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特曼那很突兀的惊喜叫声吓了在场其他三个人好大一跳。不过接下来白文静却是一副大喜过望的神情,马上走上前去说道:“院长先生看完了,看完了就好啊!怎么样,觉得我的计划怎么样?可以进行吧。”一句话,就把苏珊适才的话放在了一边,只留下身后那仿若怨妇一样令男人不忍拒绝的目光。
    而克兰顿刚才也不知道想什么,走了一会神,被沃特曼这一嗓子,吓得全身一颤差点没吓出心脏病出来。当即就抱怨道:“我说沃特曼你叫什么叫啊,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罢才那么一嗓子别再把医院的保安招来。我可是知道你们医院的保安才厉害呢,就是媒体记者都能够挡在门外不让进来”
    说到这个也是赫曼纪念医院的一大特色了,要知道现在的媒体记者那可以说是无所不在,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记者的视线在,耳朵在。那是想拦都拦不住。但是这个赫曼纪念医院却是一个异数。保密措施做的很彻底,哪怕是著名的媒体,说不让你进来,你就保准什么都采访不到。
    以前白文静不了解,但是经过了几年前大姚做左脚脚踝手术那次之后,这家医院的保密措施几乎就成了所有人赞叹的焦点了。
    沃特曼被克兰顿这么一说,马上就知道自己适才有些失态,连忙说了两声对不起。然后才对白文静说道:“你上面提到的中草葯中含有自然合成的微量元素以及人体内地所需要的,和特有的合成酸和生物碱。这些你做过实验没有?为什么说人工化学合成的葯物元素会对人身体产生破坏。就成分来说,人工合成的与自然形成的一样。你提出的效果不同理论,是基于一个什么样的想法,这个能够仔细地和我说说嘛?另外,我看到你提到过,中医是在治人,而西医是治病。===这个什么阴阳平和,五行什么的。都是什么意思。虽然你在资料里解释了很多,但是具体的我还是不太明白”
    听到沃特曼连珠炮一样的发问,在场的三人都有些目瞪口呆,实在是没有想到这个老院长说起话来竟然这么快。就好像是机关枪一样,不给人一点插话的余地。仅是速度来说,沃特曼现在就是去r&b或者是去主持脱口秀节目,一点都不成问题。
    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白文静早就做好了被当面询问的准备,因此马上笑着回答说:“就目前为止。世界上几乎所有国家医院医生所使用的葯品,都是从工厂中加工提炼出来的合成葯物。这一点不用我多解释。但是以我个人所知,以化学提炼地方法,从不同的物质中提炼合成的葯物。虽然在成份上,与中草葯中的部分成份相同。但是很大一部分成份,也是存在着很大地差异。因为中葯都是些天然的葯草,而西葯则是化学物品,不管科技怎么发达,化学的东西始终做不到大自然那个境界。而且合成类的葯物,因为是经过一系列的提炼过程所产生的。也因此其含有的也都是最直接对应病症地除病因子。不过如此一来,看似很直接,很有效的治疗葯物,却是含有一个致命的缺陷。”
    “致命缺陷?”现在不光是沃特曼一脸的惊讶,就是克兰顿和苏珊。也为白文静的侃侃而谈感到惊奇。
    众所周知,中葯和西葯起作用都是靠葯物中地有效成分,这些有效成分的作用机理有很多种,但是常见的都是靠有效成分的整体或者部分结构与病原结合,从而使病原失效,从而达到治愈的目的。然而病原很多都是与我们人体的一些有益化合物的结构相似,这样他们就可以躲过体内本身的抗体。这样的话有效成分就有可能在杀病原地时候和体内地一些有益化合物结合而“误杀。”中葯是里面的有效成分还含有杂质,而西葯是直接提纯或者通过化学方法制作出来地有效成分,这样西葯“误杀”人体有益化合物的几率就远大于中葯,这是中葯副作用小的原因。而且中葯本身是复合葯居多。一味伤。另一味必定是补,这也一定程度上减少了对人体的副作用。
    可说到西葯的致命缺陷。就是抗葯性和容易激发病毒病变。
    说到这个,白文静就很无奈了。不知道现在的葯理学专家们有没有注意到,近些年来全世界范围内,各种的常见疾病的变种情况是越发的激烈和明显了。新诞生的疾病种类,因为人类缺少必要的解决办法和相应的“疫苗”以至于一次次的出现大范围的民众恐慌和疾病的传播。
    而在此之前,这种现象却是没有如今这样严重。而且与世界上其他的国家相比,中国的疾病防御能力恐怕是全世界最糟糕,最差的。但是事实上发病的情况正好相反,无论西方国家的疫病情况爆发的多么激烈,但是最终影响到中国人的情况,却是比较之下可以忽略不计。
    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白文静自己总结的是葯物的原因。
    看着沃特曼等人一脸疑惑不解的神情,白文静便解释说:“从古至今,不论是西方还是东方,最早的葯物还是从葯草和矿物以及动物身上获取的。这点不是中国的专利”言下之意就是使用草葯的历史,西方人也使用过,因此要说是巫术,那么西方人中世纪的宗教迫害历史,就要翻出来重提了。**
    对于这点沃特曼点头表示赞同,说道:“的确,在化学没有得到公开的承认,被宗教认为异端之前。欧洲人也是使用草葯的。”其实美国人就是欧洲人地后裔,但是因为新大陆的移民大多来自于欧洲的中下阶层的劳动人民,因此对那些贵族和“上等人”从骨子里就带有很浓重的自卑心里,而表现出来的就是十分的不屑,甚至发展到后来,美国人完全的与欧洲大陆划清了界限。而独立战争,南北战争,也是基于新旧大陆之间地新仇旧恨发动起来的。
    白文静继续说道:“欧美国家使用化学合成类葯物的历史比中国要早。但是使用草葯之前。欧洲人也没有如我们国家一样,在这方面形成完整的有体系的葯物学体系。因此,中医葯就成了我们国家的专有名词,而西方人则是以化学工厂为起点,发展了新的葯物学理论。也正是如此。就使得,疾病病变的前后演变程度,在一个细微的差别上产生了不同地发展方向”
    沃特曼皱着眉头忽然插言道:“我想我已经明白你的意思了。白医生你是想说,使用纯天然的葯物,虽然葯效没有合成类葯物直接。但是其对人体的伤害要远远地小于西葯。而对于病毒病菌,外部的刺激,正像是达尔文所写的进化论中描述的那样,优胜劣汰。适者生存。在强烈的外界刺激下,一部分的病毒产生了异变。而化学合成类葯物就因为太直接,成了病毒进化的原动力。那些不合适地,不适合生存的病毒都已经灭亡了。剩下的才是优胜者。而重要之所以被白医生评论为真正的葯物。是因为你说的什么,一伤,一补。就好像是中国人地哲学观念里的阴阳,总有一个平衡点。可以逐渐的去消灭人体病毒的同时,还在修补其带来的损害?”
    白文静很欣慰的点头,对于这名老院长,同时也是经验丰富的西医专家能够理解自己的意思,他就有很大的成就感。*毕竟这个理论看似很简单。但是要让人认同,却是十分困难。要赞成一件事情,如果有十个理由。那么要是反对的话,人们就会找出一百个,一千个理由来反驳。
    讳疾忌医不但是说患病者,同时那些手里掌握着病人生病地医生,同样有他们心中不愿意被人触及地领域。
    沃特曼好半天才长舒一口气,点头说道:“这一点虽然我不清楚是不是真的如你所讲,但是就表面上地理论来说,我比较认同。但是你这里提到的。取下大姚脚步的螺丝之后。要对骨关节部分进行葯物修复,而不是额外的器材增补?这是为什么?”
    白文静说道:“现在就拿nba的球员来说。几乎可以说所有的球员身上有存在着职业性的伤害。身上带着钢钉螺丝的也是多不胜数。但是西医外科中却常忽视一点,就是因为外部器材的修复,虽然使得关节得以最快的速度可以使用,注意,我说的是使用,而不是真正的康复。但是可以回到赛场,不代表着他的身体情况就恢复了原来的起点,这就好像是在往木板上钉钉子一样,尽管最后把钉子拔了出来,但是上面的空洞,却是永远也无法掩盖的很遗憾,就外科这门医学,对人类而言是一个很伟大的学科。只是,我们忘记了人体自身有自我恢复和修补的功能。就拿大姚目前的情况来说。从一开始,手术的方向性就存在着问题,在人体内部存在异物的情况下,再使用对身体伤害最大的葯物治疗。很直接的,就影响到本身的恢复机能和速度。**所以一次受伤之后,就难以保证下一次不会受伤,而这手术,就这样恶性循环一般的进行下去。永远的不考虑病人的自身自然恢复,而是一次又一次的修修补补,在身体内打补丁。”克兰顿有几次欲言又止,试图反驳白文静的话,毕竟之前的手术就是他亲自负责的。如果说有责任,那么克兰顿必定的当之无愧了。不过,正如白文静所讲的那样。像是这种缝缝补补的手术,对病人本身的伤害很大。但是大家也不是没有考虑过自然恢复。但是每次提到这个问题,就总有一些人站出来说:“要是没有恢复好,还不是要手术。如此一来,只会耽误接下来的比赛。”
    也忘记了是那本书上或者是电视里谁说过: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作为篮球明星的大姚身不由己,同样地,作为队医的克兰顿自己也是身不由己。他也很想让经过自己手上的运动员复原如初。但是每次都是事与愿违,而作为一名西医,一名队医,一名外科医生。克兰顿的心中很矛盾,除了手术,他目前无法用其他的方法来帮助那些想要寻求帮助的人。
    正是如此。白文静的话,他无从反驳。不过沃特曼却是由他自己的一番解读:“尽管理念不同,观点也不一样。但是归根结底,大家地出发点是一样的。虽然说西医像你说的有这样或者是那样的不足。但是就目前为止,哪怕是饮鸩止渴,一些必须的治疗也要进行下去。而中医呵呵,或许有一天会推广到全世界为人所接受吧。但是想要这一天早日来临,我想,这还需要你和你的同胞不断的努力。把中医重新构建一个人们可以接受的科学理论体系,以及整理出一套完整的治疗程序出来。不得不说,中医在西方人眼中还是太神秘和原始了”
    白文静承认沃特曼地话,但是另外一方面。这个所谓的中医改革又哪里是那么容易的呢。
    但是眼下大家说的是姚明地脚伤手术。关键就是白文静调制出来的“黑玉断续膏”是否真的像白文静说的那样“神奇。”
    白文静当即想了想说:“如果条件允许的话,我想你们实验室里一定有试验用的动物,大可以把其中一个的腿打折,然后试用一下。虽然一天地时间不足以看到什么结果。但是最起码,也能够检查一下是否有什么不良反应。”
    话音一落,白文静就发现眼前的三个人看他的目光很怪异。刚一开始白文静还没有明白过来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但是很快的他就想明白,原来对方是认为自己太过“残忍。”
    别看美国人。吃火鸡,吃牛排,也吃山珍海味,生猛海鲜。但是出于观念和思想上的差异,他们很有一种“君子远庖厨”地思想理念。所谓:君子之于禽兽也,见其生,不忍见其死;闻其声,不忍食其肉。是以君子远庖厨也。如此想法,美国人和齐宣王到是可以沟通。
    也正是如此,白文静的话,马上引起的三个人的讶异,如果不是因为白文静的话是建立在“实验”的立场上的话,估计马上就要被打上野蛮人的标签了。
    但是问沃特曼,你们实验室有没有实验用途的动物。沃特曼肯定会说有。所以究竟是谁残忍。那就不予置评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沃特曼还真地找了一间空闲地实验室给白文静用,并找来了一只断了腿的兔子。也不知道是被人打折地。还是自己不小心在哪里摔断的。
    调制“黑玉断续膏”的葯物在此之前都已经送到了医院这边来了。因此基本上很齐全,所以调制起来,也并没有花费多少时间。
    只不过中葯中有“煎葯”、“煮葯”、“配葯”等各种加工手法,配上特意从中葯店借来的一套器具,到是叫在场的所有人大开眼界。
    最起码,那完全是以铜、银、金还有石头制成的加工器皿,与一旁的合金材料铸造的实验器具一对比,到是给人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当时沃特曼在白文静调制葯物的时候,就忍不住问道:“你把所需要的葯物成份完整的写了出来,还当着我们的面配制,难道你就不怕我们某些人盗取了你的研究成果,转卖出去吗?”
    白文静闻言转头笑道:“这话已经不止一个人对我说过了。但是,我还是那句话,中草葯的魅力和神奇的地方,就是一张葯方虽然可以治疗很多人,也与很多人的病情对症。但是真正合适一个人的也只有一张葯方而已。不同的人不同的体质,患病的情况,也是有所差异。所以在这一点上,并不是流水线上下来的葯物可以比较的。”
    克兰顿一旁接话道:“但是尽管像你说的那样,一张葯方依然还是可以给其他人使用啊!虽然站在一名医生的角度,我支持你的看法。但是从经济和商业的角度,我并不认为真是一个聪明的想法。”
    克兰顿的话音一落,一旁的沃特曼和苏珊,还有几个闻讯赶过来“看热闹”的医生,都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苏珊撇嘴低声说道:“换了是我,肯定不会做这样的傻事,一点保密意识都没有。”看来美国人对于金钱和财富还是很敏感的。
    白文静这时忽然狡猾的眨了眨眼睛说道:“放心好了,这个配方不管是中医配葯,还是西医配方,我都已经申请好专利了。所以,如果你们谁有兴趣的话,尽管找我联系。可以买断,也可以专利技术入股。”
    这一下,所有人都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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