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进幸灾乐祸的冲着我笑了笑,道:“当初在松林中你不是和扬科诺夫约战了吗?扬科诺夫说,休林虽然死了,但一定要完成他的心愿。就这样啦!” 我指了指左臂上缠着的纱布,问他:“他身上的伤也没好吧?” “老大,不敢打就直说,不要找借口!就你们受的这点伤?切!”他满是不屑的看着我,嘴角快撇到了后脑勺。 见我默不作声,韩进继续道:“张宇,既然当初你应了人家,现在就没有拒绝的道理!不然,咱中国人的脸就” 别看他张口大义闭口气节,但那闪烁着的目光却分明在说:你也有今天! 韩进摆明是想看热闹,更确切说是期待看我的笑话。不过,他这种激将的手法真是低劣已极! 对于扬科诺夫,我倒并不畏惧。只是现在我真正担心的是怕我们二人中会有一人因此受重伤。我自不用说,明天还要启程赶赴漠河。但扬科诺夫也是个伤不得的角色,失去了他,我此番俄罗斯之行的成算将大打折扣。 扬科诺夫,这个俄国佬!真不是一般的固执!我们也算是共过患难的朋友,他却还念念不忘约战之事。但最令人烦恼的是,我又偏偏无法拒绝! 你不是答应过人家么? 你不是想让他帮手么? 你不是想拉拢他么? 想到这儿,我心中蓦然一动。 “韩进,我不是想爽约!只是现在你看,我们俩都有伤,咱们马上又要启程,时机不太合适啊!”我满怀遗憾的对韩进道,边说边看他的反应。 我这招叫以退为进。 韩进早憋足了劲想看这出好戏,因而我不担心他会拂袖而去。但如果痛痛快快的应了他,后面就不好提条件了。 韩进果然中计! “老大!你这样就太让我失望了!我可一直都很崇拜你!本来我已决定豁出去跟你回俄罗斯,可”说到这里,他偷眼看我的反应,却与我的目光碰个正着。 看到我表情漠然,无动于衷,他又转口:“其实我知道,现在的时间不是很合适,可你也替扬科诺夫想想,休林死了,他回俄罗斯后,这份工作恐怕很难保住。不论他再去干什么,到那时候你们可就相见无期了!这比武之约不也就吹了吗?他现在找你履约也有自己的苦衷!” 韩进的分析不无道理,休林的死确实使扬科诺夫陷入了很艰难的境地。这个可怜的大个子!在休林的压制下一直没有显山露水的机会。否则,以他的才能早就不是现在这副模样了。 我叹了口气,故意为难道:“唉!你说得也有理,只是” “老大,你要再推三阻四,那就只能怪我韩进看走眼了。”说到这儿,他作势欲走,双眼却还巴巴的望着我,脚下也是纹丝未动。 韩进不当演员真是可惜!我忍住笑,道:“别!你这么说可就言重了!”接着又沉吟片刻才勉强应道:“冲你的面子,我可以答应他,不过我却有两个条件。” 韩进闻言,喜行于色“条件好说!” “真的?”我飞快的打断了他下面的话“你做得了他的主?” “我?什么条件?” “第一,当初我们说好,比武的时间地点由我来定,现在他既然反客为主选了时间,那我就退一步,比武的方式由我决定!第二,这场比武如果我胜了,他要答应我一个要求,”说到这儿,我故意停顿了一下。 “要求?说说看?”韩进兴致勃勃的问。 “他必须参与咱们的俄罗斯之行!”我故意将‘咱们’两字加重,说完还向他挤了挤眼。 韩进恍然大悟“原来你在这儿等着那!高!” 他终于明白,自己中了欲擒故纵之计,入了我的圈套。不过这个要求听起来倒还不坏,因而他也没往心里去。 “好,我这就和他说去,你放心!保证不辱使命!” 既可看热闹又能拉个好帮手,这种美事,他何乐而不为!说完韩进兴高采烈的走了。 看他出了屋,我随手拨通了四哥的电话。比武的事,还要四哥帮忙才能完满解决。 “小宇吧?什么事啊?”四哥问。 于是我将扬科诺夫约战一事通报给他。 “胡闹!”四哥听罢气怒道。 虽看不见人,但我依然能猜出他已勃然变色。这也怪不得他发火,在这种时候,居然有人提出这种要求,确实无理的很! 于是我又将自己的打算及所求之事一并告之。 “你有把握么?”四哥问。 我无奈道:“这总好过两虎相争吧?!” “万一他能做到怎么办?”四哥仍不放心。 “那您就多准备些,这场比武咱说什么也得拿下来!否则就对不起‘中国人’这三个字!”我将比武的性质上升到了民族的高度。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我实在没时间再去作四哥的工作。 “好!”四哥激动道“就冲‘中国人’这三个字,小宇,我全力支持你!说吧,那些东西什么时候要?” 我盘算了一下,探问道:“一个小时怎么样?” 这是我能给出的最短时间,否则,等天一黑就什么事也办不成了。 四哥想也没想便应道:“用不了这么久!这样,半个小时内我派人给你送到,至于什么时候用随你便!” “那太好了!谢谢您,四哥!”我喜道。四哥办事就是痛快! “谢就免了!不过我这边有事,脱不开身,可不能去给你助战。呵呵。”四哥笑着道。 “您就等着好消息吧!”我胸有成竹道。 “嗯!你这一战可是许胜不许败啊!”天!四哥的口气怎么和王京生如出一辙! “另外,我还有件事想和您说一声。”我没有马上挂电话,因为还有件更重要的事没向他交代。 “哦?说!” “我想和扬科诺夫比完去找二哥谈谈。” 四哥不肯合作的态度,已等若关上了令我追查内奸的大门。如果把韩进比作是解决俄方问题的一把钥匙,那么二哥则是另一把钥匙!而被四哥关上的那扇门能否被打开,则全看我是否能与他进行彻底的沟通。 其实,从感情上说,这次事件受伤害最深的还是二哥!抛开他那些如手足的兄弟们不提,也抛开他对漠河的那个女人是否还留有情感,单是他的两个儿子无一生还便足可令他悲痛欲绝! 他心中的仇恨只比我有过之而无不及!而这也正是当初我向四哥提出与之同去漠河的主要原因。 二哥是明辉的核心人物,他对明辉的内幕了若指掌,只要我能成功的煽起他胸中复仇的怒火,清查内奸一事便大大有望。 奇怪的很,电话那边的四哥沉吟了很久,才反问:“找他?有什么好谈的?”说话的态度已和刚才大相径庭。 四哥对王洪波确是失望已极。 “我想劝劝他,我觉得二哥的情绪” “他就在我屋里,你要找,随时都可以去,不用和我商量!”四哥不耐烦的打断了我,随即挂了电话。 我听着从电话那边传来的忙音,甚觉郁闷!四哥这是将满腔的怨怒转到了我头上,可我又偏不想背着他搞小动作。 都说明人不做暗事,嘿嘿!这‘明人’当起来也是有代价的! “老大!”韩进兴冲冲的推门而入“一切搞定!” “哦!”我随口应道,有些心不在焉。 韩进对我低落的情绪似乎视而不见,接着道:“你提的条件扬科诺夫基本都同意。”说到这儿,他看了看我又轻声道:“只不过,他也提了个小小的要求,我代你应了。” “嗯!”我若有所思的点着头,猛然又感觉不对,扬声问:“你说什么?要求?什么要求?”他倒真敢替我做主! 韩进半嘻笑着道:“嘿,他只是想要点酬劳。” 我立刻反应过来,他是在拿扬科诺夫说事!真正想拿酬劳的,恐怕是他韩进才对。 我微皱起眉,为难道:“咱们出些钱也是应该!只是我现在也没什么钱,要不这么着吧,你先替我垫上,等我有了钱一准还。” 韩进闻言,半笑脸变成了半哭脸。他刚要开口哭诉,我已忍不住笑了。 “开玩笑的。放心吧!钱,沈阳那边已经打过来了。这酬劳,不仅有扬科诺夫的,你那一份也不会少!” “真的!”韩进‘破涕为笑’,小脸泛出光来“老大!我果真没看错你!你真是太” 我不再听他的阿谀之词,揽着他的肩膀走向门外“行了,去找扬科诺夫。” 走出屋门,我四顾一番,却没有扬科诺夫的身影。 “扬科诺夫呢?”我问。 “他呀,刚才说出去热热身,谁知道搞什么名堂!要不,我去找找他?”说着,韩进抬脚就要走。 我伸手拦住他“不用,”然后指了指屋前树下的石凳“咱们在那儿等会儿。” 韩进不听,挣开我的手臂,钻入树丛,消失在树间小径。 我来到石凳旁,慢慢坐下,独自品味起黄昏一刻的宁静与安闲。他走了也好,我落得耳根清静。 此时,夕阳正化作一幕晚霞,燃烧着远方的天际。屋前院内的光已渐渐暗淡下来,树上的枝叶在轻风的微拂下不住的摇曳,唦唦作响,仿佛在向已隐去笑脸的夕阳挥手道别。 四哥真是个懂得享受之人!竟在哈市市郊辟得这样一方世外桃园。 如果诸事顺利,明天一早我就该离开此地。这仙境般的小院,这花,这树虽然有些不舍,却由不得我选择。细细想来,自从离开永顺后,自己一直在漂游,就象一片飘零的叶,一会儿被刮到这儿,一会儿又被吹到那儿,漫无目的却又不由自主。 也许这就是人们所说的社会,也许,这就是江湖。 虽然我仍有很多牵挂,比如小武,他是否还在医院?他的伤有没有好转?还有月儿,她现在身处何乡?又以何为生?她想我么?她怨我么? 但是无双的死已使这些牵挂消于无形。如果我还能活着回来,我会天涯海角去找寻所有的答案,到那时,心中的疑问都将被解开。如果我身埋异乡,所有的问题也都将会随我一起被埋葬,到那时,又还有何牵挂所言? 对于无双,我今生已欠她太多! 无论是对她的情债还是我的心债,都使我别无选择的踏上这条复仇之路,哪怕前途艰险,哪怕结局难测,我都将义无反顾。 也许这就是人生,也许,这就是命!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欧阳满头大汗的自树丛中钻了出来。 “这么快就来啦。”我惊奇着起身相迎。 “这还快?”他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憨笑着解释:“我们有自己的石料加工厂,东西都是现成的。只是你要的尺寸嘿嘿,不太好找,四哥又说准备得越多越好,这才耽搁了,要不我们早到了。” 说话间,已有几个壮小伙推着两手推车石料从树间露了头。 “卸哪儿?”欧阳问。 我皱着眉道:“这太多了,用不了。” “没事儿!用不了再拉走,糟贱不了。” 我正待答话,韩进已陪着扬科诺夫回来了。 “哟!这是要盖什么?”韩进指着两车石料道。他走到近前,敲了敲长方形的石板,赞道:“真是好东西!不便宜吧?” “嘿嘿!”欧阳笑了笑却未作答,而是继续望向我,希望我尽快发落这些沉家伙。 我指了指石凳道:“先在这儿并排码两块,对,立着放。”在我的指示下,那几个弟兄将石板立好。 石板长三十厘米,宽十五厘米,高五十厘米。其实就这种尺寸,与其说是石板倒不如说是石条。 “老大,你要石头干什么?”韩进这才醒悟,这些石料原来是我要的,而并非是用来盖什么。 “比武!”我轻轻抚摸着石板道。 韩进觉得我的说法特可笑“这?开什么玩笑!想玩单掌开碑?”旋而他楞楞的盯着我道:“不会吧?真的?” 我笑而不答。 此时扬科诺夫已凑到石凳旁边,正仔细观察那两块石板,直看得不明所以,满脸狐疑。 趁此机会我将韩进招至身边“你应该已经明白我想要干什么了。待会儿在扬科诺夫面前,你要做的就是尽量把往我玄了吹!” “怎么吹?”韩进又开始装傻。 我翻了他一眼,却没发作,继续耐心道:“比如说,我的功夫深不可测啦,是祖传绝学啦,最好能跟什么名气大的功夫挂上渊源” “少林寺?”他插嘴道。 “对!就是它吧!就说我的武功是祖传的少林秘技!嗨,你就瞎编吧!反正这方面你最拿手!” 韩进对我的称赞未置可否,他苦笑着问:“老大,你至于吗?” 我没再回答,因为扬科诺夫已拽着他开始问长问短。 片刻后,韩进对我道:“扬科诺夫问这两块石头是干什么用的,是武器么?”说着说着,他笑得弯下腰去。 我拎着他的脖领将他的身体拉直,而后清了清嗓子道:“这两块石板不是武器,而是道具。” 韩进笑得更厉害。 不知谁说过:笑声会传染。这句话在此时被彻底验证!扬科诺夫先是不解的看着韩进,看着看着他也笑了,而且越笑越厉害。接着,欧阳和跟他来的几个弟兄也笑了。很快,小院中的人均前仰后合笑作一团,而我却仿佛成了异类。 我没有笑!我并不缺乏幽默感,但在此时,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我缓缓闭上双眼,笑声渐渐离我远去。随着气血流动的景象出现在脑海,我进入了‘静’的状态。 此刻,我整个人就仿佛‘跳出’现实,进到了另一个空间,而此间的万物却又好象未曾脱离我的感知和掌握,我‘看’到了晚霞,‘看’到了轻风中的花草树木,‘看’到了众人的笑脸那种身在而神离的感觉真是怪异已极! 我隐隐感到自己又将作出突破,却不敢有丝毫懈怠。异力在意念的引导下由丹田涌至右掌,而我的精神也锁定了前方石凳上的一块石板。 下一刻,我动了。在众人的笑声中,在没有任何先兆下,我怒睁双目,收拢五指化掌为拳,同时跨步挥臂直击石板。 那石板在重拳下并未被击飞,而是应声裂开,就在原地凭空碎成数块向四周飞溅,旋而又纷纷落下散入在草丛。 我收拳回气,然后看看一地的碎石,心中大感气馁。虽然击碎石板之举已足可惊世骇俗,但我原先的预算却是希望在石板上穿出个拳洞。击碎与击穿之间实在有千百里的差距,这又如何不令我感到郁闷?!看来我对异力的应用还不能做到收发自如得心应手。 轻叹一声,我转向众人,却才发现,此时场内的笑声竟已尽绝,大家纷纷看着我,脸上表情各异。欧阳众兄弟是敬畏,扬科诺夫是惊骇,而韩进 他颤声道:“老大,我们就是笑笑,你用不着发这么大的火吧?” 我平静的望着他,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别忘了我交代的事!”然后转向扬科诺夫,扬声道:“我们中国人的比武有两种方式,一种是文斗,一种是武斗,”说到这儿,我顿了顿,看到韩进已开始向扬科诺夫翻译,便继续道:“咱们是患难与共的朋友,我不想因为这场比武而令咱们中的任何一人受到伤害,所以我选择文斗!”说着,我指了指地上的碎石,道:“我已经打碎了一块石板,如果你能同样打碎另一块,那么!你将赢得这场比武的胜利!” 说完,我静静的望向扬科诺夫,等待他的回应。 其实,我最初的打算是如果万一扬科诺夫也能击碎石板,那么我们就一块一块的比下去。我有异力为后盾,自然不会为后劲不足担心,而这也正是为什么让欧阳多准备石板的原因。 但就在话到了嘴边时,我却突然改变了主意。 象这种一块一块的比法,若真没完没了的打下去,确实让我从心底感到龌龊和不耻! 只有一拳定乾坤,才真正算赢得光明磊落!更重要的,也才能让扬科诺夫彻底的敬服我并为我所用。 韩进给扬科诺夫讲了足足有三分多钟,从他眉飞色舞的神态和手舞足蹈的动作不难看出,他正充分发挥着自己的特长,极力吹捧着我。 刚才的惊魂一击再加上韩进的夸大其词果然奏到了奇效,只见扬科诺夫的脸色越听凝重,人也萎钝了许多。 韩进说完后,扬科诺夫没有再看我们任何一人,他转而开始仔细端详起石凳上的那块硕果仅存的石板。 他先是将左手按住石板顶部前后晃了晃,而后退开半步,几次举拳又几次垂下手臂,五六个来回下来,他原本白皙的脸已憋成酱紫色,终于,他无奈的摇摇头转回身对韩进说了些什么。 “他说他败了。”听完扬科诺夫的陈述,韩进不解的看着我道。他绝未想到扬科诺夫会如此轻易的放弃。 “哦---!”欧阳等人同声欢呼起来。而我悬着的一颗心也落回到了肚子里。 在众人的叫好声中,韩进继续道:“他说那块石板如果是被固定住的,他还能做到你那样,但象现在这样,他不行。” 翻译完毕后,他茫然的问:“老大,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我加在石板上的力是双料的!我心里这么想着却未说出口,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的功劳,很大!” “真的么?”韩进仍将信将疑。 我认真的点点头,而后转向扬科诺夫,真诚的伸出右手道:“很高兴能和你成为战友!” 听过韩进的翻译,扬科诺夫早伸出手与我紧紧握住,他惭愧的说着什么,脸上再次彤云密布。 “他说”韩进刚要翻译却被我抬手止住。 “不用说了,我大概知道他的意思。”我的回答令他嗔目结舌。 扬科诺夫最多会说些自愧不如之类的话,这些还用不到他来翻译。“你跟他核算一下雇佣所需花费,还有问问他还能不能再找些帮手。”我对韩进嘱咐完毕又走向欧阳。天黑前还有很多事未办,我可不想将时间都耗在这里。 “欧阳大哥,剩下的石料不用了,您拉回去吧。” “我”欧阳张嘴刚要表示心中的敬佩也被我伸手拦住。 “一会儿麻烦您给四哥去个电话,把这里的消息告诉他。四哥怕还生我的气呢!”我叮嘱道。 “好!我这就打。”说着,他掏出电话。 “另外”在他拨号前,我又补充道:“半个小时后我想去医院看看王决,您是不是能来接我一趟?” “没问题!”欧阳憨厚的笑着道。 “那就多谢了!”我冲他感激的点点头,然后又向韩进和扬科诺夫打过招呼,便疾步向四哥的住房赶去。 搞定了韩进和扬科诺夫,已大大增加了我俄罗斯之行的胜算。而我下一个努力争取的目标则是二哥,如果将韩进比作我的眼,扬科诺夫比作我的手,那么二哥则将成为我手中一把最有效的利刃!他的经验,他的关系,以及他在明辉中重要的地位都将成为我制胜的法宝。而最令我庆幸的,还是他与我有着同仇敌忾的坚定立场,这是其他任何人都无法比拟的。 二哥目前最大的症结便是他的精神状态。失去亲人的痛苦已使他濒于崩溃,几为废人。而我此行的目的便是‘变废为宝’。只要能重新燃起他胸中复仇的火焰,只要能令他从悲痛中振作起来,我便可轻易的增加一个强有力的同盟! 二哥呀二哥,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