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悦儿闻言抿了下唇。淡淡的笑着看着面前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大太太眨眨眼,转了身:“舅爷,悦儿问您的话,您还没答呢!”
    海二爷见状自是一笑,轻咳了一声:“大奶奶所问有些奇怪,你怎么想起问这个?”
    “哦,这个可就说来话长了”苏悦儿说着一副要慢慢细说的架势,当下大太太那已经绷住的脸便跟开裂了似的出现狰狞色:“苏氏!你眼里还有我这个伯母吗?我说话你当听不见?”
    苏悦儿立刻伸手做挖耳状的转了两下,才咧着嘴嘟囔道:“伯母啊伯母,您也是书香门第出身,说起来更是名门望族的大家闺秀,这言行举止也该是全家效仿的典范才是。您今个晚饭还说什么品性出身的,足见您是个有修养的人,可这会儿的倒怎么对着小辈大呼小叫起来,不知道的背后说是我冲得您忍不住喷了火,知道的却只怕腹诽您这个典范丢了脸面那!”说着她还故意的砸吧了下嘴:“哎呀呀,我的耳朵,竟嗡嗡作响,伯母难道您还炼了狮吼功的不成?”
    苏悦儿无耻的挂着笑,话语却似把钝刀子拉上了大太太的心。
    这名门出来的女人最在乎的就是名声,就是评价。这礼仪之上若被人诟病,那可等于是奇耻大辱,当下大太太就气的抖着手的冲苏悦儿一指:“你,你,你这目无尊长不知礼数的小蹄子,竟敢说我大呼小”
    “啪!”苏悦儿抬手就是一巴掌把大太太指着她的手给打了下去,继而一双目带着寒气释放着生人勿近的气息说到:“把您那指人的手先收收吧!竟敢唤我小蹄子?麻烦伯母你睁大眼睛看清楚,我是谁?我不是那提鞋搬凳的丫鬟,也不是捶腿搓背的小妾,我乃白苏氏,白家的当家主母,红门的当家,您这一声小蹄子,唤的太离谱太没教养了吧!”
    大太太被抢白的脸上显着几色,捏着手说到:“呸,什么家主不家主,老太太那是遗训,你不过捡到便宜罢了,如今我可是你伯母,你竟敢说我大呼小叫,还打下我的手来,岂不是放肆?”她端着一副雄赳赳的样子,但那手可没再伸出去,其实不是她不想伸,而是她发现她的右手疼的她没法再伸出去!只是当着这些人的面,她却又不好意思说手疼的丢了份,只能咬着牙死撑。心想着苏氏看着也就个头不输人,却生生的有这把力气!
    苏悦儿挑着眉一声冷哼:“您有没大呼小叫不用我来说,大家看的到!您说我目无尊长,敢问伯母,我可说错了您?您面前站的是谁?是海家的二爷,是我们大爷的舅爷,他姓什么?姓海,您呢,您姓什么?您是白王氏!虽然大家都是亲戚,可站在此处,海家的舅爷可比您算客人吧?我与海二爷正在谈事,论着礼数也自是先他的,更何况还讲个先来后到,您打小学下的礼仪,难道有教您把客人先晾下的?难道您随伯父上任的期间,也常常让伯父放下手里处置的政事,来先陪着您不成?我不予你计较,先和舅爷说事,您自当知礼的回避,可您到后,比回避不说还大喇喇的cha言。像什么样子?真真儿的丢白家人的脸!至于我打您的手哼,这等失仪的动作您做出来,无异于是在掌掴白家的脸,我身为家主只打下您的手,可已经给足了面子!您若知礼,这会快从哪儿来回哪去,少在此处丢人现眼!”
    苏悦儿这话完全就把大太太的那点面子是放在脚下踩,当下就把大太太给激的是脸上一白,继而身子晃了下。魏灵韵再她身后见状扶了一把,人就咬着唇说到:“姐姐说话留神些,这是伯母,一把年岁的,您要把气个好歹来怎么办?”
    苏悦儿一听魏灵韵是给大太太出馊主意表示瞪了她一眼冷笑到:“白魏氏,睁大你的眼睛看看我们这位伯母,如此美貌的伯母,如此会保养的伯母,只怕随便的拉上几个人问,也都说她不到四十的年岁,你倒好,出口一句一把年岁,真不知道你的眼睛怎么长的,竟把我们看起来毫不见老的伯母说的如同老妪一般,倒地谁该说话留神些?再者,大太太是小气量的人吗?为这一两句话就气倒了,那可真是笑话了,难道堂堂的冀州刺史夫人竟是个小心眼小气量的不成?”
    魏灵韵被苏悦儿噎的够呛,便是咬着唇的瞪向苏悦儿,苏悦儿当即死盯的着瞪了回去,那一身肃杀的气息也好不掩饰。当下就把魏灵韵给激的打了寒颤,只觉得背后有些凉飕飕的。
    大太太夹在此处未免脸色难看,见苏氏完全不给她面子,又见海二爷就在跟前,连带三爷也闭嘴的盯着她,便觉得自己的脸在此刻是完全的丢尽了,当下就是忿忿的一跺脚冲着苏悦儿喝到:“苏氏,你少仗着嘴贫就在这里拨弄,我只是来和你说一声,韵儿和大爷成了亲可还没圆房呢,今晚就让她伺候大爷侍寝!”说完便伸了左手一拽魏灵韵,就准备走,而此时苏悦儿看了眼红妆抬了下巴,红妆便立刻上前,一把扯了魏灵韵,结果因着力量的悬殊与惯性,大太太便是趔趄了身子,险些摔个四仰八叉,但那右手还是在地上杵了下,可把大太太的一张脸疼的煞白,口里也吸了冷气。
    可这个时候苏悦儿心中已恼,如何还管你大太太手疼不手疼,冲着海二爷一欠身说到:“舅爷。悦儿失礼,请您稍待!”当下说完就两步走到魏灵韵的面前,直接一巴掌就招呼到了魏灵韵的脸上,在魏灵韵还没反应过来时,她就已经喝斥到:“不知进退的东西,你眼里还有没有礼义廉耻?一个女人家把两腿之间的那点事挂在嘴巴上东说西说的成什么样子?你看看你,和一个娼妇有什么区别!怎么着,做个姑娘憋的死你?没了男人你就活不成了?”
    苏悦儿这话够狠,一出来就先把魏灵韵给激的差点气都上不来,噎的她深吸一口气刚要回嘴,苏悦儿的第二巴掌又招呼了上去。当下把魏灵韵打的是一颗牙都飞了出去,而她却继续喝斥到:“你身为白家的媳妇,无视家规屡屡破犯!今日仗着伯母才归,又是你大姨妈的关系,便拉拢她为你出头,可伯母她是个没心眼的人,还不知你做下的那些勾当,你如今拽着她来为你讨还侍寝之事,你可知道你此行有多么恶劣?难道你想叫你大姨妈为你背黑锅不成?”
    苏悦儿这般说魏灵韵,好似魏灵韵算计了大太太一般,当下就把大太太引的看向了魏灵韵:“你做了什么?”
    魏灵韵嘴角挂着血水,眼泪早流成了河:“大姨妈,我什么也没做啊,我,我凭白无故的被她打,她还污我,您可别糊涂啊!”魏灵韵哭的万分委屈,人更是抽泣的那张花容都快成了残荷之相,当下把大太太看的心疼,就冲苏悦儿说到:“够了,你不能这么打人,什么她哄着我来出头,我是她大姨妈,我看不惯你这么欺负她,我自愿为她出头不成吗?”
    苏悦儿眉一挑:“自愿?您说你自愿为她出头?”
    大太太昂了下巴:“怎么着,不成吗?难不成你还想掌掴了我?”
    苏悦儿摇头:“伯母啊伯母,您可想好,别到时候黑锅背上身,你想拖都拖不掉!”
    大太太有点虚的看了眼魏灵韵,魏灵韵死命的嚎哭着,于是大太太一咬牙再昂了头:“你少来唬我!”
    “好,那唬没唬的,您就好好的听清楚!”苏悦儿说着人看向海二爷高声问到:“舅爷,方才悦儿问您的是何问题?”
    海二爷眨眨眼:“你问我,这些日子可曾有人给我说亲纳妾。”
    “还请舅爷不吝而答,我这里可牵扯着您这档子事!”苏悦儿说着便看了眼魏灵韵,当下魏灵韵就是哭声一顿。人不安的看向海二爷。
    海二爷皱了下眉说到:“我这事也掺合这你们家里的事?”
    苏悦儿点点头:“很抱歉,的确掺合了,所以还请舅爷,实话实说。”
    海二爷不悦的说道:“我这大半辈子里,来跟我说亲提意的人多了去了,可没一个媒婆不知道我的答案是什么,这些年早就没人来踏我海家的门槛提这档子事,因为他们清楚,我是不会应,也不会理的。所以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们,这段日子没人不长眼的来和我说亲建纳,而我不但没遇上,我回到海家,也没下人说有这档子事!”
    海二爷话语明显的带着不悦,眼神也十分的冷漠,他那灰色的眸子陪着这样的态度与话语,叫人觉得有些压抑,而苏悦儿当下冲着海二爷一欠身说到:“舅爷勿恼,悦儿乃是小辈,按说不该过问您这些事,毕竟这是您的私事,但最近出了件事,却不得不问上一问了!”说着她看向了站在一边已经跟傻了一般的翠儿,便是冲着她招了手:“翠儿,你听的清楚了吧?现在你该知道,你是不是被人蒙在鼓里遭了骗了吧?”
    翠儿闻言猛的转头,便是死盯着魏灵韵,继而便冲向魏灵韵,跟疯了一样的冲着她是又抓又打,而魏灵韵右胳膊被红妆扯着,左胳膊又被大太太拉着,一时手都不空,待大太太惊乱下松了她的左手,她能还手微微抵挡的时候,她却已经悲剧的被翠儿的指甲划了脸,脸脖颈上也都有了血痕。
    “你这骗子,你这恶人,你骗我,你骗我!”翠儿疯狂如魔,一双眼里泪似泉涌,口中不断念着这一句。
    “你起开!”大太太到底是魏灵韵的大姨妈,见魏灵韵这般被抓扯,急的便是推了翠儿一把,结果自己的手更疼不说,那翠儿趔趄的倒了地后,便是更加疯狂的爬了起来,一边抓着魏灵韵一个连踢带打,一边口里骂着:“你这贱人,你骗我,你骗我”
    场面到这地步,未免有些吓人,一直不出言的三爷见到自己再不出手,只怕魏灵韵真就被打出个好歹来,自己不好应对,当下出手将翠儿的胳膊一扭,把人给拖了开来,出言喝到:“你这丫头发的什么疯?什么骗你不骗你,你怎么敢如此伤了魏夫人?”
    “放开我,我要打死她!”翠儿似乎进入了疯癫的状态,一双眼瞪的大大的。此时海二爷却冲那翠儿质问到:“她骗了你什么?可是和我有关?”
    翠儿当下一愣,人顿了大约两秒后便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惊的三爷把她的手一松,她人便瘫倒在地上哭诉,当然是指着那魏灵韵哭诉:“是她,她骗了我,她知道我,我,我对您有心,便说她为我撮合,由城主给您去信,要您收了我做妾,您,您说行,而后,她叫我去害大奶奶”
    “臭丫头,你别胡说!”魏灵韵急的大喝一声,就要冲过去让翠儿闭嘴,可身边红妆在,只拉扯她一个勾手,不但她没能过去,更被红妆直接敲上了哑穴,当下光张嘴没声音。那翠儿闻听这几个字,便是激动的指着魏灵韵吼到:“我胡说?明明就是你胡说!是你,是你先来装模作样的对我好,却叫我给大奶奶的汤里下泻药,说要整整她,还好奶奶喝了没事,要不然我当天就可能被打死!之后,你骗我说海二爷应了纳我为妾,要我去给你们打探消息,伺机在害奶奶。奶奶因着食物的事,早将我疏离,我帮不上忙,你们别一唱一和的来奚落我无用,说要把别人说给海二爷,我一急之下应了你们,便被你们哄骗,不得以将奶奶有孕的事告诉你,你却在我面前惺惺作态,说我哄你不信,要我证明给你看,还说我若说的是真的,你就和你娘说要认了我做干女儿将我说给海二爷为妻,借此骗我放什么符咒黄签到奶奶笼箱内,咒奶奶流产!你说那是要嫁祸给魏夫人的,我傻乎乎的上当,以为不会有事,却不知道你们在衣服上动了手脚,幸好奶奶一时兴起把衣服拿给了太太穿,而且她并不是真的有孕,这才免了祸事,要不然现在,现在”
    翠儿说的是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魏灵韵却是空张口的挥舞手抓,苏悦儿瞧了眼红妆,红妆便是一抬手解了魏灵韵的穴道,一直出不了声的魏灵韵便是冲口而言到:“你少赖到我身上,明明下毒的人是青袖与我无关!还有什么咒符黄签的,我可没听过!”
    “明明就是你叫香妈妈给我的!”
    “胡说!”魏灵韵抵死不认,翠儿便从怀里抓了两个黄签出来:“你看看这两个,这一个是你叫香妈妈拆开给我看的,上面写的是‘主母死’,另一个则是香妈妈给我的一堆里剩下的一个,写的却是‘胎死子流’!不信你们看!”
    大太太当下就拿了一个在手,三爷也是顺手拿了另一个拆阅,待看到其上是胎死子流几个字,便是瞪了眼的冲着魏灵韵说到:“好啊,你,你竟这般黑心!”
    大太太手不利索,半天没打开还是身边的丫头给拆开的,一拆开就显lou了主母死三个字,立刻就把大太太给吓住,便盯着魏灵韵:“你,你”魏灵韵一扫到那三个字,便是惊的瞪了眼:“这不可能,这东西香妈妈明明烧了怎么会在你手里,这是假的,假的!”她惊的吼出了声,可吼完后便是立刻咬了唇,而此时苏悦儿已经笑的勾起了唇。
    “你认了?”翠儿斜着脑袋盯着那魏灵韵:“你这会说了实话你叫她烧了,你不是说我胡说的吗?”
    魏灵韵乱的呼吸急促,人有些闪躲,口里语无伦次的说着:“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是你们圈了圈套来骗我,来哄我,那个,那个不是我安排的,是你,是你自己写的,是,是她设下的圈套!”她忽而就指了苏悦儿:“你说你怀孕,你故意叫丫头来说怀孕,又,又骗的我跟前的香妈妈上当,这翠儿嘴尖耍滑,哄骗了香妈妈不知底细的给翠儿写了那几个字,我知道后以为只她手里的是,就让她烧了,根本没这些,是,是你叫翠儿来骗我们,又故意去闻什么附子粉,去弄了衣服上的毒,你根本没怀孕,你只是想嫁祸我而栽赃陷害我!”
    魏灵韵是越说越来劲,也不管合理不合理,只管顺着编造的能推到苏悦儿的身上去就好。
    苏悦儿听的一声冷笑回头看了眼海二爷说到:“海姨太太略懂医术,不知舅爷您可会诊脉象?”
    海二爷眼一抬:“习武之人多少都摸的出来一些变化,我虽不敢称医看病,却也摸的出脉象!”
    苏悦儿当下伸了手:“还请舅爷摸一摸我的脉象,看看我到底有孕无孕?”
    海二爷闻言上前,伸手捏在了苏悦儿的腕间,只片刻他便惊喜的言到:“喜脉,喜脉!你,你竟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
    苏悦儿淡笑着收了手,眼瞥向愣住的魏灵韵:“我说灵韵妹妹,你可听见了?我一个怀孕的人难道为了陷害你,先咒我自己胎死子流,再去给自己下毒下药不成?”
    魏灵韵身子一震,摇着脑袋,忽而又急声道:“不对,不对!”
    “什么不对?”苏悦儿一脸鄙色。
    “你若有孕,那你闻了衣服上的附子粉为什么没事?”
    “什么附子粉?我几时闻了?”苏悦儿眨眨眼一脸不知情的样子,那魏灵韵急急地说到:“眉夫人叫青袖下到衣服上的附子粉啊,你明明闻了的!”
    苏悦儿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哦,那个啊,你弄错了,青袖想给我下附子粉来着,只可惜她慌里慌张的拿错了东西,没把附子粉下到其上,却把姜粉散了上去,好冲的辛辣味呢”
    “什么?这不可能啊!明明就”魏灵韵忽而闭了口,吃过一会亏,总算张了记性,没再自己把自己卖了,当下就不在出声,而苏悦儿见她闭嘴不言语下去,也心中道了一丝可惜,便干脆的看着魏灵韵说到:“现在,你还要说是我自己害自己不成?”
    魏灵韵紧张的咽了口水:“我,我不知情错怪了姐姐,都是,都是眉夫人不好,她捣鼓的这些,还有这个丫头,她污蔑了我!我是什么人?我是城主千金,我怎么肯能会叫我娘认她做干女儿,让一个丫鬟来和我做姐妹?还有什么咒符黄签的,这都是诬陷,诬陷!这都是没有的事!”
    “是吗?”苏悦儿的眼一眯:“那不如叫你的香妈妈来好了!若是她生的这些心,只怕不能轻饶!”她的话音才落,莺儿便将一个婆子给推搡了进来。
    手被捆扎在其后,口里被塞了布团,踉跄的才站定身子,魏灵韵便是瞪着眼的瞧着那婆子,因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香妈妈。
    莺儿伸手就扯了她口里的布团张口说到:“好好说说吧,到底这是谁在算计谁!”
    魏灵韵紧张的看着婆子说不出话来,而那婆子抽了抽嘴角噗通跪了地:“小姐是我对不起您,是我心中记恨大奶奶心胸狭窄,欺负您,便想给你出口恶气,继而听了这丫头的闲言碎语,打着您的旗号哄骗了她,小姐,我对不起您,我坏了您的名声!”
    魏灵韵看着婆子咬了咬唇,忽而就起身冲了过去,抬手就朝那婆子甩了一巴掌:“你这糊涂的婆子,你可知道你这般差点害了我,害我被误会,害我大姨妈也差点一起被看做恶人,你,你怎么那么糊涂啊,我说了,别和这些丫头们走的近,你,你怎么就不停!”
    魏灵韵便责骂着便是装模作样的甩了巴掌到婆子的脸上,婆子一个劲的说着“我对不起您”乖乖的让魏灵韵掌掴自己。
    苏悦儿瞧着这婆子既然豁出去自己来报她家小姐,便干脆的清咳了一声说到:“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身为家主自要处理这桩事,何况这件事,更是充斥着加害与阴谋,实在叫人不齿!来人,带这香妈妈下去,杖五十!不得手软!还有,叫人准备参汤给我吊着她的命,别叫她死了!明早就把她丢回城主家,让他们看看这是怎样的下人,在我白家兴风作浪的干了些什么!”
    院外早有丫头婆子的候着将那脸色煞白的香妈妈给拖了下去,当下的魏灵韵就急了,噗通一声给苏悦儿下跪:“奶奶,我求您,放了她吧,她一把年岁,真的经不起打啊,她错了,我会训她,打她,可真要五十棍下去,她,她会死的!”
    苏悦儿眉一挑:“死就死呗,做了错事总要付出代价啊!”“不,不,您可怜可怜她好不好?我求求你!”魏灵韵急的磕头,她忧心着香妈妈的会死,更忧心的是香妈妈明早会被送回娘家去,若真那样,她娘家可就丢脸丢到家了。
    “求?”苏悦儿看着魏灵韵眯缝了眼:“我和你说过什么话,你难道真的忘干净了?我,是个心狠手辣的人,我,更是记仇的人,你叫我这样的人去可怜她?哼,难道你想我让这种恶人活着将来再害我?魏灵韵!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对敌人心慈手软,就是对自己的迫害,所以你求也是白求,她既然要担下所有的事,那她就该做好,死的觉悟!这就是代价!”
    魏灵韵摇着脑袋:“不,不,我不能没有她,不能!”
    苏悦儿哼了一声:“那与我无关!”说完便看向大太太:“伯母您现在看清楚了?有的时候为别人出头还是先弄明白会不会引火上身再动手不迟!”说着她脑袋一偏立刻就有丫头婆子的上来扯了魏灵韵起身,将她给架了起来。
    “将她带到我的院落里去!”苏悦儿做了吩咐,下人立刻架着人走了。
    “韵”大太太关心的叫出了一个字就闭上了嘴,因为她发现现在的她还真没那底气再为魏灵韵出头,因为刚才的事,是个人都看的明白,到底是谁做了什么,她已经心里明白魏灵韵并不是真的无辜。
    苏悦儿此时看了看大太太说到:“伯母啊伯母,一直以来,我怀孕的事并不想说出来,其实没别的意思,就是怕树大招风,让恶人伤了大房的子嗣。可是今个,您的过度热心,却使得我不得不把这个秘密昭告了出来,现在好了,至此以后我和我腹中的孩子便在日头下立着,明处里站着,这以后的足够提心吊胆,这一切可都白您所赐!现在,您已经知道大房是有子嗣的了吧?你总该不急着开枝散叶了吧啊?”
    大太太自是理亏,便是嘟囔了一句:“我又不知道,我若知道了,也就不以言语了”
    “是吗?”苏悦儿阴着一张脸:“伯母,我的公爹婆母可都健在,他们的身子好好的,说句不敬的话,我这边的事,几时轮的上你cha手?哼,你是大太太,你是我伯母没错,可我才是白家的家主,白家的事,大大小小可是我说了算!”说着她一甩衣袖:“大爷不是您的儿子,您要管,就管您的儿子去,把自己家的事管好,别人家的事少掺合!”
    大太太抿了唇,扭着身子的就要走,苏悦儿却忽而高喝到:“伯母!我再强调一次,我这个人可是个心狠手辣又爱记仇的人,麻烦您以后别老把手伸到我这里,万一我那天忍不下去了,会做什么事,可不好说!”说着她冲着大太太一捏拳头阴阴的一笑:“您的手明天最好找医生给您瞧瞧吧,可别为了一个不争气的侄女废了您的一只手!”
    大太太闻言摸了下自己的右手,便是白了脸的急步冲了出去,苏悦儿则冲红妆扬了下巴,红妆立刻带着那些早安排好的丫头婆子撤了出去。
    “你把我请来做客,等的就是这个?”海二爷眨巴着眼睛,苏悦儿立刻欠身:“是,也不是。”
    “怎么说?”
    “对质是有这个想法,但若魏家真有这么做,我倒也敬重一把,但很可惜,果然是镜花水月一场空!不过,说真的,这个丫头,我打算送给你!”
    海二爷刚才还对镜花水月一场空这一句微微有些愣神,便立刻被这下一句给惊到了:“你说什么?她?”
    刚才的事,足以体现这个丫头是个什么样的人,海二爷本就没打算纳妾什么的,再送这样一个女子到他跟前,他自是嫌弃,当下脸上就显出了厌恶之色,而苏悦儿却很认真的说到:“我能体谅你的心境,不错,她的确不算好,论姿色不够美,论品德也不够好,但是,她为何会上魏灵韵的当,为何会成为人家的棋子,皆因为她心中的一个奢求,那就是你。我想她已经明白,她和你是根本不能在一起的,但这样一个丫头,留在白府也难生存,出去,更是艰难,所幸她对你痴心,日后也会对你忠心耿耿,所以我的意思就让她去海家做个丫头吧,想来能伺候在你身边,她就足以满足了,若那日她累了,想离开了,您放了她去了,也就是了。”
    海二爷瞥了苏悦儿一眼:“你不是心狠手辣嘛,怎么这会儿又这么替人操心了?”
    “和我过不去的人,我下手绝不会犹豫,而这种为了爱能豁出去的人,也足够令我想要成全!”苏悦儿说着冲海二爷一笑:“您收了她吧,可成?就当是,知道我怀了大爷的子嗣,您这个做舅公的给的一份贺礼吧?”
    海二爷瞧了瞧那跪在地上一脸期待的翠儿,叹了口气:“好!我要了这个丫头!”
    苏悦儿当下浅笑,翠儿便在地上磕头,海二爷无奈的摇了头摆手:“去吧,明早跟我回去就是。”说着却把手往三爷的脖子上一放:“来来,再陪着我下一盘。”
    苏悦儿笑着便是转身退出了院子,带着翠儿坐了轿子回自己的院落。
    这一路上翠儿自是说着感激的话,苏悦儿一直没出声,到了落轿的时候才说到:“迷途知返,老天爷也会再给你次机会的,你自己珍惜吧!还有,别耗我这里了,去和莺儿说说话吧,好歹你们姐妹一场,明个她就嫁人了,你呢,也就去了海家了,有些事错了不可怕,怕的就是不能面对错误,认了错,你们,还是好姐妹!”
    翠儿听的眼泪滚滚,人死命的点头,继而便乖乖的进了院子,顺着墙根往莺儿的房间去了。
    苏悦儿自己步行到了屋前,此刻魏灵韵便跪在院子里,完全找不到一点先前与之相斗的气势,好似整个人都被废了似的,只一劲的在那里抽泣着。苏悦儿瞥了她一眼,从旁边过,魏灵韵便赶紧的跪行上前抱住了她:“我求求你,放了香妈妈吧,我,我再也不敢了!”
    苏悦儿看了眼红妆,那丫头就上前两下把魏灵韵给扯到了一边,苏悦儿便冲她说到:“你这句话,我都听出茧子来了!”说罢就推门进屋,继而关上了门。
    进得屋内便闻得一丝酒气,苏悦儿微微蹙眉,人就到了屏风后,果见大爷正端着个酒壶往口里倒酒,一脸的怒气,竟是这么久还没消散。
    苏悦儿撇嘴的坐到旁边,看着大爷那样子便是嘟囔了一句:“至于吗?你这样我会觉得你心里有她”
    大爷一愣,丢下了酒壶,继而看着苏悦儿说到:“我觉得我很,很失败。”
    苏悦儿眉一挑:“挫败感?”
    大爷点点头:“对,就是这个词,挫败感!”说着他苦笑了下:“我被东方宇刺伤的时候,我心中痛,痛我被欺骗,但我更加不能容忍的就是这种挫败感,我竟然输在他的手上!所以我一定要找回来,哪怕是装傻充愣,我也要找回来;我被太子爷威胁,回来找那把钥匙,还要做好准备散了家业带你离开这里,我的内心,也充斥着这种挫败感,因为我是臣,我心中的朋友却用权利在压我逼我;而现在,一个小妾,一个张口闭口恋着我的小妾竟做出这种事,而且我问她是谁,他竟和我说不能说,哈!好一个维护啊!我的内心,又是这种挫败感!”大爷说着便抓了酒壶就要往嘴里倒,可苏悦儿却一把夺了酒壶,看着他说到:“习惯了鲜花与掌声,难道就经不起失败?子奇,你不该这样的!”
    大爷顿了顿,没言语。而苏悦儿转了眼珠子说到:“今晚,你去魏灵韵那里吧!”
    大爷闻言便是一愣:“什么?你,你说什么?”
    苏悦儿看着他轻言:“你需要找回你失去的,东方家已经完了,你找的回来,眉夫人的事已经结束,若找那个人出来,你无疑是把自己圈在其中,倒不如洒拖的好,而现在你差的就是一把钥匙了,你拿到那个,就能找回你的自信不是吗?”
    大爷眨了眼:“可是你要我今天过去?那你在那边不是白闹了吗?”
    “那边的事是我的事,这边的事却是你的事,我能陪在你身边,陪你度过这不开心的时段,但你失去的信心需要你自己去找,只要你自己找到了钥匙,就会丢弃这种挫败感,所以我能做的,就是让你过去!”
    大爷闻言伸手摸了苏悦儿的头发:“你就不怕,也不担心?”
    “信任不是我要求你,也是我对你的承诺,我信你!”苏悦儿说着伸手抓了他的手在唇边一吻,便冲他一笑。大爷便伸了手摸了苏悦儿的脸:“悦儿,你放心,我知道该如何做!”
    -想必亲们都看见了,我昨天华丽的收到了11个和氏璧,10个是袁艾辰同学的,一个是火鹦鹉同学的,所以按照打赏万点加更一更的习惯,我等于要加更3w3所以,我先通宵了下,写了九千挂上来先,等白天睡起来了,再继续写至于今天能更多少,这个看吧,保证质量的前提下,能写多少就多少,但可以肯定的是,这是个爆发的一天!所以亲们,你们还等什么,也爆发吧!哇咔咔!-
    第二百五十章第二局:大爷何所栖?(今天是爆发的一天,为小艾和火鹦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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