潋滟夫人的最后一击,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真气和神识,再加上身受重伤,失血过多,已经没有了反击之力,听到柳慕汐的话,脸上顿时露出一丝绝望,眼见柳慕汐越走越近,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精神一震道:“你不能杀我,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若是杀了我,你难道就不怕不吉利吗?就算你不在乎,也该顾虑一下宿宗主的想法。”
    柳慕汐听了这话,脚步微微一顿,反射性地回头看了宿衍一眼。
    虽然宿衍的座位离她很远,但是,身为先天武者,势力超群,依旧能够将宿衍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
    此时的宿衍也在看着她,脸上看不出任何喜怒,一双漆黑幽深的眸子里,冷冷淡淡的没有半点情绪,让柳慕汐的心也随之一慌,胸口好像被什么给堵住似的,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潋滟夫人见状轻舒了一口气,以为自己说服了柳慕汐,只要她现在不利立即杀了自己,以后想要杀她就难了,她正要再说几句打消柳慕汐要杀自己的念头,却听柳慕汐冷冷地道:“原来你还知道今天是我的大喜之日啊!当初偷袭我,想要置我于死地时,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
    潋滟夫人恰到好处地露出一丝愧疚来,歉然道:“柳妹妹,是我糊涂了,我该死。但是,我只是想要给你一个教训而已,绝对没有想要杀你。反正你也赢了,看在我做了你的磨刀石的份上,你放过我这次如何?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踏入冀州半步,再也不会招惹你。”
    潋滟夫人活了这么久,到底也是人老成精,懂取舍,能够放得下身段,为了活下去,损失点颜面又算得了什么?
    若是换成那些年轻气盛的,必定还是梗着脖子不肯认输,或者死前还不思悔改,最后激怒柳慕汐,令她痛下杀手。
    但是,潋滟夫人却绝不会这样。
    “再说,你杀了我,除了彻底毁了自己的婚礼,又增加了一个仇家外,还能得到什么好处?无非是让你暂时觉得心中舒畅罢了。难道你就只是为了一时之快,就让自己陷入不利的境地之中?我想,堂堂柳尊者不会这么短视吧?何况,我都这样了,你就算出气也该出够了吧?”潋滟夫人舌灿莲花,用极具说服力的声音,缓缓说道,而且句句说到了柳慕汐的心坎里。
    柳慕汐沉下心中,眯眼打量了一眼潋滟夫人。
    此时,潋滟夫人已经稍稍缓过气来,从容地站直了身体,虽然狼狈不堪,有气无力,却气势强大,一举一动都十分优雅,好像又恢复了往日的高贵,只是少了一分妖娆惑人的媚态。
    不可否认,潋滟夫人的话,的确很有道理,杀了潋滟夫人,对柳慕汐而言,弊大于利,而她只是出了一口心中恶气而已。
    太一门就算不会找她麻烦,但绝对会对她心有芥蒂,她听黄琪说话,潋滟夫人所在的周家,在天一门很有势力,只是,柳慕汐在冀州,倒也不怕他们。然而,终有一天,她还是要去阳州的,万一被太一门给盯上,她必定是寸步难行。
    想到这里,柳慕汐已经做好了决定。她会放过潋滟夫人,只是只凭潋滟夫人那几句话,就想让她放过她,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于是,柳慕汐将剑收了起来。
    潋滟夫人见状放心了,身体微微晃了一下,好似用尽了所有的力气,连气势都弱了下来。刚才她也只不过是强撑罢了,总归是不想在柳慕汐面前输了阵势。
    这一放心,其实也就弱了。
    只不过,她放心还太早了。
    柳慕汐说道:“就像你说那样,我杀你,弊大于利,所以,我可以不杀你。只是,你对我说的那些条件,却不足以让我放过你。”
    潋滟夫人的心又提了起来,微微皱眉道:“你还想怎么样?”
    柳慕汐冷冷道:“你也不用觉得委屈,你放出那种传言,故意让我颜面大失,又在婚礼上,偷袭打伤于我,若是换了一个人,恐怕也不会放过你,因为你根本就是在故意破坏我们夫妻感情,破坏我下辈子的幸福,于我而言,堪比生死之仇,我怎么对你都为过。不过,你说的也对,在我的婚礼上杀人,毕竟不吉利,只是,单凭这一点,就让我轻易放过你,却不可能!”
    说到这里,柳慕汐直视脸色难看的潋滟夫人,缓缓说道:“我不会替条件,你的生死,全看你的觉悟有多高。如果你的诚意让我满意,此事就此作罢,如果让我不满意,那该杀的还是要杀。别再跟我分析利弊,有的时候,人的感情总是大于狼的,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潋滟夫人心中暗恨,同时,却也生出一丝无力感。
    她本以为,柳慕汐必定很好说服,因为她看着,并不是那么冷心冷清之人,而且从她外在的好名声,也可以看出,她的确有一副好心肠,却没想到,柳慕汐竟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
    柳慕汐这是非要逼她大出血不可了,这绝对不只是几句好话,便能蒙混过去的。
    潋滟夫人心中斗争了良久,却发现,自己除了答应柳慕汐,再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于是,她也便歇了要继续辩驳的心思,思虑再三,终于暗暗咬了咬牙,对柳慕汐低下了她那高傲的头颅,微微屈膝说道:“柳尊者,今天这事均是由妾身的嫉妒引起的,妾身不该贪图那个天下第一美人的名头,勾结天纵山的世家,散播谣言,破坏贤伉俪的感情,更不该在婚礼上恼羞成怒,对柳尊者您动手,扰乱您的婚礼,妾身已经知道错了,在此特地向您赔罪,希望柳尊者您高抬贵手,放过妾身这一次,妾身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招惹柳尊者,也不会记恨柳尊者,以后更不会寻求报复,以后您所经之处,妾身必定退避三舍,绝不出来碍您的眼。”
    说到这里,潋滟夫人悄悄观察了一下柳慕汐的神色,却发现她根本无动于衷,犹豫了一下,又继续道:“除此之外,若是柳尊者愿意放过我,妾身愿意欠您一个人情,只要不是背叛家族和宗派这等大逆不道之事,无论什么事,妾身都会答应,绝不会推辞,在场的所有人,都可以当做见证人。”
    柳慕汐听到这里,神色间终于有了一丝动容,潋滟夫人心中一喜,可惜,柳慕汐还是没有点头,让她的心顿时凉了。但是,事情既然已经做到了这一步,若是半途而废,她也于心不甘。只是,她也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宝贝可以打动柳慕汐,突然,她想到了一物,必定能让柳慕汐心动,而且,那东西,对她还没有多大用处,正好可以借花献佛,送给柳慕汐。
    “柳尊者,妾身还有一物相赠。妾瑟道您精于针法,恰好,妾身得到了一套传世金针,据说是几百年针圣大人之物,而且还有一套针圣大人的针法笔记。不知此物,可否换妾身一条性命?”
    什么?针圣大人的金针和笔记?
    柳慕汐真得惊呆了。
    针圣大人是几百年前的传奇人物,也是唯一一个可以跟普济观的医术相媲美的人物,而且,据说,当时针圣大人与普济观当时的第一神医比试针法,针圣大人小胜。
    可惜的是,针圣大人向来独来独往,没有家也没有徒弟,一生都在钻研医术,后来就失去了踪迹。
    没想到,潋滟夫人的手中,竟然有针圣大人的遗物,这实在让柳慕汐震惊不已,就连普济观和同样精于医术的清梦斋,也都震惊万分。
    普济观震惊的同时,也夹杂着惊喜,毕竟,得到针圣大人金针和笔记之人是柳慕汐,以柳慕汐的性格,绝对不会敝帚自珍,金针就算了,那笔记,她肯定会献出来给师门的。
    而清梦斋和就是羡慕嫉妒恨了,直恨不得将那针圣大人的遗物抢过来才好。
    清梦斋的医术,本就比不上普济观,在针法方面更是短板,不比普济观,有名震天下的夺命十三针,他们对针圣大人遗物的渴望,更胜过普济观,如今见到潋滟夫人将针圣大人的笔记和金针赠送给柳慕汐,心中的那股羡慕和嫉妒,几乎要化为实质,看向柳慕汐的眼神十分幽怨。
    柳慕汐定了定神,问道:“你真的有针圣前辈的金针和笔记?”
    潋滟夫人微微一笑,手中顿时多出了两样东西。
    一个是一个手掌大小的金丝楠木的盒子,还有一个是一本有四五寸厚的书,蓝色的书皮有些陈旧,没有什么特殊之处,但是很多人看它们的眼神,却是炙热无比的。
    潋滟夫人将手一扬,两样东西就向柳慕汐飞去,柳慕汐微一伸手,就接住了它们,她没有去看那套金针,反而翻开了那本书,她只看了寥寥几页,脸色就一变再变。
    良久,她才深吸一口气,合上了这本书,又打开了另个一个金丝楠木的盒子,看了眼盒子里面长短不一的金针,金针呈淡金色,宛若新的一般,就说,这金针的材质,是用一种特殊灵石打磨而成,对治疗有加成作用,而且十分易于保存,这么多年依旧如新,就可以看出来。
    见到柳慕汐的样子,潋滟夫人更加有信心了,她道:“这套金针和对应的针法,对我来说没有半点用处,我对医术更是一窍不通,在我手中也只是浪费,赠送给柳尊者在合适不过,相信在柳尊者的手中,这套针法,必定能发挥更大的作用,救济更多世人,普济天下苍生,想必针圣大人泉下有知,也会十分欣慰。”
    柳慕汐点了点头,道:“好,这个礼物我很喜欢,这次我就放过你,希望你以后好自为之。”
    不说别的,就是看在这针圣大人的金针和笔记份上,柳慕汐也不会太过为难潋滟夫人,何况,她还欠自己一个条件,给自己自己面子,若是再不依不饶,反倒难以收场,而且损人不利己。
    潋滟夫人这才露出了发自真心的笑容,又对柳慕汐行了一礼道:“妾身就谢过柳尊者了。”
    潋滟夫人保住了性命,柳慕汐得到了针圣的针法笔记,又得到了突破的契机,真是皆大欢喜。
    柳慕汐心里也十分高兴,只是,她心里还是有一点隐忧。
    她看了看坐在高座上的宿衍,欢喜的心情,也蒙上了一层阴影。
    众人又去了议事大殿,此时,残席已经撤下,换上了新的酒水、菜肴,除了潋滟夫人受伤,提前退席外,其他人都重新回来了。
    大概是为了一扫之前的晦气,还安排了喧闹喜庆的歌舞,似乎所有人都忘记了之前的那场比斗,开始推杯换盏起来,喜宴终于恢复了该有的热闹。
    宿衍接受了别人的道贺,也没有露出什么负面的情绪,从始至终都带着淡淡的笑意,只是这笑容,比起一开始那发自内心的笑容,还是大有不同。
    对此,大家表示理解,毕竟新娘受了伤,不在身边。
    柳慕汐经此一战,名声大涨。别说她以先天中期顶峰境界,力抗先天后期武者,就是她即将突破至先天后期这一年,也足以让人对她另眼相看。
    就是那些天纵山的那些太上长老们,世家们,也都都柳慕汐大为改观。
    这个世界始终是要靠实力说话的,柳慕汐打败了太一门的太上长老,让玄天宗大为长脸,他们也都以柳慕汐为豪,柳慕汐,足以做玄天宗宗主夫人。
    这一战,让那些不服气柳慕汐的人,也都接受了她的存在。
    何况,宗主已经认定了她,他们再反对,安家就是前车之鉴。
    虽然安家的处罚还没有下来,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安家完蛋了。
    宴席开到很晚,众人离开时,天色已经黑了
    这次的喜宴虽然有些波折,但大体上还是不错,总归是宾主尽归。
    柳慕汐先去沐浴,重新换了一套大红色衣服,这才回到他们的婚房,黄琪、梦竹仙子、水云竹等人因为担心她的伤势,都特意跟了过来。
    不过,发现柳慕汐气色不错,精神也很好,又听她说自己只是皮外伤根本没大事,这才放了心。
    其实,柳慕汐现在的伤势差不多已经全好了,就算是胸前最重的那一剑,也只剩下了淡淡的痕迹,只是有些失血过多罢了。
    知道柳慕汐没事,三人就开始数落起柳慕汐来。
    尤其梦竹仙子,她是柳慕汐的师姐,柳慕汐对她一向很敬重,她训斥柳慕汐也是名正言顺。
    “慕汐,不是师姐说你,这次,你做的的确有些欠妥。无论如何,宿宗主都是一宗之主,都是你的丈夫,你实在不该在那么多人面前落他的面子,何况,他之所以要杀潋滟夫人,也是为了给你出气,你这么做,不是让他心寒吗?我知道,宿宗主十分爱重你,纵容你,可是,你不能因为他无限纵容你,就不把他当回事,忽视他的感受。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不管他对你有多少的爱意,也会消磨殆尽。”
    宿衍对柳慕汐有多好,梦竹仙子和黄琪都看得很清楚。无论宿衍对兜兜的用心栽培,还是以一宗之主的身份向她们道歉,都可以看出他对柳慕汐的看重。
    否则,宿衍哪知道她们是谁?
    黄琪就算出身天纵山的黄家,也不足以让宿衍对她高看一眼。但是,宿衍却向她道歉了,这一切都是看在柳慕汐的面子上。
    宿衍对兜兜,那更是没话说,简直比亲生儿子还亲了,更是当成继承人来培养,现在还有人认为兜兜就是宿衍的亲生儿子,以为柳慕汐是兜兜亲娘的人,却是少之又少。
    足以看出,宿衍对兜兜有多用心了,比柳慕汐这个母亲还要尽职得多。
    “师姐,我”柳慕汐被她说得面红耳赤,想要反驳两句,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因为她心里知道,梦竹师姐说的是对的。
    当时,她只是感觉到心虚、难受,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但又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严重,因为她认定宿衍会一直包容自己,他一定不会舍得责备自己,并没有想得太多,看到宿衍面无表情的样子,心中还有些生气,现在听到梦竹师姐的一番话,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严重。
    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明明不是这样罔顾他人心意的人,何况,这个人还是她想要共度一生之人?
    她何时变得如此任性,如此自私了?
    柳慕汐有些失神,眼睛中更是带着一丝迷惘。
    黄琪、梦竹仙子以及水云竹三人对视一眼,但是,却没有再打扰柳慕汐,而是让她自己想通。
    良久,柳慕汐才回过神来,神色颇有几分失措和后悔之色。
    “我这次真得很过分吗?可是,我当时并没有想那么多,我只是想太想要变强了,太想要追赶宿衍的脚步了,所以,我才不想放过任何一个机会,我以为宿衍她会理解我的。”柳慕汐喃喃说道。
    黄琪看到好友如此失迷惘、魂落魄的样子,也有些心疼,但是,此时不点醒柳慕汐,若是以后她犯下大错,可就晚了,那才是真正地害了她。
    于是,她握住柳慕汐的手,道:“慕汐,我知道你想要快点变强的急迫,作为武者,你是合格的。但是,你别忘了,除了武者、医者的身份外,你还是一个妻子,一个母亲。若是你想单纯做一个武者和医者,你就不该嫁给宗主而且你扪心自问,你对得起兜兜吗?你是一个合格的母亲吗?宗主在你心里的位置,恐怕还在兜兜之后,你不觉得这样对他太不公平了吗?”
    黄琪不是想要破坏好友的姻缘,也不是为宗主鸣不平,只是,柳慕汐的状态实在非常危险,她更多的是在为她担心,她可不希望有一天,见到宗主和柳慕汐分道扬镳,或者相敬如冰,到时候兜兜可怎么办?
    水云竹此时也说道:“慕汐,我从第一眼见到你,就知道你应该加入我们灵绣阁,因为我从你身上,闻到了同类的味道。所以,你说你有未婚夫的时候,我简直都不敢相信,因为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会为了所谓的爱情放弃修炼的女人。所以,当初,我极力劝说你退掉婚约,但是,你却坚持不肯答应。然而,现在,我却要却劝你,将注意力从修炼上移开一点儿,多给你的家人。你既然选择了嫁人,那就要尽一个妻子的责任和义务。你已经够强了,也将自己逼得太紧了,你可以适当放慢脚步,或许,也会有一些意想不到的收获也说不定。”
    听了三人推心置腹的一番话,如果柳慕汐还不开窍,那就真得太愚不可及了,她终于知道了自己错在了什么地方,如果没有人点醒她,她继续这样下去,她跟宿衍之间,必定会出现问题。
    想到这里,柳慕汐不由一阵后怕。
    她感激地看着三人,微微笑道:“多谢你们点醒了我,否则,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有所觉悟,现在想想,我欠宿衍的实在太多了,也亏了他能一直忍受我。”
    黄琪大大咧咧一笑,道:“嘿,你们这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想必宗主也是乐在其中,你不怪我们多管闲事就好。”
    梦竹仙子闻言笑道:“如果你真想要感谢我的话,就把针圣大人的亲手笔记借我观阅一下,权当报答了。”
    水云竹有些泼辣地道:“你也太见外了,我们是你的朋友,难道还能眼睁睁的看着你犯错而不予理睬?你少假惺惺了,以后你们夫妻过得和和美美的,就是对我们最大的报答了。”
    柳慕汐眉宇间的阴霾俱散,仿佛拨云见日般重见光彩,脸上带着释然的笑意,今生能交到这样几个好友,真是她一辈子的福气。
    三人走了之后,兜兜又偷偷跑来了,他太担心娘亲了,本来舅舅是不同意他过来的,让他明天再去瞧娘亲,可是他忍不住,甚至还红了眼圈,戚一梵这才松了口。
    于是兜兜就偷偷溜来了,一开始被守在门外的婆子侍女给拦住了,还是柳慕汐听到儿子的声音,这才将他放进来。
    “娘亲,你没事吧?我担心死了。”兜兜一下子扑进了柳慕汐的怀中,开始掉起了久违的金豆豆。
    柳慕汐搂住儿子已经有些坚硬的身体,心里软成一团,梦竹师姐她们说得对,她真得太对不起儿子,太忽视他了,几个月不见,他又长大了许多,已经脱去了稚嫩,成了一个小男子汉,她真得错过了儿子太多成长的时间。
    “瑞儿,娘亲没事,只是看着吓人罢了,其实只是皮外伤,你别担心,不信你看!”柳慕汐放开了他,转了一圈。
    兜兜这才控制住了自己的眼泪,他真的很害怕娘亲被杀死,现在看到娘亲平安无事,他也就放心了。
    柳慕汐细细观察了一下儿子,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又惊又喜,问道:“瑞儿,我没有看错吧?你你这是快要突破后天顶峰进入先天境界了吗?”
    兜兜一听娘亲说到了自己最得意处,心中的伤感顿时不翼而飞,小胸膛一挺,十分自豪地说道:“嗯,爹爹说,再过不久,我就可以试着突破了,现在欠缺的只是一个契机。”
    “儿子真厉害!”柳慕汐在兜兜带着一点婴儿肥的脸上亲了一下,不吝夸赞道。
    兜兜一下子红了脸,道:“娘亲,我已经长大了,你不要再随便亲我了。”
    “好!”柳慕汐又亲了他一下。
    兜兜害羞又无奈地叹了口气。
    得知娘亲没事,甚至还有心情占他便宜,兜兜就放心了,想起舅舅的吩咐,他也没有过多停留,就跟娘亲告别离开了,舅舅说了,今天是属于爹爹和娘亲的,不许他去打扰。
    兜兜是个听话的孩子。
    于是,新房里,就只剩下了柳慕汐一个人。
    柳慕汐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中不施粉黛,面色略显苍白的自己,想起梦竹师姐她们的话,愈发觉得自己对不住宿衍,今天可是他们的大喜之日啊!有一个受伤的、病怏怏的新娘算什么?
    于是,柳慕汐拿出胭脂,重新给自己画了一个淡妆,浅色的唇,顿时变得红润起来,苍白的脸色,也多了几分红晕,从外表看,已经完全看不出受伤虚弱的痕迹了,柳慕汐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柳慕汐忽然听到了宿衍的声音,是那些侍女在向他行礼,柳慕汐的心一下子跳得飞快,有些惊慌失措,心情一下子就变得紧张起来。
    这是柳慕汐熟悉之后,第一次出现这种情绪,就好像回到了凤凰山时,她初见宿衍的时候。
    门被打开了,柳慕汐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但是,柳慕汐却突然失去了转过头去的勇气,直到宿衍出现了她面前的镜子里,跟她视线相对,她终于避无可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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