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摩拉多吗?
    其实说不上多,无论是白洛,还是云堇,对一千摩拉都没有什么概念。
    更别说白洛的好同事富人了,除非是后面加个万字,否则根本不会被其当成一回事儿。
    但对于生活在这个村落的孩童而言,尤其是一个孤儿,一千摩拉绝对是一笔不小的数字。
    而石珀这种东西只要不破坏掉它的根基,它就能一直生长。
    或许当初他能在这个村子里活下来,除了靠村里人的救济以及老教头的关照之外,和这块能源源不断生长的石珀也脱不开干系。
    也许想要靠一块石珀发家致富有些困难,但让一个无依无靠的孩子生存下来,还是绰绰有余的。
    “云先生您知道这棵树为什么会长歪吗?”
    歪脖树形成的原因其实也很简单,比如自然环境的恶劣,常年被狂风摧残的树木、或者是水土流失导致根基不稳。
    但是这棵树貌似都不符合这些情况。
    因为是在村落里,所以风根本吹不进来。
    它生长的地方也完全不具备歪脖树形成的条件。
    “为什么?”
    云堇也觉得有些奇怪。
    白洛没有说话,而是以实际行动,向其展示了其中的原因。
    走到旁边的房子废墟上,在房梁处摸了摸,掏出了一根明显是自制的麻绳。
    “咳咳......”
    年代久远的缘故,再加上没有进行相应的处理,麻绳早已腐朽,随手一捏就碎成了草屑,这让白洛有些无奈。
    没办法,他只能掏出了自己的钢丝。
    高高跃起,将钢丝绑在了歪脖子树上,一路往下扯到了石珀的附近。
    “云先生,麻烦让一下。”
    看着云堇好奇的望向了自己这边,白洛稍稍摆了摆手。
    “好的。”
    小心的从垫脚的石块上走下,云堇往远处站了站,她似乎明白白洛要做什么了。
    拿起匕首,撬出了刚才云堇踩着的那块有些不太规则的石头,白洛将其绑在了钢丝的下方。
    感觉差不多之后,他捧着被绑在钢丝上的石块,稍稍一荡。
    “哗啦——”
    石块撞到了石珀之上,将生长在岩石中的橙黄色石珀给撞了下来。
    石珀的采集原理很简单,就是用岩元素震荡或者铁镐将其敲下来。
    但年幼的孩童哪有那么大的力气?
    他能做到的,只是利用这股巧劲,将其打下来。
    虽说这样打下的石珀多不完整,并且很危险,但当时的白鹭也没有别的选择。
    因为他很清楚,如果求助大人的话,那么这块石珀就永远都和他没有关系了。
    这是他唯一生存下去的保障。
    不......不是一个人生存下去的保障,是两个人。
    还有阿鹤。
    不然白鹭也不会时常去老教头那里帮其在野外“探查敌情”,用于换取一些救济了。
    “白公子也是这个村子里的人?”
    眼前的这一幕幕,再加上他是和“神女”一起回来的,也让云堇有了自己的猜测。
    不然的话,怎么解释他知道这么多东西?
    “也许吧。”
    山野间的微风吹过,将树叶吹得沙沙作响,如果它是活物的话,兴许早就骂骂咧咧。
    如果不是你小子,我特么会长成这幅样子?!
    天空中的阳光照射,把地面照的斑驳疏影,如果它有记忆的话,大概已经朦胧想起。
    那个瘦弱的孩子,已经不再是当初的样子。
    这里是家吗?
    白洛不清楚。
    鹭,生长在水域附近,以捕食水生物为食,通常成群营巢于林间。
    但白洛除了喜欢捕食水生物这一点之外,和鹭基本上都是相反的。
    鹭吗?
    “走吧,他们聊得应该已经差不多了。”
    再次摸了摸这棵歪脖子树,白洛捡起了旁边的石珀,收起了自己的钢丝,带着云先生一起,重新回到了老教头的家里。
    他们回来的时候,气氛其实和他们离开时没有什么区别。
    也许是红绳缚魂的缘故,申鹤的情感也一起被“捆缚”住,对于一切都没有任何的波澜,淡漠的恍若仙人。
    提起这些往事,与其说是恨或不恨,倒不如说是无感。
    就像是在讨论一个毫不相干的事情。
    她越是这样表现,两个顽固的老头就越是自责。
    “所以,你还是不愿意跟我一起走吗?”
    看着眼前这个老友,明俊再次出声询问道。
    当年村里的人,他能帮衬的都帮衬过,更何况是这个至交好友呢?
    他年年都来这里,除了祭拜阿鹤的父母之外,也有劝解对方的意思。
    “我若是走了,小白怎么办?”
    在知道申鹤不会因为这些事情而伤心之后,老教头终于不再顾及她,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以他当年的名望和本事,只要去了璃月港,待遇绝对是最高级别的。
    他完全没有留下来的理由。
    可若是所有人都搬走了,小白怎么办?
    万一对方哪天回来了,找不到曾经的村庄,至少还有他这个老教头接应一下。
    如果他也走了的话......
    这个村子恐怕就会彻底消失了。
    对于游荡在漆黑海洋里孤独的孩童而言,他这座点燃起火光的灯塔,或许就是对方唯一的希望。
    “唉,有些事情,该放下就要放下。”
    明俊也算是明白老教头的心思,不然他也不会因为一个神女劈观的传闻,特意花重金去见云翰社的老板。
    但和他相比,对方显然要更倔强一些。
    “什么都别说了,我是不会走的,不会的。”
    不再理会明俊的劝说,老教头独自一人回到了里屋,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任由其再怎么努力,都没有了任何的回应。
    “云先生还有这位白公子,让你们见笑了。”
    注意到回来的白洛和云堇,明俊脸上带着苦笑,向着二人告了个罪。
    他虽然不知道这个白公子来此处是有何打算,但却知道云先生是来取材的,不曾想却让他们见了这一幕。
    希望不会影响到对方的创作吧。
    “明俊老板言重了,云堇写戏多年,很清楚戏曲不过是悲剧中的美好幻想,神女劈观该怎么写、怎么改,我心里已经有些眉目了。”
    知道了神女劈观背后的真实情况后,云堇心里基本上也已经有底了。
    不过......到底该怎么写,她也会咨询一下“神女”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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