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夏的打量终于引起了虞浮凉的注意,他潋滟的眸子极其忠诚而又以一种欣赏的眼神望着靠在自己怀里的女孩。
    他低下头亲切的吻着她,珍贵又仿佛对待自己的珍宝一般,“在想什么,夏夏,告诉我好不好?”
    他低低的诱哄出声,眼睛带着满天星一样的笑意,他的眼睛特别的美,就是那种见过了世界上的最美好的事物之后依旧保持着真诚。
    陈夏抬起手,抚摸着他的眉眼,“在想叔叔为什么这么漂亮,眼睛里就像是黑曜石一样发亮,当你这么看着我的时候,我能感觉到其中的温暖和暖意。”
    虞浮凉说,“只是眼睛漂亮吗?”
    陈夏忽然笑了笑,“叔啊,你真的是一点都不谦虚。”
    男人之中好像有一种不成名的规定,夸奖那人可以用成熟稳重,内敛严厉,也可以用其他的比如很酷很帅很燃很炸的中性词语,但是不能用漂亮,因为被用这样的词语夸奖的人会觉得这个形容词很娘。
    所有会心生不喜欢。
    但是虞浮凉不避讳,他接受阈值很广,也会很包容陈夏的小心思,知道她小女孩的心理,他用阅历和年长的优势包容着陈夏。
    所以陈夏一直很感激。
    她最暖心的一点是虞浮凉不觉得她平时说的话和做的事是幼稚的。
    “这有什么好谦虚的。”虞浮凉摸了摸她的头,笑着说,“是真的就是真的,是假的就是假的,叔唯一能拿的出的就是这张脸了,你好不容易能多多夸夸它,我为什么还要谦虚,我不觉得这是一个贬低的词语。”
    “可是漂亮这个词语一般都用来形容女孩子啊。”
    虞浮凉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会讨论到这个问题上面,但是他现在的心情很好,也有兴趣继续解决这个问题,氛围需要烘托,也需要制造,而制造美好的氛围往往从最简单的小事情开始。
    虞浮凉知道这样的事情,也乐意。
    “但是夏夏你想过没有,漂亮,很帅的男生,很酷的女生,这样的形容词本来就是从欣赏的角度做出一个评价,重要的是表达自己的感情,所以词语的选用倒成了一个次要的问题,不用那么局限,所以我不会感到为难,而是欣然接受。”
    陈夏明白的点点头,同时身上一凉,屋里本来就开着冷气,虽说是夏天,但是不着一缕还是有点起了鸡皮疙瘩。
    索性虞浮凉的手伸过来,给她拿毯子搭在了肩膀上。
    “你自己说一下,你说出这个形容词的时候,你心里有想其他的不好的方面,是不是只是单纯的欣赏。”
    陈夏鼻尖红红的,有点痒痒的,她伸手摸了摸,轻咳一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有。”
    虞浮凉又问,“什么?”
    陈夏说,“有一点,我想了一点别的东西。”
    虞浮凉沉默了一会。
    他一向是循循善诱的性格,有什么事情也是心中早就设想好的,一步步的铺好路,走一步,就安排了往后十步的路,他一向胸有成竹。
    陈夏鲜少看到他有点说不出来话的情况,所以感觉特别新奇,就咯咯的笑了出来,身体都有点抖动,虞浮凉扶着她的肩膀,也有点好笑。
    “能告诉我吗,想什么东西?”
    陈夏摇摇头,往毯子里面躲了躲,“不能说。”
    “说说好不好,夏夏就不想和叔叔分享自己的想法吗,要是不说,叔叔怕是就要伤心了,相信夏夏不忍心看到叔叔一个人独自伤心吧。”
    陈夏震惊。
    虞浮凉为了套出她的话可真是什么都做的出来啊,竟然连卖惨都做的出来,不过吃这一条果然是共同的。
    陈夏犯错了的时候就这样可怜兮兮的使出苦肉计,没当这个时候虞浮凉就差不多被她磨的不得不点头,也不忍心再惩罚她,然后她就高兴了。
    而现在虞浮凉也学会了这一条,陈夏特别高兴的看着他,“叔叔,你真的是太可爱了。”
    “是吗,觉得我可爱,为什么还不告诉我,你心里的想法。”
    虞浮凉显然是不准备绕过这一点了,三两句话就往这件事情上靠,陈夏小声对他说,“你知道的,我的想法你都是知道的,我不用说你也知道对不对,我有点说不出来。”
    她不太擅长表达太浓烈的感情,自从她和虞浮凉在一起之后,这样的话就说的更少,更多的时候,他们用肢体接触表达想念和对对方的热情,言语还是太匮乏了。
    但是现在虞浮凉想听,作为他们亲昵前的烘托氛围的点,“夏夏,我确实知道,但是还是想听你说,你说出来好不好。”
    陈夏眼睛亮的像是星星一样,一眨一眨的,动的特别厉害,她一紧张就会有这样的表现,“我也没有听你说过。”
    虞浮凉很好说话,“你要是想听也行,现在我就可以说,但是你要保证,你听完之后就要说出来我想听的话,不准逃避,不准不说,也不准耍赖想要混过去。”
    虞浮凉显然是知道她的性格的,所以提前的堵死她所有的退路。
    “可以。”
    陈夏是紧张的,是羞涩的,但是这些都不足以能够听到虞浮凉对她说情话来的激动,什么紧张害怕,都不存在,听虞浮凉温柔的喊她宝贝才是此刻的她最期待的事情。
    “你快说。”
    虞浮凉换了一个姿势坐着,“你想听什么。”
    “什么都可以啊,随便说,但是我先声明,得必须是很温柔,很诱惑的那种声调说哦,而且必须不能是你以前说过的话,嗯,我想想,这一条可以不算,宝贝你喊过的,所以可以重复,但是说的多的话不能有,宝贝你就喊过我一次,太少了,所以你可以说,至于其他的,我想不起来了,想到再说,你可以自由发挥。”
    陈夏说完了要求之后,便洗耳恭听的等着。
    虞浮凉认真的想了一会,正准备说,陈夏一伸出手,“等等等等,先别说,你等我一下,我去拿手机,我得录个音,我要拿来做闹铃。”
    陈夏刚要起身,虞浮凉的手放在她的肩膀上,“你确定你这样去?”
    她本来就没衣服穿了,只披着一个毯子,一站起来就真的全部都走光了,陈夏赶紧坐下来了,“那你帮我去哪好不好?”
    虞浮凉拿出床头柜上自己的手机,“就用我的,等下我把录音发给你。”
    “好。”
    陈夏调到录音的那一块,然后放在两个人的中间,手拉住毛毯的边角,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但是虞浮凉的手伸过来,一把将她抱起来。
    陈夏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小声威胁说,“现在不准。”
    还录着音呢,她要把这个录音拿出来当作她的手里铃声呢,万一在外面,当着许多人的面手机铃声响了,陈夏觉得那就是一个大型的社死现场。
    “宝宝,你在说什么?”
    “……”已经开始了?
    陈夏觉得耳朵有点痒痒的,“你刚刚说的话能再说一遍吗,就前两个字就行。”
    虞浮凉那种独特的嗓音真的太适合说这样的话了,简直能勾住她的所有情绪,只一句话就能调动起来,醇厚如酒酿一般,越品越有味道。
    虞浮凉在这上面从来不会来虚的,“宝宝?”
    “对对对,就是这两个字。”
    “还有吗?”
    这一夜陈夏得了许多奇奇怪怪的甜蜜称呼,最重要的是虞浮凉说的时候还一脸严谨认真的模样,看着特别有反萌差。
    虞浮凉一连说了许多个之后,好笑的看着得意的小狐狸,“满意了?”
    “嗯嗯。”陈夏拿起手机,好好的把录音保存下来,“明天我就把这段录音剪辑一下,把这些称呼全都放在一起,这就是我以后的手机铃声了。”
    “嗯,是很好的想法。”虞浮凉提醒,“可是夏夏,你的手机铃声解决了,但是我的手机铃声可是还没有解决呢。”
    虞浮凉拐弯抹角的提醒陈夏兑换承诺。
    陈夏嘻嘻笑,“明天说好不好?”
    “不可以哦。”虞浮凉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夏夏忘记了答应我的事情了吗,我以前教过你什么,答应了就要做到是不是,今日的事情就要今天做好,这是一种很好的人生态度,夏夏都已经学会了,所以不能犯低级的错误。”
    “好吧。”
    “嗯。”虞浮凉点点头,“手机给我吧,我录一下。”
    陈夏不太想的把手机给他,虞浮凉也教过她,做人也要公平对待,她都录了虞浮凉的声音了,自然也得允许虞浮凉录她的声音,没别的感觉,陈夏就是超级羞涩。
    “我要说什么啊?”
    “夏夏是不是也应该自由发挥?”虞浮凉调好录音设备,说,“我不限制,夏夏说什么都可以,但是不能是叔叔,你想一下,结婚后妻子应该怎么称呼丈夫,你可以试着往这方面想一想。”
    陈夏果真一点就透,一下子就想到了,虞浮凉鼓励的眼神看着她,陈夏直起身体,趴在他的耳边,像是说悄悄话一样说了一个称呼。
    “夏夏说什么,可以加大一点音量吗,我有点没听清楚,而且这么小的声音,也没办法录音啊。”
    陈夏只得又喊了一声夫君。
    虞浮凉一瞬间笑开,“乖女孩,继续。”
    得了鼓励,接下来其他的称呼就容易说出来了,什么老公,大叔,所有能代表夫妻关系的词语都被陈夏讲了一遍,直到被虞浮凉动情的吻住。
    “录音,还有录音。”
    陈夏的声调都是变的,她一点都不敢发出声音,还心心念念的想着手机上的录音器。
    虞浮凉扶着她的身体,“宝贝,你知道,录音是可以剪辑的,技术手段是已经达到这种程度了,所以不用担心。”
    陈夏有些难受,气息不稳,思维发散,“可是好难为情,叔叔,我们把它关掉好不好,不能让它开着,否则第二天我一定不好意思听。”
    虞浮凉的手掌落在她的额头上,擦了擦薄薄的一层汗,“夏夏的声音很好听,用一个词,很性感。”
    陈夏几乎被夸到飘飘然,也不纠结这一年了,最重要的是她也没什么心思纠结了,因为各种各样的想法都已经被撞碎了,完全拼接不到一起,陈夏被翻身的时候看了一下表,凌晨两点。
    等困的快要睁不开眼睛的时候,是凌晨四点,也许是更早,因为她甚至已经听到了外面仆人走动的声音。
    虞家的仆人早起不会起来太早,大多六点钟就有最早的一批人起来了,夏天天亮的也早,从五点开始就有鸡打鸣。
    他们几乎一夜没睡,最后还是陈夏困的实在不行,哭的稀里哗啦的讨伐虞浮凉,虞浮凉才亲了亲她的脸,“别哭,睡吧。”
    说睡就睡,陈夏闭上眼睛没一会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虞浮凉带着人去洗了个澡,才换间房间带陈夏去睡觉。
    他坐在床边守着人。
    寒云去隔壁带人收拾屋子,两个女仆低垂着头,心里却不免震惊。
    地板上的凌乱的衣服,鞋子,褶皱的床单,同时还有房间里的暧昧的气息。
    “做你们的事情。”寒云淡淡吩咐,带着警告,“你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就不能做什么,若是以后让我听见了什么乱嚼舌根的话,不用报到老太太那里做主,我就能问了这事,先割了她的舌头。”
    两个人吓得一条,连连保重绝对不会说不该说的话,寒云摆了摆手,“行了,把这里收拾好,不宜在主人家的房间久待,这是规矩。”
    寒云带着人收拾好了房间之后,又彻底的打扫了一遍,她离开时也把昨天没有来得及拿的碗带走了。
    一上午,虞浮凉和陈夏两人的院子没有人来打扰,下人也不随便进来,这是已经不成型的规矩,就连虞老太太都不会特别挑在这样一个时间点打扰人。
    陈夏睡的时候天刚蒙蒙亮,但是醒来的时候外面同样也是黑乎乎的,她都不知道这是过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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