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的是大伙一起救的,凭什么只对秦虞笑意盈盈,跟他们多说几句话能死吗?
    何况那女人长得像个妖精,尤物一般凹凸有致的玲珑身姿,看得男人浑身燥热。
    在场的男人有已经娶妻的,也有打着光棍没说亲的,如今看见沈酥,难免有多余想法。
    娶妻的想寻求点刺激,没说亲的想捡个便宜,一时间看向沈酥的目光像是在看一块肥瘦相间的肉,恨不得上去啃一口。
    可如今这块肥肉在秦虞那里。
    陈三本就对秦虞不服气,他眼睛转了一圈,嘴角露出个笑意。
    要是秦虞看上的女人,被他先得手了呢?
    那秦虞不得窝囊死。
    洗澡是吧?陈三格外积极,行,姑娘你先等着,我去看看有没有井。
    他招呼身边人,老五,你趁还没下雨快带人捡些干柴火。
    老五被指挥干活,心里特不爽陈三一副主子做派,小声嘟囔,装什么好汉,还不是看中了人家。
    陈三想献殷勤自己去就行,干什么扯上他,哦。
    老五敷衍应了句。
    庙里有口井,倒是不用去别处找水,附近也是山林,柴火也不难寻。
    络腮胡到秦虞身边说,少爷,庙太破了,就清理出两个能遮风挡雨住人的房间。一间留给您,一间留给两个姑娘,其余人晚上都挤在大殿上睡。
    他道:这种天倒是不怕冷,所以能凑合一晚,等这阵雨过了,咱们明个再赶路,您可还行?
    秦虞点头,就先这么着吧。
    大家把能用的行李干粮都搬到大殿上,同时用破庙里的烂锅起锅烧水。
    沈酥运气好,找到个木桶,虽破烂腐朽,但还能凑合着用。
    她跟云芝把桶来回刷洗干净,准备晚上洗个澡。
    至于这些男的,他们都站在井边,就着凉水冲洗起来。
    天色渐晚,外头阴沉一片,光线昏黑,让人分不清是时辰晚了,还是天气过于阴沉。
    铅色的厚重云层里划过两道银白光亮,随后便是轰隆雷声,憋了一天的雨,总算落了下来。
    秦虞站在大殿里,借着微弱的烛光抬眼看供台上的菩萨。
    这庙可能荒废了很久,随手一摸全是厚厚的灰尘,殿内皆是蛛网以及两个破烂蒲团。
    上面供奉的这尊观音,身上也是斑驳破烂露出泥身。她手托玉瓶,垂眸俯视,眉眼间皆是对世人的怜悯神色。
    人活一世,总有诸般苦难,菩萨也无能为力,所以面对苍生,唯有满目悲悯怜惜。
    秦虞单手负于身后,看着难保自身的菩萨,想起了自己,又想起了白日里衣衫破烂的苏卿卿。
    她想利用苏卿卿激起这群人对她的不满,找个光明正大的由头,收拾一下队伍里的某些人借此立威。
    但她同样身为女子,知道清白二字对于女人的重要性,所以只是拿她做饵,不会真的让她涉险。
    事后她会捎带苏卿卿进京,全当回报了。
    不知道她俩洗完了吗,殿里燃起火堆,众人围着火说话喝酒,女人家洗澡繁琐麻烦,不像咱们,冲冲就行。
    她们好像就一个包袱,也不知道要不要换衣服,洗完穿什么。
    要是不咳咳。见秦虞眸子扫过来,说话的人声音戛然而止,没敢继续开黄腔。
    老五见秦虞看向这边,跟她说,少爷,锅里还有点热水,您要不也洗洗?
    秦虞点头应,好。
    秦虞前脚刚走,后脚大家就聊开了,话题无非围着女人转。
    陈三倒是狠狠地斜了一眼老五,冷声轻哼,某些人拍马屁献殷勤的过于明显了。
    老五低头装作没听懂。
    秦虞才是正儿八经的秦家少爷,也不知道陈三在想什么。
    后院里,云芝守着门,小姐,他们送了一条毯子过来,说是晚上当被盖。
    我看着有点小,不知道能不能挤下两个人。云芝皱眉担忧。
    闷热了一晚的天,终于起风了。
    凉风夹杂着雨气湿意,直往屋里灌,云芝有点冷,搓了搓手臂,突然听见咔哒一声,哎呀,窗户吹开了。
    沈酥大半个身子浸在木桶里,破旧的窗户被风刮开,凉意拂过她的肩颈。
    云芝怎么关窗都关不上,沈酥双手捂着肩头,轻声道:木栓估计断了,你找个小木头过来重新别着窗。
    好。云芝一松手,窗户又被风吹开。
    没事,我也洗完了,这就擦擦出来。沈酥伸手拿边上的脏衣服擦身,示意云芝去找木头,待会儿云芝还得洗澡,总不能一直挨风吹。
    沈酥擦干身子准备穿衣服,云芝才走。
    本来应该系好的衣带,在听见云芝的声音后,轻抿红唇,又随手松开。
    挂在肩上的柔软布料,顺着光滑的肩颈,滑落下来,露出半边肩背。
    云芝扬声喊的是:秦少爷,您去灶房啊?
    她喊那么大声就是想提醒沈酥,秦虞从这儿过,她快点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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