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巷终究还是没有去成,一方面是因为佣兵们近期内还有任务,需要进行养精蓄锐,没必要去为了寻刺激而自找麻烦;另一方面,我也实在不想冒着被江老爸持枪追杀的危险,公然纵容江雅兰去那种地方厮混纵使在我的感觉中,江雅兰与那个地方最相衬!
    那么,晚上的行程便到此为止,约瑟夫手脚并用地将其他人赶走,然后热心地提议用他的车来送我们,虽然这比我们自己飞过去要慢得太多,可是,我没有拒绝的理由。
    “那就不客气啦!”江雅兰悠哉悠哉地横躺在后座上,将我赶到了前排,懒散地打了呵欠后,嚷嚷着要先睡一觉。我失笑:“你不是说你晚上睡不着吗?现在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她给了我一个白眼,伸展着肢体的同时回答说:“睡不着不代表不能睡,再说,我还要为明天养精蓄锐呢那个讨厌的家伙,马上就要回来了!”
    “谁?”我再问回去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回音,这妮子竟然说睡就睡,立刻进入了深度睡眠的状态中,真是败给她了!
    我又好气又好笑,摇摇头,正要回过头去和约瑟夫聊天,眼角的余光却在不经意间,掠过了江雅兰身上某处咳,她真的是长大了我发誓我没有心怀任何邪念,只不过当时那一闪而逝的景象,却也不是任何年轻男子所能真正抗拒的。
    心头不自觉地一热,虽然很快就将这个反应给压了下去,绝对没有让任何人知道,不过,我仍然感觉得非常尴尬,这妮子,穿衣服穿得这么束身干什么?
    看似专心开车的约瑟夫,突地自顾自地嘿嘿笑了起来,他侧过眼来看我,笑咪咪地道:“睡着啦?”
    “关你什么事?”我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他一点儿也不在乎,只是又将声音压低,且将那毛头凑过来,生怕不隐蔽地乐呵呵地道:“这位是你女朋友吧!”
    我狠狠地一眼白了过去:“往哪儿想的?好好开车她是我的‘女性朋友’!”
    为防万一,我在后面还是加了一句注脚,特别地将这几个字的发音加重。
    只不过约瑟夫的炎黄语水平实在是值得商榷。他大头连点,作出了自我陶醉状:“我就知道,像这样的既美丽又性格的美人儿,没有男人会放过的,如果他不是你的女人,我绝对会追她!”
    “我给你说过了,她不是我女朋友!”我没好气地将他的脑袋拍了回去,然后一字一句地再次做出解释:“她是我的朋友没错,不过我们没有那种关系,而且,我已经有未婚妻了,明白了?”
    约瑟夫眨眨眼,似乎是还有点儿迷糊,想再说些什么,不过,我下一步的动作让他什么话都要吞到肚子里去。
    我的手上出现了一把当今佣兵界最为流行的、坚罗国产的“飞鹰”大口径手枪,枪口正对准他的脑袋。不要怀疑,这把枪正是我从他的怀里拿出来,再摆到他脑门上做样子的!
    我露出了一个带着浓郁杀气的笑容:“有些话,我不想再说第二遍!你明白也要明白,不明白,也要明白!明白吗?”
    约瑟夫立时连个屁都不敢放出来。
    我当然不可能真正开枪,不过我既然这样做了,就已经证明本人是生气了,对我“非常了解”的约瑟夫,自然不会再去做惹恼我的蠢事。
    当然,他不明白,人总是会变的,尤其是一个身分特殊的人。正如此刻,说我生气,那是笑话,我只不过是在尴尬与做作之间,聪明地选择了后者罢了!
    颇为潇洒地将手枪转了个圈,再抛回到约瑟夫怀中,我眯起了眼睛,准备在这至少还有半个小时的车程中小睡一会儿,然而,约瑟夫却再次开口了:“呃可是,那个”
    “什么?”
    “那个你说,你有未婚妻了?”
    他的脸上很有些“不能置信”的味道,这令我非常不爽。难道以本人的才貌,还不能找老婆吗?
    “能找,当然能找我只是想问一下,那位美丽尊贵且幸运的小姐的情况罢了,你要知道,这可是一个非常值得探究的话题,而且,这个一定不会失礼!”
    用甜言蜜语做为前导,他的话十分地动听。同时,他心有余悸地摸了摸怀中摆放得端端正正、仿佛根本没有移动过的枪枝,话中又有所指。
    我翻起了白眼,不过,看他这可怜兮兮的模样,我也不想再这么吝啬,想了想,我终于还是决定在这个问题上,和他交流一下经验,毕竟在某些时候,在感情上,我做得并不高明我不相信他能比我做得更好,但,多一个想法,总还是一件好事。
    “嗯,我就和你说一下,她叫苏怡,你以前也算见过的”
    半小时的车程很快就结束了,车子停在目的地的大门前。
    约瑟夫看着气势不凡的豪宅,吹了一声口哨:“苏氏的千金,出手果然不凡!”
    我笑了起来:“这个你可说错了,这处宅院是我出钱买下的,不多不少,正好两千五百万!当然,宅子里面的一些设施,便是苏怡的手笔了!”
    “偶像啊!”约瑟夫倒是颇为惊讶:“我从来不知道你会这么有钱!”
    “用半条命换来的,我还觉得这少了呢!”
    “是啊是啊,要我说,至少也要让丛巫赔得倾家荡产才行!”
    回话的当然不是约瑟夫,我愕然回头,正看到江雅兰精神奕奕地坐起身子,一双大眼晶亮晶亮地看着我,一点儿也不像是刚从睡眠中醒来的样子。
    我倒抽了一口凉气:“你不要说你刚刚根本就没有睡!”
    “哪有?明明就是睡了!你们说的话我一点儿都没听到的!”
    你睡了又怎么知道我们在说话?
    我的脸开始发白,刚刚我和约瑟夫的谈话中,不可避免地有了些男人之间才有的共同语言,虽然不是见不得人的话语,不过如果被这妮子添油加醋地说出去,那也绝对是个麻烦!
    我开始上下打量着她,想着是不是干脆来个杀人灭口算了。
    也许是我游移的目光太过无良,江雅兰非常夸张地打了个寒颤,她举起手来,做真诚状:“真的,我什么都没有听到,我刚刚醒来才两三分钟而已!”
    真的吗?一向宁折勿弯的你,会做出这种样子来,本身就有问题!
    不过,我也真拿这妮子没法!干脆就不再为之伤脑筋,她应该也不是那种会在别人耳边乱嚼舌根的人自我催眠了一下,我强自微笑着拍拍约瑟夫的肩膀,在他同情的目光中走下车去。
    江雅兰活力十足地跟在我的后面,心情却出奇的好。刚刚走出两步,她猛地想起一件事,笑嘻嘻地走了回去,敲着约瑟夫的车窗。
    约瑟夫既疑惑又小心地将头探出来,露出了笑脸:“嗨,江小姐,还有什么吩咐?”
    江雅兰随手掏出一支眉笔,命令约瑟夫张开手心。约瑟夫看向不远处的我,我耸肩,然后很没有义气地半扭过头去。无奈中,约瑟夫依言而行。
    江雅兰迅速地在上面写了一连串号码,然后宣布道:“这是我的手机号码,要记好了!”
    什么意思?我立刻被街上呼啸的寒风给呛着了,而约瑟夫张大了嘴,且被这突然的“艳遇”给打红了脸,张口结舌地说不出话来。
    “那这个,意思是?”
    “想哪儿去了!”江雅兰极其粗暴地一脚踹在车门上,将这个大狗熊的美梦惊醒:“以后有什么刺激且好玩儿的事情,就打这个号码!ok?完全免费帮助,只要刺激就行!当然,如果不能让本小姐满意,就连今天晚上的帐一块儿记上!”
    后一句她虽然压低声音,但我依然听得清晰入耳果然是这样!我抚额长叹,还说没听见估计约瑟夫是给吓坏了!在一连串有口无心的应和声中,他逃命似地猛踩油门,瞬间冲出了数百米外,江雅兰嘿然冷笑两声,将手中的眉笔化为灰烬。
    此后,她看也不看我一眼,自顾自地伸了个懒腰,呵呵笑道:“车上没有睡够,我回去补一觉,明天见了!”
    她大剌剌踹开大门,进入庭院,近千坪大小的院落中,瞬间冒出数股强悍的气息,但又在看到来人的同时消没了下去。我在门口呆了一下,才举步进门,而迎接我的,却是禁卫军整齐划一的大礼。
    “陛下安好!”一个多月来随处可见的情景,已经磨的我宠辱不惊。
    我随意地挥挥手,让这些人退下,自己则是闷着头向里走,然而,在主屋的台阶上,却有人挡住了我的去路。
    “谁呃,苏怡?”
    毫无疑问,微笑着的苏怡,一定是我的人生中最为深刻且亲切的印象之一,她的微笑几可成为经典。
    在她的笑容里,几乎蕴含着她一切的精华这样说可能有点儿玄,可是,以她的未婚夫的名义发誓,我觉得,只有微笑着的苏怡,才是真正的完全的苏怡,正如此刻。
    在她的笑容里,我很难保持诸如急躁、恼火、苦恼之类的情绪,对这一点,我既佩服又感叹,同时,也非常地享受。毕竟,在以后漫长的日子里,最具有名正言顺的拥有资格的,仅我而已!
    苏怡伸过手来,轻轻地挽住了我的臂弯,和我以同样的节奏漫步。
    她和我都非常地喜爱这种感觉,尤其是当两个人的肌肤在这有限的接触中,似连非连之际,那种闲逸悠远的味道,是一种非常棒的经验,在我们之间的关系确定下来后的几个月中,我们单独相处的时间寥寥无几,只要拥有这样的机会,我们总爱在这种情形下交流。
    “斯蒂安来信了,她已决定退出本次联合长老会议,回去照看隘列,当然,也要为即将出生的宝宝做准备!”
    哦?老姐终于低下她高傲的头颅了吗?
    我开始为数千公里外的姐夫祝福。
    也就在一个星期以前,他在天堑洋上,碰到了那个将黑暗世界闹得底朝天的“异物”当然,隘列仍然拥有着在极天洋上初见面时对“异物”的强烈兴趣,所以,他
    似乎忘记了当初的谨慎小心,贸然出手,准备将“异物”一举擒下,其结果却是两败俱伤,双方都是拖命而走。隘列刚回到神英在天堑洋上的一个分部,便力尽昏厥,一连几天,都徘徊在生死线上,近两日方有所好转。如此严重到致命的情况,自他出道之后,尚属首次。消息传出,黑暗世界为之大哗,对“异物”的实力水平,自然又有一番新的认识。但更多了一种“趁它病,要它命”的投机热潮,一时间,天堑洋上人头涌动,黑暗世界的人马满大洋地飞来飞去,想趁机找到应是重伤未愈的“异物”立下这惊人的功劳。
    而这在股热潮之外,像我这样和隘列或多或少还有点儿交情,且又与事情本身没有什么关联的人,便只将注意力放在了他的生死上。
    至今晚为止,唯一还值得庆贺的,便是本来还在闹别扭的老姐的回归,想来有她坐镇,隘列应是想死也难!相比之下,我们这边却是好得太多了我和苏怡对望了一眼,心中均有所感。
    “还有,历史学院的院长很不好说话,他对你几个月都没有来上课的事情,很不满。要求将你劝退的申请在我那儿已经积了好多,你最好还要想个很好的理由来解释”
    刚刚还是生死之事,现在突然转变了话题,不协调中,却很有天上人间的强烈对比。
    在悠然舒适的感觉如潮水般扑来,将我淹没的时候,这问题还算得了什么?我也只是眨眨眼,完全不把这个放在心上:“没有关系,这种小事情,我相信你能够帮我摆平的!”
    苏怡淡淡地白了我一眼,说不上是生气还是撒娇,我近来才发现,她的这种表情总是非常微妙,耐人寻味,细细品尝,自有一番细腻的风情,我喜欢这一点!
    乐陶陶地笑一下,我低下了头去。在这种情调中,如果再不趁机占点儿便宜,那还叫男人吗?
    今夜,我必将微笑入眠这便是我所期待的生活!
    告别了苏怡,我回到卧室里,看着宽敞的房间里,充盈着生活气息的装饰,再想前一个月身边那无时不在的富丽堂皇、帝国作派,我不得不为现在的生活而感动。
    扑在床上,我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正准备好好地睡一觉,以迎接明日的大学生活,外面的静静的夜色蓦然变得嘈杂起来。
    我微愕,有禁卫军严密把守的院落,也会闹贼吗?我立时来了兴趣,跳下床整整衣服,正准备出去看热闹,门上已是一声巨响传来。
    “砰!”卧室的大门仿佛被重锤轰击,在大声的呻吟中猛地向后弹开,打在了门后的墙上,再惨叫着反弹回去。
    再一声轰鸣,一道人影大笑着冲了进来,声音沙哑,却隐蕴真力,震得四面墙壁嗡嗡做响!
    “好家伙,真的还没死啊!”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这人已经一拳头打向我的胸口。**力量是挺大的,但却没有任何的真气蕴含其中,当然也就没有什么杀伤力。
    我眨眨眼,不闪不避地让这一拳打在我胸口上,借着这个机会,正好看到来人的脸庞。
    我呆了呆,两秒钟才从以往的记忆中找到了这张脸:“容容可为!”
    竟是这个跑到昆仑山上去苦修的容家大少爷!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据苏怡和江雅兰讲,容可为虽然是和她们一起修习武功,但他毕竟没有江雅兰那误打误撞得来的惊人基础,也没有苏怡举一反三的绝高天资,与两个进境神速的少女相比,进境实在平庸。
    以他的心胸性格,嫉妒是不太可能的,不过,自尊心可是大受伤害。一气之下,干脆连学也不上了,一年前深入炎黄内陆,直抵西北高原,要在那种苦寒之地磨砺自己,已是很长时间没有消息了,没想到他竟在这个时候回来!
    “什么这个时候回来!我已经回来了一个月了!只是陛下您事务繁忙,不曾知晓罢了!”
    拉开点儿距离,这小子充满着讽刺意味儿地给我行了个半跪大礼,明显地想看我的笑话。
    如果再早时日,我可能还会红红脸皮,但现在东风吹,战鼓擂,这个世界谁怕谁?
    “罢了!”
    淡淡地一挥袖子,连眼尾都不扫他一眼,我迈着方步越过他的身子,向门外走去。
    可没走出两步,后面偷鸡不成的容可为已是恼羞成怒,冲上来要掐我的脖子,我才待反击,门外已抢入三五个禁卫军高手,齐齐高喝:“不得无礼!”
    容可为停下了手,脸上嘲弄之色却丝毫不减:“呵,这算不算是皇家威严呢?”
    我失笑,示意这几个禁卫军退出去,眼眸却斜睨向不可一世的他,颇有所思:“看来,这一年的苦修应有所得日子毕竟还没有白过!”
    容可为听明白了我的话,他颇为自得地一笑,比较嚣张地看着几个禁卫军出门,脸上却突地一怔,然后猛然击掌大叫:“糟了!把他给忘了!”
    谁?
    我正奇怪他这句没头没尾的话,门外面已经响起了中气充沛的大骂声:“容可为,你这个xxx的,你自己跑掉了,把老子我留下又是怎么一回事?我***可不会飞檐走壁喂,放开我啊,没听见吗?我不会飞檐走壁,跑不过你们这些高手的!”
    这个声音是我微带着些疑惑回头望向了容可为,容可为摊摊手,一脸的无奈:“刚刚走得急,一路冲过来,把混子忘那儿了啊,你不知道吗?这小子坐着钞票飘洋过海,到这儿来上学混日子了!还和你报的是同一个学院!”
    竟是混子!
    我呆了呆,然后笑得非常开心,这下子,我的大学生活必是更加有趣了!好,很好!
    在中天帝国的皇帝陛下,为自己以后的生活进行美好设想的同时,同在一个大洋上的另一座岛屿上,联合长老会的例行会议,却依然进行得如火如荼。
    虽然神英的一位大长老退出了会议,但长老会并不以减员为理由而稍有松懈,在夜色笼罩天地之时,百多位长老仍在踊跃发言,争相道出自己的见解。
    与主流人士成鲜明对比的,是中天帝国长老会的首席长老大人。他老人家可能是年龄大了些,渴睡!所以,就在会场中低垂着头,闭目养神去了。
    与这位颇具代表性的老人状态相接近的,大约还有十多人,如果大略地统计一下,就可以发现,这些长老,有一半是埃玛祭司一系的长老会的中坚,还有一些,却都是各方长老会的旗帜人物。
    例如中天帝国长老会西殿派的领军人物,杨子善,杨大长老。
    他外表与身边的张首席差相仿佛,然而,在他低垂的眉眼下,却已是一片寒透了的心肠。
    那些没有影响、没有号召力的老朽之材,在那里叫唤有什么用?他们根本不能代表长老会的意志和权力。只有那些具备着极高传统势力的重要人物,才具备一锤定音的能力。
    埃玛近年来内部团结,与实务部门没有冲突,其长老在联合长老会上不闹不争已是意料中事,然而,其他各方饱受打压的长老会的头目,竟然也没有任何有价值的表示,这说明了什么?
    名存实亡,名存实亡啊!
    联合长老会在千年的传承之后,在此时此刻,已等于完全地没落已没落到了人们根本就不愿意再为之付出哪怕一点儿努力的地步。大部分人都认为,反正就算是联合长老会没落了,那情形也不会比现在更糟!
    然而,和那些人的情况绝对不一样的是,中天帝国长老会绝不允许联合长老会倒下去!
    不同于神英的散漫、梵河的虚妄、埃玛的稳定、丛巫的无谓、禁忌的形式,中天帝国长老会应该也算是炎黄的长老会,是当今黑暗世界的六个长老会中影响力、号召力、实际操作力都最强的一方。
    由于各位长老所代表的势力的大力支持,中天帝国长老会,可以说一手把持着中天帝国的内外事务。
    如果不是东府西殿互相攻击,内讧不断,长老会的实力应远不止此。
    能够在中生代与新生代的实力不断增强的今天,得到如此丰厚的成果,炎黄古老的道德传统功不可没,然而,更具备现实意义的,却是当今黑暗世界的大环境,并不许公然反抗长老会权威的存在,炎黄精英人物的性格一向如此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将事情干一半并不是他们的性格,他们要的,是一举功成。
    如果联合长老会垮台,中天帝国长老会便再也没有了存在的大义名分。现在都在蠢蠢欲动的中生代、新生代的顶尖人物们,还会为了所谓的敬老尊贤,而继续供奉着他们这些老人吗?
    数十年的修身养性,杨子善的名利心,其实也差不多到了淡薄至无的地步,然而,他却始终有一个极大顾虑:“想一想现在的情形,这无疑是一个天才的时代。然而,如果是正常的天才的时代,当然不需要老朽之才来制约他们的发展可是,这都是一群什么样的天才!”
    环眼全球,六大力量的后起一代,已经将暴力、破坏、疯狂、怪癖、野心、阴谋、私欲等阴暗的情绪,发扬得淋漓尽致,而这其中,唯独没有德行!
    这简直就是道德沦丧、力量唯尊的“黑暗时代”的翻版!让这样一群年轻人把握黑暗世界,是天上的神明准备让这个世界崩溃的先兆吗?
    想到这里,他的脑中不得不闪过几个年轻人的影子,也不得不小小地给自己刚刚的结论后面镶上一条尾巴:“当然,也有一些人很不错的只是我们炎黄的传统道德教育虽好,但,是不是也应该改进一下了?”
    他悄悄地瞥了一眼一旁好似已经睡去的首席长老,心中少有地纷乱如麻,再也忍不住低低地叹了一口气。
    无聊的会议仍在进行着!
    日子很快地上了正轨,我很迅速地适应了岛上正常人的空气。开始了略显忙碌,但远较那种非人的经历更轻松自在的生活。
    唯一有些意外的是,当身边多了两个惟恐天下不乱的大痞子、大混混、大流氓的时候,我的人生规画似乎有了些偏移。
    这是一个极其普通的早晨,冬日的阳光还隐没在山的那一头,天空中仍是一片昏暗,而早起登山的我们却已经爬上了半山腰。除了正忙于全球巡演事宜的有容妹妹,所有的年轻一代都聚集在这里,享受着只属于我们的清晨时光。
    在盘旋而上的山道公路上,苏怡、纤纤和混子骑着山地车,以悠闲的速度行驶,而我和容可为、江雅兰则徒步而行,保持着与山地车同步的速度。虽然冬日的清晨寒风凛冽,但对我们而言,似乎并没有什么影响。
    “不要拉我!我今天上午还有课,不能去陪你们胡闹,王老头是根本不会留情面的!”
    我一口拒绝了混子要我逃课的无理请求,甩开混子拉我的手,迅速地前跑几步,而他则骑着山地车不依不饶地追了上来,如果不是怕万一失手的话,他会被我甩到山地公路下面去,我早就对他不客气了!
    “小宇,逃一次课没事的!王老头绝不会当掉你的,怎么说你也是他的得意门生,你只要陪那个老头多谈一点儿炎黄的古典音乐史,他就一定会让你毕业的!”
    趁着大清早没人,容可为非常嚣张地脚踏岩壁,身体几乎与地面平行,如履平地般走在陡峭的山壁上,听到了我的解释,他落井下石地给我出馊主意。
    我朝他翻了个白眼:“废话!我就是不想同那个王老头在一起说话,才会拒绝你们!”
    容可为还没有发笑,来自他头顶的绝对压力已将他打落尘埃,刚刚骑到这个地方的苏怡轻轻一抬车把,潇潇洒洒从他身上一跃而过,天空中的始作俑者江雅兰放声大笑,还不忘对已经灰头土脸的容可为做了挑衅的手势敢上来打一架吗?
    具备着绝对实力优势的江雅兰,将桀骜不驯的容可为克制得死死的,也只有在这时,我才能见识到混混之所以为混混,那能屈能伸的橡皮功夫。
    “不敢!”容可为的脸笑成了一朵花,向着天空上的江雅兰遥遥拱手道:“江大小姐玉足轻踢,小子这里生受了!”
    无耻之尤!
    大概这里的所有人,包括最温婉的纤纤在内,都要在心里给这小子下这个评语,当然,我们的容少爷对这个也是丝毫不在乎的,他若无其事地拍拍身上的灰尘,依旧笑呵呵地跑步,江雅兰在无形之中便讨了个没趣,自然也就不会再和他纠缠下去。
    他真的若无其事吗?
    几日来,经常和他切磋功夫的我,很怀疑他现在的状态那种刻苦,并不是无所事事的人能做出来的姿态。
    容可为是典型的外圆内方型,虽然他把江雅兰当朋友,知其性格甚深,再加上自己的脸皮厚,并不把她偶尔出格的行为放在心上,不过,如果长此以往,江雅兰总仗着自己的实力优势欺负下去,早晚有一天,会真正地伤到容可为的自尊心,他也早晚会有爆发的时候
    那时候,对大家的感情,便很不好了。也许,我该和江雅兰说一下,当然,如果让苏怡当中间人,效果应该会更好一些我正想着这件事情,天空中视野最佳的江雅兰却已是一溜风火地跳了下来,十二分不客气地站在了苏怡的后座上,扶着了她的肩膀。
    我愕然望向她,她只是一撇嘴:“那个金毛鬼子来了,正从那边登山,好像要截住我们是男人的话,就把那个苍蝇一脚踢下山去,这几个月都要烦死了!”
    苍蝇?我只楞了一下便已明白来人的身分。
    近日来被江雅兰如此称呼的,也只有前学生会主席,来自坚罗的高材生,理工学院第一才子的卡尔。博格了。
    卡尔。博格在去年苏怡刚入学时,当选为上一届的学生会主席。虽然每一年的主席一职都由全校学生公决,然而按照不成文的惯例,学生会主席的任期均是两年,在这期间,应是不会被罢免的。
    然而,当苏怡加入学生会的那一刻起,他也就注定了将要成为第一个只当“半截”的主席大人。
    今年九月分入学后,全校学生选举,仅加入学生会不过七个月的苏怡,已经以她无懈可击偏又炫目多彩的惊人手段,以及无人可及的超凡魅力,以绝对的优势在选举中将卡尔一举斩落马下,赢得了学生会主席的席位。
    卡尔。博格当即成为了失意者,然而,仅在一天之后,在一次校内记者的专访中,这小子就语出惊人:“我理想中的女友应该比我更优秀,这使我有向上追赶的动力,从这一点上看,苏怡是我的理想情人!”
    在说完这句话后,他还隐约地表示了追求苏怡的想法。
    我还不知道他这样讲话用心何在,不过,我知道,如果不是当时苏怡和有容等人死死拉住暴走的江雅兰,现在这位有“太阳”之称的俊美青年,大概只会化做宇宙中的飞灰,连灵魂都要被江雅兰的辣手蒸发干净!
    当时,苏怡正忙着我登基即位的准备工作,同时,也要听从长辈的吩咐,开始为自己的订婚仪式做准备,连续三个星期没有回校,自然也就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然而,等到她回来的时候,这个问题已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越发壮大,并在整个东盟大学内掀起了一场八卦风暴。
    苏怡在那关键的三个星期内沉默,无疑是一个无奈的失误,由于这段空白期的孕育,人们的想象力已经发挥到了一个无法抑制的惊人高度,无数的流言开始在校内传播,虽然未必会对苏怡造成什么人身上的损害,但无疑的,这却会很伤害我们两个刚刚才确认下来的爱情关系。
    至少,江雅兰是这样认为的!
    所以,已经被苏怡勒令不准动用武力的她,便在一个公共场合,以苏怡密友的身分“漫不经心”地捅出了“学生会主席大人已经订婚”这惊天动地的大消息,并明讽暗刺地针对某人,视其为居心叵测、用意深沉的无良之辈。
    此言一出,全校学生一起哗然。
    由于这是苏怡的私人问题,其他人无法也没有资格去置喙,所以,在一阵无序涌动的风波过后,在苏怡这里找不到突破口的诸多狗仔队成员们,开始向立场暧昧的卡尔那里涌去。
    这位前学生会主席回答得一如既往地模糊:“或许是真的吧,毕竟是江小姐说出来的。但我还没有从主席那里得到证实。出于我个人的立场,我会在以后的日子里,向主席弄清这件事的当然,是在她不介意的前提下。”
    如此,他又将矛头指向了苏怡,而说这句话的时间,正是在我到达岛上后的第四天,江雅兰由于某位宿敌的到来,虽然又是怒火冲天,但也终究没有去找他的麻烦,而我和苏怡,则出于各种考虑,还没有对此做出解释现在看来,有必要下一剂猛药了!
    我望向苏怡,苏怡也看向我,两个人的目光交会,在其中的感情隔空交流的同时,我蓦地生出了一个绝妙的念头,当然,这需要大家的配合,首先,是江雅兰“问一下,那个卡尔现在的位置?”
    “还在山那边大概我们下山的时候,就会碰到他了!他一定是过来堵我们的!”
    再一次地加强自己的判断,江雅兰将手指捏得咯叭咯叭地响,如果苏怡或者我同意,她一定会让那个卡尔从人间蒸发,并且保证不会让任何闲杂人等知晓。
    我不理她,只是抬头看看天色,一路打打闹闹,等到我们沿环山公路到达山顶,再下山的时候,时间应该已经指向了七点钟,那时山道上行人应该多出很多嗯,那样效果会更好!
    我开始微笑,这样的笑容,赢来了混子和容可为两个同为混球一族的敏锐的感应。我对他们两个比出了一个隐秘的手势,笑容越发灿烂没有哪个男人会不乎自己的老婆被人追,我也一样!
    如果天上果真有神灵的话,那么,就请你们暂时原谅我吧,毕竟,我还不满二十岁!
    说话间,环山公路已经开始向下盘旋,行人开始多了起来,所以我们也就很顺应时势地恢复了比较正常的姿势。
    江雅兰非常霸道地占据了最应该属于我的位置,就站在苏怡的车后座上,张开双臂,享受着寒风扑面的快感,惹来行人的侧目。
    容可为一直在怪叫着催促混子加速,希望能让山地自行车的速度,提升到一百公里每小时而我,则比较平静地坐在纤纤的后座上,一边照拂着已经有些出汗的纤纤,一边默默地计算时间。
    这是一段暂时没有别的行人的空白地段,那个卡尔,离我们也不算远了,我露出了一个笑容。
    在耳边轻声嘱咐纤纤小心,我的身体开始蓄力。当在这里对劲气感觉最敏锐的江雅兰颇为疑惑地回头后望时,我腰身一挺,蓦地冲天而起,在嘿笑声中向着江雅兰直扑过去。
    “让位!”
    蓄势以待与仓促应变的区别,马上显现出来了,更何况我们之间还有一层相当的实力差?江雅兰在全无防备之下手忙脚乱地反身格挡,却被我一招三式打得不亦乐乎,狼狈逃起之际,已被我早已计算好的一脚余波扫中,闷哼声中向后抛飞。
    我轻松踏上苏怡的车子后座,江雅兰只能在怒骂声中,落到了纤纤的后面。
    身前的苏怡笑得非常开心,我笑吟吟地道:“我来骑吧!”
    言语间,已经和苏怡完成了一个轻松的小挪移,苏怡站在后座上,轻抚住我的肩膀,却又弯下腰来,将朱唇凑在我的耳边,低声询问:“你想干什么?”
    我将江雅兰的骂声和两个混混的口哨声完全屏蔽,只是回过头,轻吻了一下苏怡的脸颊,在她微红的俏脸中,笑得越发开心:“说实在的,我对那个卡尔很不爽,但如果教训他,又总觉得是大人欺负小孩儿怎么样也要想个法子,让这个人死了那种龌龊念头才成!你说,我该怎么办?”
    苏怡微微直起身子,显然是想考虑我现在的想法,我当然不能让她那天才的大脑将我的算计给剥皮拆骨,神念感应中,那个小子已离我们不远,我也就在此刻揭开谜底:“老婆,让我们两个来玩一次心跳吧!”
    我的身体蓦地上冲,在苏怡微感惊讶的叫声中,一个翻身来到了她的身后,再环腰将她抱住!
    失去了前方的掌控,车子立刻就开始大幅度地晃动起来。虽然就算是车子撞破栏杆摔到山下,也未必能伤到我们一根毫毛,但,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却仍让苏怡本能地贴在了我的身上!
    好爽!
    我敢发誓,这是我和苏怡自认识以来最亲密的一次贴身接触!以前,我只有色心而未有色胆,此刻,大义名分下,胆色俱全,我有什么干不出来的?
    “深呼吸!”
    我的嗓音开始沙哑起来,我深深地吸入了一口寒风,苏怡的腰身也在微微波动。当她完美的身体曲线与我完全接触之际,我抬起一只手,轻轻扳过她的脸,在一连串倒抽凉气的“滋滋”声中,让两个人的唇瓣紧紧贴合。
    寒风呼啸而过,侧面的岩壁在狭窄的视野中变得千奇百怪,似乎下一刻便要整个地倾倒下来,山地车开始越发不可收拾地摇摆着前冲,随时都有可能把我们两个人给抛下去。
    而在此刻,我却完全闭上了眼睛,相信,苏怡也是我真的感受到了她的心跳,在我手边,没有一点儿节奏,和我的一般无二!
    在唇舌交缠中,苏怡回过身来,搂住了我的肩膀,两个人的脸颊贴在一起,渐渐地变得火烫起来。
    在此刻,外界的一切响动均不在我的感知范围之内,我先前所设想的情节,都没有出现,只有这个心跳中的吻,正以其超出预期千百倍的灼热奔放,将我整个人都融化在其中。
    转瞬间即到山脚,唇分,车停。
    我跳下车子,像一个绅士,对苏怡伸出了手,苏怡的脸庞在片片粉红色泽光晕波动下,越发美艳不可方物。
    她轻扶着我的手,跳下车子,四面一片寂静,我吁出体内的热气,让它在空中形成一道绵长的气柱,然后垂下头,在苏怡的耳边低语:“今后,我大概是什么都敢干了!”
    苏怡失笑,如同千百朵鲜花同时怒放,在我眼前绽开娇姿,她似有所指地握起了我的手,我在此刻才发觉,我的手甚至是我的全身,都因为刚刚那奔腾的漏*点而微微颤抖着这不是害怕!
    我郑重其事地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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