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见到了那六个人,却没出手,这是为什么?波拉利思。”撒雷特坐在他的书房中,阴冷的眼神直盯着北极星质问。
    “那天,我头痛的毛病又犯,所以才没出手。”北极星面无表情地解释。
    “你这理由太牵强了,你好不容易找到他们,却错过时机,而且你的现身等于打草惊蛇,让他们有了警觉”撒雷特不悦地揽趄眉。
    “这样不是更有意思吗?他们很显然把我当成某个人,看到我,每个人都像是见了鬼一样,我相信,他们也会对我感兴趣的,到时,不用我找他们,他们就会主动来找我了。”他深沉一笑。
    撒雷特怔了怔,没想到他会来这一招。
    “义父,你放心,这件事我会做得非常完美的。”他再一次保证。
    “是吗?我还以为你不忍心对他们下手”撒雷特试探地道。
    “不忍心?怎么可能,我又不认得他们,再说,你认为我是那种会对敌人手软的人吗?”他笑了。
    “嗯,不是就好。”撒雷特暂且放下了心。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他倒想再將芯片的电磁波加强一些。
    “你叫坦克找我来,就为了说这个?”他双手插在口袋,又问。
    “不,我叫你来是要告诉你,后天要为你办个生日宴会,把你介绍给其它组织的首脑,你这几天暂时别出门。”撒雷特站起身“卡!卡!卡!”地拄着拐杖走向他。
    “生日宴会?为什么?”他奇道。
    没事弄个生日宴会?很可疑。他在心里暗想,表面上却不动声色。
    “他们都很想见见你这颗神秘的北极星啊!”撒雷特狡笑道。
    “见我?”
    “你是我的义子,早晚我要把整个黑影财团交到你手中,总得先让大家熟悉你。”
    “原来如此。”
    “这次,我还要请所有的医疗团队参加。”撒雷特又道。
    “为什么要请他们?”他皱起眉峰。
    “他们可是救活你的大功臣,我总得对他们尽点心意”撒雷特邪恶地笑了。
    “你已经用不着他们了?打算灭口?”他马上猜出撒雷特的目的。
    撒雷特看着他好几秒,才干涩地道:“你的反应总是那么快,而且快得令人害怕”
    “我只是揣测。”他掀了掀双眉。
    “我果然没挑错,你的聪明才智是高人一等。”
    “杀了他们,会不会有点可惜?”
    “怎么说?”
    “他们目前的研究都很有价值”
    “嘿嘿嘿!等他们一死,那些研究资料就会落入我手里了。”撒雷特得意地鸣笑。
    他看着撒雷特,想起了唐晔。
    看来,这回她是凶多吉少了,聪明的她料想得到这一个劫数吗?
    “你叫坦克去邀请他们所有人参加,就拿他们当成测试我们新发明地狱手枪的威力。”撒雷特眼中全是杀气。
    “是不过,能否把唐晔留给我?”他怱道。
    “怎么?你舍不得她?”撒雷特眼中精光一闪。
    “我只是对她很好奇”他的俊脸邪邪地笑了。
    撒雷特老眼一皱,冷哼“我以为你对女人没什么兴趣。”
    “我也是男人,不是吗?”他自嘲地讽笑着。
    “好,你想玩她,我就把她交给你,不过玩完了可别舍不得杀她,她怎么看都有点古怪,留不得。”撒雷特叮嘱道。
    “我知道,我只是想尝尝她的味道而已。”他故意学撒雷特的口气。
    这个说法惹得撒雷特大笑。
    “哈哈哈你终于开窍了,波拉利思。”
    他冷冷地陪笑着,莫测高深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思维。
    向来静寂的黑影财团总部难得如此热闹,一到傍晚就来了不少贵客,喧哗的声音一路从大门传进医疗中心,唐晔正纳闷着,坦克就来到医疗中心,邀请医疗团队的人一起出席这个晚宴。
    “晚宴?什么晚宴?”俄罗斯的生物学家奇道。
    “今天是少爷的生日,总裁特地为少爷办个小型派对庆生,请各位务必参加。”坦克说着目光看向唐晔,眼神有些奇特。
    生日?
    是了,两年前的今天正是应栩生手术后醒来的日子
    但,去年撒雷特并未替应栩生庆生啊!
    这是怎么一回事?
    唐晔不解地看着坦克。
    “少爷尤其希望你出席,唐博士,他还特地送来一件礼服。”坦克將一个盒子送到她面前。
    “我从不参加这种活动的。”她蹙着双眉,不知道应栩生想干什么。
    “这是总裁的命令。”坦克冷冷地道。
    命令,就表示她得遵从。
    “好,我知道了。”点点头,她只能收下,心中却更加狐疑。
    “七点,请准时出席。”坦克说罢便离开医疗中心。
    这时,道肯忽然冷言冷语地道:“真不错哪!原来冷若冰霜的唐博士也懂得勾引男人。”
    唐晔没有回应,反倒是美籍的医学博士替她抱不平。
    “你在胡扯些什么啊?道肯,波拉利思只是送件礼服,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哼!你们没看见当然不懂,她和波拉利思啊”道肯冷笑,正要再说下去,就被唐晔打断。
    “波拉利思帮我赶走暍醉酒又私闯我研究室的浑球,我还没好好谢谢他呢。”她犀冷地瞄他一眼。
    俄罗斯的生物学家以及美籍医学博士不约而同轻蔑地看着道肯。
    道肯一惊,恼火地瞪着她,忿忿道:“你等着吧!等我的新芯片研发成功,我倒要看你这张尖牙利嘴还狂妄到几时。”
    他一说完就气呼呼地大步走出去。
    唐晔重重吐了一口气,她实在是懒得再应付道肯这种小人,要不是为了应栩生,她早就离开这个地方了。
    拿起礼盒,她走回自己的房间,心情不知为何有点沉闷。
    她不太确定应栩生接受了多少她所说的话,到目前为止,一切虽然还在她的计画之内,但接下来的发展,却不是她所能掌控,因为北斗七星们都还按兵不动,她不知道他们是否注意到她所发出的讯息,算算时间,他们也应该有所行动了才对,可是一切都如此平静,平静得让人不安。
    如果可以,她其实比较倾向亲自去见诸葛纵横一面,无奈自从进了这里,撒雷特就禁止他们任何医疗团队的人员外出,无形中,她等于遭到软禁,失去自由,因此她才会利用网路传输讯息给诸葛纵横他们。
    来到桌前,她將电脑开机,敲着键盘,进入“北极星网站”正想确认进一步情况,突然,防火墙发出警告,示意有人侵入主档,并搜寻她的位置。
    是谁?
    难道是诸葛纵横?
    她惊喜不已,很快地进入主档监测系统,赫然发现有人正在线上,而且在管理者专有的讯息留言版内正写着一句问话--
    你是谁?
    她一呆,喜悦很快就降温了,因为她发现她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她是谁?
    她该如何向他们解释?
    说她是汤仲臣的女儿?接下来呢?若他们问起,她怎么会知道北斗七星们的机要资料,她又该怎么回答?说她父亲早在十二年前就偷偷將他们的机密资料备份,转寄给她?
    他们会相信吗?
    就算相信了,会原谅她父亲的作为吗?
    很久以前,她就知道,变种人的事是个秘密,当时的“天枢”就曾为了不让机密外流而想杀了冯冉冉,要是他知道她拥有他们每个人的变种资料,还会饶过她吗?
    这正是她的心结,这个结,让她对应栩生的爱说不出口,让她的感情毫无出路,她伯,一旦他恢复记忆,知道了一切,也许对她只有憎恨与厌弃
    瞪着萤幕良久,她才缓缓地在栏内敲下--
    一个朋友。
    还是照爸爸所说,别暴露身分,只要在背后帮助他们就好,只要这样就好了。
    她在心里告诉自己。
    既是朋友,就该坦诚相对,你是谁?对方紧迫追问。
    即使透过萤幕,她也能感受到一股慑人的压力。这股压力,让她更加确定这个人就是诸葛纵横!
    北斗七星内,他是足以和应栩生相抗衡的厉害人物。
    要答案的话,请到北极星岛。她决定再制造一次机会,让北斗七星们再次相会。
    这一回,她要亲自带应栩生去,结合所有人的力量,以及她即將完成的反制芯片来唤醒他。
    北极星岛?对方似乎愣了一下。
    是的。
    什么时候?
    她正要再输入日期时,门外忽然有人敲门,她一惊,马上警戒地关上电脑。
    “谁?”
    “博士,七点到了,你准备好了吗?我带了人来帮你。”坦克又出现了。
    她看了看时钟,眉心再次轻揽。“帮我?帮我什么?”
    “请开门。”
    她莫可奈何地打开房门,门外除了坦克,还有一名女子,那女子迳自走进来,二话不说就拆了应栩生送的礼盒,拿出一件纯白的丝缎长礼服。
    她愣住了。
    那件礼服样式简单,却别致典雅,一看就知道是件高级名牌。
    “她会帮你上妆,并且会带你到会场。”坦克说着慢慢关上门。
    她呆愕不已,还没反应过来,那女子已擅自帮她换起衣服,接下来,她完全像个呆子一样,任人摆布,很快的,衣服穿好了,头丰好了,妆也上好了。
    不到二十分钟,她简直变了个人,从一个平凡的女人,一下子成了电影中那些走在时尚尖端的丽人
    船形领口的削肩剪裁,衬得她的肩线柔美端庄,礼服特殊的柔软布料则將她胴体的线条展露无遗,长裙下摆曳地,走起路来娉婷袅袅,姿态动人。
    而绾起的秀发更强调了她秀气的瓜子脸,五官轻妆淡扫,突显了那份灵秀气韵,看着镜中的佳人,她几乎不认得自己。
    “天,你其实长得好美!拜托你以后别戴眼镜了!”那名女子嫌恶地把她的黑框眼镜丢进纸屑桶。
    “等等,那是我”她想捡回眼镜,但那女子已推着她走出门。
    “快走快走,你要是迟到了,我可就惨了。”那女子像在赶鸭子上架,带领着她来到别墅一楼的大型交谊厅。
    会场内的人并不如她想象的多,除了几个其它恐怖组织的首领,其它的几乎都是医疗团队的人,他们一见到她,都有些惊异,只因她此时的模样和平常实在差太多了。
    “哇噢!唐博士,你今天真是太美了!”美籍的医学博士连声赞叹。
    “谢谢。”她淡淡点一下头,有些心不在焉。
    她的眼神正不自觉地在人群中搜索那个俊伟的身影,一如她所预料,她毫不费力地就找到了她要找的星光。
    他就立在人群之中,穿了整身的黑,黑衬衫、黑西装,正好与他的黑发相烘托,让他看来充满了神秘的色彩。
    冰冷的神态,拒人千里的傲然,在热络的气氛中,他没有半点笑容,只是站在撒雷特身后,独自啜着酒,而且正定定地看着她
    她的心头一窒,耳边喧哗的声影仿佛都已远去,只有他是唯一一个清晰的存在,存在她眼中、心里。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会,她有片刻的失神,直到那令人神经紧绷的“卡!卡!卡!”声音靠近,她才从这个迷醉的凝望中醒来。
    细胞在一瞬间武装,她吸口气,转身面对她的雇主。
    “撒雷特先生。”她向来者欠了欠身。
    “唐博士,你今天真是出色啊!”撒雷特放肆地打量她,眼中有不小的惊艳。
    经过打扮,唐晔的美丽完全超乎他的想象,引得他垂涎。
    “你过奖了,撒雷特先生。”她严肃而客气。
    “你辛苦工作了两年,实在应该好好犒赏你的,今天就好好放松一下心情,暂且什么都别想”撒雷特说着伸手搭上她纤细雪白的臂膀,眼中闪着婬火。
    她身子一僵,还没想到要如何避开,应栩生倏地介入她和撒雷特之间,看似无心端一杯酒递给她。
    “她就由我来招呼吧!义父,库依娃正在等你。”他虽是对撒雷特说话,却直盯着她。
    她一走进会场他就看见她了,一袭白衣,冰清玉洁,美得令人屏息。
    他忽然有点后悔送她这件衣裳,把她装扮得太美,只会吸引一些不相干的注目,这让他感到不快。
    尤其当撒雷特的手放在她的肩上时,他几乎想用眼神射穿撒雷特的掌心。
    撒雷特一怔,转头看他一眼,不太情愿地哼笑一声“好吧!波拉利思,你就好好地招呼我们的美女吧!”
    撒雷特一走,她才吁了一口气,他则一瞬不瞬地看着她,道:“这件衣服很适合你。”
    “谢谢,不过我穿不习惯。”她自嘲地道。
    “你总不能老是披一件研究袍吧?”他已受够了她一身无趣的医生打扮。
    她没再接口,只是看了看四周,不解地问:“撒雷特为什么要为你办庆生会?这不像他的作风。”
    “大概是要把我介绍给其它人吧!有些恐怖组织的首领还没见过我。”
    “介绍给其它人?有必要吗?”她眉心轻蹙,总觉得有古怪。
    “你在怀疑什么?”他挑了挑眉。
    “撒雷特对你不怀好意,你应该很清楚,为什么还”她抬头瞪着他。
    “清楚什么?你的话和我所知道的一切全都连贯不起来。”他冷笑。
    “你还不相信我说的话吗?”她有点着急。
    “我该相信你说的话吗?你对我的态度不也左右摇摆,你的荷尔蒙会影响你所说的话,你是要教我相信一个女人的荷尔蒙,还是她的谎言?”他恶劣地讥讽。
    “别把事情扯远了,应栩生”她有些生气了。
    “我说过,别喊我这个名字,我是波拉利思。”他迅速指正她。
    “你”她的努力难道都白费了吗?她说的话一点都影响不了他吗?
    “今晚别谈这些好吗?唐晔,你这样太杀风景了。”他將酒杯放在一旁,陡地向她伸出手。“陪我跳支舞吧!”
    “我没空。”她拉沉小脸、转身要走。
    他长臂一捞,勾住她的细腰,將她拉回他身前,紧紧搂住。
    “放手!”她整个人贴在他胸前,惊怒地低斥。
    “你如果想引起更大的注意就继续喊吧!”他拥住她,迈开脚步。
    她马上噤声,只因她终于发现大厅里所有的目光都在看着他们两人。
    男的黑衣俊帅,女的白衣秀丽,两人站在一起,简直是个绝配,也难怪引人侧目,再说,从不主动接近女人的北极星这回竟主动邀唐晔跳舞,还真让不少财团内的人跌破眼镜。
    他们两人随着音乐慢步,北极星满意于她的配合,嘴角微扬,不时低头偷觑她怨怒的脸色。
    女人光是美丽不够,要带点倔强和脾气才更迷人。
    唐晔现在的表情最美,看腻了她冷静漠然的样于,他倒觉得翻的她看来更有味呢!
    唐晔哪会知道他的心思,她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回到她的研究室,把已进入最后阶段的芯片完成。
    “听着,我在研究的芯片反制器已初步形成,你等一下到我房里来,我有事要告诉你”她微抬起头,凑近他耳畔低声道。
    一阵轻悸从他耳朵窜向全身,他低头看着她,心猿意马地道:“你是在约我吗?博士。”
    “你请你认真点!”她抬头怒瞪着他。
    “我是很认真。”他没说谎,他从刚才就一直有个冲动,想揉散她那头细软的发丝,看着它们在他的手指间流泄开来的样子。
    她不悦地站定正想推开他,却被他搂得更紧。
    “波拉利思?”她轻斥。
    “嘘,安静点,现在你先到我房里去。”他下巴抵着她的头,轻声道。
    “去你房里做什么?”她皱起细眉。
    “想活命就照我的话做。”
    “什么意思?”她心中泛起了不安。
    “等一下我会告诉你,先走。”他说着倏地放开她。
    她看着他深沉严肃的黑眸,没有再多问,转身走出会场。
    有什么事就要发生了,她可以肯定,因为她已闻到重重的杀机。
    提起下摆,她忐忑不安地走向应栩生的房间,但才来到他的门外,库依娃的声音就从她背后响起。
    “真想不到你也会做这种事,原来你平常都是装模作样而已,只要男人勾勾手,你也和其它女人一样会爬上男人的床。”库依娃从阴影里走出来,满口讥讽。
    罢才看见北极星搂着唐晔跳舞,她简直嫉妒得要发狂。
    “随你怎么想。”唐晔回头冷冷看她一眼。
    “你以为攀上波拉利思就能免除一死吗?哼,告诉你,波拉利思是想玩过你之后再杀了你,你只是他今晚的玩物而已!”库依娃冷笑。
    她脸色一变,暗暗衡量她说的话是否可信。
    “医疗团的人今晚都得死,你也逃不掉。”
    “撒雷特打算杀了我们?”她大惊,早该猜到,那个疑心重的老家伙不可能再放他们这群医疗人员离开这里。
    “哼,反正波拉利思的身体不再有问题,你们也已经没利用价值了。”
    “原来如此”她暗喘一口气,心里却不明白应栩生有何想法。
    “懂了吧?懂了就别再想用身体来勾引波拉利思。”
    “我和波拉利思的事你无权过问,库依娃,你不觉得你管太多了?”她丝毫不受她影响,
    “你贱人!”库依娃怒骂。
    “真要比贱,没人赢得了你,库依娃。”唐晔锐利地反击。
    “你说什么?”库依娃媚眼一瞪。
    “与其在这里说些无意义的话,你还是赶紧去帮撒雷特暖床吧!”
    “你竟敢这么跟我说话?你不想活了”库依娃气得冲向她,挥手就掴她一个巴掌。
    “啪!”一记清脆的声音,她细致的左脸马上就出现了五道指印。
    她呆了呆,没料到这女人这么泼悍,心头又惊又气。
    “告诉你,波拉利思和我曾上过床,我们过了一夜非常激情的夜晚,他在我的怀里**,解放,而且非常投入”库依娃面有得色。
    上星期她偷偷潜进北极星的房里se诱他,结果,他在她的挑逗下一下子就着火了,还对她非常猛烈疯狂呢!
    唐晔脸色倏地刷白,这些话比脸上的掌印还要椎心刺痛。
    “他不是那种人”她并不相信她所说的话,但不管真假,光想象应栩生吻着别的女人、抱着别的女人就让她痛不欲生。
    这个认知让她害怕,让她恐惧,原来,她一点都不了解自己爱着应栩生的程度,一点都不了解
    “那是你不懂,男人都是一样的,需要发泄,只有我才能给他安慰,至于你反正要死,又何必来缠着他,不如就让我先解决你,省得麻烦。”说着,库依娃掏出手枪,对准她的眉心。
    她瞪着枪口,知道库依娃绝不是在开玩笑,她那一心想置她于死地的凶狠光芒,正从她的双眼迸出。
    就在库依娃要扣下扳机之时,一个人影飞快闪进她们之间,迅雷般扣住库依娃的手,只听得库依娃一声惨呼,手中的枪已被夺下,右手五指指骨全被反折而断。
    “你好大胆,库依娃,敢动我要的人?”应栩生森寒的声音足以將人冻成冰棍。
    “波波拉利思你”库依娃痛得说不出话来。
    “滚回义父那里,别来碍我的事。”他的声音很轻,但话里的威严绝不容轻觎。
    库依娃咬牙切齿,颤声道:“你好狠亏我们还一起一起”
    “一起?什么时候?你是指上星期的事吗?我想你误会了,库依娃,那天和你上床的不是我,是坦克。”应栩生恶劣地扬起嘴角。
    “什么?”库依娃愕然,看向他身后的黑人坦克。
    坦克难得露出微笑,道:“少爷那天忽然叫我睡他房里,还叫我关灯,说是有艳福可享呵呵呵,那真是个狂野之夜,是不是?库依娃。”
    “你你们”库依娃惊骇不已,自己竟上错了人?但更令她凛然的是北极星的机敏,他根本早就將她看穿了。
    “你自以为聪明,在唐博士面前胡说,坏了唐博士对我的好印象,这可不行。”他转头看向唐晔,意有所指地笑着。
    唐晔匆忙别过头去,不敢让他发现自己正随着他们的对话一颗心如洗三温暖般匆冷匆热,匆快匆慢。
    他的笑在看见她脸上的指印时顿时僵住,接着,他冷冷地道:“坦克,你最好快把库依娃带走,否则我怕我会忍不住杀了她。”
    库依娃战栗地抖了一下,脸色白得吓人。
    坦克一把扶起库依娃,架着她离开。
    应栩生不再理会旁人,他迳自走向唐晔,盯着她那微肿的左颊,低声道:“痛吗?”
    她摇摇头。
    他伸手想轻抚她的脸,她马上惊悸地后退躲开。
    他俊脸一沉,转而打开房门,靠在门边道:“进来。”
    她定住不动。
    “我叫你进来,唐晔。”他重复一次。
    “不,我得回大厅去警告其它人”她为那些医疗人员担心不已。
    “太迟了。”他无情地道。
    “什么?”她怔了怔,突然听见大厅传来一阵阵惊人的枪响及哀号,惊骇地转身就要奔回去。
    他眉心一拧,一个箭步伸手拉住她,不由分说地將她拖进房内,再重重关上门。
    “你想去送死吗?凭你一个人能改变什么事实?太不自量力了!”他怒暍。
    “你们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草菅人命?”她激动地大喊。
    “在这里,人命是最不值钱的东西。”他冷哼。
    “你为什么不阻止呢?那些人那些人为了救你,付出多少心血,你怎么可以恩將仇报?”
    “你以为我阻止得了?你忘了,我只是撒雷特的傀儡,他要我杀,我就行动,他要我停,我才收手。”他冷酷地道。
    “你知道他在利用你,为何还执迷不悟?为何还要继续沉沦下去?你为什么不反抗?以你的才智,你可以对付得了他啊!为什么你就甘心被操纵?笨蛋”她气得上前抡拳打他。
    他轻易地抓住她的手,看着她伤痛的神情,胸口竟有些发闷。
    他不懂,不过是死了几个人,为何她会这么难过激动?
    “听好,我不是救了你了吗?我把你带来这里,让你免于一死”他试着解释。
    “救我?哼,救我上你的床吗?原来你成了撒雷特的义子之后,连好色这点也学得有模有样,早知道你会变成这样的人渣,我就不该救你!”她是气疯了,才会选择用这种方式刺激他。
    “闭嘴。”他的脸色铁青,头一回被激怒。
    “我还以为你只是丧失记忆,没想到你连人性也丧尽,只会杀那些手无寸铁、毫无反抗能力的人,你简直是个恶魔,冷血又无可救葯--”
    “我如果是你,就会闭上嘴巴。”他最后一次警告。
    “我为什么得听你的?像你这种人,我永远鄙视你!若是再让我选择一次,我宁可拿掉你的氧气,让你的脑死掉算了”
    她话说到一半就被一阵暴风卷入,小嘴也在一团怒火的侵袭下发不出任何声音。
    应栩生震怒地狂吻住她,只因她的指控已严重地挑起他向来不轻易发动的怒火,他留她一命,为的可不是要听她字字带刺的责备,她连自己的境况有多糟都搞不清楚,还有心情去管他人的死活,还有余力在这里对他大放厥词?
    可恶!
    挟着腾腾怒气,他的吻也特别粗暴,放肆地**着她的双唇,完全不让她有喘息的空间。
    她惊怒交杂,拚了命要抵抗,可惜她根本无力挣脱,愈是排拒,就愈惹来他的攻击,到最后,她几乎在他如飓风的吻中窒息,就在她头晕目眩之际,他猛地抬起头,阴鸷地笑了。
    “是,我是冷血又无可救葯的恶魔,我让你多活一晚,就只是想和你上床,现在,你就乖乖地任我摆布吧!”
    “不--”她大惊失色,正要逃开,就被他拦腰抱起,丢向大床。
    他一脸森冷地扑向她,將她压住,再次以霸气的吻夺走她惊呼的声音。
    接下来即將发生什么事?她压根不敢去想,她只知道,她的心在这一刻已被粉碎,被变成了“北极星”的应栩生彻底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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