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三大制约”的说法,自神话时代末期“神圣教廷”在罗巴洲崛起,一直到“光明的复苏”战役之前,这近千年的时光里,是“三大制约”的“萌发期”正是在这千年之中“三大制约”从无到有,飞速发展,创造了人类文明史上的奇迹。
    对这一点,笔者一向是持辩证态度的。
    “三大制约”高速发展了是没错,不过如果称其为“人类文明史上的奇迹”则显得过誉了!
    我以为,无论如何,这“三大制约”也称不上是“从无到有”的!
    神话时代末期,在罗巴洲还没有被“上人”给“切断”的时候,穹天星上的文明据点,已经太多太多了,在这种氛围下,深受两河流域古老文化影响,又摆脱不了罗巴洲本土文化渗透的“神圣教廷”真要说出一个“从无到有”来,怕也是有些理不直,气不壮。
    当然,就更不用说年轻的“真主圣战”还有换汤不换药的“异党”了。
    所以,我们勉可称其为“宗教”却很难将之概括为“文明”
    不过“飞速发展”这个词组,用得极好,形容得恰如其分!不到千年的时间里“三大制约”能发展到如此规模,实在让很多人都无法置信。
    经过笔者多年的研究,至今唯一可以确认的一点原因是:这千年中“三大制约”没有犯过任何原则上的错误!
    除了“光明的复苏”!
    后起之秀三大力量所谓的“三大制约”“六大力量”与“三大制约”所以交恶,历史上原因很多,除了一些惯常的,如“背后伤人”、“了无信义”、“阴险狡诈,难于为伍”之外,还有一个极其重要、但又十分隐晦的原因。
    “光明的复苏”战役之后,黑暗世界的力量空前衰弱“三大制约”也好不到哪里去。双方暂时达成了力量上的均势。
    不过,由于多年战争的磨砺,黑暗世界的顶尖高手,依然具备着相当的优势。如果这群高手不惜代价,将“三大制约”抹杀干净,也并不是一个多么艰巨的任务。
    不过,深知黑暗世界传统的“三大制约”抛出了他们最后的法宝。
    近三千颗“神之原石”!
    被圣力、神能、秘法三重封印的三千颗“神之原石”!
    这里面,几乎就承载着由古到今所有的文明力量。
    当时,所有人都惊呆了。
    在那一刻,教皇尼古拉三世、先知穆罕默德、党首拉维佳,在世界的三个相距万里的角落,同时扭开了三个巨大容器的开关,由近万名“三大制约”高手连续灌注力量,达三年之久的“重生之光”启动了。
    带着三千颗“神之原石”冲天飞起,在十五公里高的某处轰然爆炸,爆炸产生的冲击,将三千颗“神之原石”
    震散四方,飞入天空、大地、海洋。
    而后“三大制约”宣布:“如果敌对双方能够达成一定的共识,签署有效的协议,那么,如果黑暗世界能够找回那三千颗被封印的神之原石的任何一个,三大制约都将无偿为其解封,保证信息的完全读取。”
    就是这样“光明的复苏”战役结束了。
    黑暗世界未解之谜三百问最近一段时间,我方致力于研究完美解除“神之原石”封印的问题,在最近,得到了一些进展,特报告如下:“神之原石”上的封印由教廷、圣战、异党三方合力加持,现已证明无误。
    其上一般由最具敏感性的“圣力”为外壳,由最具攻击性的“神能”为过渡,再由最具消融力的“秘法”为做最后一层的保护。
    三力在长时间的共存中,产生一定的“互动”现象,而使封印更难攻破。
    详细资料省略
    总结破解方法如下:其一“超限阶”高手强行破除,成功率极高,但信息必会第一时间注入破解者的大脑,无法实现资源共享,且“超限阶”存在有待考察,实施机率不高。
    其二,运用我方刚刚研制的超精度能量光谱分析装置,使用纯科技手段,逐步破解。成功率接近百分之六十,不过耗日持久,初步估计,速度仅能达到五十年一个的地步。好处是对于分析“三大制约”功法的能量结构,有非常重要的实验价值。
    其三,根据数年前考古发掘的神话时代的资料,确定有一个“纯粹之瞳”的存在。其义在古语中为“纯洁少女的眼眸”通过破译资料,确认其为一种“遗传性能量结晶”通常在载体身体发育成熟后显现。
    其可能载体,是心思单纯、保持纯净体质的少女。
    根据资料记载“纯粹之瞳”成熟后,将在载体的眼眸中,形成纯能量结晶,具有规律的,可操作的能量散溢模式。
    它的作用,是还原一切有规律的能量结构,使之成为最原始的、类似于热能的结构形式,理论上说,它也可以将“神之原石”上的封印还原。
    不过,一切都只是资料和理论的推理,可行性极低。
    另外,资料上显示“纯粹之瞳”的拥有者,对各类精神攻击反应强烈,反噬率极高,如果发现目标,建议不要使用精神类功法,以免受挫。
    并且,如果封印力量过于强大,很可能会导致载体透支生命,造成无法预料的后果。
    禁忌科技力量解密档案四四七号“是纯粹之瞳!没错,就是那个!没想到,竟然会在那个小姑娘身上!”
    在黑暗中蹒跚前行,多嘎的体力流失得很快,但心情却越来越兴奋,这真是一个伟大的发现。
    一次例行公事的侦察任务,却得到这样一个有价值的情报,这无疑是一个奇迹!
    体力流失得越来越快了,以至于他不得不暂停下来,略微调息一下。
    黑夜愈发地深沉了,在这样的环境下,即使是休息,多嘎也保持着高度的警戒,方圆数百平米内的风吹草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不过,似乎有些事情,不是他这种级数的人能够明白的
    “多嘎,你都干了些什么!”
    带着些微的寒意,一个身影从最黑暗的阴影中移出来,完全地超脱出多嘎的感应层次,因此一出声,便将多嘎惊得一颤。
    “啊,是你!”
    一惊之后又是一喜,在这种境况下看到同志的感觉真好,多嘎一时间把对方不善的语气都给忽略了。
    他猛地直起腰板,急声招呼起来:“快,快带我去见老板,我有要紧事要报告!天啊,是纯粹之瞳,是纯粹之瞳啊!”“纯粹之瞳?”
    对方的瞳孔一缩,本来已蓄满劲力的手掌,缓缓收在身后,这个名字实在太惊人了,以他的心机也要为之一颤。
    竟是“纯粹之瞳”!
    “跟我来!这件事,你要好好地与老板交代一下!”
    多嘎的性命,在他自己还不知道的情况下捡回来了,不过,就因为他这一句话,已然掀起自黑暗时代之来,黑暗世界最大的一场风暴。
    新纪二五七年四月五日,东盟大学东校区历史学院一角。
    时已黄昏,几道金红色的光线,透过繁密的林木间隙,洒在刚有些绿意的草地上,给这阴暗的空间添了些光彩,也增了些暖意。
    光线在逐分逐毫地移动着,当太阳沉到山头那边去的时候,这片小树林就要完全进入黑暗之中了。
    这片小树林对我来说,有一种特别的意义,当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我总爱在这里消解苦恼。
    在它前面停步,我紧了紧身上的风衣,看着日头,心中念头纷至沓来,不愿意给我一个清静的时间。
    本来是查资料查累了透透气,不过却在无意间想起昨夜发生的事情,心境便为之一乱。
    我们没有从两个俘虏口中,得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甚至于连他们的来历都没有搞清楚,只因为在回家后半个小时,这两人便先后暴毙,看迹象,应该是被某种诅咒术法远程击毙,动手之人的术法修为不可轻忽。
    而更要命的是,即使是对方有了这么大的动作,我们竟也查不出他们的手法来历,对方之神秘莫测,可见一斑。
    我自己还没有什么,毕竟对方再怎么神秘莫测,也不会对我造成什么威胁。不过,朋友们的安全,倒是要好好考虑一下。
    在我的要求下,近些日子一直闭关修炼的朱翎和白石双双出关,护住最没有自保能力的有容和纤纤,至于混子,就让容可为去费心吧!
    在这种氛围下,齐贤、胡峰他们大大地紧张起来,立刻全面提升家中的防卫级别,不过与其说是紧张,倒不如说他们是在两年的沉默下生出的兴奋反弹!
    昨夜的事情,就如同在湖中心投下的一颗小石子,荡漾出来的一波又一波水纹,搅乱了本来平滑如镜的湖面,这混乱虽然微弱,但仍使人心烦。
    “呼!”吁出一口气,白色的气柱前突数公尺之远,没入了树林深处,借着这一个动作,我暂时摆脱了心里的烦乱,心境恢复到最佳状态。
    目光扫过这片树林,以我的超常视力,即使其中的光线昏暗,我依然可以看到内里特别辟出一块空地中,那一株已有三十余年树龄的相思树。
    这株拥有着无限诗意的树种,正伸展出它繁茂的枝条,呈辐射状散向天空,嫩绿的枝叶在这逐渐黯沉的光线中,仍是非常耀眼,在枝叶的遮掩下,一朵朵金黄色的小花正瑟瑟地颤抖在风中,这一场春寒,真苦了它们!
    “开花了呀!真难得!”
    我不由得惊讶了一下,这个岛屿位处暖温带,本来并不太适宜相思树的成长,这株树能正常地生长三十余年,已经算是个小小的奇迹,而在这种恶劣的天气下开花,实在是很让我吃惊。
    “本来有机会看到相思豆的,可是这温度突降,不知会对这花造成多大的伤害!”
    今年,它会结果吗?
    不知不觉走到树下,仰头看向翠绿的长枝上点缀的黄花,又是一阵劲风呼啸而过,一朵嫩弱的小花终禁不住摧残,在风中颤颤地落下。
    我伸出食指,让它停在我的指尖上,一时间若有所思。
    去年,也是在这个季节,也是在这树下。
    只是那日,青光明媚,万物荣生,**点钟的阳光正是生机勃勃,洒下一地灿烂的碎片。
    就在我此时站立的位置,佳人面上飞红,却仍是笑意盈然。没有这嫩弱的黄花做背景,只有满树翠绿陪衬,令我痴然无语。
    想当时,我搂着她颤抖的身躯,感受着温香软玉,任春风拂掠,心中是满满的得意之情。竟然还能硬扯出前人的诗句,为那情景做注脚,虽惹得佳人娇嗔,却也风情无限。
    只是现在想来,便觉得自己当日之举太过轻狂。
    摇摇头,弹动手指,让这朵小花飘落地面,无声无息地融入泥土之中。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伸手抚住粗糙的树皮,心情莫名地复杂起来,可能是年龄渐长,心思已远没有当年的单纯,总是在不知不觉间生出许多的感触,正如此刻。
    “也罢,我是真想看到相思果,这就助你一臂之力好了!”
    终还是抵不过自己心中的怜意,我决定助此树一臂之力,帮它挡过这次严寒。
    蹲下身去,我开始在树下的泥土中勾画阵法,不用太复杂,一个简单的聚力小阵就可以了,只要我在其中注入些极限高手特有的生气,便可保持三五日内,此地温暖如春,同时也能够提供给树木养分。
    想来今年秋季,有极大的可能结出果实来。
    “做这种事情,有必要吗?”
    懒洋洋的声音自我身后响起,我愕然回头,容知雅似笑非笑的容颜,映入我的眼帘。
    “好久不见!”
    “啊,好久不见!”
    真的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看见她了。
    大概是去年夏天,在我和她之间,那一场突如其来的冲突之后,她为了放松心情,只打了一声招呼,便开始满世界的游玩,连新年的时候都没回来。
    想一想,也有**个月了吧!
    大半年的时间,并没有给她刻上什么痕迹,事实上,她今年已经二十八岁,可深不可测的术法修为,使时光无法给她造成任何伤害。
    长年酗酒,虽然不会影响她的健康,但醉意朦胧的眼神,已经再不会有所改变,只是眼神中偶尔闪动的流光,仍使她具备勃勃生气,当然,也具备着使男人飞蛾扑火的致命吸引力。
    一袭深黑色的牛仔服,穿在她身上既帅气又充满魅惑,至少,我的眼神很难从她修长圆润的美腿上移开。
    “什么时候回来的?”
    强行移开眼睛,恢复到平视的状态,我的语气出奇地柔和,我已知道,面对着精灵古怪的容妖女,只有用这种语气说话,才能使两人之间的交流,平稳地进行下去。
    “刚刚回来,便看见一个傻小子干蠢事了!”
    变魔术般掏出一瓶“蓝波”潇洒地弹开瓶塞,她先豪爽地喝下半瓶,便将酒瓶递给了我。
    我苦笑,但仍顺从地接过来,就着她淡淡的唇香,一口气将剩下的半瓶全数倒进肚子里去,浓烈的酒香直冲入脑,倒灌入口鼻之中,亏得我修为精深,才硬压下去将要呛咳而出的酒液。
    “该死的!这绝不是蓝波!什么酒这么辣?”
    容知雅放肆地大笑起来,显然是因为诡计得逞而高兴。
    我翻了个白眼,终于还是认了。
    并不是我怕她,只是,无所拘束的容知雅是最美丽的,那狂放恣意的笑靥,便如同黑夜里最绚烂的闪光,撕破一切所谓的沉郁和压抑,令我的心脏大力地跳动起来。
    “唉,还是那么蠢!难道这几个月的粮食又浪费掉了?”
    她似乎笑得脱力了,倚在身后的树干上,而随着音波的震荡,她束身外衣已无法拘定住她有致的身材,有那么一剎那,我的眼珠子都要突了出来。
    所幸,我再也非当年初哥,只一个恍惚,便恢复正常,反而笑言道:“如果不这么蠢,小姨你怎会如此开心!”
    话中有着几分调笑之意,若按常理,这话对哪位长辈而言,都是不妥,只是对上容知雅,却正合她的脾胃。
    她笑得更是开心,只是这次,她的身体却前倾过来,因饮酒而微染红晕的娇靥,离我的脸不过数十公分的距离,我刚扯出一个笑容,她的手掌便抚上了我的脸。
    “真乖,看来我没有白疼你!”
    我的脸“砰”地一下烧着了,她的举动完全在我的意料之外。
    这几年来,我和她已经没有这种“没大没小”的接触了,这使我错误的以为,我完全可以对她的任何行为应付自如,事实证明了我的错误,在她纤长的手指贴在我脸颊上的时候,我差点儿就要冲天飞起,有多远逃多远!
    而当初始的紧张反应过去,我看到了她分外迷离的眼眸,那妖异而迷幻的瞳孔几乎要将我的灵魂给吸进去,我呼吸一窒,还没有想到如何应对,她的手掌已贴着我的皮肤,滑落到我的肩上。
    我感觉到,在此刻,她将所有的体重都放在这只手上,用这只手来支撑自己的身体。或者更进一步说,她把我当成了“依靠”
    带着酒香的吐息,从我脸颊上拂过,她的气息便于此刻和我融在一起,我本能向后仰了仰身子,已在嘴边的话语正要吐出,她的手从我肩上错了开去。
    理所当然的,失去平衡的她,直撞入我怀里,在我压抑的低呼声中,她的身体与我正面接触,胸前火热的磨擦方使我全身一震,她的唇角便贴着我的耳垂滑过,我的身体立时燃起了一把火。
    “容小姨!”
    “知道为什么说你蠢吗?”
    她对我饱含求饶之意的声音似若不闻,只是将下颌抵在我肩头,柔媚的声音从我脑后传来:“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
    王摩诘的名句!
    我勉强回头,看向身后的大树,虽然知道她吟颂此句的源头,但真正的原因却依然模糊。
    而此时,她也单手撑住我胸口,和我拉开了距离,只不过,她的手心正贴在我胸口上,可以清晰地感觉到我的心跳,这使我非常尴尬。
    “做这种事,没有必要!有疑问才有期待,如果处处用心,把什么事都计算得妥妥当当,那还有什么意思!”
    “嘿,小姨难得发感慨啊!”在这种尴尬的情况下,我只能这么说,不过容知雅好像没有听见我这句话,眼神直勾勾地看向我身后,我咳了好几声,她都没有反应,直至一声长长的叹息:“就像爱情”
    嘎?我愕然望向她的脸,她目光流转,对上我的眼睛,笑意盈然,这容颜,美得惊心动魄。
    我暂时停止了呼吸,直到她温润如玉的脸颊贴上来,轻擦过我的唇角,倚在我的肩窝上:“我困了,乖侄儿,送我回去好吗?”
    我艰难地偏转目光,却只能看到她柔顺光泽的长发。
    风力渐大,在这风声中,她的鼻息渐转悠长,显然,已真正地睡了过去。
    现在,我该怎么办?
    东盟大学城东区新月巷。
    午夜时分,是暗巷里活动最频繁的时期。
    这里是毒品、卖淫、偷盗、抢劫、砍杀、乱斗等一切黑暗活动的天堂,岛上十多个不同规模的黑帮,均将自己的主要精力放在这一地点,这里,也是他们最主要的财源。
    当然,这里也是许多无聊人士出入寻欢的地方,在这里,除了高尚和正义,什么东西都拿得出来,并且,可以给予人们以无以伦比的刺激,这就是黑暗的魅力!
    新月巷,是岛上三大暗巷之一,是黑帮交会的密集点,自然少不了血腥的冲突和拼杀,也少不了各类骯脏的交易。
    不过,在这个还有几分雅意的名称之下,最出名的,还是其中昂贵却刺激的**交易。
    在岛上三处夜生活的胜地中,**交易是不可或缺的调味品。只是,不同于酒吧和地下城的你情我愿,暗巷里,特别是新月巷里,这种交易,就要暴力血腥得多!
    “有没有兴趣啊,清纯柔弱的小姑娘,只要五万而已!只要你需要,十五分钟就能办妥!情境绝佳,还有”
    “老子的性取向很正常!操!”
    李江恶声恶气地推开眼前低级的拦街龟公,再另行奉送一记重腿,将那人踢在一边,扬长而去。
    后面隐隐地传来对方的骂声:“吹吧你!正常的人谁来新月巷!”
    哼,等到那个疯女人特训回来,再次血洗这里的时候,你们再骂去吧!
    完全不把对方的骂声放在心上,李江带着一身的混子味,摇摇晃晃地走在暗巷的阴影中。
    两排低矮破旧的铁皮屋,遮住了大部分月色,投放出大片光怪陆离的黑影。
    偶尔有一道月光撕破黑暗,射入这里,青幽幽的,融入两侧昏暗的灯光里,更使巷中如同鬼域一般。
    偶尔从身侧走过的人,总爱用他们混浊的目光打量他,那眼神,便如同看着一只在砧板上的死猪。
    每次遇到这种情况,李江总是冷笑,并用阴森森的目光反击回去,在气势上高人一等的同时,他也没有忘记,紧紧地握住腰上那一只冰冷的枪。
    虽然昨天张真宇千叮咛万嘱咐,说这几日岛上风起云涌,说不定什么时候便祸从天降,为了小命着想,还是乖乖地待在容可为身边最安全。
    不过,如果只因为这些话,便缩头缩脑地做乌龟,混子也就不能称之为混子了。
    半个小时前,借着容可为每日例行的修炼时间,他偷跑了出来,原因无他,只是为了找一些刺激。云#霄#阁
    出身高官家族,衣食无忧,平日里学业稀松,只懂得泡妞玩乐,在大多数人的眼中,李江是一个纨裤子弟的典型,但就是这样一个人,却是诸多天之骄子的好友,只因他有一个非常可贵的品质,他长期地与一些具有“非人”
    特征的家伙在一起,感受着他们超乎寻常的能力,活在那巨大的阴影下,却并没有因此而折损自己的个性。
    本质上说,他永远都按自己的意志来行动。
    由十多栋建造于二十年前的高楼大厦联合架构出来的“新月巷”直线长度超过了三公里,而曲折的内部构造,则使它的实际长度有所增加。
    随着李江不断的深入,巷子内部男女的尖叫喘息,便逐渐地清晰起来。
    “啐!变态的东西!”同样是找刺激,李江可不像暗处的男女们那样没品!
    他熟门熟路地拐了两个弯,到一座铁皮屋前,敲了敲门,却不等主人说话,便大剌剌地破门而入。
    十分钟后,他鼻青脸肿地走出门,但脸上全是满足。
    在他身后,一支有十多名成员的小型黑帮呈崩溃状态,人人重伤,再起不能!
    “好爽!要不是有你们这群人渣垫底,这样长期同那种非常人在一起,我早就疯了!”
    笑吟吟地抹去流出的鼻血,带着一脸的陶醉,李江走在巷子最暗的阴影里,哼着小曲,好不自在。
    深夜的风,送来了更多杂乱无章的信息,他自动地将这些信息过滤掉,只是沉浸在自己满足的情绪中,直到一道破空锐啸声掠过耳畔。
    “咦?”在锐啸声中,传出了一声轻轻的惊咦声,随后,啸声愈发尖厉,瞬间远去,模模糊糊间,李江似乎看到了一个人影。
    心里正有所悟,背后忽地一暖,温软清香的气息,渗入他的皮肤深处。
    “呵,又见面了,我们真有缘分呢!”
    这声音甫一入耳,李江的身体便整个僵硬起来,这本是一个正常的反应,但在这种情况下,却不是背后那人的心中所愿。
    “不要那么冷淡嘛,看见我们曾经共舞的份儿上,帮我个忙好不好?”
    言语中很有些笑闹无忌的亲和力,但已知晓背后之人身分的李江,却已僵到连话也说不出来的地步竟然是**仙!那个当今世上最昂贵的通缉犯!
    “没有说话,我就当你是默许了啊!”**仙自顾自地曲解了当事人的反应,而下一刻,李江已感觉到,一丝滑腻湿润的触感,正由他的脖颈处向上移动,一直来到耳垂下方。
    他打了个激灵,同时出了一身热汗,僵硬的身体正不自觉柔软起来。
    拥有丰富经验的他知道,给予他这种感觉的,正是身后**仙柔嫩的舌尖,她正用这种方式来唤起他的**,并使他“轻松”下来,换句话说,这女人正在勾引他!
    “拜托,回过身来,一定要放轻松,要知道,人家的性命可是掐在你的手里啊!”这种话令李江一脑子浆糊,看现在的情况,倒是这女人随时会把自己吸成干尸吧!虽然不解,但他现在也没胆子反抗,只能听话地转过身去。
    **仙顺理成章地,将温软的躯体投入他怀中,他的心脏立时狂跳起来。
    以他半调子的功夫,想达到视黑暗如白昼的程度还早,不过,有对方所给予的火热触感,便已经足够。
    一时间,他只觉得口中喷出的,全是火焰!
    对方濡湿的红唇,便在此刻贴在他的嘴角上,灵舌吐出,豪放地进入他的口腔。一股热气从下丹田直冲而上,李江的脑子登时乱成了一锅粥。
    而当怀中的美人儿轻勾他的脖颈,他立刻顺理成章地向前倒下,将对方压在身下。
    便在此时,**仙的身体迅速地蜷缩起来,让李江完全把她罩在身下,对这个动作,李江没有在意,只是凭着经验,将手伸入这美人的衣中,占尽便宜,触手温香软玉,更刺激了男人的征服欲,他尽力地把头低下,咬在**仙的脖颈上。
    **仙低低地呻吟一声,勾魂摄魄的嗓音,令李江全身一颤,他开始扒身上的衣服。
    身下的美人儿笑了起来,低低细细的笑声,如同挠心的小手,抚过他的胸口。
    “尤物啊!”心里面模模糊糊地闪过这个念头,而他的眼睛却蓦地一直,身体僵住。
    “哦哦哦哦”几声模糊的冷哼从一边滑过,很快地消失不见。
    李江仍是身体僵直,没有动弹。身下的**仙也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两个人在亲密的接触中反而静止了下来。
    良久,男子的口中迸发哀嚎:“怎么可能耻辱啊!”哀嚎声中,他软绵绵地倒伏下去,再不愿意爬起来。
    “谢谢啦!你帮我躲过一劫呢!”
    在这黑暗的角落里,只有**仙明亮的双眸闪动着光辉,看着这美丽的眼眸,李江完全没有抵抗之力。
    不过,毕竟平日里这种级数的美女,也见了几个,因此,他还能在完全迷失之前问出一句话来:“为什么?你这样做,是什么意思?”
    “找你挡一下喽!刚刚后面有很多人追我呢!幸好碰上了你,借你的气息掩住行踪,才能暂时摆脱他们,所以说,我很谢谢你啊!”靠,不知不觉成共犯了!
    心里面暗骂了一句,但也实在升不起什么怒气来。
    **仙巧笑倩兮的模样,他是看不到的,不过只听声音,心中便又是一荡。
    而此时,**仙也推开他站起身,自顾自地整理衣服。
    李江的眼睛也终于适应了黑暗,能够在这种情况下略看到她美好的轮廓。在细细的衣物磨擦声中,他心底又升起了一把火。
    **仙又笑了起来,不过笑声中,她却与李江拉开了距离:“太急色的男人,魅力会下降得很厉害!还有,你确认你现在还有力气吗?”
    李江微愕之后,便是老脸发赤。
    刚刚的生理行为,实在是太丢人了!尤其是在这样一个美丽的女人面前,这可说是他今生最大的污点!
    笑声里,**仙的身影蓦然消失,只余下她的声音遥遥传来:“不用自卑呢!水仙承认,刚刚是暗中动了些手脚,其实,你挺有本钱的!”
    愈发放荡无羁的笑声,就如同一张粘连的丝网,将李江罩在里面,久久不愿出来。直到那余音完全消逝,他才恋恋不舍地砸砸嘴,摇头感叹:“真是个了不起的女魔头!我现在完全相信,这女人能把老子给吸干了!甚至不用动真格的!”
    带着几分郁闷,还有更多的怀念,他迈开步子,不过刚走两步,他身体便又是一僵:“刚刚女魔头说过,她借我的气息躲过某些人的追踪,那么就是说,老子刚刚的模样,全落到那些人的眼里去了!现在想来,那时候好像有人在哼娘喂!”
    眼前登时一黑,以李江的脸皮厚度,似乎也承受不住如此的打击,踉踉跄跄走出几步,心里面只有那一个声音:“完了,完了,老子的一世英名,全毁在那女人之手!那些人想必是知道我的身分的,那么”
    想到在今后的日子里,自己的头顶上便要顶着一个“阳萎早泄”的称号过日子,李江已是遍体生寒,在黑巷里高一脚低一脚地走着,一时间已忘了方向。
    “如果让我再碰见她,老子一定要把她先再-,再再-,再-再”
    扑通!
    只顾着在心里想着如何折磨那女魔头,却忘了注意脚下,他那三脚猫的功夫自然也护不了他的周全,所以,他干脆俐落地平摔在地,撞痛了牙齿。
    不过,疼痛并没有吸引他的注意力,他的心神已被身下一个柔软的东西扯过去了。
    单凭感觉,这似乎是一具人体,而且是一个年轻女人的身体。
    “造孽啊!”对这种情况,他是屡见不鲜了。
    在“新月巷”这种地方,是绝大多数女性的地狱,为了满足一些人变态的**,巷子里许多黑道的打手,专门抓一些年轻貌美的少女扔在巷中,制造所谓的“捕猎游戏”那是噩梦一样的场景。
    没有任何一个正常人,会以平常心看待这一切。
    李江对待这种事的宗旨是“见一个救一个”、“大场面留给疯女人来处理”
    所以,就算他此刻心情不佳,面对这种事情,也要伸上一把手。
    他一手去拍那女人的脸,一手抓住了枪柄,若有情况,他可以尽快地做出反应。
    和刚才那极其黑暗的地段不同,两侧的铁皮屋泄露出不少灯光,在确认附近暂时没有危险后,李江低下头去,看“受害者”的模样。
    一抹淡淡的光束投射在女子的脸上,映出那颠倒众生的娇靥。
    李江狠狠地抽了一口凉气,他猛地缩回手去,猛揉自己的眼睛,再次地投下目光。
    “老天爷,你在和我开玩笑吗?”
    灯光又亮了些许,这使李江更清楚地看到,这昏迷不醒的女人,正是刚刚将他玩弄于股掌之上的女魔头、黑暗世界的首席通缉犯、倾倒众生级的绝色美人儿**仙!
    靠!老子现在该怎么办?
    东盟大学城外海某处,一艘巨型的邮轮,正按某个固定的路线,游弋在小岛周围。船上灯光辉煌,每个角落里都有悠扬的乐声传出,显示出主人的高调。
    不过,在这光华四射的背景下,仍存在着激涌的暗流。
    “在古老荣誉的见证下,让我们宣誓!”
    “是的,我们宣誓!”
    “我们需要公平,我们需要力量,我们需要荣誉!”
    “是的,我们需要!”
    “最本质的,我们需要生存!”
    “是的,我们需要生存!”
    偌大的会议厅内,低沉的合音震动空气,掀开了会议的序幕。
    不同肤色的人种,群聚在大厅之内,至少有两百人左右。一个个面色肃然,不苟言笑,使厅内的气氛十分压抑。
    在大厅上首,安坐着一位肤色苍白、发色金黄的男子,一双淡紫色的眼眸,神光流转,使人不可直视,他周围还坐着几个年龄不等的男女,也是修为精湛,气势慑人。
    男子消瘦脸庞上,没有一丝表情,不过,紫眸中,却流露出些许玩味的光彩来。
    他先环顾四面,确定众人都凝聚注意力之后,方缓缓开口:“纯粹之瞳,竟然真的存在,这出乎最高机构预料,已形成了一个变数,这对我们今后计划的制定和实施,有着很大的影响。
    “为了不影响今后数年关键时期的运作,最高机构决定,让我们尽快就此事做出一个决断。现在,请诸位自由发言。”
    “纯粹之瞳,我们必须要得到!为此,我们应不惜一切代价!”
    这艘邮轮的主人,索亚古大陆洲亿万巨富,全球最大的种植场主,查可韦亚斯晃动着他庞大臃肿的身体站起来,声若洪钟。
    他的地位于在座诸人中不容小觑,所以,即使他的言论失之偏激,大家也必须安安静静地听下去。
    “纯粹之瞳的作用大家都明白!那里面拥有的力量,完全可以解封五至八个神之原石!这是个什么概念?
    “这些神之原石里面所储存的信息,可以让在座诸位的实力提升两个层次!更坦白说,我本人可能就藉此立时突破到极限阶,想来,能有我这样进境的人,在诸位中,也有那么几个!
    “这样的好事,我们怎能放弃?”
    他的话引得不少人赞同。
    黑暗世界中最看重的就是实力,现在全世界“极限阶”高手满打满算,也不超过一百个,如果他们所属势力一下拥有诸多“极限阶”对日后计划的实施,好处十足!
    不过,有更多的人表示反对。
    距查可韦亚斯不远处、一个面色冷漠的中年女人,冷冰冰地开口:“这种做法只能称之为愚蠢!你考虑过这样做的后果吗?”
    “后果?我当然知道,我知道我们不会再因实力的原因而龟缩不出,我知道我们会光明正大地在黑暗世界,分得我们本来就应有的那一部分!还有比这个更重要的吗?”
    “那么,纯粹之瞳的拥有者,她的身分你了解了吗?如果你了解了,你一定会知道你在说什么蠢话!”
    “弥亚,你这是在污辱我的智慧!我当然知道那个叫有容的小姑娘的身分,我也知道她与张家人的关系!可是这又怎么样?如果我们计划得力,我们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她抓来,用完了之后,再甩在公海上。
    “张家人再厉害,也不会达到神的地步,我们有足够的实力办到这些!”
    “哼,查韦,十几年来,你在第一线工作的时间应该是直线下降了吧!我记得当年,你最恨那些上位者想当然的狂妄,称那是连猪都不会犯的错误,而现在,你变得比猪还肥,似乎,也变得比猪还蠢了!”
    “弥亚!”查可韦亚斯油光闪亮的胖脸上,青芒一闪而逝,他嗔声大喝,显示出他的怒气。而此时,主持者也发话了:“弥亚,我希望你的发言,不要涉及恶毒的人身攻击,否则,最高机构将会给你以严厉的处罚!”
    女子立时低下头:“是的,尊敬的仲裁者,弥亚承认刚刚的失礼!不过,我也想更详细地指出查可韦亚斯先生所犯的错误。如果您同意的话,我希望使用这里的设备!”
    “可以,你有半小时的使用时间!”
    中年女子弥亚再行了一礼,站起身来,走到前排,从上首的仲裁者手中,接过一根指挥棒,在虚空中划了一下,会议厅中便出现一个全方位的立体投影。
    那是一位清丽不可方物的少女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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