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微顿,元春眼中闪现回忆的光华,感叹道:“在宫中时,我与皇后也打过一些交道,她这人表面虽然冷漠,但其实也是一个苦命的女人,唉。”
    谈及正事,宝玉终于冷静下来,道:“对了,我见过皇后一面,她来贾家还是为了特意拜祭姐姐的灵堂,呵呵看那样子人还不错,应该不会胡乱责怪我们。”
    “哪有那么简单!”宝玉被美色迷惑,元春则清醒无比,她白了对女人没有戒心的宝玉一眼,沉声分析道:“皇家最看重面子,皇后虽然不是毒辣之人,但绝不会轻易放过此事,如果贾家真被卷入,姐姐那几分薄面也起不了作用,更何况我如今已是一个死人。”
    “嗯,说得也是,赵全那狗东西花费那么多心机,肯定已经制造很多证据,我们就是想洗脱嫌疑也难呀!”宝玉眉心一皱,一时之间想不出完善之计,烦闷下,他眼中寒光一闪,道:“要不我干脆杀到京城去杀光这些家伙,一了百了。”
    “弟弟,你是想与天下人为敌吗?这可是最愚蠢的法子。”元春知道宝玉法力强大,但更知道一山比一山高的道理,担忧地劝说:“弟弟,天下间的高人不只你一个,你什么都可以做,就是不可以伤了天和,到时你固然可以自保,但你身边的人怎么办呢?”
    “嗯,姐姐说得是,你放心,我只是随口说说,不会那么愚蠢。”宝玉心甘情愿接受元春的教诲,他虽然是西贝货,但恍惚间,也感受到两人童年时的情景。
    亦姐亦母的光华从元春眼中闪过,她怜爱地抱住宝玉,柔声道:“姐姐倒有一个办法,你可以拜访北静王,北静王王妃也是李家人,从王爷口里应该能探出一些消息。”
    “嗯,好,我明日一早就动身,姐姐,正事谈完了,该犒劳一下弟弟,嘿嘿”色笑声还未落地,宝玉大手一分,已将元春压成动人的“大”字,随即肉棒奋力地向里一入。
    “噢”满足的呻吟声分外妖娆,元春晃动着肥美浑圆的臀丘,刹那间掀起势不可当的滔天巨浪。抱着元春睡了一晚后,黎明时分,宝玉又溜入金钏儿与玉兰的房间,等他一顿“早餐”吃完,太阳早已普照大地。
    元春不禁责怪宝玉轻重不分,宝玉却为自己的懒惰大找理由,嘻笑道:“姐姐,我也是听你的话,要好好安慰身边的女人,嘿嘿还有十个美女等着我呢!”
    宝玉的目光飘向十二女伶,除了芳官与龄官之外,其他十女无不玉脸飞红,一片羞涩中,她们纷纷四散而去。
    宝玉满嘴歪理,元春心中生气,玉脸则多了几分风情,看似随意地道:“宝玉,你还真是听话呀,看来我应该与熙凤聊聊,让她也夸奖你一番。”
    王熙凤的火辣与她的醋味同样出名,宝玉本就心中发虚,元春这一招无疑戳中他的死穴。“好姐姐,别生气。”
    宝玉想不到元春还使出这种招术,不由得满脸苦笑,急忙老老实实地解释道:“姐姐,我已经派人送了礼物过去,你不知道,北静王习惯清晨画画,不喜欢被人打扰,我现在过去正是时候。”
    “礼物?我听说北静王与众不同,向来不收赠礼,而且还会训斥送礼之人,你这不是自讨没趣吗?”
    “别人的礼物他不会收,我这礼物他一定不会拒绝,而且肯定欢喜无比。”宝玉的头往上一扬,得意之情溢于言表。众女感到好奇不已,元春的美眸异彩闪烁,她与晴雯隐约猜到几分,金钏儿则按捺不住好奇心,追问道:“到底是什么东西?是很名贵,还是很稀奇?”
    “对我是一文不值,对北静王可是无价之宝!”宝玉一边说,一边走向府门,不待金钏儿不满的话音追过来,他抢先道:“具体是什么,我不告诉你们,哈哈”北静王府。
    花园内,修竹旁,凉亭中,北静王手拿画笔,眼观鼻,鼻观心,笔尖却久久不能落下。风儿吹动繁花,一缕幽香飘逸而至。
    “王爷,累了吧?妾身为您熬了一碗燕窝粥,吃了再作画也不迟,小心累着身子。”风儿温柔,却不及北静王王妃的柔美,她手持食盘缓步而来,举手投足间尽显端庄温柔之气。
    “夫人又亲自下厨了。”北静王吃下第一口燕窝粥,立刻品出熟悉的味道,叹息道:“唉,我说过多少次了,叫你不要亲自下厨,你可是王妃,怎能沾染尘烟?”
    “我是你的妻子,妻子为丈夫做饭洗衣才是幸福。”北静王王妃轻柔地为北静王按摩肩膀,北静王微微闭上眼睛,片刻后,两人四目相对,浓浓的夫妻之情悠然弥漫四周。
    “王爷,这就是贾家公子送来的词句吗?”北静王王妃坐在北静王身边,一边凝神看去,一边念道:“秋心如海复如潮,唯有秋魂不可招,漠漠郁金香在臂,亭亭古玉配当腰”一首绮丽诗词从北静王妃口中念出,顿时多了几分清幽。
    “好诗,真是一首好诗,唉!”北静王再次双目微闭,倾听北静王王妃动人的妙音,末了又忍不住长叹道:“我本想即兴作画,与这诗词相配,可惜我没有宝玉那等才情。”
    “王爷莫急,想必贾家公子也是冥思苦想才做出这首好诗,你这才半日光景,不可比。”北静王王妃轻轻握住北静王的手,难得打趣道:“难不成王爷要每日画出一幅传世佳作,让那些古圣贤人羞死不成?嘻嘻”“爱妃说得是,倒是我着相了,哈哈”北静王王妃的关怀与恭维真挚而又巧妙,北静王喜悦之下,称呼也不由得亲切随意许多,并反手握住北静王王妃柔若无骨的玉手。
    “王爷,花园风冷,不如回书房”“有了,我知道怎么下笔了。”灵感毫无预兆地钻入北静王的心海,他突然放开北静王王妃的玉手,猛然立身而起抓向画笔。
    一丝淡淡的失落在北静王王妃眼中浮现,暗自叹息后,她也站起来,开始为北静王磨墨。优雅凉亭内,儒雅男子挥毫泼墨,温柔佳人研磨相伴,好一幅才子佳人、夫妻情深的唯美画卷。
    就在这时,一个侍女疾步走入花园,恭声禀报道:“启禀王爷,宫中来人,传皇上口谕,召您进宫陪皇上下棋。”“好,速速备车,本王这就进宫。”
    听闻皇上之名,北静王立刻放下画笔,不舍地看了完成一半的画卷一眼,随即快步而去,走到花园门口时,他这才想起北静王王妃的存在。
    “夫人,若是贾宝玉到来,你定要代我好生接待,并问一问他作诗之时是何等心情。”“妾身遵命,王爷放心去吧。”
    北静王王妃柔声回应,温柔如水的目光遥望着北静王远去的背影。北静王的马车离去不久,宝玉就来到王府门前。在下人的引领下,宝玉来到二进大厅,抬头一看,只见到北静王王妃的倩影,不由得微微一愣,他来王府已有多次,但北静王王妃还从未走出过后宅。
    “贾公子,王爷临时有事进宫见驾,他临走时特意吩咐让我好生招待,还请公子不要介意。”互相行礼后,北静王王妃用恰到好处的话语解释一番。“皇上来金陵了吗?”宝玉对琐碎礼节并不关心,皇帝的行踪更令他注意。
    “已经来了好几日。”北静王王妃的玉脸闪过一抹愁云,随即强自欢颜道:“皇后娘娘也来了,估计还会待一段时间。
    对了,上次承蒙贾家款待,皇后娘娘说有机会定要宴请贵府女眷,聊表谢意。”“多谢娘娘天恩,也多谢王妃盛情。”
    宝玉说起客套话来,浑身都不自在,心中更大觉不妙:皇帝老儿来金陵,定是与皇后娘家惨案有关,看来这事情真是闹大了,很难轻易平息。
    “贾公子,我也看了你这首新诗,此诗前一半秀丽动人,后一半雄浑豪迈,贾公子真是奇才呀!可否告知你作诗之时是何等心情,是为何事而感叹?”
    话语微微一顿,北静王王妃念出最后两句:“气塞西北何人剑,声满东南几处箫。一川星斗烂无数,长天一月坠林梢。”
    “王妃谬赞了,这首诗是我从路人口中偶然听到,宝玉不敢冒领他人之功。”宝玉昨夜冥思苦想,这才好不容易想起一首龚自珍的杂诗,要他背诵还可以,说出作诗的情怀可比登天还难。
    “贾公子真是谦虚,上次在贵府我已经见识到你的才学,这次就请公子多多指点,这也是王爷临走的嘱咐。”一个路人也能做出这等诗词?这样的假话北静王王妃怎会相信?她反而对宝玉的人品更是赞赏。
    宝玉的真话从来没有人相信,他眼看北静王王妃要继续追问,脑海瞬间光速旋转,紧接着眼睛一亮,指着书桌上那未完的画卷,惊叹道:“好画,画得真好,这定是王爷的新作。王妃,能否送给在下?也让我有机会炫耀一下,呵呵。”
    “天意真没说错,贾公子果真这么风趣。”宝玉的无知再次被北静王王妃当成谦逊,她自然地想起天意公主形容宝玉时的话语,不禁唇角微微一弯,多了几分亲切,少了几许拘谨。
    “贾公子,王爷可被你难住了,这幅画不完成,他定然寝食难安,还请公子不吝赐教。”北静王王妃又将话题绕回来,而且宝玉推托不了。听闻那只是一幅残画,宝玉刚喝下的一口香茶差一点喷出来,最后在北静王王妃殷切的凝视下,他不得不走上前。
    “嗯,王爷不愧是我金陵第一雅人,此画已经画出此诗的意境。”宝玉故作高深之状,时而点头,时而摇头,时而赞叹,时而又闪过一抹惋惜的目光。“差一点,就差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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