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你说刚才小李子走前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们已经查到什么了吗?”我还依旧望着小李子走出去的那扇门,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透过那窗口望向更远的地方,没有人告诉我到底该怎么办。
    青青小声回道:“我也不知道,刚才我一直在屋外守着,没听清他说的什么。”
    “你就别装了,瞧你那耳朵就是刚才贴墙上贴的,看看,都快压扁了!”青青闻言忙伸手摸了下自己的耳朵,但很快就发现自己上当了,脸“唰”的就红了起来,嗔道:“小姐就知道捉弄我!”
    “哎,说真的,你是不是也怀疑是我爹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杨家的事,所以玉婵也就是思琴会这样牺牲自己的色相潜伏在我爹身边,为的就是收集证据?”
    “青青不敢!青青只知当初是老爷把青青从叫花子堆里救出来,给我一口饭吃,我才能活到现在,所以在青青眼里,老爷和小姐都是好人,青青唯有誓死相报,不敢有半点外心!”青青说的字字真切。
    我感动地拉过青青,真没想到这小丫头竟然还这么记恩“青青,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那只是你一个人的想法,我现在想听的是真话,我不相信你心里真的一点怀疑都没有!”
    犹豫了半天,青青方开口说道:“小姐,其实那回从宁江回来后,您问我到底该相信谁的时候,我这心里就有块疙瘩了,因为我看那上官玉的眼睛里根本就没有轻浮,所以我相信他是真心爱慕小姐的,可是,可是我又真的不敢相信老爷他会做出这样的事!”
    “青青,你记不记得,我们小时候,爹只是有一方知县,人家都说三年一任,可他一做,竟然就做了十三年,可是从我十岁那年起,爹却像是遇到了伯乐般,从此步步高升,直至贵为一人之下的丞相。可是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谁都不知道。”为什么偏偏在我选择相信自己父亲的时候又发生了这样的事?
    “青青只记得,小时候,相爷好像由于不懂巴结上面的官员,所以在任期间总是不得好,若不是宁江县的百姓极力拥护,恐怕早已是辞官归隐了。可自从六年前老爷冒死救了湘王一命后,便被引荐至京城为官,可能,可能是由于京城是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做事,老爷做的好不好,上头都看的清清楚楚,所以三年前三朝元老魏丞相病势后,老爷通过自己的才干坐上了这丞相之位。”
    听到这,我猛的一振,似乎发现了什么,忙问道:“那你知不知道当年有谁和我爹竞逐丞相之位?”
    青青道略加思索了会,道:“这个,我倒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当时呼声较高的几位大人都是在民间比较有威望的。”
    “青青。我想你今晚必须得偷跑出去。去帮我打听一下。当年竞争丞相之位地人中到底有没有杨安亭此人?还有。你最好能调查下杨思琴在进相府前到底和什么人联系过?算了。她现在肯定被严加保护着。你也没法下手去查。要是他在就好了”
    “他是谁啊?”青青满脸疑惑地问道。
    半晌。我才回过神。笑道:“我说要是我大哥在就好了。什么事都不用**心。可惜他现在在边疆守着。回不来。二哥又跟着他那臭道士师父云游去了。所以现在就是你大显身手地时候了!”其实我心里清楚。王家有着遍布大江南北地情报网。子扬要是在。他肯定很快就能查出来地。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有事地时候第一个想到地都会是他。可是现在。这个习惯我不得不把改掉。
    “小姐这么信任我。我拼死也要闯出去走这一遭!”
    “别说什么死不死地!有我罩着你。死不了!”
    金乌西坠。玉兔东升。
    只听一个娇小的女声说到:“哎呀,侍卫大哥,我们家小姐不小心摔了一跤,现下正躺在地上起不来呢,求你们给帮个忙吧!”
    一个侍卫首领模样的人冷冷地回道:“我们可都是奉旨看守相府的,皇命在身,不敢擅离职守!”
    “求各位帮帮忙,府里的奴才都被关押了,我一个丫头还真不知道怎么办了,小姐好歹还是皇上亲封的郡主,要是真有什么闪失,奴婢可怎么担待的起啊?”
    “这”那侍卫首领犹豫了会“那我们便随姑娘去看看郡主,可别真出什么事才好!”青青领着四个侍卫一进院子,我就破口大骂道:“你个小丫头片子,以为现下我爹惹上案子,我宁家就垮了吗?怎敢如此生了怠慢之心?莫说我爹的丞相之位还在,就算哪天真不在朝为官了,本小姐好歹还是皇上亲封的郡主,太后娘娘还等着本郡主过些天进宫给她聊天解闷呢,要是给她老人家看到我这般模样,还不扒了你的皮!”
    “小姐,奴婢不敢,我,我”青青一副我见尤怜的模样。
    我大声喝道:“还我什么我?给我滚一边好好反省去,今晚别想睡觉!”
    “是!”青青答应着满脸委屈地退下了。
    那几个侍卫看到这场景都束直了身子,不敢吭气儿,我看了他们一眼,叫道:“你们几个干站着做什么?快扶我起来!”
    四个人同时向我伸出了手,小心翼翼地把我给扶了起来,然后在他们的搀扶下我装模作样一瘸一拐地朝自己的卧室走去。
    我按着床沿坐了下来,方转笑道:“有劳了,不知几位是在谁手底下当差,等相府过了这阵子,一定要好好答谢各位!”
    侍卫首领躬身道:“不,不敢这是奴才的本分,不知郡主有没有伤到哪?可要请大夫过来瞧瞧?”
    我摆摆手,道:“不用了,没伤到筋骨,休息下就好了,那几位就请先回吧,毕竟你们可是身负皇命的,不可大意。”
    “谢郡主体谅,那您好生歇息吧,奴才们先退下了。”
    我冲他们点了点头,在他们退出房门的那一刻,立马从床上跳了下来,望着窗口。这会青青应该早就逃出去了吧?刚才我故意让她去请守在侧门的侍卫,如果他们不肯来,就让她搬出郡主的身份来压制他们,然后让他们看着我这出“训仆戏”好让他们觉得我不好欺负,在他们扶我进屋的时候,青青就可以趁机从侧门逃出去。
    忽然,只觉屋里飘进一阵熟悉的香气,还未来的及回忆起到底在哪闻过这样的香味,人就已经昏昏沉沉地倒下了。
    当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我正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屋子里透着股灰暗的灯光,大致能看清周围的情况。本能地想伸手去揉揉脑袋,却发现全身竟是一点力气都没有,挣扎了两下便“扑通”一声从床上掉了下来。大概是听到了响动,屋里闯进来两个人,一双粗壮的手臂把我给抱回了床上。
    “你怎么样?有没有摔到哪?”
    我轻摇了下头,抬眼一看,天,怎么又是他?为什么这人总是这么阴魂不散的啊?
    那人又转过头对着随同进来的那人说道:“杨坛主,你对她下玉魂香了?”语气里是一种显而易见的恼怒。
    “这属下是怕她醒后惹麻烦,所以所以”这声音好熟,难道是?不可能,他们俩怎么会在一起?
    “所以是你自作主张了?杨思琴!行动前我是怎么交代你的?你竟然连我的命令也敢违抗了?”我听到手握拳头关节泛响的声音。
    “帮主饶命,属下一时糊涂,下次再也不敢了!”说着那女的就屈膝跪了下来。
    “自己到暗室领一百戒鞭!”
    “谢帮主手下留情!”说着那女的就躬身退下了。转身的一瞬间,我终于看清了这个人的脸,原来真的是她!杨思琴!可她不是被当作告发我爹爹的证人给保护起来了吗?怎么又会出现在这里?事情真是越来越复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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