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主公,俘虏了向朗、伊籍二人,刘表与文聘、蒯良等人逃往江夏而去了。”陈到来报说“主公,是否率兵追击?”
    我思忖了一下道:“不必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尽快安民心,抚降兵,坚防备。”我立下命令道:“黄严将军听令,我命你带你手下部将防备各大城门,一有消息立刻来报。陈到,我令你去安民心,在战乱中所毁之房屋住宅雇工去修筑,并将战死将士葬了吧。武飞,我令你去收编降兵。”
    “是,谨遵主命。”他们应声后都去办自己的事了。
    回到城宫,我对李副将道:“你去把向朗、伊籍带来。”一会儿,李副将来报:“主公,向朗、伊籍带到。”
    我马上上去迎接道:“向朗,伊籍二位先生,子云已候多时了,来快快就坐。”
    向朗、伊籍二人相互看了看便随我勉强坐下,我道:“子云年少轻狂,今特请二位先生来有事请教。不知二位先生可否授教?”
    向朗轻淡地道:“兰将军乃有经世之才,行军作战可算得上智勇双全,又为何说起自谦之词?想毕兰将军是在故弄玄虚吧?!”
    “巨达(向朗的字)先生何出此言。不错论行军作战,我是战胜了刘表,但论治理内政我兰子云,又怎比得上二位先生呢?”我道“兰子云自问不才,若有向先生、伊先生相助,那可乃我军之幸,荆州百姓之福啊!”伊籍道:“以兰将军之智勇双全之才,麾下将士可谓是人才汲汲,又何须得我二人呢?”
    我道:“正所谓明主无弃才。我虽不算什么明主,但这个道理我也是明白,何况我军此时正是用人之际,又何来有多呢?”
    伊籍道:“若我二人不允,又如何?”
    我一听,此乃试我之意?我道:“如若二位先生真不愿助我兰子云,我又有何话可说?人各有志,我又有何理由免强呢?是走是留请二位先生自便。”说完我已起身欲走。
    “昔日听说兰将军求贤似渴,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如蒙将军不弃,我向巨达愿为将军效忠。”向朗立即下跪拜行礼道。
    伊籍随同道:“我伊机柏也不例外。”
    我马上转身扶起他二人道:“太好了,得二位先生相助真是太好了。”
    向朗道:“其实我二人早就有意效忠将军了,只是没有机会。”
    “先生何出此言。”
    伊籍道:“刘表此人一向优柔寡断,虽把荆州治理得很好,却不曾有问鼎中原之意,胸无大志。天下本一家,如今四分五裂,但终有一日会合为一家,所以刘表必定会为他人所灭。今日兰将军来也正是在我们的意料之中。”
    我道:“先生言之有理。不过说到为我效忠是其次的,天下是老百姓的,我们做的一切都是为天下百姓效力。”
    向朗道:“主公为天下百姓作想,是乃明君也,以后我们二位任凭主公吩咐。”
    “好。来二位先生请坐。”我道“不过子云年少读书甚少,他日还得请教两位。对了,二位先生能否说服黄忠此人。”
    向朗道:“自从我得知此人以来,此人对主忠心耿耿,真不愧是黄忠。要说服他,我看还是主公亲自去,说他晓以大义方能说服他。”
    “好,我便亲自去。”我起身道:“巨达,我令你为太乐令,机伯,我令你为太仓令,从今以后多为百姓做事。”
    “是,主公。”
    “李副将,你带二位大人下去休息吧。”我吩咐道。
    要得一员大将,而且是一猛将,并非易事,更何况要他对你誓死效忠更是难办。两位护卫随我来到黄忠面前,我半挥手示意兵士给黄忠松绑。
    黄忠不知何意,心想上次在夜里伏击却被故意释放,这次又不闻不问就为自己松绑,不知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见黄忠花白胡须上里的嘴紧闭,没有出声。我道:“黄老将军受委屈了,今日我来之意想必将军也是有所知的了。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将军也不是不知吧。”
    黄忠道:“敢问兰将军,忠烈之士又怎可事二主呢?”
    “忠烈之士!早知将军乃忠心效主,不过我想问问将军效忠的是何人?”我问。
    黄忠道:“刘表乃我主,当然是忠于主公刘表了。”
    “那敢问将军之主刘表忠于何人?”我又问。
    黄忠吱吱唔唔:“这这?”
    “我来替你答吧。”我道:“如果刘表效忠的是当今皇上,又何迟迟不发兵中原救皇上?光凭这一点他就有罪。如果刘表效忠的不是当今皇上,他又效忠何人?恐怕是他自己吧。将以晓以大义才知是非功过,方能知明主而效之。”
    黄忠大笑道:“敢问兰将军效忠的又是何人?莫非是当今皇上?”
    我见黄忠上钩了,便道:“我效忠的不是皇上,而是千千万万的老百姓。天下是天下百姓的天下,并非某一个人的天下。为能让百姓过上好日子,不再受战乱之苦。”
    黄忠道:“既然如此,兰将军为何还要妄动干戈率兵来患?弄得死伤无数。”
    我道:“将军此言差诧矣。试问天下谁属?天下本一家,久分必合。今日我不来取江陵、襄阳,他日曹操、孙策也必定来取襄阳。曹操,虚为丞相,实为汉贼也。天下岂能归他?”
    黄忠没有作声,只是在想,此人虽年纪轻轻,但却非同一般。随后大声笑道:“兰将军说这么多,费心费力,无非是想让我黄忠投效于你。我才不会上你的当呢?”
    这人真是顽固不化,给他说这么多也不明白,真是把我气死了。我强颜装欢道:“将军昨夜没有合眼想必是累了,还是多作休息吧,子云就不打扰了。”转身对兵士说:“黄老将军累了,你们要好好看着将军,不得有人来打扰将军休息。”说完就气呼呼地走了。
    黄忠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想着兰飞所说之话。
    次日,我带两护卫兵士又到黄忠之所。一见黄忠,我道:“黄老将军昨晚睡得可好?”
    黄忠看了看我一眼,心想此人知我昨晚睡得不好,所以才有此一问。故黄忠道:“多谢兰将军体谅。黄某睡得可好啦。”
    我心想还能猜到此意,我道:“老将军老当益壮,看来真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啊。看来真是为百姓做个很多事。”
    黄忠心想:明知我没有什么大的作为,却又说这翻话来激我,也不知我是老人家,受不得气的。
    我见黄忠没有吱声,只是脸色大变。我道:“将军请息怒,我只是想让将军明白一件事。那就是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此话何解?”黄忠又上钩了。
    我道:“‘春秋’里曾说,一个国家的存亡取决于君主之忧患与安乐。忧,为国民而忧,为面临敌国之强盛而忧,有此忧就为消此忧而使国力强盛,不被他国所欺;相反,乐,乐于酒色财气之中,成天乐在其中,不知何为患,自然灭国之灾也近在咫尺。刘表刘荆州虽不至于乐在酒色财气之中,但他也没有为亡国之早忧。作为一国之君,得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黄忠听了之后,道:“昔日只知兰将军有行军作战之才,没想到将军的治国安民之才也是叫人佩服得五体投地。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黄某虽活五十余载,却从未曾听过有如此翻见解,也未曾为老百姓做个什么实事。今蒙受将军赏识,我黄忠愿把这条老命交与将军,从今以后唯将军马首是瞻。”黄忠说完马上跪拜而下。
    我上前双手扶住黄忠道:“黄老将军请起,得将军相助实乃我军之幸,百姓之福啊。”说着我眼里迸出了高兴的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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