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月光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床上的女子,一动未动,安静的久了,像尊雕塑,却莫名心安的很,好像这样看着她,就很踏实。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马上就要天亮了,君清扬才悄悄的打算离去,站久了的双腿有些僵硬,不小心碰到了茶几,在静谧的房间里清脆如铃。
    上官攸宁虽一向浅眠,昨晚却也睡得踏实,什么都未曾发现,只有在君清扬离开的时候好似听到什么声音,才缓缓睁开双眼。
    看着未关的窗户有些迷惑,却又被瞌睡拖住,沉沉的睡了去。
    第二天清晨,上官攸宁闲来无事,又带着四个丫鬟去城南的庄子了,也只有在那里,她才会觉得自己已经很幸福了。
    君家君大将军的书房里,君轻柔跪在地板上,低着头藏住了一脸的愤然。
    “你昨晚又去找清扬了?”
    女子不作声。
    “看来这些年仗着君清扬对你的依赖,你已经忘记自己那卑贱的出生了,你当真把自己当做君家的大小姐了?”
    君轻柔本是君大将军醉酒后无意睡了一个丫鬟所生,本来也成不了小姐,而是同她娘亲一样,当着丫鬟的命,即使她是君将军的种,但谁叫她只是个女儿呢?如果是个儿子,兴许还能留着,当个庶出的少爷。
    君轻柔死死的咬着唇,闭上眼睛,低着头道:“柔儿没忘,柔儿错了。”
    “哼,你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吗?”
    “柔儿不该奢望成为清扬的妻子。”
    “看来你还是不明白啊!”说着君将军一甩手,给了君轻柔一巴掌。捏着她的下巴,凶狠的看着她。
    君轻柔颤抖的挣扎着,断断续续的说道:“请……父亲……大人……明示。”
    君将军松了手,走到桌子旁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道:“我曾请术方道士给清扬算过命,他命格有缺,三魂七魄少了一魄,才导致时有不清醒,出现乱杀人的情况,并且他将活不过16岁,而如今他已经15岁了!
    边关近几年虽然平静,但北漠一直对我们虎视眈眈,如果没了君清扬,就凭我们这些兵力和装备,迟早要沦为败军之国,被奴役。”
    “啊!清扬活不过16岁,为什么你从来没说过!而且,这跟清扬的婚事有什么关系,难不成取了上官攸宁,清扬就能好了?!”
    “没错!那道士说了,只要清扬娶了一个与他同年同月同日同时出生的女子,并以清白之身与其发生关系,清扬便可使失去的一魄归位,就能活过16岁了。这也是我一直没有给清扬安排通房丫鬟的原因,也是我不让你打他主意的原因。
    而这些年来,由于我们并不知道清扬具体的出生日期,才迟迟没有寻到那个女子。而就在前些日子,那道士才算出,上官攸宁就是清扬命定的妻子!”
    “原来是这样。”君轻柔瘫倒在地,喃喃自语。
    “所以你以后别想着打清扬的主意了,看在你这些年来还算听话的份上,等清扬娶了妻,病好之后,为父也会替你寻一门好亲事的,毕竟你也是我的女儿。”
    后面的话,君轻柔已不想再听,她知道,等清扬好了,自己就没有利用价值了,就要被拿去联姻,作政治的牺牲品。
    可要是不这样,清扬就活不过16岁了。清扬,清扬是府里唯一一个真心对自己好的人!
    “我不能没有你!”
    君轻柔在心里默默的说到。
    就这样风平浪静的迎来了大婚的日子。
    上官攸宁穿着喜服,昏昏欲睡,这天她被起的格外早,两个小时泡浴,穿衣,两个小时梳妆打扮……
    君家似乎很着急,从定亲到大婚才短短一个月的时间,想来她是辰国史上最仓促的新娘了。
    一路上锣鼓喧天,人声鼎沸,热闹,气派,但在上官攸宁的心里,却没有一点点的开心,仿佛今天大婚的人,根本不是她一样。
    上官攸宁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被弄的晕晕乎乎的,在轿子里颠的有些难受。觉没睡好觉,也不能吃东西,又饿又困的,也没有新婚的激动刺激,直觉自己下一秒就能控制不住的倒下去大睡,管他什么衣衫不整,将为人妇。
    本以为就要这样嫁给君清扬了,却没想到突然变故横生。
    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一批人,一身的黑衣和这满街大喜的艳丽红色格格不入。也不杀人,目标明确,丢了一地的不知有没有毒的彩色烟雾,便将上官攸宁掳走了。
    知棋是第一个发现的,在烟雾里大喊着:“小姐不见了,小姐不见了!救命啊!小姐不见了!”
    君清扬立即策马想要追上去,却不料马儿竟然倒地不起了,
    “烟雾有毒!”
    说完这句话,君清扬便丢下马儿朝一个方向追了去。
    君清扬体质特殊,一般的毒药对他没什么作用,而他也早有防范,因此并未中毒太深。
    而剩下的那些丫鬟仆从也被各自府上的人接了回去。
    “到底是谁要害攸宁?”
    “到底是谁要害清扬?”
    听完属下的回报,上官睿和君将军在各自府上颇有默契的异口同声道,并摔碎噢手里的茶杯。
    “清扬呢?”君大将军关切的问道。
    “少爷去追那黑衣人了。”
    护卫趴在地上战战兢兢的回答道,
    “去给我把刘统领找来!”
    “是,老爷。”
    上官攸宁一觉睡的很爽,根本没反应过来自己被绑架了,等她醒来的时候本想伸个懒腰,才发觉伸展不开,身子还有些僵。
    这才发现自己被捆了手脚,倚坐在一根柱子旁。所有窗户都被糊住了,屋子里黑漆漆的,一点光亮都没有。
    除了她,并没有旁人。
    “有人吗?”上官攸宁大喊着,这一声可是把她睡觉攒起来的气力全花光了,也不知什么时辰了,肚子饿的不行,全身绵软无力。
    “喂,有人没有啊!给口水喝行不行啊!?”
    依旧无人答应。
    “救命啊!要饿死了,给点吃的啊!”
    等了一会儿,终于听见了脚步声,门被推开了,刺眼的阳光耀的上官攸宁赶紧闭上了眼睛。
    来人裹在一身黑袍里面,帽子遮住了脸,全身都在阴影里,上官攸宁本就饿的头晕眼花,这一眼是啥也没看出来。
    黑袍人看过去很谨慎,一句话也不说,不过却倒了一碗水喂给上官攸宁喝,灌的太猛,呛的不行,这才停下,眼看着放下水就要出去了。
    上官攸宁立马虚弱的说道:“我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要是你再不给我点吃的,我就要饿死了!要是我死了,你们那我当人质的想法岂不是泡汤了?”
    黑袍人果然脚步一顿,不过很快又锁好门出去了。
    屋里重归于暗,上官攸宁小心的打量着,是一处普通的民房,跟佃农们的家差不多,宽敞但是破旧,本来通风应该很好的。可以门窗全都被木板封死了,空气里一股子霉味儿。
    之前开门的时候瞟了几眼,天色应当是大下午了,桌子上的灰尘很厚,看来很久没住人了。
    上官攸宁心里暗暗得出一个结论,此时的她应当还在辰国境内,这个地方应当是类似于她家城南庄子里佃农的居所,一般离都城不远。而他们应该也跑不了多远。
    城南庄子是自家和一些同品阶官员的,不过上官攸宁去过很多次,轻车熟路,也没有见过这处地方,排除。
    城北的土地最富最广,是独属于君家的,而且还安排了军营在此处训练,安全系数很高,想来贼人也没这个胆子过来,排除。
    城东?城东是王爷的,我很王爷无冤无仇,应当不是才对。
    只剩下城西了,城西是一些小的分封,杂乱的很,土地也算丰茂,收成不是很好,有佃农饿死了,或者出去讨生活了,房子空着也有可能。
    正当上官攸宁想的出神,门又被推开了,还是刚刚那位黑袍贼人,这次,他端了一碗稀饭进来,看样子是上官攸宁的话奏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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