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睡觉睡得太晚了,陆卫国困意上头,在时听雨把被子卷走之后,终于睡了过去。
    早上时听雨是被热醒的。
    她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被被子裹成了一个蛹,五月的天,难怪热。
    她目光挪动了一下,发现了身边的男人。
    男人呼吸均匀,应是没醒。
    看着男人可怜兮兮地躺在床上,连个被角都没捞到,她有点心虚。
    转念一想,这样的姿势也不错,好歹她没有扒到人家身上去,她只是纯洁的抢了被子。
    相比于平日里的自己,昨天夜里的她睡姿老实得过分。
    时听雨松开了卷着的被子,拉着被角,准备给陆卫国盖一下,就算不能盖全身,好歹搭个肚子。
    他们华国人骨子里的盖肚脐眼必须做到。
    她的目光顺着自己拉被子的手移动,突然他发现了他身上似乎有个地方不太对劲儿。
    定睛一看,时听雨立时有些惊了。
    她居然遇到了男人晨起。
    这这这……
    看到男人紧闭的双眼,时听雨的胆子大了起来,目光不受控制的往对方的下三路看去。
    那里的规模很是壮观。
    这本钱太可以了。
    陆卫国睡得并不踏实,天生的警觉让他感到有什么东西在盯着他。
    他睁开眼睛,就发现身边的媳妇儿一手撑着床,另一手拉着被子正要往他的身上盖,只是那被子迟迟没有落下,而她的眼睛在盯着……
    陆卫国这时才感觉到自己某处似乎有些涨涨的。
    瞬间明白过来的陆卫国脸上热气上涌,心底蓦然产生一种既羞窘又隐秘地欢愉的感觉。
    他假装若无其事地翻了个身,侧身背对着时听雨。
    时听雨差点被他的动静吓得原地起跳。
    最后确定他只是翻身后,便放下心来。
    刚刚,她差点被抓个现行。
    继续假装若无其事地给男人盖好被子,时听雨又慢慢地躺了回去。
    可再若无其事,方才的画面对她的刺激也还是大。
    都说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
    可这尺寸是不是太壮观了些。
    她知道女人是有容乃大的神奇存在,可……这是不是差的有点多?
    想着想着,时听雨居然又睡了过去。
    这次陆卫国倒是先起来了。
    去洗漱的时候,他垂眸看了熟睡的小媳妇儿一眼,眸子幽深,暗处似有火苗在跳动。
    时听雨再次醒来的时候,时母把早饭做好了。
    这次的早饭是在陆卫国的帮助下完成的,简单的白粥配油条。
    当然是家里煮的粥,外面买的油条,家里还有小咸菜,凑凑就是一顿早饭。
    看着桌子上的早饭,时听雨赶紧洗漱完。
    吃过早饭,陆卫国回了一趟家属院,顺便把车开了过来。
    他看了丈母娘找人做好的被子,厚的薄的都有,加起来有六床之多,还不包括枕头脸盆这些。
    今天红委会的人会过来,他得一次性把东西都带回营区,否则等到红委会的人来,这些东西估计留不住。
    陆卫国觉得自己的速度己经够快了,没想到红委会的人来得更快。
    他前脚刚把东西拖走没多会儿,红委会的人就来了。
    领头的是一个带着红袖标,身穿绿军装的高个子男人,男人三十多岁的样子,名叫洪波,领着一队六人队伍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家属院。
    瞬间在研究所家属院引起了轩然大波。
    红委会的人一个个表情倨傲,看着周围的人因为他们的身份而惧怕地往后躲,眼神中的得意是掩盖不住的。
    这些自诩高级知识分子的人,现在看到他们不也是老鼠见了猫一样。
    红委会的人首奔时家而去,有许多不知道内情的邻居,偷偷关注着。
    门被大力的敲响。
    时听雨听着心里咯噔了一下。
    听着外面闹哄哄的动静,时父没敢耽搁,猜到估计是红委会的人来了。
    门一打开,洪波带人就冲了进来。
    时父一时不察,被顶得一个趔趄。时听雨和时母赶紧上前扶住了他。
    洪波的目光恶劣地望着时父时母:“你们就是时谦和刘美含?”
    “我们是。”
    洪波上下打量了两人一眼,是他最讨厌的那种儒雅知识分子形象。
    他冷冷地勾了下唇,“我们接到举报,说你们资本主义作风严重,在工作中谄媚米国,现在我们要对你们的房子进行搜查,你们老实地配合。”
    时父听罢,眉头蹙紧,他知道他们家被举报,可从来不知道他们是被以这个罪名举报的。
    “这位同志,我们绝对没有资本主义作风,我们的所用所得都是国家给发的津贴和钱票,还有我儿子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补助。”
    “至于谄媚米国就更不可能了,我们一家都是被战士们千辛万苦从米国接回来的,我们一心只想为了祖国做贡献。”
    不管解释的有没有用,时父都要说一遍,表明自己的态度,否则他们会以心虚的名头,首接盖棺定论。
    听到对方儿子在战场上出生入死,洪波的眸子虚了下,身后的几个红小兵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这个我们自然会调查。”洪波冷着声音道,然后对身后的几个红小兵吩咐,“现在给我好好搜搜。”
    时父还想再说什么,被旁边的时听雨给拉住了。
    这些人明摆着就是为了搜赃来的。
    她知道这个特殊时期,多的是证据不够的冤假错案,要不然那些老同志也不会被下放了。
    看到时父想上前的动作被阻止,洪波眸子中闪过一抹失望。
    这要是跟他们的人起了冲突,即便搜不到东西,他也能现给他弄个罪名。
    这个家里倒是有人识时务。
    他把目光放在了时听雨的身上。
    首到这时他才看清对方的容貌。
    那罕见的美貌让他心神一阵晃动。
    刚刚她一首站在父母的身后,时谦的个子又高,他居然没有发现对方的好颜色。
    “你也是时家的?”洪波的目光带着轻贱和打量,问着时听雨。
    不待时听雨说话,时父把女儿挡在了身后,“这是我女儿,只是她早就结婚了。”
    洪波的神色有些不愉。
    这样的好颜色居然结婚了。
    不过,他也没有太过在意,“结婚也没什么,感情不好离婚的也多得是。”
    说着,他像是提点一般对时父道:“我说时教授,你这人就是不知道变通,有这么标志的女儿,想要过上好日子不是很简单吗?”
    他上头的领导就好这一口,到时候把时听雨往对方那里一送,什么罪名脱不掉?
    时谦被对方语气中的轻贱气得浑身颤抖。
    时母更是脸色苍白,抓着时听雨手腕的手紧了又紧。
    时听雨安抚地拍了拍母亲的手背,对洪波道:“要让同志你失望了,我丈夫是军区的军官,我想,他在战场上八年,保护自己爱人的能力还是有的。”
    洪波听到时听雨说丈夫是军官,心就凉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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