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婴三品的刺客,吴北良虚不虚?
    他虚,甚至有点儿想嘘嘘。
    他在心里破口大骂:“特么试炼塔里也有这种阴比,不讲武德啊,你特么都灵婴三品了,居然随时准备偷袭一个金丹二品的年轻小伙子,面皮都不要了啊!”
    虽然他这个金丹境水分很大,但跨境杀个灵婴还是小场面的。
    只不过,吴北良暂时无法确定这个灵婴三品的刺客是什么水准,万一人家也是圣品灵窍呢?
    这塔的第七层作为分水岭,决定了来虎啸塔试炼的人能否成为天骄传承。
    那么这个灵婴境的刺客,一定是很强的!
    面对一个未知的强者,吴北良决定苟一波。
    他蹑手蹑脚地向下倒退了三个台阶,靠在墙壁上观察对方。
    对方作为一名合格的刺客,具备足够的耐性。
    吴北良盯着他看了半个时辰,他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最可怕的是,如此近的距离,神识敏锐如自己,竟然丝毫感应不到杀手的存在。
    灵婴三品的杀手,恐怖如斯!
    若不是吴北良足够稳健,每上一次都会提前利用透虚之眼观察一下,恐怕会被偷袭成功。
    “小爷就不信你能一直不动!”
    小伙子倔脾气上来了,一屁股坐在台阶上,托着下巴等对方动。
    他在这耗着不上去,外面的观众就看不到里面的情形,难免会诸多猜测和议论。
    “什么情况?这都半个多时辰了,怎么还看不到吴师叔,台阶这么长吗?”
    “吴师叔不会遭遇什么不测了吧?”
    “不可能,吴师叔多厉害啊,怎么可能有事,一定有我们不知道的原因!”
    天骄传承蒋毅神色凝重地说:
    “各位,其实,死在虎啸塔中的高手并不少,尤其是塔的第七层,是一个灵婴三品的刺客,剑技吊诡,且速度快到超乎想象,当年贫道刚上第七层就被偷袭,若非贫道有强大的护身法宝,已经死了!
    即便如此,我也身受重伤!最后杀了他时,我也奄奄一息,浑身上下伤口一百二十余处,鲜血流了八成,差一丝丝就死了。”
    听蒋毅这么一说,不少人担心吴北良的安危。
    王福生依旧对吴北良信心满满:“放眼整个大荒,能偷袭吴师叔的人寥寥无几,我相信,他一定没事。”
    “他若没事,为何不开投映法器?”有人提出疑问。
    王福生耸耸肩:“或许忙着战斗,尚未得闲。”
    ……
    很快。
    又半个时辰过去了。
    蒙面杀手依旧没有动。
    吴北良的耐心先一步耗尽。
    他有理由怀疑对方已经死了。
    但这个理由又不够充分。
    “你特么属乌龟的么,那就死吧!”吴北良默默吐槽了一句。
    他站起来,取出老铁,饕餮吞天窍中强大的灵能注入其中!
    几乎瞬间,小铁球变成了黑刀模样。
    少年握住刀柄,目光一凝,锁定了那个想要偷袭他的杀手,一刀挥出!
    “轰——”
    一道恐怖无边的乌光汹涌而出,以横扫六合之势蔓延。
    坚硬无比的墙壁顿时化为齑粉,那蒙面杀手怔讼了一瞬,然后疾速闪避。
    他身影如电,只留残影。
    而后,与墙壁一同化为了齑粉!
    若非这虎啸塔极为不凡,每一层都是一个特殊的空间,整座塔都会化为乌有。
    吴北良惊呆了。
    “卧槽!这就是神兵的威力么?太犯规了啊!我以为黑锅最能给我安全感,现在看来,老铁才是最可靠的啊!
    老铁,牛逼!
    跟你比起来,其它兵器法宝都是垃圾!”
    如意:“尼玛币!”
    黑锅:“狗东西白眼狼!”
    阿莲:“臭男人!”
    ……
    吴北良赶紧找补:“我不是说你们仨,我是说其它兵器法宝,你们是兵器么,是法宝么,不,你们是我的家人!”
    如意:“狗嘴难得吐象牙!”
    黑锅:“什么家人,我是背锅侠!”
    阿莲:“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少年懒得再哄它们,喝冰莲神液,嗑地品天元丹。
    恢复了这一刀的消耗,吴北良才踩着破烂的楼梯爬向第八层。
    第八层大厅中央,坐着两位身穿灰白道袍,慈眉善目的老者。
    他们白眉白须,坐在棋盘前,悠然自得地下棋。
    两人见到少年,均是一愣。
    吴北良看到两人,也是一愣。
    这俩人长得一模一样,没有一丝差别。
    就算是双胞胎,也不会如此百分百吻合。
    执黑棋的老者微微抬头,眼睛睁大,鼻孔一吸。
    执白棋的老者‘嘭’的一声,化为一阵青烟,钻进了执黑棋老者的鼻子里。
    接着,沧桑而睿智的目光落到吴北良身上,感慨道:“老道还以为永远看不到有人来到这里呢,太不容易了啊,年轻人,可会下棋?”
    吴北良激活最后一颗投映法器,微微一笑道:“回前辈,略懂。”
    “略懂啊,”白眉老道有些失望,不过马上又兴致高涨:“略懂也行,总比我跟自己下有意思,来,陪我下棋。”
    吴北良摸了摸鼻尖儿:“有什么好处?”
    白眉老道又愣住了。
    这是第一个跟他下棋要好处的人。
    他思忖片刻道:“你赢了我,我跟你去第九层打架。”
    吴北良一撸袖子:“成交。”
    说罢,走过去,大刀金马地坐下来,看了一眼棋盘问:“前辈,这什么棋啊?怎么没有车马炮帅相士兵?”
    白眉老道:“……”
    ……
    外面的观众们都等得心急如焚了,一个个各种脑补。
    在大部分人的脑海中,吴北良正与第七层的刺客展开一场针尖对麦芒的巅峰对决,依照他们对吴师叔的了解,刺客受的伤一定比他重。
    也有少部分人比较悲观,认为吴北良很有可能已经英年早逝,被刺客刺死了。
    还有极少数羡慕嫉妒恨的暗暗幸灾乐祸:“该,让你嘚瑟,让你坑我们的灵石,让你那么贱,这回阴沟里翻船了吧?”
    等待的时光被无限拉长,人们坐立难安,有人已经准备离开了。
    然而就在这时,眼前重新有了画面。
    画面中,没有满身是血的悲情英雄,也没有惨死当场,血流如注的强大刺客。
    有的只是岁月静好与睿智从容。
    吴北良往那一坐,真是偏偏如玉,俊美无俦。
    可是一开口,把大家就给整无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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