他,你是谁的人。”
    白风拿了八宝礼盒,直接放进怀中,对北辰诺行礼之后,转身就走。
    不知道为什么,北辰诺看着白风离开的背影,突然感觉到了一股决绝的味道,仿佛他若让白风就这么离开,这个忧郁而心思重的男子,就不会再为他所用了。
    “白风!”北辰诺忍不住叫住了他,但在白风疑惑的眼神之下,北辰诺忽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该说什么呢?
    自从几年前北辰诺帮助白风安葬了他的父亲,那段时间北辰诺隐瞒了身份,两人同寝同食,端的是刎颈之交的典范。
    但至此之后呢?北辰诺想到这几年来,他和白风一年甚至不能光明正大地见上一面,两人每次见面都是白风在传递北辰谨相关的消息,而北辰诺在发布命令。
    就算原先的关系再好,被这么几年的利用和刺探消磨下来,真正的恩义又剩下多少呢?
    更何况,为了顺利给北辰谨下毒,白风对月王府的人是用了心才取得他们的信任的。一朝背叛,白风面上不说,心中肯定也是备受煎熬的。
    在那一瞬间,北辰诺甚至有一种放白风自由的冲动,但这种念头在他脑海中闪现一下,立即就被他自己打压下去了。
    不管是从白风的价值来说,还是从北辰诺对白风微妙的感情来说,他都不允许白风就此离开自己。
    “没什么。你去吧。”北辰诺对白风微笑,一如当年两人初见一般,温柔而诚恳,“等过些日子闲了,我们把盏言欢,抵足而眠,如何?”
    等过了这阵子,等北辰谨为了澜歌被原国探子掳走的事情焦头烂额的时候,他再站出来向父王请旨,将白风收归自己府中。
    如此,白风不需要再做细作的事情,也能为他和诸多势力牵线搭桥,两人的感情,总能慢慢回到过去毫无芥蒂的模样吧?
    白风愣了愣,面上也带出一些怀念的神情,但看着北辰诺的时候,却只是浅浅地笑着,不置可否。
    有些事情,一旦错过了、一旦破坏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北辰诺毕竟是公子出身,就算境遇再怎么残酷,上苍也还是眷顾他的。也正因为这种眷顾,有些道理,北辰诺永远不会明白。
    北辰诺看着白风被房门阻隔了背影,半晌,才轻叹一声,唤了侍女收拾房间,自己去了谋臣的院子里。
    既然北辰谨想要澜歌的性命,而原国的探子这么巧顺利到了京城,北辰诺再不做点什么,就不是他了。
    只是要怎么才能赶在北辰谨要了澜歌性命之前,将原国探子送进月王府、并保证他们能够掳走澜歌、顺利离开京城,北辰诺自己想不出个完全之策,只能前来讨教简晗。
    简晗和北辰诺正商讨对策,白风已经乘坐着小马车,到了福来布庄。
    这会儿戌时已过,布庄早就关门了,但隔着围墙,还能看见内院有隐隐绰绰的光,说明里面的人还未歇息。【1】 【6】 【6】 【小】 【说】
    白风想了想,还是上前,扣着铜环,敲了敲门,但并未言语。
    布庄中传来一声不大不小的动静,很快就有个披着外袍的老汉前来应门,只把门打开一条缝,露出半张胡子拉碴、沟壑纵横的脸,声音低沉沙哑:“你找谁?”
    白风将那紫檀木八宝礼盒举起来,让他看清,道:“此物为澜歌所有,在下受肃王之托,前来转交布庄伙计。”
    那老汉一听肃王的名头,顿了顿,快速把门打开,左右看看,见四处无人,才将白风引进门来,压低声音训斥:“你怎么在这个时候过来?不怕被人发现吗?”
    白风眉头微皱,他自从被北辰王破格替身为高级食医之后,就再也没有人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过话,骤然再次遇上,心情难免不好。
    只是夜色朦胧,那老汉也未曾细细观察过白风的神情,见他没了声音,只当他是被自己给唬住了,嗤笑一声,将白风引进了内院。
    内院之中,早就有一个身着夜行衣、戴着蒙面巾的男子守着,那老汉上前低声和他说了什么,就见那黑衣人对白风伸出手,声音沙哑:“东西给我。”
    白风眼神微黯:“你怎么证明你是福来布庄的伙计?”
    那黑衣人没想到白风会问这个问题,轻笑一声,道:“你要什么证明?”
    “谁派你来的?”白风淡淡道。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卿炎的锦绣帝女:药膳王妃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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