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快流逝,平淡而又充实的让人感觉不到丝毫的波澜,转眼北武当山发生的事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峡谷里的山洞中每天正午的时候,依然响起洞壁被砸的连串长号,以及那疯狂的嘶吼声,雒神又继续开始了他地狱般的池水洗礼,因为他知道上了大学后,就很少有机会来这里锻炼了,所以,他显的更加疯狂,更加投入,一天也不间断。
    今天的这个清晨,人迹罕至的山顶上传来雒神的欢呼声“呀哈!呜噢!呵呵,哈哈!终于感觉到了,哈哈,太好了!”兴奋的站起身来,带着呼啸的一拳击在身侧的一块巨石上,石屑飞溅,巨石四分五裂。雒神“呵呵”大笑着面向已经离地三米高的朝阳,举起了双手,随着慢慢地仰起的头,笑声渐渐平息,嘴角带着一丝满足的笑容,轻轻闭上眼睛,全身上下沐浴在那温暖的阳光中
    刚从北武当山回来的时候,李飞与雒神好不容易摆脱了充满崇拜与敬仰的同学们,逃回雒神家中。把背包随手一仍,猛灌几口水,两人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然后向后仰去,舒服的长出了一口气。雒神的父母有点奇怪看着两人,跟李飞打过招呼后,随便问了雒神几句这两天的事后便忙去了,毕竟他们很相信自己的儿子在外面不会出什么事的;如果别人告诉他们,雒神在外面打过架,相信他们也不会相信的,因为在他们的眼里,雒神的身体是那么“瘦弱”!打过架怎么可能没受一点伤?
    李飞缓过气来后,忽然想起了什么事似的,笑嘻嘻的从背包中拿出老道留给他的那本线装古书,轻轻的放在手上,用另一只手摸着道:“阿神,要不要和我一起修练这本真武气功呢,反正我师傅也没说不能传外人的。”
    “哈,不,不想,那是你们门派的武功,我这个外人还是不要练的好;我就不信我创不出属于我自己的气功。”看着李飞欲言的表情,雒神心里一阵感动,继续说道:“再说,以我的体质,真武气功恐怕也不适合我练的。”
    想到雒神那变态的体质,还有半夜会有寒气发作的现象,李飞叹了一口气,不再说什么。
    雒神笑着拍拍李飞的肩膀道:“不用为我担心,以前,咱们不知道这个世上的气功是真是假,所以也就没去练;现在既然知道真有气功,那我迟早会找到适合自己的气功的;倒是你呀,身体素质可比我差的远多了,现在有了真武气功,你要好好的练,十年之后说不准还可以拉近我们之间的一点距离,哈哈!”说到这里,雒神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李飞一听,顿时大叫起来:“哼!少得意,我现在有了这本武功秘籍,只要一年的时间就可以追上你了,到时候,我会打的你跪地求饶的,哈!哈!哈!哈!”说完,仰天“嚣张”的大笑起来。
    “哈哈,就你,找打,看我的降龙十八掌,呀。”说着大笑着向李飞扑去。
    “喂!君子动口,不动手的。”李飞惊叫着双手乱舞的抵挡着。
    “好,那我不动手,动口,我咬!”
    屋里传出一声惨叫声,正在院子里聊天的雒神的家人,看着屋子,无奈的摇摇头,继续聊天;看来,他们对这样的突发事件早已经习惯了。
    也许,青云子老道早就从雒神当时散放出来的那种傲天气势中了解到,他那狂傲的心态使的他根本就不会、也不肖去学自己门派的气功,所以也就没对李飞说明,说了徒增师徒之间的间隔罢了。
    老道预料的一点也不差,以雒神那蔑视天下的性格,他怎么能忍受的了自己的兄弟会气功,而自己不会呢?所以,随后的几天,雒神常常出没在大街小巷的图书馆里,翻看查找着所有与气功有关的书籍;五天后,雒神终于停止了看书,他得出了个结论:气功,大致分为聚气、通脉、应用三个阶段,至于怎么练就看自己的了。
    回到家后,苦思一夜,想到自己每天晚上半夜发作的寒气,初步可以断定为:由于三年来日积月垒地接受池水的洗礼,现在自己的身体阴气大盛;看来只能修炼专走阳刚之路的气功了,如果可行的话,自己以后也就再不用忍受半夜寒气的侵袭。
    第二天早上,雒神开始盘腿坐在山顶上对着初升的朝阳进行吐呐:先意守气海几分钟,然后开始吸气,同时意想太阳之精华随着吸气自微开的口中进入,经喉咙,过胸腔,一直下行到气海;呼气的时候,全身放松,意想刚刚吸进气海的日之精华扩散、充斥、储存于气海。就这样,一呼一吸间,每天早上一个小时;于是,雒神每天早上的晨练又多了一项。
    没想到过了两天后,李飞就欣喜若狂的跑来跟雒神说自己已经能够感觉到气了;雒神看着李飞兴奋的脸,在为他感到高兴的同时,也更坚定了自己一直练下去的决心,不让李飞专美。
    可惜他没告诉李飞自己现在也已经开始修炼了,毕竟是自己摸索着练的,存在着一定的危险性,雒神不想让李飞为自己担心;正因为没有告诉李飞,所以,他也不知道他练的气功跟李飞练的有着根本的区别:那种门派的气功大都是不传之密,岂会让它们在街头巷尾、图书馆出版社漫天飞?凡这些门派的气功开始修炼都是先从一部分经脉慢慢意导循环,等到真气的量大到一定的地步后就会打通一些经脉,往更高的层次、更多的经脉修炼;而每打通一些经脉,这个人的功力就会大增;随着开始时修炼的初始经脉的不同,导致以后的发展方向也就不同,所以,产生了各种各样的门派,自然这些门派的功法也就有了高低之分。
    流传在外的只不过是一些假学道,假大师所写的一些“假”书而已;他们也就只知道象丹田,百会等一些穴道,再配合中医医书上的人体经络图,靠着自己的想象编造出来的气功;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初练时怎么样去引导真气穿经过脉,所以,就想象着肯定是先聚气,然后再一鼓作气,让真气在极度充盈的情况下自己打通任督二脉;于是也就有了千奇百怪的聚气方法,比如:吸收天地日月精华、意守气海了等等。殊不知任督二脉如果那么容易被打通的话,武林高手早已经满地跑了。不过,他们也算不错了,至少那种聚气方法对身体还是有些好处的,能够常年坚持下来的人,体内就能够聚集少量的气,由于没有得到合理的引导,于是不知不觉中扩散到全身上下,大部分再次释放到天地间,极少数滋润着全身,使之身体健康、驱寒祛病、益寿延年。随着时间的流失,现在这种修身养性的气功渐渐的被广大的人所认同,而用来搏击、健身的气功、内功则变成了写小说的人所编造出来的、根本就不存在的传奇故事。真的变成了假的,假的变成了真的,看来,只要被大多数人所认同了的事,即使是错的离谱,人们也会说这是对的。
    而雒神自然也就从大多数人群们所认同的气功开始了修炼。如果是普通人,那就不用猜了,肯定也是只能起到祛病延年的功效而已;但如果是雒神这个怪胎开始修炼呢?那后果就不得而知了。
    一个多月的苦练,在这个早上,雒神终于感觉到了气的存在。于是喜极而笑,迎着太阳心道:哈哈,这气还不是让我给修炼出来了,虽然比李飞用的时间长了一些,但终归是自己的,那种自豪的感觉让雒神再也忍不住,双手握拳,对着太阳兴奋的大喊道:“看我的吧!”同时曾经在北武当山那天夜里散发出来的那股摄人的气势再一次的从他的身上狂涌而出,配合着他的声音,充满了气吞山河的豪情壮志;看他的吧,他让什么人看?看他干什么?估计他现在心里也只有个模糊的概念而已。
    待吃过早饭以后,雒神便兴冲冲的跑去告诉李飞这件喜事,一个人鳖在肚子了,没有人分享,还真是好难受啊。
    “真的?”李飞瞪大了双眼上下打量着雒神,嘀咕道:“你还真是好运呢,胡乱练也能让你练出来?”听了雒神的练功方法后,想那李飞也是初学乍练的一个雏儿,能懂什么?他也是什么也不懂,只是天真的认为各自的练功方法不同罢了,根本就没当回事,只是一个劲的为雒神高兴并打击他道:“哈,你练出来又怎么样?看我可是只练有九天就有了气感,再看看你,嘿嘿,一个多月才能够感觉的到;我的师傅曾经说过,资质高的人十天左右就可以感觉得到气了,而资质很平凡的人要一个多月才行。”说到这里,然后用一副你明白了的眼神嬉笑地看着雒神,分明就是说:你小子可比我差远了。
    雒神阴笑道:“我管它资质的好坏,我只知道我能够揍的过你。”说着这里,把手指按的“噼里叭啦”响个不停,眼神“恶狠狠”的看着李飞。
    李飞心里大叫一声:“糟糕!”急忙跳了起来向外跑去。
    “哈!在我飞毛腿的面前,你以为你还可以跑的掉吗?”雒神大笑着也跳起来追了出去
    对于李飞的话,在雒神的心里却不以为然,自己之所以没有李飞练的快,是因为他是照着门派里的书练,自然要比自己摸索要快的多了。
    愉快的日子就在这样的打闹中度过了;每天早上,可以看到雒神与李飞坐在山顶练着气功(李飞被雒神硬拉来的,理由:对练气功有好处);中午,可以看到在山洞中,李飞坐在一个安全的角落练着气功(被雒神硬拖活拽来的,理由:还是对练气功有好处),而雒神则跳进池水中接受着“狰狞可怖”的洗礼。下午,两人在一片没人的小树林里对练,真实的情况却是,雒神在训练李飞的挨打、反应能力;尽管雒神已经很收力了,但每次下来,李飞还是满身伤;当然,不是见血的那种,而且,连他的脸也由于怕家里人的询问、担心得以幸免。
    这样的锻炼使的两人的技艺突飞猛进,尤其是李飞,简直就是一天一个样,三天不见,你准会发现他有一些不同;雒神每天在池水中的时间也增加了十秒,可以呆一分十秒了,算是一个很大的进步,通过每天早上的气功,现在身上半夜发作的寒气也不再增加,这对于雒神来说是个决大的鼓励,于是,早上的练气时间延长到了两个小时。
    同学们的录取通知书也开始陆续到来,拿到录取通知书的同学个个兴高采烈,没拿到的则是心情忐忑不安的等待着。
    当时间快到九月的时候,当大多数的同学们都拿到通知书的时候,当李飞那小子也傻笑着在雒神面前摇晃着手中的通知书的时候,当父母焦虑的眼神看着雒神的时候,雒神那平静无波的心也渐渐感到烦躁不安起来,暗自恼着:可恶啊,以我的成绩不可能考不上大学的,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竟然到现在我的通知书还没有回来?以雒神的性格,也会开口骂脏话,可想而知,他内心的焦虑也不比父母少。
    这两天,李飞有空的时候就来安慰安慰雒神,但当雒神想要和他对练的时候,立马推说有事,转眼不见了人影。李飞可心里不傻,这两天,雒神心里烦的要死,肯定想找个人来发泄发泄,自己陪他对练,那不是老寿星上吊找死吗?
    这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炙热的太阳把光与热大把大把的撒向地面。雒神坐在窗前,苦着脸望着外面,心里暗骂道:他***,现在都八月中旬了,这鬼天气怎么还这么热呢!唉!我的通知书哪,你现在在哪里啊?
    正胡思乱想着,忽然看到李飞兴冲冲的跑进了院子。看着他一脸的喜气,雒神心里猛的一动:莫非,我的通知书到了?想到这里,哪还坐的住,急忙起身迎了出去。
    一见面,李飞就大笑着说道:“恭喜!恭喜!阿神,你一定要请客啊!哈哈!你的通知书来了。”
    雒神听的狂喜,一把抓住李飞的肩膀大叫道:“在哪?在哪?我的通知书在哪?快点给我啊!”“哎!哎!哎呀!放手放手,痛死我了,”李飞一阵惨叫,肩膀被雒神一激动抓的疼痛不已。
    雒神放开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对不起了,兄弟,我一时激动,一时激动,呵呵!快点把通知书给我啊!”李飞揉揉肩膀,看着雒神的那个急切样,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从小到大,还真的是很少见到能有什么事让他急成这个样子的,看来高考同样也对雒神有着威慑力啊。
    看着李飞大笑不已,雒神忍不住脸色一变,对着李飞“嘿嘿”阴笑起来,同时示威似的活动活动手脚,那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小子,再笑,我就打瘪了。
    看着雒神变了脸色,李飞的笑声嘎然而止,慌忙从外衣的口袋里拿出通知书递给雒神。看着他的注意力不在自己的身上了,不禁擦擦冷汗,长吁一口气,喃喃道:“处于兴奋期与烦躁期的人往往都是不能招惹的,特别是像雒神这种怪物!”
    正欣喜的看着通知书的雒神抬起头问道:“哦,你刚才说什么?”
    糟,难道被他听到了?李飞看着雒神迷惑的眼睛急忙道:“没说什么,没说什么,呃,呵呵,你还不快点让你的爸妈看看通知书,他们这些天可是等的很着急的。”李飞来了一招乾坤大挪移。
    雒神哈哈一笑,转身向屋里奔去,刚冲进家门就大叫起来“爸!妈!快出来啊,我的通知书到了。”
    “砰!”卧室的门被近乎暴力般的打开了,接着,刚刚还正在午休的父母连鞋子也没顾得上穿就先后冲了出来。雒神的父亲一把从他的手中把信给抢了过去,双手微微颤抖着,欣喜的看着信封,脸上充满了做梦般的表情;雒神的母亲在一旁着急地催促道:“怎么这信封上面只有北京的地址没有学校的名称呢?快点打开看看,是那所学校的?”
    “哦!噢!好好。”雒神的父亲连忙应着撕开了信口,把里面的大红通知书拿出,打开来看着。
    “呀!”雒神的父母发出一声惊呼。雒神听到父母的惊呼后,心里不禁得意地想道:让父母这么吃惊,看来肯定是清华大学的通知书了;自己当时报填志愿的时候,可是很有信心的把清华大学排在第一志愿栏里的。
    看完录取通知书后,雒神的父母便用奇怪的眼神盯着雒神,然后问了一句:“阿神,你曾经报过台湾的思涯大学吗?”
    “那是当”雒神刚想回答那是当然,但只“当”了一半,神情一怔,猛的把通知书拿来过来,大红表面上“录取通知书”五个烫金大字排在最中央,而在这五个大字的下面一行比较小一点的字则赫然是“台湾思涯大学。”雒神愣住了,连在后面凑上来看的李飞也愣住了
    现在是二零一零年。两年前,也就是二零零八年在中国举行奥运会的那年,台湾政府受到大陆、国际,还有台湾内部民众的三重压力,终于被中国大陆收回。但也像香港一样,保持了50年根本不变的政策。
    雒神打开通知书,用迷茫的眼光看着里面的内容,不外乎你被我校所录取,什么时候到校,等等一些千篇一律的东西。
    “哎!这信封里面还有一封信呢。”雒神的妈妈有了新发现。
    几个人顿时清醒了过来,叫道:“快看看!快看看!”
    展开信后,只见上面写着:雒神同学:您好!自从台湾回归中国后,大陆每年会派出十名特优生到台湾思涯大学就读,以增进两岸之间的联系。鉴于你优异的成绩,所以,国家特派你为这一届的十名特优生中的一员去台湾思涯大学就读,望你在八月二十五日之前持台湾思涯大学通知书到北京区路十五号报道,当然,在台湾的所有费用,包括学费、生活费、等一切开支都由国家来付
    到最后,一番为国争光呀什么的慷陈慨词结束了信的内容。直看的雒神几人狂喜不已,父母亲更是喜的不得了,连学费、生活费也由国家出钱,家里可以减轻很大的负担了。天上掉馅饼,这么好的事,哪里去找啊!连李飞也称雒神真是有狗屎运!而雒神早已经脸上笑开了花,可以到台湾去上大学啊,嘿嘿,听说台湾的妹妹很漂亮的,还有心里已经开始谋划起来。
    下午的时候,家里人特别多炒了几个菜来庆贺,李飞当然也在席,多日来的焦虑终于得到了舒解,饭桌上的气氛真是很活跃,杯筹交错间,雒神与他父亲,还有李飞喝了很多的酒,到最后都醉了,醉的不知何处,醉的天翻地覆,醉的一塌糊涂,醉到心里乐欢天
    接下来的几天里,雒神在父母的带领下走亲戚窜门,向亲戚们一一告别。现在,雒神的父母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很自豪的对别人夸奖着自己的儿子,连脸上的皱纹也好象少了很多。毕竟儿子有出息了,做父母的脸上也有光啊。
    为了能够早点到达北京,不至于误了时间,在二十号的那天,雒神终于告别了李飞、父母等一些来送行的人,踏上了去太原的汽车。
    “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把雒神推上了世界的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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