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娇娇的身体象白瓷一样晶莹光洁,杰克抱起她只感到手上很轻很轻,象抱着随时会飘走的一片羽毛。
    他把绿娇娇轻轻放在床上,绿娇娇两手勾着他的颈,水汪汪的眼睛一直不离开杰克的脸。杰克也从来没有这么近地端详过绿娇娇。三个月前他在广州见到的绿娇娇脸色总是苍白如纸,这苍白敷在她尖削的脸上有一种贵族的颓废;今天的绿娇娇经过三个月的亡命奔波,人没有瘦下去,脸上反而现出健康的血气,让人有让这个女人做自己孩子的妈妈的冲动。
    她微开的嘴唇,呼吸出来的气息均匀地扫到杰克的嘴唇和下巴,杰克还是一直看着绿娇娇被炉火映红的脸,眼里满是温柔。
    绿娇娇的眼角流下一滴眼泪,双手把杰克的头拉到自己怀里,闭上眼睛良久,杰克也闭上眼睛静静地听着她的心跳声。
    杰克很用心地声,他在全神贯注地感受着这个躯体,这个小小的躯体里藏着他从未有过的,愿意用生命去守护的灵魂。
    他感到绿娇娇的身体开始发热,脸上湿湿的不知是那一滴泪水还是汗。他在绿娇娇耳边问道:
    “这是圣诞礼物吗”
    “不是这是害你的东西”
    绿娇娇把脸贴着杰克的脸磨到他的唇边,轻轻吻了一下他的嘴唇,然后双手扶着他的脸问:
    “不想要吗?”
    “想,从第一眼见到你就想”
    绿娇娇用嘴唇吐出的气,丝丝地说:“跟了这么久才得到你亏大本了”
    杰克笑了笑,一只手架着身体不让自己压到她身上,另一只手抹一抹绿娇娇额前的留海,额头上湿湿的,头发贴在额头上:
    “三个月前我也觉得是这样,可是后来我发现其实我不会得到你,我得到的只是我付出的权利”
    绿娇娇慢慢地解开杰克的衣服,然后慢慢把手滑入他的衣服里面,含糊地说着:“那么你付出吧”
    杰克很轻很慢的动作让绿娇娇昏迷在温暖安全的感觉中,一浪接一浪的愉悦感又让她禁不住睁开眼,看着这个可以没有理由却愿意陪着自己、脑子里带着另一种思想、象是从另一个世界来到的男人,绿娇娇涌起一种过去从未有过的冲动,她突然抱紧杰克的身体,停下来张着嘴喘着气问杰克:
    “你们国家的男人会不会娶不是处女的女人?”
    杰克被她突然停下憋得满脸通红,张开嘴巴条件反射地回答她:“当然会”
    “呼呼结过婚的呢?”
    “会只要两个人相爱当然会呼”
    杰克还在用力地挺起身子,绿娇娇失控地发出呻吟:“嗯生过孩子的女人有孩子的要不要”
    杰克一口咬着绿娇娇的耳朵,含糊地说着:“爱一个人就爱她的全部女人和孩子都要呃”绿娇娇甩开头,也转头咬着杰克的耳朵小声地说:
    “我在家乡结过婚我有个孩子”
    杰克缠得更紧,忍着耳朵上传来的快感,倒吸着冷气说:“我要你孩子多大了嘶快带给我我当他爸爸带他到美国玩”
    说完用手缠过绿娇娇的背,托着她细软的颈项,深深地吻入她的嘴里
    绿娇娇身上盖着绵被,伏在杰克的身上。她发现原来用男人做床垫很舒服,不过只有这种胸膛宽大的男人才会有床的感觉。
    她的脑子里迷迷糊糊,合着眼睛却不忍心睡着,她在用最后一点精神和全身的每一寸肌肤,去感受这种无法形容的不舍不弃和无所畏惧,她喃喃地问杰克:
    “你记得我刚才说过什么吗?”
    “你说你结过婚,有小孩”杰克的手缓慢而又不停顿地柔柔抚着她的背。
    “你记得你说过什么吗?”
    “我说我们结婚,孩子让我们一起带娇娇,我喜欢孩子”
    “你也喜欢狗我看你很喜欢大花背”
    杰克低声应了一句,想起了救过他又闯了祸的大花背,轻轻地笑了出来。
    绿娇娇的脸贴在杰克的胸膛,手搭在他的肩上说:
    “我骗你的我没有孩子”
    “都行是娇娇你就行”
    “听到你愿意娶我我很高兴,谢谢你”杰克听到她这样说倒是有些奇怪了,他问道:“你是风水师,你不是会算吗?你可以算出我会娶你吧?”
    绿娇娇从他的胸撑起身子,软软地爬到他面前,疲倦地看了杰克一眼,笑一笑倒在他肩上,在他耳边缓缓地说:
    “人心难测我可以算出自己什么时候成亲,也可以算出我的丈夫是什么样子、什么人可是我算不出他是谁”
    “他一定是我。”
    “嗯”绿娇娇靠在他肩上笑着点点头,她从见杰克的第一眼开始,就看出这个男人不会骗人,更直觉他不会骗自己。
    “如果”绿娇娇没有再说下去,只是紧紧地抱着杰克的颈。
    “如果什么?”
    “如果我们明天会死我们今天就成亲吧”
    “我们会死吗?”
    “你怕不怕?”
    “和你在一起,不怕”
    绿娇娇用手指慢慢地划过他的脸,轻轻地说:
    “国师府要的是龙诀,不是你,你走了你不会死,可是你不走的话因为他们有足够的能力打破人的八字,逆天杀人,你的椰子酥也保不住你。”
    杰克伸手握着绿娇娇的手贴在胸前,侧过脸摩擦着她湿漉漉的刘海说:
    “你真是挺烦的我要走早就走了,如果可以和你死在一起,一定是上帝给我最好的安排,那我们就去吧”
    杰克说完翻身下床,为绿娇娇盖好被子后,自己却去洗过脸然后穿好衣服,认认真真地整理好后走到床边,双手挽起绿娇娇的手,单膝跪在她面前。这个举动吓得绿娇娇马上醒了大半,挣扎着要坐起来。
    杰克温柔地笑着把她扶到绵被里面,然后再跪下对她说:
    “杰克怀特请求绿娇娇做我的妻子,成为我生命中的伴侣和爱人。
    我向至高至圣,至爱至洁的上帝起誓:我会珍惜我们的爱情,不论是现在,将来,还是永远。
    我会信任你,尊敬你,我将和你一起欢笑,一起哭泣。
    我会忠诚的爱着你,无论未来是富有还是贫穷,是艰难还是安乐,是健康还是疫病,我都会陪你一起度过。
    无论准备迎接什么样的生活,我都会一直守护在这里。
    就像我伸出手让你紧握住一样,我会把我的生命交付给你。
    娇娇,请你嫁给我”
    绿娇娇双眼定定地看着杰克的眼睛,颤抖着双唇吐出一口气再也吸不回去,眼泪象泉水一样涌出眼眶,她向杰克伸出另一只手,杰克仍然跪在地上,慢慢地向她靠去。
    绿娇娇双手勾着杰克的颈抱过去,哽咽得换不过气地咳嗽了一声,贴着杰克的脸无言地点头。
    这一夜,孙存真在房间里蒙头睡觉,安龙儿没有整夜打坐炼丹,他和大花背一起靠在墙边,看着火炉里的碳火坐到天亮,手里一直摩挲着瑞士匕首冷硬的刀刃。
    天微微发亮,绿娇娇和杰克就走出房门。绿娇娇不象平时那样在脑后梳一条大辫子,或是盘起象小绵羊一样的双抓髻;她今天把头发全部盘在脑后,侧侧地挽了个麻花髻,还有几络长发飘散垂下,这是已婚女子的打扮。出现在她身上比平日多了几分庄重,神情里无端多了从没有过的平静和女人味。
    她还换下近来为了方便逃跑和打斗常穿的紧身男装,穿上一套紫红色缎子缝制的绵旗袍,颈上绕着一条洁白的羊毛围巾,显得宁静而喜气。
    安龙儿打开门看到绿娇娇和杰克,被绿娇娇的打扮吓了一跳。
    绿娇娇微笑着拉住杰克的手走入房间,对安龙儿和孙存真说: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丈夫,杰克怀特,我们已经成亲结为夫妻。”
    绿娇娇说完,杰克用手揽一揽绿娇娇,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绿娇娇很开心地笑着把头靠到他的胸前。
    安龙儿和孙存真都呆住了,眼定定地看着他们两个,不知道该做些什么。绿娇娇看到他们的窘态,觉得要开口教他们一点人情世故了,于是又说:
    “你们应该恭喜我们百年好合白头到老,早生贵子百子千孙,快说,你先说”然后她指着安龙儿。
    安龙儿面无表情地说:“祝你们百年好合白头到老”
    绿娇娇的手指指到孙存真面前,孙存真从来没有说过这种话,急得挠挠头,挺不容易地挤出一句:“早生贵子唉呀,不会说了”
    杰克拍拍孙存真的肩,又抱抱安龙儿说:“谢谢你们的祝福,今天我们要办婚礼,我们快点上路,到前面的镇上请大家喝喜酒。”
    于是四人急急收拾行李整理马车,踏着晨曦扬鞭上路。
    两个时辰之后,他们已经走到一个叫住邓家埠的大镇子。他们向当地人打听过,从邓家埠沿白塔河向东南走一个时辰,就可以到龙虎山,而天师府并不在龙虎山上,而在山下的上清镇。
    绿娇娇知道这是最后的一天,也是最后的时辰,只有马不停蹄直接到天师府取得龙诀,才可以把全部主动权把握在自己的手上。
    杰克很想留在镇里摆个酒席开心一下,可是绿娇娇劝止了他的想法,他们在镇上的食肆炒几个菜,匆匆吃过就马上起程。
    沿白塔河走了几十里平坦大道,很快就发现白塔河两岸的地形奇峰异起,壮观而秀丽。可是大家的心里都知道面临着重要关头,实在是无心欣赏龙虎山的好山好水,对他们来说,路越窄,形势越危险。
    绿娇娇开始给大家说她的作战布置,这是她想了很多天,反复权衡利弊后的安排。
    因为绿娇娇的八字永远被国师府吊着,所以她去取龙诀是非常不智的做法,如果在中途被人截击就会前功尽弃。所以他安排安龙儿和孙存真去取龙诀,自己和杰克分开马匹继续向前引开国师府的人马。
    安龙儿和孙存真取得龙诀之后,马上带书回广州,找到天德号花艇的老板娘兰姐,然后藏在花艇中等她和杰克回来。如果遇上危险,实在是无法保护龙诀的话,宁可消灭龙诀也不能落入其他人的手中。
    当他们下车分好马匹行李,孙存真突然几步跳到一棵大树的顶上看着后面,远远看到一彪人马正向他们扑来。
    绿娇娇马上把安龙儿拉到身边,在他耳边说出取得龙诀的口诀,然后对他和孙存真说:
    “我和杰克引开他们,你们马上出发去天师府,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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