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谢俊良他们回来之后,这些官差便立刻将此事告诉了谢俊良。
    谢俊良也有些奇怪,在被陈安晏抓回来的这两个人之中,其中一个他也认得。
    此人名叫宋方舟,过去也曾替巡抚大人来苏州传话,所以谢俊良见到之后也倒是也觉得有些眼熟。
    可是,在问及两人为何会被陈安晏抓来的时候,这两人却是三缄其口,显然是不愿多言,他们甚至还抬出了许瞻基来,想要让谢俊良他们放他们离开。
    不过,韩师爷却觉得其中必有蹊跷。
    若是他们就这么把两人放走了,那到时候就没法跟陈安晏交代了。
    尽管就目前陈安晏和许瞻基相比,两人一个是朝廷的二品大员,一个不过是九品芝麻官,若是光从官职来看,两人可以说是有天壤之别。
    可是,谁都知道陈安晏跟李彧之间的关系。
    再加上,陈安晏深受李文栋器重,所以,谁都不敢对这个小小的九品官有一丝小觑之意。
    看到后面这两人,陈安晏冷笑了一声。
    随后,他让那些官兵带着薛启堂先离开。
    薛启堂自然没有异议。
    而谢俊良这时候其实还想劝薛启堂留下,毕竟,陈安晏在哪里,薛启堂便会在哪里。
    这时候若是让薛启堂离开,那就说明陈安晏还是决定不住在这里。
    可是,就在他们想要劝说的时候,陈安晏却直接问道:“谢大人,韩师爷,你们可知道这两人是什么人?”
    谢俊良不明所以,说道:“若是本官没有看错的话,这两人应该是抚台大人的手下,所以本官才想不明白,陈大人为何会跟他们两人起了冲突……”
    “抚台大人的手下?”
    陈安晏听了却是冷笑了起来。
    不等谢俊良他们说话,陈安晏却是冷冷说道:“下官在辰时三刻便出了门,大人可知下官为何接近午时方归?”
    这自然是陈安晏早就想好的说辞。
    因为韩王爷定下的规矩,王府里的人都起的很早,其实这也是大梁皇室的传统。
    这么做也是为了告诉天下百姓,大梁皇室宗亲都十分勤勉。
    这个传统传至今日依旧保留,只是至于他们起来之后究竟是不是真的是为了百姓,那就不得而知了。
    李琳乃是韩王之后,自然也不例外。
    虽说离开韩王府多日,却并没有形成慵懒之风。
    特别是在过了年节之后,李淡虽说大部分时间都不用上朝,但每日都会很早起来去宗人府。
    因为有李淡的存在,李琳更加不可能睡懒觉。
    今日,还没到辰时李琳便已经起来了。
    而她在起来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来找陈安晏。
    所以,李琳来到这里的时候,大概是辰时一刻。
    陈安晏故意说自己是在辰时三刻离开的,为的就是不想让薛启堂日后再见到李琳的时候尴尬。
    而且,一旦李琳发现薛启堂竟然会联合陈安晏欺骗自己,那以后若是再有点什么事,李琳恐怕也不会相信了。
    而在陈安晏说完之后,谢俊良还没说话,在陈安晏身后有几个侍卫却是好像有些不太乐意了。
    在他们看来,尽管他们并不知道陈安晏到底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但陈安晏这么说,就好像是
    在说他们没有保护李琳的能力一般。
    陈安晏虽说有些功夫,但他们毕竟是侍卫,平日里保护的都是皇上的安危。
    陈安晏的这番话若是传了出去,那他们岂不是颜面无存?
    这对于他们来说,自然是有些无法接受。
    不过,事实上,在这些侍卫之中,有这样心思的大多都是大内侍卫。
    他们跟陈安晏相处的时间并不长,所以不清楚陈安晏的脾气和性格。
    而就在他们想要上前说话的时候,却是被其他王府侍卫给拦了下来。
    这些王府侍卫跟他们不同,在陈安晏住进吴王府之后,他们便被李义派来贴身保护陈安晏。
    所以,相比之下,他们倒是跟陈安晏多了一分默契。
    谢俊良却是不明所以。
    因为在他看来,陈安晏若是出去的话,必定是带着侍卫一同出去的。
    因为他并不知道陈安晏回来时候的场景,再加上他也没来得及细问这两人,所以,谢俊良本能的认为,是随陈安晏一同出去的侍卫打伤的。
    而他在听到陈安晏这么问,其实也有些奇怪。
    因为他也听说了,陈安晏似乎一早就出了城,上山去找喜儿了。
    虽说这一趟来回大概要一个时辰左右的样子,按照陈安晏的说法,似乎还有将近半个时辰的时间。
    不过,既然陈安晏这样问了,这其中必定有他的道理。
    因此,这时候谢俊良也立刻问道:“莫非在陈大人外出的时候,是出了什么事不成?”
    这时候,原本十分怒气冲冲的李琳,这时候却也一脸好奇的看着陈安晏。
    显然,她心中的不悦,已经被好奇给代替了。
    而陈安晏却再次冷“哼”了一声,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故事说了出来。
    按照陈安晏的说法,今日他在离开这里之后,便直接去了山上找喜儿。
    因为在城里并没有找到喜儿,所以,他便直接下山回来了。
    可是,在下山之后,他便发现有人在跟踪自己。
    一直到进了城,这两个人还是远远的跟着自己。
    所以,自己才找了个机会,直接出手将这两人抓住了。
    只不过自己还没来得及审问,所以就先交给了府衙。
    按照陈安晏的说法,如今自己将这两个人交给府衙这么长时间了,也不知道到底审问到了什么。
    “陈大人,这其中……”
    谢俊良的话刚说了一般,却觉得自己的手被一旁的韩师爷轻轻的撞了一下。
    谢俊良知道,韩师爷素来稳重,若是没有什么事的话,绝对不会在这样的场合有这样的无礼之举。
    所以,谢俊良也下意识的看了韩师爷一眼。
    而在看到韩师爷的神情之后,谢俊良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这陈安晏爹娘的死,似乎跟那位抚台大人脱不了干系。
    尽管谢俊良并不知道许瞻基和陈安晏直接到底有什么瓜葛,但想来应该并不简单。
    所以,这时候他们不论是谁派人去试探,似乎都是一件合乎常理的事情。
    但是,如今那位抚台大人派来的手下却是被陈安晏抓住了,这就有些不太好办了。
    谢俊良很清楚自己的分量。
    在这双方之中,一
    位是官居二品的巡抚,一位是皇上和八王爷跟前的红人,不论是哪一方自己都不便得罪。
    而以自己的分量,谢俊良自知绝对没有调解双方矛盾的能力,更何况,这可是杀父之仇、弑母之恨!
    谢俊良执掌苏州府多年,也曾去过太白居用膳。
    而且,这一带对太白居的风评都很不错。
    在之前所办的陈文锦夫妇的案子,其实有不少漏洞,可是那位抚台大人却视而不见。
    这其中必定有什么秘密。
    而韩师爷这时候提醒自己,想来也是让自己小心说话。
    谢俊良轻咳了一声,正想着该怎么回陈安晏的话。
    这时候,一旁的韩师爷却是上前说道:“陈大人,这两人都是抚台大人的手下,大人和他们之间莫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
    陈安晏再次冷笑!
    刚才韩师爷那细微的动作并没有能逃过陈安晏的眼睛。
    而他也猜出了韩师爷之所以阻止谢俊良说话,转而由他自己这么说的理由。
    韩师爷这么做,必然是因为谢俊良毕竟是个知府,而他只不过是个师爷,就算会引起陈安晏的不满,到时候谢俊良再出声训斥便是。
    不过,陈安晏自己也知道,如今他要针对的,并不是谢俊良或是韩师爷,而是将陈文锦夫妇害死的许瞻基。
    因此,这时候只见他指着躺在车上的两人说道:“这两人鬼鬼祟祟一路跟着下官,上午本官在抓到他们之后,也曾询问过他们的身份,可他们却说自己都是附近的百姓,是进城来买酒菜的!”
    这时候,躺在车上的那两个人似乎觉得情况好像有些不妙。
    他们本以为有谢俊良在,至少能护住他们的周全,可是如今看来,这陈安晏虽说官卑职小,但那位知府大人似乎对他也颇为忌惮。
    所以,这时候其中一人立刻说道:“我们并不是被你抓……”
    看样子,此人是想要提及徐镖头。
    其实,这徐镖头除了在总舵,或是跟陈安晏私下单独见面的时候,其他大部分时间都带着斗笠。
    所以,实际上两人并没有能看清徐镖头的容貌。
    这两人这时候想要提及徐镖头,其目的也很明显,就是想拖那个人下水。
    到时候就算陈安晏要怪罪,他们也好全都推到那个人的身上!
    只不过,他们的话还没有说完,陈安晏便已经动了。
    等这两人再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突然发现,自己好像说不了话了!
    很快,一股钻心之痛从他们的下巴处传了开来!
    原来,陈安晏竟然直接将他们的下巴都打脱臼了!
    而陈安晏这时候却是拍了拍手对着这两人说道:“看来还是本官下手太轻,本官若不是看在谢大人的份上,在那胡同里就直接把你们杀了!”
    这两人此刻的眼神之中终于露出了一丝惊恐之意。
    他们原本想要狡辩的念头,也都转而变成了向谢俊良的求救。
    在他们看来,现在似乎也只有谢俊良能救他们了。
    可是,因为下巴脱臼了,两人只能发出“呜哇”“呜哇”的声音,而且,每发出一个声音都会给他们带来极大的痛苦。
    谢俊良见到他们如此,却是有些于心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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